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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真正的老大是您“黑犬”哪!”有个黑衫军讥讽地笑了。
“她更不知道,当年那场械斗,就是为了引她上钩所演出的戏码,她还以为她救了你,是你的大恩人呢!”黑衫军之中又有人爆出嘲笑。
“呵呵呵,她以为她够狠够硬,其实还太嫩。”李成笃冷笑道。
“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娘们,她还真以为她使唤得动咱们黑犬部队?别笑死人了。”又有人吐槽。
“这也不能怪她,是你们演技太好了,才会让她对你们的忠诚信以为真。”李成笃讪笑地看着眼前挤满小房间内的黑衫军。
要是戴捷知道她建立的黑衫军全是他的黑犬部队,这种打击她承受得了吗?呵呵,可怜的丫头。
李成笃在心里同情地暗笑。
“演技最好的是老大您吧?您一直跟在她身边,就像个忠心耿耿的副手,看得我们都替您觉得委屈。”
“是啊!您太厉害了!”
“就是啊!”
黑犬部队的成员们齐声鼓噪。
“要取得她的信任,才能达成我们的目标,只要沪帮落人我们手里,这点小小的委屈下算什么。”李成笃老谋深算地笑了。
东北失势之后,他曾经流亡一段时日,直到来到上海,他才将目标锁定这个上海第一大帮,他相信,只有掌控了沪帮,他们黑犬部队才能再次在道上耀武扬威,扬名立万。
经过一番调查分析,他发现三圣兽之中的貔貅急于建立自己的势力,正是可利用的人选,才会和手下们台演一出戏码来接近她。
结果,就如同他的计画,他成功地潜入了沪帮,藉着沪帮的庇荫,不但能躲避东北黑道的追杀,还能一一将手下们引进沪帮,休养生息,一旦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吃下沪帮的权势,转换为黑犬部队的骨血。
这一切,都得感谢戴捷那丫头啊!
“要不是戴捷被祥和会馆困住,应该反过来让她好好伺候您。”
李成笃扬了扬眉,“她是只小豹子,够凶够呛,我虽然满喜欢她的,不过,太惹她搞不好还会被她咬伤……”
“难道您要就这样放了她?”有人问。
“放了她?不,她知道那些人质被关的地点,若是她泄漏了什么,祥和会馆说不定会来搅局,为了避免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早点杀了她!”李成笃眼中闪着杀机。
“她人在祥和会馆,要如何下手?”
“祥和会馆再坚固还是有漏洞吧?以你们的身手,要闯进去杀个人应该不难。”李成笃对这些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手下很有信心。
“好,那我明天晚上就找五个人去……”有人自告奋勇。
“多派几个人去,顺便去探探,所谓的五行麒麟到底有多强。”李成笃不敢小觑祥和会馆,但这几年有关五行麒麟的传闻早就听得他耳朵长茧了,那五、六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能在上海呼风唤雨,还真教人咽不下这口气。
上回在沪帮总坛错失交手机会,这次,他会让他们那五个小鬼见识见识黑犬部队的真正实力。
“不能亲自和那丫头道别,你们记得替我转达我的感谢之意,还有,别让她走得太痛苦。”想起戴捷,他又补充一句,只不过口气阴狠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知道了。”手下们跟了他这么久,立刻就听出他的意思。
“对了,为了让那些大老印象深刻,我们得制造一个炫丽的出场方式。”李成笃得意地道。
“老大想怎么做?”
“后天,召集所有沪帮的余众,以及所有大老回沪帮总坛开会,我要那些大老当场背书,支持由我担任沪帮的新任帮主。”李成笃等待这一天等得已经够久了。
“那些大老肯答应吗?”
