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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先进屋子里再说。”
高禹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不待他招呼,紫星穿越成菱身侧,直接往屋子里头走。一进客厅,她放松地将棒球帽拉开,一头及腰的亮丽长发随即被泻而下,成菱见状,再度瞠目结舌。
真不愧是明星,她一头长发,就像广告里说的,柔柔亮亮、闪闪动人,白晰的肌肤恍若吹弹可破。虽然两个人都是女性,成菱自个儿也留了一头长发,但等级就是——
成菱观看时,紫星已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后拨了个号码出去,对方好似马上接起,只见她大小姐对手机喊了一句“你马上过来”,便又突然结束通讯。
转过身,紫星蓦地发现成菱正在看她,双眼突地一瞠,语气表情突然凶了起来。“请你回避,我有重要事情要跟高禹商量。”
“什么重要事情不能在成菱面前说?”
高禹从厨房拿来三瓶沛绿雅,一听见紫星说话口气,他立刻表明立场。他跟成菱是一国的。
“不行啦,这件事是秘密,不能让她知道!”紫星猛跺脚。“还有等一下我经纪人也会过来,他也交代过,除了你我他之外,不得有其它第四者在场。”
什么事这么神秘?高禹和成菱互看一眼,正想问,大门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高禹走去开门,发现是管理员和一名东方男人站在屋外。高禹认得他,他正是紫星口里说的经纪人。
“是,他是我朋友,谢谢你。”
谢过管理员,高禹退开,让紫星经纪人进门,经纪人一见在场还有第四者,胖胖的脸上蓦地浮现一抹惊恐。
他对着紫星发难。“我不是交代过……”
“是高禹的女友啦!”紫星白了成菱一眼,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高禹对紫星与经纪人的反应很感冒,正想提出抗议。却被成菱一手挡住。
“没关系,反正我也打算进去休息。”
成菱朝高禹安抚地笑笑,紫星经纪人听了则是连连点头。一确定她关好房门,他立刻拉着紫星,揪着高禹,口沫横飞地说了起来。
“我不同意!”
这是高禹听完后第一个反应。而听到他的回答,紫星大小姐她忽然哇地嚎啕大哭起来。
“高禹准备见死不救啦!我完蛋了,这回一定死定了……”
“别哭别哭,哭久眼睛会肿。”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坐她身旁的经纪人赶忙伸手搀扶,他一边安抚她,一边劝着高禹。“不过我说高禹呀,你刚才也拒绝得太强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演艺事业对紫星的重要性。好,就算你不在乎紫星,也得稍微想一下你们俩正在合作写真集啊!你就这样撒手不帮忙,万一事情搞大了,你觉得这本写真集还拍得下去吗?”
高禹一向讨厌人拿工作压制他,他接下这份摄影工作,可不是因为紫星,而是他喜欢,加上出资的老板给予极大的发挥空间。紫星身为要角,不知道洁身自爱就算了,竟还拖他下水!
真是岂有此理!
“反正台湾媒体不就那个样,一桩绯闻吵个两、三天便没事了,你们就多忍忍,熬过去就算了。”
“不能熬啊!紫星的形象那么清纯,这报导一出来,她工作不就垮了!唉,我说高禹,你就行行好,帮紫星一点忙,你的大恩大德将来我跟紫星一定会想办法好好报答你……”
不管紫星经纪人说好说歹,高禹不要就是不要。他刚才还跟成菱两人玩得很开心,结果怎知会突然蹦出这两个煞星。
见高禹不肯帮忙,紫星一下绝望了起来,想起她的大好前程,她在台湾的演艺事业,将会一夕化为乌有——紫星突然从座位上站起,飞快地往阳台方向奔去。
希腊的阳台可不时兴围什么铁窗,阳台围墙也不怎么高,一般人登高一跳,整个人就可以飞出阳台,直摔到底。
“紫星,你不要这样!”高禹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去阻止她。
“你让我死了算了!反正等我回台湾也什么都没有了!”
紫星瘫在高禹怀里不断地挣扎,瞧见她歇斯底里的模样,高禹只好牢牢将她抱在怀里不敢放开。屋里,成菱听见紫星的哭闹声,连忙跑出房间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他俩紧紧抱住,她脚一瞠,登时煞白了脸。
这是怎么回事?!
