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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门,她是王家的媳妇儿,明媒正娶的。
“你当时想什么去了?王宝臣你就别以为你是什么好饼,这一切都是你弄的,你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辈子要是没有你妈和你爸,你是什么东西?我会找你?刘菁为什么马上就嫁人了,因为她看不起你,她打从心眼里看不起你,你是什么东西……”
纪蝉现在是彻底疯了,她不好,谁也别好了。
王宝臣听着她这样侮辱自己,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挥手要继续打,王妃接住了那一耳光。
“你们……”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陈年的往事就这样一件一件被他们给扒出来,他们不觉得难堪,自己还觉得难堪呢。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都在看热闹,可是纪蝉顾不上了,推开儿子,没完没了的往上冲,她现在一点理智都没有,本来病情已经折磨得她要发疯了。
“王宝臣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现在在这里替刘菁猫哭耗子,你当初跟我弄到一起去的时候你干嘛去了?你就是一个废物,要不是因为你,小妃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他身体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怕害怕被批斗,所以才吃药延缓的,全是你的错,你妈死那是她活该,这个家是我的……”
纪蝉说着说着,突然捂着胸口往后一躺,那边王宝臣也倒了下去。
纪蝉和王宝臣又同时进医院了,王宝臣还好,只是怒火攻心,不过纪蝉就惨了,这次连脸都瘫了,医生说这以后可能说话就不会清晰了,她的脸歪了。
醒过来的时候,想跟王妃说话,可是口水不断的流,一句完整的都说不出来。
王妃坐在椅子上,他现在是一点当爸爸的喜悦都没有。
齐母安顿好齐媛媛,打算去王家看看,可是敲门没人开门,有点纳闷,不是回来了吗?
保姆回来做饭的时候,看见了齐母一说,齐母觉得王家可能是被诅咒了,不然怎么那么倒霉?
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的,没完没了,这好不容易王宝臣夫妇当了爷爷奶奶,可是都进医院了。
齐媛媛的父母去看王宝臣,这时候纪蝉才知道齐媛媛生了儿子,她想激动,她想喊,想说看见没,还是我儿子厉害,可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王妃坐在外面,一只手撑着脸。
齐媛媛哄着自己的孩子,她很坚强,这次没哭,可能是感觉小海又回来了吧,所以只剩下了淡然,听见妈妈的话,齐媛媛想,那些都不是她能参与的,公公和婆婆最后会怎么样,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王妃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给王梓飞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
王梓飞是来了,可是就像是一个旁观人一样,他没有去看纪蝉,只是去看了王宝臣,他从病房里退出来。
“生了?”
他有听到王宝臣说小妃生了儿子。
王妃这才想起来,顾安宁似乎应该早生了,他真是……
“嫂子生了吧?”
王梓飞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拿出自己的皮夹子,给王妃看照片。
“是对小公主,大的叫斯羽,小的叫拓羽,大的很闹腾,小的很安静……”
他说到自己的孩子时候,脸上会洋溢这一种满足的笑容,王妃看着照片里的孩子,被妈妈和奶奶抱着,真漂亮的小人儿。
“女孩儿也好啊……”
王妃不觉得男孩儿和女孩儿有什么分别。
王梓飞挑眉,他想里面的那位可不这么想的啊。
王梓飞进去的时候,王宝臣跟他说了很多对不起,王梓飞倒是没怎么在意。
话题一转,王宝臣说道了孩子的身上。
“安宁生了吧?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几啊?”
王梓飞在心里笑着,挑着薄唇。
“女孩儿。”
王宝臣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会是女孩儿呢?
“不要紧的,你们还年轻,还能再生……”
王宝臣可不觉得自己思想有问题,生了男孩子才能传宗接代,这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
王梓飞就此准备打住,他也没打算给王宝臣看孩子们的照片,他站起身。
“在我心里,女儿儿子都是一样的……”
王宝臣看着王梓飞的脸,看了好半天,叹口气。
“飞飞你是在用这个气我吗?”
