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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之后再回来打,只要骚扰着折可适,多给他制造点伤兵,能捡点便宜就捡,当然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他也不介意来一场大胜。 不管怎麽说,和宋军激战一场,足够和仁多保忠交差了……当宋军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时,怪杨滩一带所有的平地上已经全都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马,随着旗号的摆动,烟尘之中一队队的马军列开阵势。 而对面,黑压压的西夏骑兵好像涨潮的海水一样漫过了平原和山林,一面面军旗迎风招展,而对面的宋军阵中显然有些混乱,一座插枪为营的简易营寨就搭在河边,里面好多老弱妇孺哭喊连天,而周围有过千宋兵保护着,这一切都在高坡之上的庄浪麻尽收眼底。 对面的旗号打的是折可适的旗号,但是自己却看不到折可适在哪儿,这也对。 对方身为大将,责任是指挥全局,不太可能轻易现身。而且对面的宋军显然也有所准备,尽管后面有些混乱,但是前面的马队尽量维持着阵型不乱,看人马,战兵约有五千左右。 全都在这儿了……庄浪麻哈哈大笑,心中得意。折可适乃是东朝名将,曾经屡败夏军,自己若能击败他,真是大功一件。此刻他的胆子也壮起来了,心想自己手下也有四千人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而且士气正盛,真打起来也未必怕了折可适。
「擂鼓!吹号!野力才,毛庞连俄,尔等二人率部先行进军,务必冲乱宋狗阵脚!」 「得令!」狂野的号角声顷刻之间响彻云端,隆隆的战鼓声震撼人心。从高空看,数以千计的西夏骑兵好像密密麻麻好像铺满大地的蚂蚁一样,在大地上狂奔,带起阵阵的烟尘,接着对面的宋军也分出千余人马,一窝蜂一样的迎了上来,近万只铁蹄疯狂的敲打着大地,两千多战马经过短暂的奔跑之后,疯狂的撞在一起…… 千军万马混乱之中,野力才大吼着挥舞大斧,横杀乱砍,与一个宋军小校战在一处,对面这个小校武艺也十分高明,一杆枪使得上下翻飞,马术也相当精湛,纯以双腿控马,竟与他战了个旗鼓相当。 周围尽是战马奔驰,冷箭乱飞,局面现在完全就是混战。人喊马嘶金戈交鸣,成群结队的夏兵和宋兵团团追逐厮杀,双方的骑射功夫都相当了得,冲在前面的旗手在最开始的乱箭对射当中几乎全都战死,失去了旗号的指挥,双方的骑兵便开始各自为战,野力才的身边有十几个亲兵始终紧紧地跟随着他。至于毛庞连俄那厮,初时见他凶猛无比,连续砍翻了四五个宋军小校,此时被乱军不知冲到何处去了。 「杀!」有人大吼,野力才转眼看,却见一名宋将带着几十号人在乱军之中横冲直撞,手中一杆大槊好生厉害,连挑了数名夏军落马。眼见他是个头目,竟然调头冲他狂冲了过来。 野力才举斧格开那宋军小校的长枪,身边的亲兵立刻补上与他战在一处。他摘下大弓,对着那宋将便是一箭。 谁料那宋将机警非常,听到弓弦响动,面前恶风不善,抬手便是一槊,直接将箭给拨飞了,接着摘下大弩狠狠还了一箭,野力才一闪身,结果这一箭射到了身后一名亲兵胳膊上,那人疼得大叫一声,差点摔下马去。 这时恰好一股夏军和宋军互相追逐厮杀,竟无意中跑到了野力才的身边。夏军眼见在乱军之中找到了主将的位置,全都簇拥到了野力才身边。那宋将一见将大槊一举,身边的宋军纷纷熟练的张弓搭箭,一阵箭雨劈头盖脸便泼洒而至。 这边厢夏军也是老练惯战的精兵,用不着主将吩咐,几乎宋军那边开火的同时这边的乱箭也离弦而出,双方各有数骑落马。那宋将大吼一声,催马狂冲,几步之间竟然就到了野力才的马前,手中的大槊抡圆了迎头就是一个泰山压顶,野力才怒目圆睁,大斧一举就是一个举火烧天,大槊挂着劲风狠狠砸在斧杆上,当的一声巨响,野力才被震的双臂发麻,大斧差点就拿不住了,那宋将的大槊也被高高弹开,一拨马头错身而过,回手又是一下,野力才大惊,俯身躲过,接着身边的亲兵就和对面一拥而上的宋军冲撞在一起。 