站旁边的经纪人蓦地瞧见成菱,他胖脸闪过一丝精光,非但没跟过去安抚紫星,反而朝成菱身边靠去。
他朝成菱招招手,成菱回头多看了一眼仍跟紫星缠成一团的高禹,然后才朝紫星经纪人走去。
“紫星是怎么了?”成菱只是下意识地问,她可没指望经纪人会回答这个问题。
经纪人看了她半晌之后,突然说话了。“你看什么就是什么喽!”
成菱瞪大双眼,紫星经纪人唯恐成菱会跑去质问高禹,连忙将她带进房间里。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星经纪人盯着成菱,他从事经纪工作二十多年,接触、见过的男男女女不知儿几,早已练就一双好眼力。就拿外头的高禹来说,在紫星要死要活的纠缠下,他保证不到几分钟高禹一定会答应,麻烦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他看得出来,她跟高禹之间的感情很深;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被紫星那么一闹,她对紫星跟高禹之间的关系起了疑心。
紫星经纪人决定顺这个势,划大她跟高禹之间的裂缝。虽然这么做有些缺德,硬拆散一对感情好的小情侣,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紫星经纪人当然豁出去。
“事情是这样子的……”
紫星经纪人说了一大堆和事情完全不相符,又模棱两可、暖昧不清的解释,总之就是硬把紫星跟高禹送做堆,然后把成菱安插进第三者这样的角色里。听到他的解释,成菱连连退了两步。
“我不相信,我要去问问高禹……”
紫星经纪人来不及阻止,成菱拉开门就往外头奔去。她还来不及开口问话,却蓦地听见高禹对着紫星珠泪斑驳的脸大声嚷道:“好,全依你,看你想怎么做都行!”
那一刻,成菱心都碎了!
安抚好紫星,高禹才蓦地想起仍待在房里的成菱。
“给我一点时间,我去跟成菱解释解释。”
一听到“解释”这两个字,紫星歇斯底里症又出现了。她身体忽地从位子上跳开,作势又往阳台方向跑。
高禹连忙又将她抱住。“好好好,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此时紫星经纪人已经走到两人身边,他伸手想帮忙劝慰紫星,却被她一手挥掉。
“我只要高禹!我只要高禹!”
紫星经纪人瞧瞧她的反应,无奈地猛叹气。他看着高禹建议:“我看你还是先把紫星送回饭店去,至少那儿人多,免得她等一下情绪不稳,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但成菱——”
“她那边就交给我!”紫星经纪人瞧见高禹还想说话,又连忙补了一句。“不然等紫星情绪稳定了,你再回来跟她解释也不迟啊。”
高禹瞧着紫星的反应,知道这时放开她,难保等会儿不会出什么事情。他点点头,同意紫星经纪人的决定。“好吧!那你先跟她解释一下,要她留在公寓等我,我送紫星回去之后马上回来。”
但等高禹回来,屋里哪里还有成菱身影。
“成菱人呢?”
高禹回房间搜寻未果,急忙跑出来揪着紫星经纪人衣领问道。紫星经纪人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这可不能怪我噢,我可是一五一十照你说的话跟她说。不过我想大概是你女朋友个性敏感,不希望亲眼见你假扮紫星男友吧,所以一等我跟她解释完,她就说要搭机回台湾了。”
成菱回台湾了?这怎么可能!高禹呆住。
紫星经纪人还在那口沫横飞的邀功。
“为了弄到这张机票,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刚好六点有一班飞机,我打电话找了一个会说英语的希腊女导游陪她一起,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机场了。”
“成菱要走,你怎么没先告诉我!”高禹抓狂。
“她要我不要说嘛!她怕打搅到紫星。”
后!
高禹手拍着额头,在客厅里急急踱步,一眼瞥见时间不过五点,虽然明知赶不上飞机,但总比坐在这生气的好。高禹一手抓起车钥匙,转身就要走出公寓。
“等等,你要到哪去?”紫星经纪人连忙拉住他。
()
“去机场。”
“拜托一下好吗?你以为你在哪?台湾啊!一个小时哪够你从米克诺斯跑到机场。”
“但我不能让成菱就这样回去。”高禹焦急地猛拍头。“是我写信要求她来的,结果这会儿却让她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台湾……”
“但是现在不管你怎么赶,都来不及了不是吗?好,稍微冷静一点。反正她已经知道大概情况,大不了等回到台湾,我们再想办法弥补她嘛!”