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王梓飞从里面拉开门,他想,有些人的思想,你不能去改变。
王梓飞将那张照片送给了王妃做纪念,对于夸他女儿们的人,他都喜欢,对于说他女儿们不好的人,他一律无视,当作没看见。
王妃拿着照片给齐媛媛看,齐媛媛看着。
“哎呦,这两个孩子真漂亮……”
王妃微笑着,总算是有了一点值得高兴的事情。
纪蝉和王宝臣之间似乎就打了一个死结,谁都解不开。
王宝臣就是反反复复的一句话,离婚,可是纪蝉就是不离,打死也都不离,再说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她就不信,就算是王宝臣起诉,法院会让他们离婚。
纪蝉想,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她现在绝对是不可能离婚,她死了也是王家的鬼。
齐媛媛出院了,纪蝉一次孩子都没有看见过,因为齐母说医院有细菌,孩子不能往纪蝉病房里抱,纪蝉闹了几次要看孩子,其实保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是就当作不知道似的,低头干自己的活儿。
纪蝉不能说话,有时候半天说出来一个字,很费劲儿,慢慢的她自己也放弃了。
纪蝉的心态开始在慢慢转变,一开始她还是强势的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错,都是别人的错,可是长时间的休息,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跟一个婴儿似的,她空下来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可怕,越来越寂寞。
每天除了躺着就是躺着,她一辈子好强,可是却落得这样的结果,她不甘。
可是不甘又能如何呢?
保姆看她无聊,王妃说让她去外面买两盘碰带回来给纪蝉听,保姆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去了商场。
“要买让心情开朗的啊?”
老板点点头,后面有很多的人,他忙着结账,然后送走客人,去给保姆挑,才挑到一个,可是有人又来送货,他将东西放在一边,保姆有点着急,她还要回去做饭呢。
“老板,能不能快点?”
老板根本忙不过来,手脚忙乱的走过去,结果所有的卡带都掉在了地上,他记得那个封面,从里面找出一盘,交给保姆。
保姆付了钱就回去了。
她拆开磁带,不太相信这东西能将一个人的心情带动起来,将拆掉的扔在纸筒里,然后走进病房里。
被扔在纸筒里的那张表皮写着,死亡音乐。
音乐店的老板,忙完了,去架子上找那版准备下架的碰带,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他有点发懵。
之前卖这个卖的很好,可是上个星期,有一个抑郁症的人跳楼了,她的家属就来闹,说是听了这个,老板很是无奈,你说那么多人买,不就是音乐哀伤点罢了?人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记得放在这里了,怎么没了?
空旷无边的黑暗里,到处都是呼吸不过来的憋闷,纪蝉从梦里醒过来,她的手动了动,好寂寞,好空虚。
王妃过来看纪蝉,将她扶起身。
“妈,你觉得好点了没有?”
王妃在纪蝉的身后加了一个靠垫,让她能坐一会儿。
纪蝉就看着王妃的脸,不说话,她伸出手,摸着儿子的脸,突然哭了起来,她喊不出来,痛苦的哭着。
小妃妈妈要疯了,怎么办?
小妃妈妈很难过,小妃……
纪蝉有很多话想对王妃说,可是她说不出来,她想写,可是她手脚现在都不利索,这样她和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断了。
纪蝉摇着头,王妃对保姆吼着。
“去叫医生,去叫医生啊……”
保姆不明白纪蝉这是怎么了,赶紧跑出去去叫医生,医生进来,让王妃先出来,可是纪蝉说什么都不放手,就拉着王妃的手。
她在心里喊着,小妃,不要放开妈妈的手求你……
儿子是她最后的精神寄托了,纪蝉知道自己现在情况很不对。
小妃,妈妈的小妃啊……
“王先生你先出去……”
医生回过头又是对着王妃说着同样重复的话,王妃没有办法只能出去。
“妈,我出去,就在外面,妈,你不要害怕……”
王妃是真的照顾不过来,王宝臣不让请人照顾,王妃就得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加上纪蝉这头,还有齐媛媛。
虽然齐媛媛有岳母照顾,可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有总得回去做饭或者换件衣服吧,王妃一个人怎么当三个人用?
