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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转过身,立刻冲过来抓住我的右手,欲拉我起来,并凶巴巴地朝我吼道:“夏之洛,你没事跑进来做什么?”
“啊――”这次我尖叫,不是因为死尸,而是因为他抓着我受伤的右手,疼地我眼睛直眨,泪水狂奔,哀号着:“轻一点,大哥。松手,松手。”
“大哥?你怎么弄的?手上包的什么东西?”寻紧张地盯着我的右手看了一下,改抓我的手腕,将我扶了起来。
刚站稳,他便举着我的右手,皱着眉头问:“血迹?你受伤了?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他指的是我的右手上沾有血迹的布,因为它和地上那“裹尸布”一样。
寻示意冥士把那具死尸弄走。
刚才某个女人死叫着还要杀我,怎么这么快就挂了?当那具死尸从我面前过时,我又壮着胆子瞟了那尸体两眼,不是她。这具尸体面部已是青青的,两眼睁地跟铜铃一样大,嘴唇微张,身上有多处剑伤,但致命的那一剑,却是封喉。
第一次见这么恐怖的死人,抑制想作呕的冲动,深深地呼一口气,如果不是她的死状那么吓人,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还好,不是那个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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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愣呢?听到我问你的话没有?叫你不要再贴胡子,还贴。整天把自己弄的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子?”寻狠狠地撕下了我的两撇小胡子。
胡子?四条眉毛陆小凤?她不是一直都冲着我叫陆小凤么?
啊!我知道白映彤为什么会骂我登徒子和色胚子了,还狠甩我一耳光。若是一个女人在不自愿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给扒了衣服,还会对你有好脸色的,除非她是神经病。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不只是甩耳光那么简单,说不定直接切了他小弟弟。
哎哟,真是遭糕透了,我还趁人之威的对她又打又踢的,我这种行为正如她所说的:禽兽不如。我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当回过神时,寻还抓着我的右手,用在等我回话的眼神望着我。
瞅着右手这块布,我立刻挤了几个字出来:“随手捡的。”
寻直接就给我一个不相信的眼神,示意我继续胡绉,而大家也都在用等我解惑的眼神望着我。难道真要我开口说这布是从白映彤身上撕下来的?真是好烦。
“我很累,方才又受了惊,我想先回去休息了。”说完,我抽回了手,转身就出了青木筑,往紫木筑走去。
我知道寻也跟了出来,我们两人都没有出声,一前一后进了紫木筑。
一进紫木筑,我往榻上随意一躺,闭上眼睛,脑子里面还是在想着白映彤会不会已经死山洞里了。
蓦地,右手被抓住了,胡乱裹着右手的布也被解开了,然后手背上一阵清凉,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我终于忍不住地睁开了眼,寻正为我上着药呢。
他在看见我睁开了眼之后,同时也开了口:“方才你瞧见的那具尸体,是星宿门的另一个杀手井宿。昨晚在和那个男人交手之前,就是她和另一个叫亢宿的杀手先和我动了手。她中了我一掌,而那个叫亢宿的不仅中了我打出的剑鞘一击,还中了自己打出的暗器流星锥。那暗器上有毒,按理来说,亢宿的伤比她严重才对,但今晨搜到的却是她的尸体。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男人现在就喜欢讲故事给我听,一天一个,搞得跟一千零一夜一样。
我只是望着他,不语,反正我说不说话他都会继续往下说的。
“星宿门每次任务都会派出两个人,而且都是两个女人,至少讫今为止我尚未查到或见到有男杀手出过任务。任务一出,就绝不允许失败,倘若失败了,两个人当中就只能有一个人能活,当然那个活着的人要想再继续留在星宿门,是要接受惩罚的。”
寻的意思是指亢宿杀了那个女的,而亢宿就是白映彤。
“你似乎总是喜欢冲在别人的刀子下来来回回?”寻的口气似乎不悦。
“什么意思你?”我偏过头好奇地问。
“不怕死。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地赶着去投胎?你还能够在重伤的亢宿剑下活着回来,说明你的命比她还硬。假若下次你嫌命硬,或是活地不耐烦的话,直接跟我说,我送你过奈何桥。”
吼!这男人变相地骂我找死,我真是服了他了。算了,算了,我今天已经干了一件不愉快的事了,不想再跟他争,弄地更加不愉快。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轻轻地问了一句:“唉,我穿男装贴小胡子的样子是不是很象个采花大盗?”
