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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匣传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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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肇东说:“那姑娘姓任,又说我不是她二爷爷亲授的,那套天龙形意拳起手不对。我这知道她原来就是当年威震江南的铁掌任惠常的孙女。
  过去的事情,我没有对你们说过,本来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任家的人,所以我也不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见天突然见到那姑娘说是姓任,确实把我吓得不轻,幸好没出什么大事,要不我辛辛苦苦打拚几十年,还不一下子被你们毁掉。”
  “师父,有那么厉害?”
  “唉!你们那知道?得罪了任家,就算你跑到天边,也会有恶鬼找到你。”章肇东叹;口气又说:“我以为任家在四九年以后都出国去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姑娘在上海,今后你们凡是听到是姓任的,都躲得远一点。尤其是玉琢,让他把深圳的事回绝了,今后要是再接生意,要打听清楚再动手。”
  李宏埠恭敬地点头,问道:“既然师父说姓任的在四九年以后都出国去了,想必那个姓任的姑娘也是回国不久。师父既然说姓任的惹不得,我们今后不去找她就行,何必还要这样怕。”
  “你不知道,当年我师父对我说,见到姓任的躲远点,千万不要显露功夫,省得被灭门。”
  李宏埠这下真的是不懂:“既然师父的武功是任家所传,为什么又要见到任家害怕?难道姓任的会不容忍自己的弟子。”
  章肇东拿起五十年的茅台,朝酒杯里倒满,端起一口喝尽,摇摇头说:“这里面的原因,你是不知道。既然今天遇到姓任的姑娘,说明姓任的在国内还有人,今后我也要注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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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过去的事,趁今天有空我就讲给你听,你也要给玉琢讲讲,省得他去惹祸。”
  李宏埠见徒弟都离得远远的,刘玉琢眼巴巴望着自己与章肇东在说话,不敢靠近,就说:“既然你要讲,何不把玉琢一起叫过来听。”
  章肇东摇头说:“我就讲给你一个人听,至于你怎么讲给玉琢听,你可以斟酌,这不是光彩的事,你先听了再说。
  我今年六十,这也差不多是六十年前的事。那时上海有任家两弟兄,年龄虽然不大,医术却是很高明,兄弟俩开了个中医诊所,因为医术高明,生意也是很红火。
  我师父姓李,是那诊所的小工。任家兄弟除了医术高明,武功也十分高强,每天在诊所小院练武的时候,我师父就偷偷跟他们学。虽然偷师学艺是江湖的大忌,因为我师父当时年龄不过才十五六岁,所以任家兄弟也不在意,任由我师父偷学。
  可能任家兄弟俩见我师父学得起劲,也动了收徒的念头,就在一群十七八岁的青年中选十个人收为徒弟,我师父年龄最小,算是小师弟。
  一晃学了三四年,徒弟们也学得各有千秋,我师父因为年龄最小,自然功夫不如其他师兄。再说任家兄弟老说我师父不是学武的料,只是见他是诊所的小工才收下他,所以我师父心里一直就不服。
  其实任家本是三兄弟,只是老大常年不在上海,我师父根本就没有见过任家老大,只是听任家兄弟提起老大都十分佩服,想必老大要比两兄弟更厉害。
  你可能会奇怪,为什么提到任家兄弟,不说他们是祖师爷,反而要提名字,这里面是有缘故的。这是因为我师父早被任家兄弟赶出师门,并且不许他再提起任家的事。
  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不太清楚,师父当时对我说,当年日本人还没有失败,上海被日本人占领后,东洋浪人在上海嚣张得很,听到任家兄弟在上海医术小有名气,又在设馆收徒,便有不服,商量了上门寻衅。
  当时我师父记得是来了三个人,为首的叫什么恣山西作,说是日本柔道的嫡传,上门就指责中国的中医不行,是欺名盗世的骗子,又说中国武术源于日本,让任家兄弟拜他为师,否则必砸掉诊所。
