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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没想到妈妈也有用借口哄她的时候,安雪能理解,可是、依然无法接受。刚刚才与雷从光分手两个月,那份爱沉重地让她恐怕一生都缓不过气来。现在怎么可能又去见别人呢?!
“那你自己有没有对象啊?!没有就去见两个。妈妈觉得那两个都还不错,一个是带着个六岁孩子的,年纪不大,就三十五六,是我们棉纺厂的办公室副主任。他本来是想找没结婚的小姑娘,可是听说你是怡景大学毕业的,又在怡景工作,所以……”
“妈妈!你怎么能……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去安乡,晚上回来。”说着,安雪就要起身离开;她真没想到,妈妈会急成这样,急着把自己女儿当货品一样的推销。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吗?!要通过这种方式解决终身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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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结婚真那么重要吗?!她现在,半点也没有想要结婚的欲望。就是雷从光回头向她求婚,她想、她也是不会答应了。她的自尊、她的力气、她的所有所有早就在那段感情里挥霍一空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一段时间,这也不行吗?!
“囡囡,女人总归是有个家才好,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爸爸一个月就没几天在家里,这样的家妈妈也守了一辈子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呢?!你知不知道,女人一个人过一辈子会很苦的!”妈妈明知道安雪不会答应跟她去相亲,可是、她真的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家。
“如果这个家里没有了爸爸,难道就真过不下去了吗?!爸爸给这个家作了什么贡献?!他不找你拿钱去外面打牌输钱就不错了,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啊!”从小到大对爸爸就没什么好印象,但这话却从来没对妈妈说过,只是怕伤她的心。可是她的思想怎么就这么保守不开化呢?!连这样的婚姻她也教训自己应该守着呢?!
“家里有个男人,做女人的胆子都要大一起。你们小时候半夜里发烧去医院,没他能行吗?!上一次人家扣了我的工资,说我有两天迟到了,不是他去跟我争取,人家会认错是他们记错了吗?!男人的作用不是天天守着你,给你多少钱、让你享什么福,而是你有委屈的时候有个人说说就行。你现在委屈了,我们离这么远,你向谁说?!向谁说啊!”妈妈干脆泣不成声起来,她知道,她的婚姻其实也是根本说不起话的。
“妈,不说了,我先走了。”连忙拉开门,逃命一般的跑了出去。
其实妈妈说得确实有道理,男人的作用不是指望他给你多少钱、天天守着你,让你享什么福,只是委屈的时候有个人陪在一起说说就好。
与雷从光在一起,她根本就没要过他的钱,也没要他为自己做过什么,只是、单单觉得跟他能说说话就好开心。可是其他人都觉得她有所图,不过因为他与她的距离太大造成的。也许他们是对的。她就是应该找一个跟自己条件相当的人,而绝不是雷从光那样无论站哪里都光彩四溢的人。
从南湖转车到安乡,一路上就喝了一瓶水,吃了两个馒头;一进安乡,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混乱的世界,放眼望去,四处都是搬着东西的大头兵,四处都是搀着老人、抱着小孩准备投靠各路亲戚的村民……
在人群中挤着,往奶奶的老宅子方向走去。
奶奶的房子几年前被大水冲塌,后来是妈妈出钱勉强又修起来的,并不算结实。这一次如果分洪,可怜的房子估计又不保了。
“姐!”人群中传来安晨风的声音,安雪小小的个子踮起脚也难以找到他。
“这里!”后肩被一拍,安晨风一身泥泞的在人群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安雪一愣,这么说雷从光也会在这里了。
“我现在不仅仅是雷书记的司机,还是他勤务员。他又没结婚,我不跟着他,那他吃饭、睡觉、洗衣服谁管?!怎么办?!对了,这次水势太大,分洪时间又提前了,本来准备明天下午的泄洪时间改到今天下午四点。现在还有不少百姓没有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雷书记亲自到现场来做指挥。对了,你怎么来了?!”安晨风把矮自己一个头的姐姐拉到一边人少的地方,这才安心的问了起来。
“妈妈让我来接奶奶和叔叔。”安雪简单回答。只是,她以为她平静了,可是当听安晨风一口一个雷书记的时候,胸口竟然是那么疼。
“哈哈……妈妈是让你来相亲的,你跑这里来添什么乱啊!县委那边一直有车在两边跑,奶奶和婶婶刚才我已经让人送走了。等会儿再有车过来我就找人送叔叔他们一家,哪用你操心啊!”安晨风大笑。
“胡说什么啊!臭小子。”安雪给了安晨风一拳头,但不得不承认,安晨风也知道妈妈的真实用意。
“我哪有胡说,我还知道妈妈要给你介绍哪两个人呢!不说了,现在来安乡容易,离开却很难,你根本就没办法坐车回去的。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跟雷书记打个招呼,然后把叔叔和两个弟弟妹妹找过来,等会儿有车我再来叫你。
“我反正没事,我去把叔叔找过来等你吧!”
