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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科学家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医学实验,试图去找到一种比鸦片更安全更有效的镇痛剂,首先被采用的是含氮氧化物(笑气)和醚。在醚被发现会引起肺部炎症后,另一种物质迅速受到欢迎:氯仿。公元1847年,来自爱丁堡的詹姆士·扬·西蒙普森打算测试一下这种新药的功效,结果他很快失去了知觉。此后他积极提倡利用这种新药去帮助分娩中的妇女。
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悲痛是没有回报的;因为我们是在他人的痛苦中降生的,并且自我消亡。
——弗朗西斯·托姆普森,公元1859~1907年
这受到神职人员的强烈反对,因为减轻妇女在分娩中的痛苦被视作是违背了神的意愿。男人们认为承受疼痛是女性的特质;它证明了女性的柔弱和较之于男性的从属性。许多人断言无论如何分娩的疼痛被过高估计了,一个典型事例是,美国当地妇女在怀孕时并不寻求特别护理,她们会一直工作到分娩前。然后,她们独立生下孩子并在随后不久重新开始工作。作家乔治·H。南费斯写道:西方妇女已经变得具有性别挑战性,有事业雄心,不具备完全的女性柔顺及忘我精神。他相信如果妇女们回到一个从属性的并且不太自私的角色,那么分娩时她们将不再承受痛苦。这一观点得到不少人的支持。妇女们对此依然不太信服,然而当一些人仍不情愿接受新的医学革新时,大多数人已渴望在分娩时使用氯仿。人们不再认为承受痛苦和折磨将获得永恒祝福的回报。上帝或是死亡,或是已完全从世界消失的想法在科学家中流行开来,许多人开始感到只有通过人类本身才能解救,而非神的介入。
詹姆士·扬·西蒙普森确信:“如果医务者的目标一直以来如他们所宣称的那样,即‘减轻痛苦,挽救生命’,那么利用正当的方法减轻和转移母亲在分娩时承受的身体疼痛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特权。”许多医学专业的人反对他的观点,相信避免疼痛是胆怯的表现,而且这表明了魔鬼撒旦仍存在于世上。西蒙普森提出他的异议,认为上帝明显是同意减轻痛苦的,因为他是在令亚当在伊甸园中熟睡后,才移走了亚当的肋骨。
在美国,许多医生同样从道德上、宗教上以及感情上反对镇痛法的运用。费城的医生查尔斯·梅斯认为如果一位妇女在分娩时没有感觉疼痛,那么她会减少对所分娩的婴儿的疼爱。查尔斯推论出在分娩时经历的剧烈疼痛会在母亲与孩子之间产生强烈的感情联结,母亲们忍受如此大的痛苦才把孩子带到这个世上,她们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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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娩镇痛能够最终被广泛接受归功于维多利亚女王本人。当她初次结婚时,女王非常快乐,除了她的一次可怕的怀孕。她的恐惧似乎是伴随着公元1841年她的第一个女儿出生而产生的。她在给她的比利时叔叔利奥波德一世国王的一封信中写道:“男人们从来没有或至少很少想到对我们女人来说经常经历分娩是一件多么艰巨的任务。”每一次怀孕女王都觉得情绪低落、沮丧,害怕摆在她面前的考验,她在威尔士王子出生后写道:“疼痛真的非常剧烈,要不是我的爱人阿尔波特亲王给了我最大的慰藉和支持外,我真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因此当她生育第八个孩子时,女王非常高兴约翰·斯诺医生使用了“受神祝福之氯仿”。王后写道:“这种措施带来的作用是安慰的、安静的、愉悦的。”有了英国女王的如此批准,神职人员再也不敢对氯仿的使用提出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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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娩镇痛(2)