“我们有人质啊!十位大老应该不会下顾他们亲人的安危吧?”李成笃冷笑。
“您想得实在太周到了!”有人奉承道。
“有了沪帮的财力,我们的生化研究就能顺利进行,到时,我们黑犬部队就会成为一支最勇猛的武力了。”他狂笑地道。
“没错!”手下们齐声应和。
“让大家久等了,我们黑犬部队终于要入主沪帮,再度在上海滩重生,好好期待胜利的到来吧!”李成笃张开双手向他的手下们大声宣告。
“黑犬!黑犬!黑犬!”众人兴奋地高呼,气势惊人。
李成笃又露出那种从不曾在人前展现的诡异微笑,他佯装一只忠狗已经够久了,现在起,他要恢复他本来的面貌,让所有人,包括祥和会馆都臣服在“黑犬”脚下。
祥和会馆二楼的欧式套房有五问,每间的布置都极为复古典雅,但可别以为这种颇有历史的旧洋房毫无门禁,整个会馆早巳被江洵改造过,一般人还无法随意进出,就拿戴捷住的那间套房来说,光是房门和窗户就设有特殊机关,一旦启动,除非从外面打开,否则永远出不来。
戴捷被关在这个套房内一个星期了,七天来她的力气虽然恢复,但她发现整个房间比个牢笼还要坚固,想逃出去的机率几乎是零。
更令她气闷的,是江洵不但天天来烦她,而且居然还拿了一堆他设计的游戏软体来叫她测试好不好玩……
她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从一开始他就是那副调调,像个顽童一样,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这么半强迫地逼着别人和他一起玩,然后藉此打乱别人所有的节奏。
他明明知道她对他怀有敌意,可是却总是一副可以和她成为朋友的热情模样,这种人比那些摆明了阴险的人还要恶劣,好歹那些人还比较容易防备,而他的企图就让人摸不着头绪了。
说真的,有时候她还会有种错觉,他对待她的方式简直就像是在对待一只擒捕到的动物,有意无意地接近她,有意无意地想驯服她……
哼!他如果打的是这种主意,那他就白忙了,她早就发誓,她绝不和任何人建立任何关系,就算是黑衫军,对她来说也只是可利用的一群人而已,更何况江洵还是祥和会馆的人,他想叫她低头,门都没有。
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不时地看着时钟,已经深夜一点,她依然无法合眼。
其实,她嘴里说得坚定,但大脑却经常违背她的想法,这七天,她老是想起和江洵在地下室经历的那些虚拟游戏,老实说,虽然是被设计强迫,但她却无法否认她确实玩得很过瘾,尤其和江洵一起联手打败怪兽的场景,总会一再地从她脑海中浮起。
共同作战时的默契,打得淋漓尽致的痛快,还有江洵的机智、爽朗,以及他的声立曰、表情、笑容……
停!她在想什么啊?任何和江洵有关的事都不该储存在她脑子里!都要全数清除!她怎么可以让那个臭小子影响她?
惊慌地自我怒斥一声,她气闷地坐起,强迫自己好好面对此时的处境。
被困在这里,一直有股不安的阴影笼罩着她的心头,她有点担心在她被抓的这段期间沪帮那些大老会对黑衫军不利,没有了她,李成笃应付得来吗?
发现她迟迟未归,李成笃会来救她吗?
不,她宁可他别来,没有眼罩,加上这一身由江洵提供的女短衫及长裤,别说李成笃不认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愿意自己的性别被李成笃或任何黑衫军知道,她要他们永远以为貔貅是个男人,是个强者。
但不靠外援,她要出去的希望势必更加渺茫。
可恶……
正心烦意乱,突然,整座会馆陷入一片漆黑。
她惊异地抬起头,眉心微蹙。
怎么回事?停电了?
紧接着,一个奇异的危机感爬上她的背脊,她顿了一下,仔细倾听,有个不寻常的沙沙声响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外头传来。
长年的训练使她对杀气特别敏锐,练气功时师父就教过她,一个人的善恶可以从散发出来的气分辨,她事后想想,自己会一再地误入江洵的陷阱,最大的原因就是江洵浑身上下都感觉不到要致她于死的气,所以她才会疏于防范。
但此刻,她清楚地感应到一种不怀好意的气息正迅速向她逼近,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江洵。
门外,有人以轻如鸿毛的脚步走来,接着,密码锁被触动,她全身涨满戒备,小心地退到角落。
一停电,电脑密码锁一定失常,要从外头侵入就简单多了。
果然,门很快地被撬开,三道人影闪进房内,他们都戴着夜视镜,因此毫无困难地就辨认出她的位置,并立刻出手攻击她。
她大惊,以“栘形换位”躲开,但对方毫不容情,出招又狠又毒,招招都想取她性命,她气不过,正面与他们对打,一阵拳脚交锋,她心头忽然一凛。
这些人的气息为什么如此熟悉?那感觉就像是她身边的人……
她惊疑不定,一个旋身踹开两人,双手扣住带头那人的手臂,往后一折,扯下对方的夜视镜,就着镜里微小的光线,一眼就认出这个偷袭者赫然就是黑衫军的成员阿仁!