寻闷笑了几声,开口道:“倘若是的话,也是我见过最失败的采花贼。怎么花没采到,反到被花咬了?”
“切,我要采,也只会采你这支狗尾巴草。”我转过身来,看着寻,然后手抚上他大腿,摸了几下,闭着眼睛说道:“放了她吧,反正她离死也不远了。”
那女人不知死了没?其实在我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域一样的皇陵。
过了很久,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但是寻临走时的那句话,依旧很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眼下已经不是放不放的问题,她体内也有着和若兰曾中的一样的毒,必杀曼陀罗。”
次日,冥士他们却停止了再搜山,我也没有再穿男装。
鬼使神差地我又到了那个山洞里,为的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死了没。
意外的,洞中没人,她走了?走了好,总比死在这好。
带着稍稍放松的心情,我决定去找若兰。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了有人打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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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她?我奔了过去。
远远地望见若兰正用剑指着已败战而躺在地上的白映彤,白映彤的衣衫不知何时换过了,脸上的气色也稍稍正常了一些。她的毒解了,真是神了。
白映彤是个脾气很傲的人,口气还是那么凶地对若兰说道:“室宿,你以为你能逃得开星宿门吗?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之所以到了今日还没有死,那是因为还有一个人值得我支撑下去。你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室宿,室宿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至于我以后会怎样,也不劳你费心。”若兰似乎动怒,手中的剑又向下落了一点,很快地又收回了去,扔了一个黑色布条给躺在地上的白映彤,淡淡地再度开口:“今日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指名要放了你。把你的眼睛蒙上,跟我走。”
白映彤没有开口,只是惊诧地望着若兰。若兰一眼就看出了白映彤的疑虑,又开了口:“没有人带路,你以为你能出得了这个皇陵吗?还是你自以为可以像他来去如飞?”
若兰要带她出皇陵?那么就是说进出皇陵一定还有密道。
白映彤没再犹豫蒙上了眼睛,若兰抓着她,使展了轻功,一眨眼的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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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寻有说过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这句话,我并未忘,或许那条密道正是他可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的自信之由。
虽然我跟不上若兰和白映彤的脚步,但是我能够百分之七十的确定,那条密道应该就是赤木筑内的地下密道,因为那晚我明显感觉到未走完的路前面有气流传过来,更何况她们两人消失的方向正是赤木筑的所在之处。
自白映彤出山后没几天,我们也接到了可以回京的圣旨了。
临行的那一日,若兰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原因并不是表面上的除了寻和我两人之外可活着出去,而是她说已经摆脱了原本那种杀与被杀的命运,那么就想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正好也可以弥补失去的这近二十年的亲情。
白映彤对她所说的话我仍记忆犹新,其实她嘴上那么说,我知道在她心中还是有一丝期盼的。想到了<东邪西毒>里西毒说过的一句话,便对她说了:“醉生梦死,不过是老天和你开的一个玩笑,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说完我将上弦月塞给了她,不管她接不接受。其实我是有点坏心眼地想折磨这个冰山美人,但是要知道,昨晚在我已知她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后,我可是在给或不给的矛盾中,死命地挣扎了很久。一整个晚上,我抱着上弦月,死命地左弹右弹,就像开个人演唱会一样,把所有会唱的歌全弹唱了一遍。遇到激|情之处,当劲稍使大了些,牵动了自己右手的伤,便会唱出就像给死人唱哀乐的调调。最后寻实在受不了我这种非人的折磨,一巴掌拍死我,让我只能安静地亲吻几下我亲爱的上弦月以表诀别。