坦白地说,我在婴儿们成形前对他们是没有温柔对待的;一个难看的婴儿是一个令人不愉快的东西,最漂亮的在四个月前没有穿衣服打扮时也令人害怕;总之,婴儿们有大大的身体和小小的四肢,他们有像青蛙似的令人可怕的动作。
——维多利亚女王给她的大女儿维奇公主的一封信,公元1859年5月2日
新生儿
公元1863年,维多利亚女王给她的女儿维奇公主写信时告知她们住在普鲁士奥斯本处所的好友玛丽公主产下婴儿的事。信中的细节生动描述了生产过程的恐惧以及孩子平安降生后孩子的母亲和周围的人的欣慰之情。
哦!亲爱的孩子,感谢上帝!亲爱的玛丽终于平安生下她那个大号的宝宝了,但这真是场可怕的分娩,48小时的疼痛和18小时持续的分娩!最后在星期五早晨的两点,法雷医生说玛丽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可能她筋疲力尽了,如果不采取措施,孩子可能会死掉。可怜的厄恩特斯在绝望中哭泣,因此我坐在她的旁边,他们对她完全使用了氯仿,她好像睡着了一般,我一直抚摩着她的脸。法雷医生在她毫无知觉时熟练地为她接生了,她在听到婴儿的哭声时才醒过来。
富裕父母的孩子通常被视为一个珍贵而祝福的馈赠。许多教堂的布道会欢迎这些子女参加###,他们被认为是上帝的礼物和丈夫与妻子“爱的誓约”。当然这些母亲只需要每天和孩子在一起待一小时左右就够了,而贫困家庭的母亲是不能像这些令人羡慕的母亲那样去考虑她们的孩子的。这些富裕的母亲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保姆和设施齐全的婴儿床,她们可能会同意作家马丁·F。塔珀的话,“家中的婴儿就是一个让人惬意的春天”。那些在贫困环境的母亲对此常常会有不同的看法。一位只有很少女性朋友或亲戚的妇女几乎指望不到家庭内的帮助,当然更别说她丈夫的帮助。
作家本杰明·迪斯雷利的流行政治小说通常反映了社会的改革,在《女巫》一书中他提到一位贫穷的母亲不得不请一位老年妇女照顾她的新生儿的故事:
在生下婴儿两星期之后,这位母亲回到她工作的工厂,而把孩子托付给了保姆——也就是说,每周付3便士给一位老妇人,由她在白天照顾这些新生儿,到了夜间再把他们送回到母亲身边。此时这些母亲刚从工作场所匆忙赶回那些勉强被称为家的地牢和洞|穴。这笔花费并不很贵,鸦片酊和糖饴被视为灵丹妙药,那些无辜的婴儿们在品尝短暂的甜味后变得安静下来,但他们的小小坟墓却也在不远处等待了。在英格兰,弑婴现象同恒河沿岸地区一样普遍,并且是合法的。
在痛苦人生的丝丝快乐曙光中,
再没有比婴儿的新生更让人欢愉了。
——凯洛林·诺顿(公元1808~1877年)
儿童护理的发展(1)
在人类的大部分历史中,父母们并没有特殊工具来照顾孩子。在传统社会里,悬带和背袋有时被用来减轻背部和手臂的束缚。但是在西方,悬带的使用几乎是不可能想象的,这是由于妇女着装的不实用性以及一些母亲不愿亲自带孩子的态度。疲惫的母亲和保姆们常求助于各种有轮的小车来使她们酸痛的胳膊休息一会儿。曾经由啤酒花采摘工使用的手推车常被改装成婴儿车。
对于贵族的孩子来说,金钱的花费是不计代价的,富裕的父母为他们的子女准备了奢华的小型婴儿车,并由羊、小马或狗牵引。英格兰现存已知最早的婴儿车是为德文公爵三世的子女准备的,由威廉·肯特于公元1730年设计。该车为当时马车的缩微版,并制作成扇贝的形状,制作精细而且装饰华丽。这种观念逐渐传入中产阶级,他们设计了大大简化的手推车,这样父母可以自己来拉动。在公元19世纪早期设计有所改变,由牵引式变成推送式,这使得照看婴儿的人可以在前行的同时看见车中的婴儿。
我的一位年长的朋友,威尔克逊女士,
她的母亲是位名人,
而她曾见过华兹华斯,也见过柯尔雷基,
在那个她躺在婴儿车的早晨。
这是一个三轮小车,
由铁和木头制成,
它有羽毛的围栏,
却没有车篷。
——沃尔特·得·拉·迈尔《吟游诗人》
