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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垄断了一切资源,把魔鬼囚入铜牌牢内,奴役终日也难得温饱,生活条件日差,还说是恩。驱之送死,竟说美食。这就是魔教思维,不叛变才奇。妖妇说罢,伸手一弹,便有一丛短发化成为数十枝火箭,挡在前面,朝魔鬼作出飞射之势,魔鬼仍然不肯就退,几次前扑,却被前时所受之创所怯。最后妖妇面容惨变,厉声喝道:“你们现成美食不去寻找,忘恩反噬,反和主人为难,使我无暇分神,查看仇敌踪影,真该万死!”
说罢,将手一指,那数十枝火箭便朝五魔鬼身上射去。魔鬼中箭,疼得厉声惨嗥,却无往日之重创,知妖妇技穷气衰,越发暴怒,重又朝前猛扑。妖妇把手中断发全数发出,同时咬破舌尖,张口一喷,一片血光挡在面前,那千万枝火箭也作出凌空环射之势,照得左近山崖都成一片红色。魔鬼知难禁受,才纷纷怒吼,满山飞舞,似往四下搜寻。朱文待要出手,被宫琳伸手止住,悄说:“文妹且慢动手,少时还有人来。”
朱文见宫琳手中持有一个玉环,内中现出一道青虹,在洞庭湖上空往当地飞来,渐渐邻近。妖妇见魔鬼穷搜无迹,状更情急,二次取出晶球,又在行法照看,为防魔鬼反扑,于是用那火箭环绕全身。朱文心中奇怪,几次想要下手,宫琳均强行止住,悄声说道:“妖妇就要作法自毙,我们何必多事?”
灵峤宫就因驱虎吞狼之瞒锣宣言,成就了其独霸仙界,酿造出少爷兵门下,也文也武,却名过其实,不思除恶务尽,还夸下有限度施法的海口,妄想法助魔邪,从中分化,结果是变养虎为患,惹火上身,更被尸毗老魔玩弄于股掌之上,元气大伤。第二百零六节转贞为淫
妖妇也是恶贯满盈,分明由晶球中看出来人功力甚高,因见遁光不是左道中人,误认是敌党。而魔鬼已经放出,不令得胜,饱啖敌人生魂元气,必要反害主人。已是势成骑虎,不能离开,没奈何,只得暗中传令五魔鬼暂时隐蔽。妖光一闪,妖妇身形忽隐,连魔鬼也全失踪。跟着,便听破空之声,青虹飞堕,现出道童、少女,立处在妖妇面前不远。女的方说:“方才分明见这里邪气上腾,并未飞走,如何不见?”
那五魔鬼忽然同时现身,由地底化为一股黑烟冲出。来人太自恃心骄,微一疏忽,男的因离得近,骤不及防,已被两魔鬼前后夹攻,一声惊呼,只顾前面,扬手挥出一团青色雷火。虽将一个魔鬼打落在地,化成骷髅头骨震碎。后面的一个已猛伸双爪,扑上身来。男的当时神志昏迷,倒于就地,好在功力尚高,元神已经遁走,未被阴魔吸收了去。
宫装少女总算应变得快,法力较高,长袖一扬,立有一幢青霞笼罩全身。朝少女飞扑另外三个魔鬼为青霞所阻,未得近身,还在张牙舞爪,飞舞欲扑。少女乃余娲得意门人,法力颇高,又深知魔法微妙,已看出这是邪教所炼阴魔,因知这类阴魔多与主人心灵相合,缺一不可,既被丈夫除去一个,魔主人元气大伤,下馀魔鬼便难制伏。丈夫惨死,仇深恨重,有心使其反噬主人,受完奇痛至苦,然后下手报仇。于是强忍悲痛,装作胆怯,一任魔鬼环身飞舞,只守不攻,暗中布就罗网,先把逃路隔断。
妖妇见来人虽死了一个,但是伤了一个魔鬼,自己元气大耗,更难制伏下馀四魔,想起胆寒。知道馀魔如再不能把女的精血元神吸去,自己更是凶多吉少。
魔鬼持久无功,越发暴怒,齐声厉啸,不时把一双凶睛射向主人身上。妖妇越发心慌害怕,一时情急,现出身形,还在妄想诱敌分神,以便阴魔乘虚而入。双方相隔甚近,便妖妇不出现,早晚也被看破,这一出现,死得更快。她这里飞出一蓬火箭,敌人连理也未理。火箭也未消灭一根,只被阻住不得近身。妖妇以为那青霞除防身外,并无别的异处,又见敌人不战不逃,以为能力有限,更急于收功,便把所有火箭全发出去。少女见是时候了,忽然切齿怒喝:“妖妇还我丈夫命来!”