朝她挥了挥手,和寻一起走向了来时路。
对了,还有就是,后面有人帮我们推着一车龙虾,而指名要带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回到王府,一见着青青和锦绣便开心地扑过去,那种好久不见亲人的感觉真是无法言语。
屁股还没坐热,水还未喝一口,就被架着换了宫装,又随寻进宫面圣去了。
见了皇帝老儿之后,他就像没事一样的找我们拉家常。佩服啊,能坐上这龙椅的果真不是一般人啊。后来他单独留下寻问话,我就被踢了出去,实相地闪到梅妃那去了。
才一个多月没有到西承宫,却发生了天地翻转的变化。不但见不着以前常来串门子的妃妃嫔嫔,就连太监宫女们也少了一大半。
见此情形,心中大呼大事不妙。
夺步进了殿内,空荡荡的,没人。
正当万分惊慌时,正好碰见从外面进来的喜儿,喜儿一见是我,立即委屈地哽咽起来。
“是不是姑姑出了事?”我忙问。
喜儿连连点头嗯了几声,便领我进了梅妃的寝室,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坐在窗前折着纸鹤。
“姑姑?”我轻唤一声。
“洛儿,你回来了啊。见过大哥了吗?”她的声音还是柔柔地那么动听。
我摇了摇头,回复还没来的及回夏府呢,先进宫面圣了,毕竟皇帝老子最大嘛。
“听说大哥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她细语道。
望着那满屋悬挂着的纸鹤,我愣住了,她为什么要叠这么多的纸鹤?看这种情形,根本就不像是要送给皇帝的,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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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和她聊了一些我在皇陵中发生的趣事,也想听听这阵子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她就是避而不谈,还在一个劲地折着纸鹤,最后回以一抹迷死人的媚笑,说是累了,想休息了,竟然就这么的把我给打发走人了。
出了西承宫,我就要喜儿将事情的原委给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在我们刚走之后一两天,西承宫便闹出私会男人一事,虽然没有抓住真凭实据,但也让一些眼红和饶舌之人找到了煽风点火的机会,再加上夏惜梅自花神祭后,整天就知道叠纸鹤的怪异举动,让本来已有点动摇的皇上,更加怀疑此事真相,渐渐地就不怎么来西承宫了,也不曾召夏惜梅去侍寝。
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伴君如伴虎。
更离谱的是,一个什么名不见转的柳贵人,于某夜扮成了一个小太监的模样,跑到御书房去伺侯着,被皇上发现了后,不仅没有怪罪于她,当晚就留在御书房宠幸了她。之后皇上就一直夜夜召唤她侍寝,还封她为柳妃。此女人仗着皇上新宠,很快地就横行霸道到西承宫来了,太监宫女也给要去了一大半,无非是想把夏惜梅赶走,自己做上这西承宫的主子。
扮太监?哼,估计她也只能扮太监去勾搭皇上了,史上后宫女人扮太监的这一招貌似已经用烂了吧。就凭夏惜梅那一副绵羊样,她会私会男人?估计借她一个熊心豹子胆,她也不会干出这种事。这还要明眼的人看么,瞎子都知道这是被人陷害的。
柳贵人?柳贵人?我一定在哪有见过这个女人。
“喜儿,那柳贵人本名是不是叫柳如眉?”我问道。
见着喜儿点头,果真是那个女人。花神祭那晚,我可是免费看了一部现场版的AV哦。
冷笑一声,又问喜儿:“喜儿,皇上宠幸她有一个月之多了吧,她是不是应该怀有‘龙种’了?”
“王妃娘娘,您怎么知道?前天太医才给诊断出,她确实有喜,可您当时并不在京城啊。”
瞧见喜儿吃惊的小脸,我又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皇帝老儿带了顶超大超高的绿帽子呢。夏惜梅跟了他那么多年,也不就怀过两三次,之后都意外的流掉了,其他的妃子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六次,更何况皇帝老儿一把年纪的也不就寻他们三个儿子。到了现在这种年纪还能再让女人受孕,是那皇帝老儿遇到神仙赐药,还是那柳如眉当真是“天生异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