“阿仁?”她震愕得无以复加,黑衫军竟敢对她出手?
“真厉害,这么暗你还认得出来。”阿仁冷笑一声。
“你……你们想干什么?”她又惊又怒。阿仁是黑衫军的一员,他们竟敢对她出手?
“还用问吗?当然是送你这只貔貅娘们上西天!”阿仁说着一个倒挂,手中已多了一把小刀,直刺她的胸口。
这种冷酷又无礼的语气,以及直接拆穿她性别的言词,还有那致命的杀机,都让她震惊失措,脸色整个刷白。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知道了?知道她是女的?而且……还要杀她?为什么?
一堆问号,像狂涛一样向她席卷而来,她的大脑几乎停止运作,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的身体几乎动弹不得。
这些她最忠诚的黑衫军手下……不是来救她,而是想杀她?
短短的几秒,像几世纪一样长,眼见阿仁的刀就要刺上她的胸口,她还是无法从骇然的僵硬中醒来。
“小心!”黑暗中爆出一声警告。
她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清醒,整个人就被抱住,滚向一旁。
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着她,在跌撞中,她闻到江洵那清爽独特的男性气息,刹那问,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楚涌上她的喉咙。
她的手下想杀她,她的敌人却救了她……
这到底该死的是怎么一回事?
“你啊!小心一点,这可不是游戏,太散漫是会死人的。”江洵吐了一口气,忍不住轻责。
早算准了李成笃会行动,他特地将会馆内的电源与他的不断电系统隔离,并撤了守卫,好方便让黑衫军侵入。
王于黑衫军侵入后想做些什么,他也早就猜到了。
他们绝对不是来救戴捷的,李成笃打算过河拆桥,杀了戴捷,然后亲自掌控沪帮。
只是他没想到戴捷居然会像个傻瓜一样忘了要闪躲,直把躲在一旁监视的他急得跳脚,才会冲动地冲出来救她。
江洵略带揶揄的口气把戴捷的神智整个拉了回来,她打起精神,挣扎站起。
“有帮手来了,两个人都杀了!”阿仁对其他人大喊。
“是。”
他们的对话让戴捷暴怒不已,她朗声喝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很简单,因为老大说他已经用不着你了。”阿仁啐笑一声。
“老大?谁是老大?”她拧起眉心。
“当然是李成笃啊!他才是我们的老大,至于你,你这娘们根本不够格命令我们,这些年我们忍得够久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帮我们夺下沪帮。”阿仁轻蔑地道。
她呆住了!
李成笃?居然是李成笃?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老大还交代,他其实很喜欢你,所以叮嘱我别让你死得太痛苦。”阿仁把李成笃的话带到。
她脸色一变,觉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
李成笃并非背叛她,而是欺骗了她,她防了所有人,却防不了身边最亲近的小人
“别又发呆了,冷静点,这一点都下像你。”江洵突然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后脑。
她一怔,被这看似无意义的动作,以及那字字敲进她心坎的话稍稍安抚了心中的恨与痛,用力吸口气,她连忙将自己从错愕与惊怒中抽离。
“想要我的命,别作梦了!”她对着阿仁冷哼。
“上!”阿仁怒喊,三人同时展开攻击。
江洵原想帮忙,但他才揍了其中一人,戴捷就不悦地喝道:“江洵,你别插手!”
他耸耸肩,乐得轻松,双手环胸看她对付自己人。
但三对一阿仁他们还是讨不到好处,戴捷发了狠,下手又毒又重,阿仁完全不是对手,不出几分钟,他们三人就被打得倒地哀鸣,阿仁大惊,连忙拿出手机要联络埋伏在外头的同伙前来支援,不料才接通,就听见江洵发噱的回答。
“喂喂?你打的是这支手机吗?它的主人已经倒下很久罗。”江洵笑嘻嘻地晃着从另一批人身上搜来的手机。
阿仁脸色惨绿,怎么也没想到外头的人早被撂倒,今晚奇袭,八人全军覆没,更令他恐惧的是,单是一个水麒麟和戴捷就打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