随说,把手一扬,现出满天都是青霞,将当地一齐罩住。跟着身形一晃,人便无踪,那大蓬火箭也被收去。魔鬼扑了个空,一齐暴怒,转朝主人扑去。妖妇瞥见敌人失踪,火箭消灭,知道不好,不由心胆皆寒。百忙中手持法牌,才晃得一晃,二次咬破舌尖,一口血光喷将出去,同时手掐法诀,朝外一扬,法牌上立即有一股灰白色的妖光射向魔鬼身上。当头一个被妖光罩住,再吃血光一裹,化为一股黑烟,嘶嘶鬼叫,往牌上投去。无奈囚得一魔,妖妇已然气竭,本就手忙脚乱,见下馀三魔又争先抢扑过来,更穷于应付。
忽然霹雳一声,一团青色雷火迎面打到,法牌立被震成粉碎。这一来三个魔鬼失了禁制,凶威骤盛,妖妇只惨嗥得一声,便被魔鬼抢上身去,化为三个骷髅头,一个紧紧咬在粉脸之上,前心、后背也各钉了一个。妖妇却还未死,满脸惊怖痛苦之容,通身妖光乱爆。那三个死人头,依然紧钉身上,深嵌入骨,目射凶光,始终咬紧不放。
只听互相呼吸咀嚼之声,响成一片。妖妇渐渐疼痛得厉声惨嗥,满地打滚,面无人色。不消片刻,便形消骨立,二目深陷,人已惨死,剩下一个空骨架蜷卧地上。三个死人头突然相继离妖妇尸身飞起,在光网中转了一转,看神气似因四外青霞笼罩,不能逃遁,厉啸连声,待往地底钻去。少女忽在崖前现身,怒喝:“尔等今日恶贯满盈,想逃,岂非做梦?”
随说,青霞突然往起一收,缩成五尺大小一团悬在空中,妖妇元神也在霞网中出现。妖妇先前本防备元神为魔鬼吸去,早已逃遁,隐藏在侧。无如少女报仇心重,有意使其多受苦痛,故作未见,等魔鬼离身欲逃,再使现形。那麽小一点地方如何逃法?魔头被困,一齐怒吼,齐朝妖妇元神进攻。妖妇一味强挣不已,嗥叫鬼啸之声,惨不忍闻。
眼看妖妇元神已被魔头吸收殆尽,少女方将手一扬,网中立起风雷之声,火星乱爆,晃眼青霞收处,魔头已炼化成灰,纷纷下坠。少女方始飞落,又将地下残馀鬼头震成粉碎。男的元神也由空中飞堕。少女伸手抱住,合为一体,伏尸大哭,诉道:“都是你不肯听话,致被邪魔暗算。周身精血已被阴魔吸尽,如何回生?”
一面行法开山,把道童尸首藏在其内。经行法封闭后,还不舍走,哭得甚是伤心。朱文不禁起了同情之心,觉得此女夫妻情长,人又那麽姥蓿庥稣娓隹?
怜。侧顾宫琳面上忽现惊疑之容,随听遥空中传来一种异声,十分尖厉,刺耳难闻。遥望西北方高空云层之中,似有黑影微微掣动,看去约在数十里外。宫琳神情似颇紧张,摇手示意,不令朱文开口。
那破空异声已自空飞堕。面前黑烟飞动中,突然多了一个神态服饰均极诡异的长身少女,是魔女铁姝。朱文知道魔女来去如电,邪法至高,惹她不得。同时发现身前笼罩着薄薄一片云影,为前所未见,知道宫琳已用法宝将身护住。
魔女秀发如云,披拂两肩,尾梢上打着许多环结。身披一件翠羽、绿叶合织的云肩,碧辉闪闪,色彩鲜明,裸臂露|乳。下半身也是同样的一件短裙围向腰间,略遮前阴后臀,左腰挂着一个形如骷髅的人皮袋,馀均裸露在外。纤腰约素,粉体脂溶,玉立亭亭,丰神彷佛艳绝。但那张脸上却是雪白如纸,通无一丝血色,满脸俱是煞气,碧瞳炯炯若电,凶威四射。左肩上钉着九柄血燄叉。右额钉着五把三尺来长的金刀,俱都深嵌入骨,彷佛天生。右臂被三个拳大骷髅咬住,红睛绿发,白骨如霜,隐放妖光,狞厉如活,似要离臂飞起。一手持一面令牌,另一手持一面晶镜,周身黑烟环绕,烟笼雾约,赤足凌虚而立,若沉若浮。才一落地,扬手先是三股烈燄般的暗赤光华电射飞出。
那个少女正在悲哀昏迷之际,又自恃法力,不曾留意。但毕竟修炼数百年,不是寻常人物,异声一经邻近,立时警觉。双肩一振,护身青霞重又飞起,将自己全身罩住,魔火也已笼围上来。魔女也口中大喝,道:“你将我好友杀死,连我送她的阴魔前后伤了两个。因她与你有杀夫之仇,你杀她也还讲得过去,将萨若耶元神消灭,已经过分。这类阴魔奉命行事,不能怪它们,你为何又将下馀三魔炼化?你修道多年,莫非不知我赤身教神魔来历?本门规条原主以牙还牙,我如早到一步,只将下馀三魔收回,还可容你活命,偏生有事耽延,万万容你不得!晓事的,我念在你报仇心切,情出不已,自将元神献上,随我回去。虽受三年炼魂之苦,等到炼成魔头,仍可具有极大神通,无穷享受。否则,连你丈夫的元神一齐炼化,悔之晚矣!”