  当时日本刚刚偷袭了珍珠港,在太平洋战争中占尽上风。上海又是日本人的天下,任家兄弟只得忍声吞气,打算破费一点钱财送鬼出门。
  想不到日本人不是来敲竹杠的,那几个日本浪人确实打听到任家兄弟有两手,打算用日本柔道打败任家兄弟,好在上海滩扬名,日后回日本去争夺什么柔道的交椅。
  双方一语不合,便在诊所的空地动手,日本浪人虽然强悍,可任家兄弟的武艺更高,老二任惠常出手不过三两下,便把为首的恣山西作打得翻倒在地。幸亏任惠常及时住手,才给恣山西作留了面子,说是大家彼此彼此,不分胜负。
  日本浪人恼羞成怒,当时见任惠常不好惹,便丢下话,让任惠常三天后去东京武馆,再见个高低,要是不敢去,就是承认华人的病夫。
  任家兄弟尽管不想惹事,还是被日本浪人的话激怒,当时就一口答应,同时还说,如果赢不了日本人,从此离开上海,再不以祖传中医谋生。
  日本浪人走了以后,任家兄弟便联络在上海的武术界同仁,商议怎样去日本浪人开设在上海的东京武馆比试武艺。任家兄弟的朋友甚多,听到日本浪人挑衅,均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组成华人同盟,一起上东京武馆,非把日本浪人打得在上海抬不起头,公推以任惠常为首,决定到时去六人。
  那个叫恣山西作的日本浪人回到武馆,因为武艺不敌任惠常,在上海又没有强劲帮手,便心生一计。当时在诊所动手时看到我师父面有惧色,料定我师父惧怕日本人,就偷偷托人带话给我师父,以一百块大洋的代价,让我师父去见他一面。
  也是我师父胆怯,另外又是贪图这一百块大洋,就偷偷和恣山西作见了一面。至于我师父和日本人恣山西作讲了什么,我师父没有说,只是在对我讲起事情经过时连连叹气,说是做了一件世界上最傻的事情。
  还没有等到三天,任家兄弟的诊所就被日本宪兵围住,以任家兄弟跟随父辈暗地抗日为理由,把任家兄弟抓到宪兵队,同时查封了任家兄弟的诊所,赶散了跟随任家兄弟学武的徒弟们。当时我师父就觉得不妙,在日本宪兵还没来的时候就躲了出去,后来也没敢回诊所。
  本来任家兄弟进了日本宪兵队是难逃一死,只是想不到任家兄弟广有财路,用钱财买通日本驻上海司令部的高层人员,才算保住一命,不过也是吃够了苦头。等任家兄弟出宪兵队后,马上就隐名逃到江苏农村,直到日本人投降才回上海。
  任家兄弟回上海的第一件事就是两兄弟闯到东京武馆,空手连败武馆的数十位日本浪人和柔道高手,后又被闻讯赶来的上海武术同仁视为国术领袖,一起把东京武馆砸烂,才算出了气。
  任家兄弟在砸烂东京武馆后当众宣布,说是我师父出卖了他们,把我师父革出师门,从此再不认师徒情。
  当时我师父的几个师兄表示要在天涯海角搜找我师父,幸好被任家兄弟拦住,只是说我师父年幼,放我师父一码,只是警告我师父,若是今后再敢提起师门,定然灭我师父满门。
  我师父逃到外地,直到知道四九年以后,任家兄弟带着徒弟都离开上海移居到国外,才战战兢兢回到上海,也以开诊所谋生。
  我师父在确实打听到任家所有的人都离开国内后,才算松了口气。他老人家收了几个徒弟,不过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师门来历,我们自然也不敢问。直到二十年前,他老人家不知道遇到什么事,突然把我找去,说是要离开上海,让我们好自为之,才把过去的师门恩怨说了一遍。
  我师父他尽管被革出师门,对他师父还是相当敬畏的,他老人家在离开的时候再三说:‘今后凡是任家的人,一定不能去招惹。师父受师门大恩,虽然做了对不起师门的事,可师父还是时时想着能回师门。今后你们若是遇到任家的人,只要他肯承认你们是师承任家的武功,你们一定要抓住时机,争取重回师门。
  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任家是否还有人在?不过我的师兄都在海外,想来必定是兴旺,你们要是见到,一定要把他们当作是我一样对待。要是师门的人还存仇恨,你们一定要赶快逃命,千万不可存有侥幸。’
  我今天见了姓任的姑娘,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高兴。虽然我马上接口叫她师妹,她也承认,那个姓安的还是用如此大的排场招待我们,可我心里还是抖惑。我不是惧怕他们,姓安的虽然神力惊人,不过我看他功夫不是纯熟,我若是全力相斗,未必就会输给他。姓任的姑娘一招一式绝对是师门真功夫,只是一个姑娘,再厉害也不会厉害到哪里。至于那个毛小子,功夫当然不错,他那功夫也怪得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小小年纪也不可怕。我现在担心的是任姑娘背后的人,我看他们的样子,是要处心积虑接近我们,不知到底是为什么?”
