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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自尊、不是没脾气,她之所以如此没有羞耻心的赖在他身边,都只是因为她暗恋了他七年。
她不甘心放掉这段七年的暗恋,虽然她知道她根本握不住什么。
但这一刻,当她向他发出抗议之声的这一刻,她知道是她该放手的时候。
听见她愤怒的尖叫,他陡然一震,惊愕地看着她。
光线很暗,他觑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听她的声音及语调,他知道她此刻既恼怒又激动。
只是,她恼什么又激动什么?该恼该激动的人应该是他吧?她无端失踪一整天,难道不该挨骂?
“你不该骂吗?”他声音一沉。
“我不要你一直骂我!”
“那么你就该做得再好一点,别让我有机会教训你。”
“我已经很努力在达到你的要求,为什么你不能对我好一点!?”
“你八百年前就知道我很凶。”奇怪,人家跟男友去度假回来,心情都会变得比较好,怎么她度完假回来,却是如此的阴阳怪气?
做错事还不准骂,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你对别人没这么坏!”
“我一视同仁。”他说。
她第一天来,应该有看见别人是如何被他骂个狗血淋头的,不是吗?
“才没有!”她尖叫着,“你对村上小姐很好、很好的!”
扯到村上美智,他微微一怔。她干嘛提村上?这关她什么事?
眉头一皱,他沉声地:“你别顾左右面言他,你跷班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跟她没关系,我只是……只是……”说着,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她在吃醋?她吃什么醋?又有什么资格吃醋?村上美智是他的女友,他对她好是应该的,而她呢,她什么都不是。
忖着,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悲哀,忍不住地,泪水决堤。
听出她的声音有点泣音,他一震。“你在哭?”
不想他发现自己的心事,也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如何的因为喜欢他而痛苦,她甩开了他的手,“我没哭!”
她退后了两步,“你说得对,跟村上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对她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我……”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东西,他不觉有点火大。
“你在发什么神经?”他浓眉一虬,转身去开灯,“度完假回来,你就给我搞飞机,你到底是……”灯一亮,他一怔,劈里啪啦说着的话也中断了——她在哭,而那模样教人心疼不舍。
今天早上,她也是那么哭着跑掉的。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她在度假时发生了让她难过的事情?跟她男友有关吗?
此时的她,泪流满面,从头湿到脚,十分狼狈。
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的脸有点苍白,她的唇片失了血色且颤抖着。
直觉告诉他,她受了看不见的伤,而有人伤了她的心——“你怎么了?”他神情转为忧疑地,“发生什么事?”
被他看见自己掉泪的模样,她觉得好丢脸。眉心一拧,她抓起背包,压低着头就要跑。
他伸出手,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小鬼……”
“我不是小鬼!”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对着他尖叫,“不要再叫我小鬼!”
迎上她愤怒又泪湿的眸子,他一震。
“我已经长大了,我二十四岁了,你看不见吗!?”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使劲的发泄。
第一次看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真的有点吓住了。但很快地,他冷静下来并试着找出她抓狂的原因。
看着她最崇拜、最迷恋,却也是最无视她存在的他,她不禁悲从中来。
眉头一锁,像豆子般大小的泪珠一颗颗的落下——“到底怎么了?”他从没看过这样的她,而这样的她让他不舍忧心。
他的心倏地一紧,痛得他拧起眉心。
“我不要你再骂我,再也不要……”她泪流满面,唇片颤抖着。
“瑞希,”他觉得她很怪,“是不是去河口湖时发生了什么事?”
她眉心一皱,紧抿着唇。
是的,去河口湖发生了一件让她难过的事,那就是他带村上美智共度假期。
她难过、她痛苦、她妒嫉、她失落……但她能告诉他吗?她能厚着脸皮,毫无自知之明的告诉他吗?