这些婴儿车取材于邮递员的投递手推车,被称为“邮车”,其他一些基本上是有轮的摇篮,被称为婴儿摇篮。公元1840年,第一家专业制造婴儿车的工厂开业。公元1875年以前的婴儿车一直采用三轮式,因为法律禁止四轮车辆通过人行道,这种三轮式婴儿车也被称作“学步车”。
这种婴儿车很快变得极其流行,婴儿车厂商的生意一片繁荣。到公元18世纪60年代末,伦敦至少有30家婴儿车厂家。公元1860年《日用百科》一书出版,该书涉及当时几乎所有家用品信息,书中认为四轮婴儿车是“当代最为有用的发明”,但也对过度使用提出了警告:
婴儿车的最大益处是方便幼儿在户外活动而不必使保姆疲惫不堪。它可以使幼儿偶尔在地面锻炼一下他们的小小肢体,直至累了为止,这时他们又可以再被放回婴儿车。在寒冷的天气里这一点尤其重要,因为直接暴露在户外而又不运动的孩子极有可能患上痉挛、风湿或者其他一些令人痛苦不堪的疾病。
《日用百科》同时认为保姆们视小孩子们为负担,她们会随意将婴儿车放置某一地方,让那些婴儿坐在自己的婴儿车里待上数小时,这样她们可以摆脱照料小孩的麻烦,可以不受打扰地闲聊一会儿。公元1886年,马里恩·哈兰德甚至在《育婴常识》中建议母亲们“自己提前吃一顿早饭,穿上细麻布、棉布衣服或者最朴素的条纹棉布,勇敢面对公众的目光亲自带自己的宝贝去散步。(在上层社会并不流行亲自照看子女的当时)推着婴儿车是对自己道德勇气和内在贵族气质的极大考验”。
除了婴儿车之外,公元19世纪出现的另一最佳发明是尿布。毛巾材料出现在公元19世纪末期,人们以欣慰和喜悦之情迎接它的到来。公元1879年安全别针发明,此前尿布由亚麻布和所谓的“尿布垫”制成,或者使用厚实的法兰绒布为婴儿提供额外的夜间保护。公元19世纪时,浸油的绸布作为防水层被覆盖在尿布垫上,用来包那些“令人不舒服之物”(对尿布中秽物的婉语)。别针被用来连接尿布,但常常会刺入婴儿的皮肤中。有时母亲或保姆会尝试安抚哭泣的孩童,用较重的手劲拍打孩子,这反而使别针刺入得更深。
多少年来,哄孩子开心或者避免孩子无聊一直是父母们的任务。从很早开始人们就发现最简单的事物往往能使孩子们开心很长时间,公元1826年德国教育改革家弗雷德里希·福勒贝尔推荐说,哄一个无事可干的孩子的最典型办法是一只笼子里的鸟,而拨浪鼓常常是吸引孩子的最流行的方式。
儿童护理的发展(2)
公元18世纪至19世纪早期,拨浪鼓常常由金银制成,并且带有一个珊瑚或骨头的柄以方便婴儿啃咬。
屋子里充满了喜悦,
只因为小宝贝
已经长出了可爱的小牙。
我早已经有两排牙了,
全部又白又小,
可惜都没有人在乎我。
他只能说只言片语,
不过这简单的声音
也比漫长夏日的午后
我所说的所有话语都优秀。
他还不会走,
但是即使他蹒跚地学走两步,
也会比我的优美舞姿得到更多奖赏。
——玛丽·兰姆,《|乳牙》,公元1809年
护理(1)
画家本杰明·海顿在两岁的女儿范妮夭折后极其悲伤:
这孩子的短暂的一生被不幸的苦痛充斥,因为母亲体弱,她三个月大时就被断奶。我们尝试用别的方法喂养她,但我们失败了,她变得骨瘦如柴。一天当我亲吻她的时候,她用力地吸吮我的嘴唇。我说:“这个孩子现在还想吃奶。”我们的医生朋友建议可以找个奶妈试试,我们愿意一试。我立刻找到了一个奶妈,她的Ru房胀满了奶水;几个月后孩子康复了,但是喂养她的|乳母却给自己的孩子断了奶。
我在奶妈来之前拜访了她家,看到了她可爱的孩子,她的丈夫和她自己都处于赤贫中。我说道:“你怎么照顾这个孩子呢?”她回答:“给他断奶,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们是穷人!”我离开了,我在心里思考:“这样做公平吗?使一个孩子冒生命危险来拯救我自己的孩子?”我痛苦地回到家里不知如何去做,但是拯救我自己孩子的想法最终占了上风。
奶妈来了,范妮得救了,但是那个贫穷奶妈的健康孩子被牺牲掉了,我一直无法感到轻松。“范妮永远不能也不会长大了”,我在心里想。当我发现奶妈有个婴儿需要喂养,而我却利用她的贫穷来拯救我自己的孩子时,我本不应该雇佣她的,这样做对吗?然而我还是雇佣了她,而且我的孩子的生命也被暂时拯救了,我经常感觉范妮的死也许是对奶妈的孩子的一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