  李宏埠也有同感:“就凭姓安的手脚,那天拦路打他是时候就可以轻松把大个子解决,可他偏和姓任的姑娘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引得大个子去和他约定比试,结果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他们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章肇东不想再说,看到还有两瓶茅台还没有开封,就说:“你们喝完没有?要是喝完了,就开路回家,把那些茅台都带上,反正已经付了钱,那瓶子也不错。
  他妈的,这茅台还真不错,那天要是老子有钱,非天天喝它一瓶不可。”
  那些徒孙自然听章肇东的话,看到酒桌上还有剩下的,便吩咐服务小姐统统打包,连同什么茅台瓶子,叫不上名字的葡萄酒一起带走。 
  
卷一 命运选择 第三十五章 小施恩惠收蹑徒
 
  安子奇回到宾馆,总台的服务生看到安子奇,马上迎上来说:“安子奇,刚才有位姓林的小姐留下一辆车,还有一封信,说是让我交给你。车在地下车库停放。安先生是不是先去看看?”
  没想到林黎黎办事还真快,安子奇接过服务生手里递过的信件,对服务生说:“谢谢,我今天不想去看车,就让它停在车库里,等明天再说。”接过信件的同时,安子奇塞过去一张纸币,服务生马上惊喜地弯腰说:“谢谢安先生,安先生要回房间?我给安先生引路。”
  安子奇摇摇手说:“你忙你的去,不麻烦你。”
  服务生目送安子奇进入电梯,才偷偷看手里的绿色外钞。
  打开林黎黎留下的信件,里面是几把钥匙,还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别墅的事已经搞定,安先生明天下午到永嘉路×××号来,我等着,看安先生是否对别墅要作什么改动。”
  安子奇想不出要对别墅作什么改动,反正明天去看了别墅再作决定。坐在房间的小客厅里,信风泡上一杯茶,对安子奇说:“安先生,我看今天的那个老头眼光有些闪惑。安先生虽然对他客气,他未必对安先生真心,安先生以后和他说话要注意。”别人都喝酒,唯独信风光坐在酒席上,连菜都吃得很少,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别人的说话,现在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显然他是置身局外,又是清醒的缘故。
  安子奇本来一直以为信风只是小孩,虽然本领高强,到底阅历不够,想不到信风竟能说出这样的话,安子奇仔细把全天的经过都想了一遍,果然觉得章肇东说话有些闪闪烁烁,虽然口头上十分热情,却并没有把真心托出来。尽管他把任师妹叫得十分亲热,却连任芸韵究竟真实姓名是什么都没有打听,现在是干什么的?她爷爷、她二爷爷究竟在哪里都不提,显然是有所戒备的,看来今天真的是酒喝多了,任芸韵也是如此,她被轻易得到的尊敬搞得太高兴,满心觉得已经收服了那伙人。
  安子奇望着信风,觉得这毛头小子不容轻视,便问道:“我疏忽了,你讲得对,我现在才想起有点不对。你在旁边看得很清楚,他们当中,有谁可以相信?”
  信风摇摇头说:“能相信谁我不敢说,不过我觉得两个老的肯定靠不住,只有最先和我比武的那个人还有点直爽,如果要说谁还能相信的话,除了他,其他的不好说。”
  这点安子奇也有同感,尽管是那个叫刘玉琢的挑起事端,可他做事说话还是十分讲礼,并且豪爽,看来还能一谈。并且是他说出刘兴泉出钱买大腿的事,而自己正好想问一下这事的来龙去脉。看时间还不算晚,如果能把刘玉琢叫来问一下,也好为以后作个打算。
  想到便做,找出刘玉琢留下的手机号码,试着拨个电话过去。
  铃响了没几声,就听到刘玉琢在手机里问:“是哪一位?我是刘玉琢。”
  安子奇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安子奇,就是今天在森林公园和你刚认识的人,你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谈谈。”
  刘玉琢还没有说话,就隐隐听到手机旁的声音:“是谁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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