“不行!你就坐这里!他们不在家里,而是在长提那一头,说了地方你也不一定找得到。再说你这点小个子……没准让人会挤瘪的。”说着,安晨风把安雪拉到大堤边的一个临时搭建所内,眨眼的功夫,早已涌入了人群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正午的阳光很浓烈,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顺着安晨风的背影,她、却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隔着很长一段的距离,但她依然能准确地看出,两个多月来他似乎清瘦了许多。
用手挡住头顶上的阳光,安雪忍不住往他那里多看了几眼。
他身上那件衬衫汗得透湿,还有些皱巴巴的,想必是在这烈日下晒了多时。
他的裤腿上还有泥渍,鞋子更是已分辨不出颜色来,说不定是刚从泄洪口过来的。
他还是那样的俊逸,只单单看到一个背影也觉得是。
他当然是完全没有看到她的存在,高昂地身影站在河提之上背对着她、面对一群的民兵和安乡的乡镇干部大声说着什么,他面前的人群皆是用着无比崇拜的眼神纷纷点头称是。
不自禁的笑了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有模有样的做工作呢!真的……好威风的样子。
安晨风用手挡在嘴边跟他说了几句什么,他点了点头,安晨风一阵风儿似的往堤下的泄洪口处跑去。
弟弟长大了,这是安雪最感到欣慰的地方。
在家,他懒的要命,就连妈妈给他洗衣服也要从他的床头或者什么地方找出来,自己连拿到卫生间给妈妈洗都懒得拿。
没想到,他现在还管雷从光吃饭、洗衣服……
看来,就算他的工作无法安排,他的成熟也是最大的一个收获吧!
转眼,一个特别引人注意的女人向着雷从光走了过去,咬着雷从光的耳朵说着什么。
之所以说她引人注意,主要是她一身的打扮完全与这四周所有人都不一样。
大波浪般的长发自然飘散在背心,一身亮丽的雪纺衬衫,一条深色的超短小百褶裙,一双及小腿的高筒小靴,一看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并非安乡当地居民她离他多么近啊,恐怕一寸的距离都没有。
她矮他半个头,而他刻意微微侧身,好让自己的耳朵离她的嘴近一些,能听清一些。
他们好亲密呢!
只是……关她什么事?!
强行让自己的目光收回,尔后望向人潮涌动的人群……
“对了,我忘了跟你说。”回头,竟然还是安晨风。
“怎么?!”看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把手上的水瓶递给他。
“昨天晚上打雷下大雨,这里好多的信号塔都倒掉了,手机基本上不能用。你千万别乱跑,不然等一下找人很困难的。”
“知道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安雪一笑,真没想到弟弟会变得这么为人着想。
“那我走了。”安晨风是半路上又跑回来的,大口喝了几口水后又往后跑去“进入分洪倒计时、进入分洪倒计时……”大提上,安乡的乡镇干部拿着扩音器大喊着。
进入分洪倒计时了?!
看了看手机,已是下午两点十分了,只是真的如安晨风所说,手机没有信号了。
可是晨风怎么还没回来呢?!
“麻烦问你一下,几点分洪啊!”没办法,安雪侧身问了问一边在临时搭棚里休息的一个防洪人员。
“两点半,最后半小时了。”中年男子擦了一把汗,又往大堤上走去。
最后二十分钟了,可是晨风怎么还不回来呢?!