他的脑袋里,现在完全就都是浆糊,乱七八糟的。
王妃松开自己的手,纪蝉死死拉住儿子的手,不能放开我,小妃,妈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放开妈妈的手呢?
纪蝉绝望了,她找不到有希望的那条路,她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王妃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没一会儿医生从里面出来。
“怎么样?”
还是一贯的说法,就是病房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让没事儿的时候推着她出去溜达溜达,放松放松心情,要不给听点音乐也可以。
王妃叹口气。
这边还没完,那边王宝臣的护士跑过来,王妃又得去王宝臣那边,他已经快五天没有好好睡过了。
齐媛媛看着孩子,有点担心王妃,看着自己的妈妈。
“妈,要不,我去照顾我婆婆吧……”
齐媛媛不是可怜纪蝉,而是可怜王妃。
这一家子是把他往死里折腾,公公那边说什么请保姆就是不行。
齐媛媛的妈妈马上冷下了脸。
“你自己身体不要了?好好给我养着,我告诉你,别想那些没用的……”
“是不是小海?”齐母哄着外孙子问着。
名字是王妃取的,叫王海羽,其实齐媛媛不怎么喜欢,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可是王妃很坚持,齐媛媛想,不过就是一个名字,叫就叫吧,也叫不坏。
王妃起这个名字是彻底跟着王梓飞那两个孩子走的,他们是亲人,所以王妃想让他们有一样的联系。
齐母不是不担心王妃,可是这事儿别人也帮不上忙,再说媛媛才生完孩子,不能这么折腾的。
“你啊,就养好自己的身体,就什么都有了,不用操心那些,你不给王妃添乱他就什么麻烦都省了……”
王妃还在日夜的连轴转,纪蝉很想见见王宝臣,王妃推着母亲去看王宝臣,可是王宝臣就直面扔过来一句话。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纪蝉老泪纵横,这就是她争了一辈子的男人,他说,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自己?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
如果要是下地狱,她应该拉着王宝臣一起下去。
背后的男人 152
纪蝉不是没有想过死,可是即便死,也不能就她一个死,她得带走王宝臣,绝对不能让他在跟刘菁有回头的机会,纪蝉是作恶一辈子,她心思缜密,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年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
明面上她依然是胜利的,她儿子又有了儿子,王梓飞生的应该不是儿子吧?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呢。
纪蝉爱王宝臣吗?
不见得是不爱,她虽然骂王宝臣,可是初见王宝臣的那一幕,纪蝉这辈子到现在还记得。
她梳着两条辫子,身上穿着不怎么合体的衣服,跟在刘菁的身后,王宝臣在她的世界里那就是一个能让她世界亮起来的灯光,她看着刘菁和王宝臣说话,她羡慕刘菁,从来都是羡慕的。
刘菁的父亲是她见过最好的父亲,只有刘菁一个女儿,可是刘菁却那么幸福,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她什么都有,可是反观自己呢?
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一次去刘菁的家,纪蝉看着刘菁的父亲和刘菁的互动,她心里就一直在想,这要是我得父亲那该多好?
她羡慕的看着刘菁的爸爸抚摸着刘菁的头,侧着脸对着刘菁说话,可是纪蝉明明见过他对着下属大发雷霆的样子,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纪蝉每天做梦都会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其实那是自己的父亲,这样她也可以幸福了。
接触王宝臣慢慢发现,他似乎过的不快乐,刘菁的个性纪蝉恨清楚,刘菁人不坏,可是有点小脾气,而且说话一定要算数的那种,纪蝉接近王宝臣,在那个年纪,王宝臣是她不能想的人,她要这个男人。
终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纪蝉知道王宝臣或者说天下的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努力伪装自己。
她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上面,想不通,她和王宝臣过了一辈子,不管她怎么骂王宝臣不争气或者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