不,她不能对他说,永远永远不能对他说。
“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他一脸有我就搞定的表情。
看着他的脸,她凄恻一笑。“不,你帮不了我。”
“瑞希……”
“我的心被刺了一刀,那是你治愈不了的……”她退后了两步,转身便跑了出去。
“瑞希!”他冲到门边,只见到她的身影迅速的闪进电梯。
她的心被刺了一刀?谁刺了她一刀?难道是她的男朋友,那个姓高桥的……像她那种总是笑嘻嘻,仿佛天塌下来也没关系的女孩,居然有人忍心伤害她?
她说他帮不了她的忙,这一点都没说错。成年人的恋爱是你情我愿,没有所谓谁负谁,只是……那天他们明明高高兴兴的在用餐,怎么会……她说得对,他帮不了忙,即使他在此时介入,也取代不了高桥的位置。
爱情的位置总是对号入座的,他取代不了谁,就像谁也取代不了她在他心底的位置般。
“该死……”他往门上一槌,颓丧又懊恼地。
第九章
“老天……”久候多时,心急如焚的伊东一家,在看见全身湿透的瑞希返家时,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瑞希脸色苍白,十分虚弱地走了进来,“爸、妈……”“小鬼,你是怎么回事?”伊东趋前,“为什么淋成这样?”
“我……”为免父母担心,她硬挤出笑容,“我没带森…”“瑞希,”伊东太太忧心地望着她,“你一整天跑哪儿去了?”
“我……”家人关怀的眼神及忧急的神情,让内心委屈的她不觉鼻酸,“我……”她话还未出口,眼眶却先湿了。
见状,伊东神情一凝,“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摇头,“没事……”
“小鬼,”伊东抓住她的肩膀,“谁欺负你?快告诉爸爸。”
迎上父亲强势却温暖的眸子,她心头一紧——“爸……”“瑞希碍…”伊东太太看她情绪如此低落,却也如此激动,不禁更感忧心,“你别吓我们,到底……”此时,光辉拿来一条大浴巾往她身上一包,并抹了抹她的湿发。
“小鬼,”平时总爱捉弄她,跟她抬杠的光辉难得温柔地,“你没事吧?”
他们都知道瑞希身上发生了某些事,只是她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她是个笑口常开,无药可救的乐天派,能让她哭得如此伤心,又搞得如此狼狈,肯定是出了事……“哥……”她转头睇了他一眼,声线哽咽地。
“瑞希,”伊东太太摸摸她冰冷的脸庞,“你一整天跑哪儿去了?东川先生来找过你,他说你……”“妈,”她打断了伊东太太,“不要,不要再提起他了……”听见她这么说,伊东夫妇俩互觑一记,像是意识到什么。
伊东神情严肃而微愠地,“跟他有关吗?他对你……”“不是……”她眉心一拧,“爸,不是您想的那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是我……”说着,她掩面而泣。
此时,心思细腻的伊东太太似乎发现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
“瑞希,”她轻端起瑞希的脸,温柔地:“你死心了吗?”
“妈……”惊觉母亲根本早已发现她的心事,她惊讶却也为有人了解她的心情而感到欣慰。
“傻女儿……”伊东太太慈爱地一笑,“妈妈不是早就提醒过你?”
“妈……妈……”她难忍心酸地扑向了解她的母亲,放声大哭。
伊东太太轻拍她的背,安慰着:“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妈……我好难过……”她紧抱着母亲,伤心地。
见女儿为情所伤,心软的伊东太太也红了眼眶,“没关系,会好的,会好的……”“孩子的妈,”伊东纳闷地,“究竟是什么……”“别再问了。”伊东太太打断了他,“让她先去休息吧。”
“可是……”急着想知道内情的伊东神情焦急地,“可是她……”“孩子的爸……”温柔的伊东太太撇唇一笑,摇头示意他别再追问。
此时,光辉似乎也察觉到什么。“老爸,妈说得对,让小鬼先去休息吧,您看她全身湿淋淋的,会生病的……”“ㄜ……”伊东顿了一下,“好吧,快去放个热水让她泡泡澡……”“瑞希,来。”伊东太太轻轻地拉了她一下,“先去泡个热水澡吧。”
“嗯……”瑞希点点头,旋身往后面走去。
走到一半,她突然感到一阵严重的晕眩,然后全身气力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光般。
她紧急地扶住一旁的矮柜,休息了一下。
伊东看着老婆,欲言又止地。“孩子的妈,到底是……”“待会儿再告诉你吧。”她说。
“妈,我也想知道小鬼她……”光辉话没说完,就听见砰地一声。
三人同时转头,却发现瑞希已昏厥倒地——医院里,瑞希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伊东夫妇俩则神情凝重地坐在床沿。
看着脸色苍白的她,身为父亲的伊东神情严肃而微愠。
“为什么这种事,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低声地问道。
伊东太太轻声一叹,“女孩子的秘密,我能告诉你吗?”说着,她不舍地看着瑞希,“以你的脾气,一定会把她叫到跟前来训话的……”“如果我知道她一直暗恋着东川先生的公子,我就绝不会答应她去东川集团上班……”伊东太太蹙眉笑叹:“瞧你,我要是跟你说她是他的跑腿小妹呢?”