这就是极权的歪理,必需不能怪它们,才有众多为虎作伥,不思反抗匡正,只把灾祸转嫁弱者身上。深仇大恨也不能扫|穴犁庭,单纯以牙还牙,难道等其反朴,坐以待毙?只有千日做贼,那能千日防贼。若无反攻之力,又谁为受害人以牙还牙?魔鬼伤害无辜,又是那门子的不过份?所以对付共工魔教,必需蚂蚁烧窝,剿个干净。
铁姝随将手一拍人皮袋,立由口内飞出数十团碧烟,互相激撞爆散,化为百丈烈燄,围在青霞之外。那臂上钉着的三个魔头,也自凶睛电射,呜鸣怒啸,似欲飞起。少女在魔火围困之下,始终咬牙切齿,一言不发,也在云光中施展法宝神雷,往外还攻。无如魔火势盛,稍为冲荡开一些,一会重又合拢,平白断送了三件法宝,全无用处。有心自杀兵解,无如神魔环伺在外,元神仍难逃遁,终遭毒手。生死两难,正在悲债填膺,除忍苦待救外,别无善策,神情悲愤已极。
阴魔这才现出冯吾外相。少女见阴魔冯吾出入魔火如无物,还道是同道救星,却不知阴魔奉淫为旨,就是见不得那些贞节自命,夫妇情深之辈,声言要少女用肉体交换救放道童元神。这是很残忍的交易:坚贞自守,还是拯救丈夫元神于绝地?救夫却是献身受Cao,难言妇道,更莫说情比金坚。少女只能切齿破口大骂阴魔冯吾无人性,见死不救。
阴魔冯吾嘻嘻笑道:“灵峤宫奉神的独生子为正统;你女娲系牧顸墨德篡夺正统,追杀圣母出天方祖地,逐入人兽杂种的西牛贺州,本是在必诛之列。不落井下石,已是欺天叛宗,岂可慈悲叛徒,自取罪愆。只不过我非虔诚信徒,更看上了你的贞元,才多此一举。”
少女也真坚贞,必要阴魔冯吾先救送丈夫元神才肯付出身子。阴魔冯吾胸有成竹,也不怕少女反悔赖帐,放先天真火入青霞。正是假途灭虢,到青霞威力爆发,少女已引狼入室,被先天真气所驻羁。
朱文透视不到魔火内的场面,只看出少女相形见绌,觉着此女师徒虽然骄狂,终非左道妖邪之比,正在同情,代她着急。忽听叭的一声惊天动地价的大震,青霞倏地爆炸,震得天摇地动,青霞血燄交舞横飞,暴射如雨。左近数十丈高的一座山崖,连同对面小山,全被炸裂崩塌,连来路高山也被击去大半,往四外飞去,碎石尘沙,满空飞舞。遥闻崩山巨石纷纷坠地之声轰轰隆隆,震山撼岳,半晌不绝。魔火血烟也被震散大半,直冲空中,四下激射。左近山石林木挨着一点,立时烧焦,成了沙粉。再被那一震馀波互相激荡,合成大股无数浓烟尘雾,交织横飞,当时便空出了百多亩的地面。声势之猛烈,朱文自从学道以来,尚是初次见到。
就这耳呜目眩心惊之际,同时瞥见斗大一团银光,由万丈烟霞魔火中激射而起,比电还快,向空射去。少女用法宝护住丈夫元神逃走,阴魔冯吾也扬手飞出一片青色云光,横亘天半。铁姝见状大怒,左肩摇处,飞起三股血燄金叉,向前追去。青色云光将魔叉挡住,任飞何方,不能过去。铁姝又将令牌一晃,那被震散的魔火血燄重又涌将上去。臂上三个魔头也自飞起,全都大如车轮,由七窍内射出赤、黄、黑、白四色妖光邪火,飞舞而出。就这略一停顿,元神已经逃远,一闪不见。
少女也被青色云光所阻,逃不出去,即从身畔飞出两股青白二色的云气,晃眼展布,宛如极厚一团云光,将全身密层层裹住。青色云光也已消失无踪。铁姝知男的元神已追不上,又见魔火被震散时损耗不少,越发暴怒。把手一招,三股魔叉立时掉头,朝少女射去,连同神魔一齐围攻。同时厉声大喝:“无知贱婢,速献肉身,喂我神魔,元神随我回山,还可保全;否则,一任你防身法宝多麽神妙,也必被我魔火炼化,形神俱灭了。”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