手机不能联系的时候,真让人着急!
不把手机收回去,就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渡过。
“进入分洪倒计时,堤下的人全上堤来,全上堤来!再说一遍,要分洪啦……”乡镇干部不停地大声叫着,声音已是有些沙哑。
最后还有三五分钟的时候,安雪终于看到安晨风背着叔叔、拉着十岁的妹妹往大提这边跑来。
真是为他急出一身汗来,安雪连忙上前去迎。
“怎么才回来,马上就要分洪啦!”一颗心就悬在胸口,见到安晨风后终于又落了回去。
“你陪着叔叔跟小芝,我去找壮壮。”安晨风的表情并不轻松,把两个人带入临时搭建棚内后又立即往回跑。
“晨风,要分洪了,不能再去啦!”这才发现还少了堂弟壮壮,但、安雪反应很快地抓住他手腕。
“可是壮壮不见了,他那么小,一定就在家的附近啊!”安晨风扯着嗓子大叫,只觉得一时之间跟这个平时比谁都慢半拍的姐姐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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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有两分钟就要分洪了,那里全部会被淹,谁去了都没命啊!”安雪当然不糊涂,她死命抱住安晨风的胳膊,不让他在这个时候冲动。这个时候丢掉了堂弟当然着急,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安晨风也去送死。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安晨风是急糊涂了,一时之间红着眼眶抱头大叫地蹲了下来。
“快去跟雷书记说,让他下令将分洪时间推后半小时,快去!!”抬头望去,远远的,雷从光已带着一大群人站在长提之上,做好了立即分洪的准备。
“对!对!找雷书记!”说着,安晨风没命似的往雷从光那里狂奔而去。
“十、九、八、七、六、五、四……”扩音器里已出现了倒计时,安晨风大叫着只恨自己没有风火轮,在他离雷从光还有三四百米的距离时,扩音器里的声音已数到了“零”!
轰隆一声,炸坝开口,洪水如猛兽般的呼啸而来。只是顷刻间,排山倒海之势的洪水已奔至了长堤之下。放眼望去,一片大海般的浑浊色汪洋……
“啊”安晨风跪在地面狂叫,但、他明白无回天之术……
安雪扶着堂妹小芝,更是痛得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将小芝抱入怀里。
壮壮,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已被没入这片汪洋之中了呢?!
腿脚不便的叔叔当场晕了过去,那是他快四十岁才得来的男孩!他的命根子“确定人员全部疏散了吧?!”长堤之上,雷从光颀长的身影高高立着,再一次询问旁边矮他大半个头的安乡党委书记。
“能够确定。今天上午就用村里的广播喊了一上午,又由民兵一家一家的去搜找,中午结束的时候,安乡所有居民没有一个在家里。要不是投奔了亲戚,就是留在长堤上等我们安排的。刚才帮助我们泄洪工作的部队领导来让我问您的意思,他们也忙了好几天了,现在……”安乡的党委书记回答着,说到最后看了看雷从光的眼色。
“嗯。”雷从光答应着,尔后侧身对长提上的南湖县长说道:“你去安排一下部队官兵的撤退。转靠他们,安乡人民永远感谢他们!”
“好的。”县长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看到部队整队集合,然后如释重负般的凯歌离开。
“晨风?!”也正是侧目,看到了瘫坐在地上像个孩子般的安晨风,连忙几步走过去。堂堂七尺男儿,却痛得哭也哭不出来,就知道坐地上使劲拍地……
“雷书记,我的堂弟壮壮还在泄洪区里!他才七岁,才七岁……”好不容易让自己喘了一口气过来,扶着雷从光的胳膊大哭。
“什么?!”回头,长堤之下的安乡已是一片混沌的汪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子?!
“壮壮、壮壮……”安晨风就只会哭了,全身软的没有一丝丝的力气。
壮壮是叔叔家的命根子,如果没有了他,叔叔和婶婶一定会活不了的。而当初就是他打下包票,让他们都不要看急,他一定能把他们都送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