“什么?”伊东一震,难以置信地,“你说什么?”
她爱怜地睇着床上的瑞希,“做偶像的跑腿小妹,这丫头可满足得很……唉,真是个傻瓜。”
“孩子的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从她看见东川少爷的那一天起,她就喜欢上他了……”说着,她转头看着他,“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力量推着她一步步地往前走,甚至考上大学……”“你是说她……”伊东惊讶地:“你说她努力念书是为了东川少爷?”
她点点头,“她大概以为这样能靠他近一点吧。”
“什……”知道这些事,伊东既心疼又气愤。
他心疼女儿的痴心,也气愤她的妄想,东川家哪是他们这种平凡家庭高攀得上的呢?
虽然他曾救了东川康诚一命,而东川康诚也为了报恩,指派他儿子前来担任家教,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份关系,能拉近他伊东家跟东川家的距离。
他从不想攀龙附凤,七年来也从未跟东川家有过联系,为的就是几个字——人穷志不穷。
他相信瑞希去找东川道广绝不是为了攀附权贵,但爱上那样的贵公于也实在够蠢的。
“孩子的爸,”伊东太太轻拍他的手,“事情过了就算了,你干万别拿来责备她……”伊东眉心紧拧,神情凝沉。
“你得体谅她的心情……”她幽幽地:“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她只是爱错了人。”
“你知道她的心意,为什么没阻止她?”
“她保证过。”伊东太太将视线栘回瑞希苍白的脸庞上,“她说她不会痴心妄想,她说她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就……”“唉,你真是的……”“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伊东太太握住了瑞希的手,不舍地揉了揉,“虽然我不知道她跟东川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应该都结束了。”
“可是……”
“她这次跌得这么重,以后她会知道如何避开这样的伤害。”伊东太太长叹一记,“这样也好,她总该学着如何放手、如何死心……”伊东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他那大大的、粗粗的手摸了摸瑞希的额头,“你说得对,有受伤才有成长,我只是舍不得她……”“孩子的爸,”她笑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是小孩子了,她会学着疗伤止痛。”
“希望如此。”他幽然沉叹。
翌日稍晚,道广就驱车前往伊东家。
一整天,他心绪不宁,满脑子都想着瑞希。是的,感情的事,他帮不了她,但他难道不能适时的鼓励她、安慰她吗?
他不只是她的老板,还曾经是她的家教,跟她有着这双重关系的他,有什么理由放着她不管?
来到伊东家门口,他发现伊东家大门深锁。
“有人在吗?”他敲敲门,无人回应。
这实在很奇怪,伊东太太是全职的家庭主妇,这个时间她通常已经忙着准备晚餐……“有人在吗?”他又敲了门。
这时,隔壁住家走出一名欧巴桑,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找谁?”
他微怔,趋前礼貌地询问:“太太,我找伊东家的小女儿瑞希。”
欧巴桑顿了一下,“你不知道吗?”
他一怔,“知道什么?”
“伊东家的女儿进了医院,他们夫妻俩都在医院照顾她呢。”
闻言,道广陡地。“她进医院?”
“是的。”她点头,“昨晚送去的……”他浓眉一叫,神情凝重地。
昨晚?难道说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