高禹不喜欢这个主意,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
第九章
经过近十小时的飞行时间,成菱在早晨七点钟左右返抵国门。她出游前只跟家人提她要出去玩,并没有提起会出国,此刻自然不会有人在机场外头等候。
拎着行李,成菱尾随在乘客身后走出机场大门,她准备去机场旁边搭乘往返桃园台北的巴士返回台北。
形单影只的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两只大眼睛下方还淡淡浮现半月形的黑眼圈。在机上十个小时,成菱几乎没合过眼。不管怎么躺、怎么逼自己入睡,脑子就是一直摆着高禹、紫星这两人不放。他们俩的关系真如紫星经纪人所说?那么她呢?她到底是高禹的什么?
成菱反复想了十个小时还是没想出答案。转个不停的思绪令她头痛欲裂,此刻她只想奔上最近一班巴士,赶紧躲回她台北的秘密基地躺下休息。
四天前,她满怀喜悦地拎着行李登上飞往希腊的班机,以为这会是一次难忘的爱之旅。才刚度过快乐的两天一夜,她便一下从天堂坠入地狱。瞧她现在狼狈的样子,绉折的裙子,沮丧的情绪……成菱不得不怀疑那两天的相处融洽,只是出自于一种同情,或者说,逢场作戏。
服务人员告知成菱,巴士大概还要再等十分钟。接过车票,成菱离开柜台,在贩卖处随意看了一下,突然,报纸上一个熟悉的名字蓦地跃入成菱眼帘——
他才是正牌阿娜答
紫星:不予作答
皱着眉头,成菱掏出十块钱买报纸,迫不及待将报纸打开来看,一见印在报上那抹高大的身影,她双眼一瞠。
这不是高禹吗?
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一下还弄不清八卦报纸头条怎么会突然刊登高禹的照片,而且还是这么不清不楚的偷拍照。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成菱紧接着往下读。
原来,在成菱飞往希腊这四天中,台湾演艺圈发生了这么一桩大事。青春玉女紫星被狗仔拍到深夜留宿男人家,直到隔天早上十点才回饭店更衣,赶赴电影首映会。
据紫星与其经纪人说法,当天晚上留在男人家中的,不只有她一人,还有她其它几名圈外好友。她只是想趁回台湾工作,乘机和好朋友们聚聚,怎知道竟会无端扯出这件绯闻。还有,紫星言谈中不忘“暗示”,她正牌男友其实另有他人。据报纸探访后了解,紫星真正的阿娜答正是负责帮她拍摄写真集的高姓摄影师,趁这回工作,两人还时常相约同游美丽的希腊海岸。报纸上还有几张她与高姓摄影师相望而笑的照片。
瞪着报上照片,成菱的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就跟紫星经纪人说的一样。
她脚软地跌坐在候车处的塑胶椅上,头还一边不敢置信地猛摇猛摇。
报上刊载的照片击溃她所有自信,成菱完全失去伪装的能力,连抬眼看风景这点小动作都会让她筋疲力竭。丢开手中的报纸,她失魂落魄地瘫在椅背上,脑里只有一个声音提醒她“你还不能哭,现在还不行。”
五分钟后车子来到,成菱勉力挤出最后一丁点力气登上巴士,不过当车缓缓开动,她绷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溃决。
成菱双手捂着小脸重重呼吸,想平息泪意。但是眼泪却仍控制不住地从她指缝间缓缓滴落——
她的心,好痛,好痛。
Dear:
收到信的你,想必已经平安回到台湾了吧!(不,是非平安回到台湾不可!)
真的很抱歉,让你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一个人离开希腊。但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会来得这么突然。总之,事情的始末就像紫星经纪人说的那样。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要答应紫星,但在那种情况下,紫星嚷着寻死寻活,我真的除了答应她之外,没其它办法可想。不过就像紫星经纪人讲的,时间会冲淡一切。我希望等我回到台湾,这整件事就能平息下来,重新回到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