宋军先前就有一股杀到,现在那宋将眼看着又带来了一股,两下合兵,野力才感觉到自己人少了。这些宋兵各个凶悍到了玩命的程度,一点也不怕死,有的身上中了好几箭竟然还踉踉跄跄的不愿倒下,战马死了就下马步战,受了伤就折断弓箭,拼命抱住夏兵的战马马腿,自己虽然被踩的肠子都流出来,但是就是死不放手。尽管自己的部下也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但是人数明显在逐渐减少。 此时那宋将也被乱军冲开,但是此人骁悍异常,抡槊连续砸倒了好几人。此人神力当真惊人,也用不着什麽招数,只管用蛮力大抡大扫,旁人竟不能近身。 好宋狗,这就是折可适的部下吗?不愧号称环庆路第一勇将,他带出来的部队确是我大夏的劲敌。这样的人在有机会干掉的时候一定不能放过! 野力才手中大斧猛劈,一斧将面前宋兵的战马砍倒。那宋兵大叫一声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身边的一名亲兵正要下马取他首级,旁边斜刺里一杆长枪飞过,直接竟将他披着铁甲的身子刺穿,枪尖从胸口透了出来,连哼都没哼一声尸身便伏在马上,可见掷枪之人的力道何等狂猛。 「啊呀!」野力才转头一看,却见竟又是先前那名宋军小校,此人到了现在竟然还没死,乱军之中不知何时竟又绕到了自己的身边。 「宋狗,吃你爷爷一斧。」野力才眼见自己亲兵越死越少,顿时血贯瞳仁。 举斧便砍,那宋军小校手中长枪已经脱手,此时只是举着一柄大刀。斧刀相碰,一击便将刀击飞。接着野力才反手一斧,那小校显然是力战已久,筋力已疲,刚才掷枪用力过猛,此刻竟没了力气躲闪,这一斧正砍在那宋军小校胳膊上,顿时半截手臂带着血浪飞起,那小校惨叫一声,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踩死你!野力才咬着牙策马便冲,身边一名没马的宋兵好像疯了一样扑上来阻拦,被他策马撞翻。但是战马却是一阵嘶鸣,却见刚才那名被战马压在身下的宋兵不知何时竟爬了起来,手里的一柄铁锏直接捅进了自己坐骑的马腹之中,接着用力一搅,竟将马腹豁开了。 带着蒸气的热血内脏狂喷而出,溅了那宋兵一头一脸,但是战马冲刺的巨大动能也将他带翻,马蹄临死前的乱蹬正好一下踹到了他的脸上,直接半边脸给蹬的塌了进去,脑浆子都流了出来,当时气绝。 野力才猝不及防,随着战马一起摔倒,右腿在地上被一块石头硌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想要站起已是不能,知道这一下恐怕摔断了腿骨。 四面八方都是乱哄哄互相砍杀的人群,但是有不少宋兵发现了这个便宜。都舍了眼前的对手直奔野力才而来,夏兵也发现自己的主将有难,齐齐上来救援,双方就在野力才身边一阵血拼,当场十几人死伤。野力才刚刚勉强站起,掺着自己的两个部下就中箭毙命,跟着自己身上也连中数箭,坚韧的镔铁瘊子甲替自己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尖锐的箭头还是插进了自己的肉体里,血顺着甲叶子缝流了出来。 他身子一晃单膝跪倒,却见那宋将指挥着部下纷纷往这里放箭,自己这边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而很多死了战马的宋兵不要命似的举着兵器往自己身边狂扑,自己的亲兵快抵挡不住了。 难道自己真的就死在这里了……野力才咬着牙挺身而起,接着一个身影直接就将自己扑倒,一个浑身是血的宋军小校,少了一条胳膊,那眼神就像地府之中的凶神恶煞,唯一完好的左手之中举着一把铁锤。 又是他……晦气,倒成全了这厮的功名富贵。 野力才再无挣扎的力量,就等铁锤往下落。但是耳中却听见一阵蝗虫飞过般的呼啸风声,接着一枝箭射中了那小校的咽喉,那小校身子摇晃了一下,仿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跟着漫天乱箭好像狂风一样刮过战场,那小校顿时被射成了刺猬一般,尸体沉重的栽倒。野力才躺在地上,耳中能听见地下传来的滚雷般的震动声,再看周围的宋军和夏军都是大呼连连,中箭者人仰马翻,纷纷向四下散开。 怎麽回事,野力才努力撑起身子,会回头看,顿时忍不住纵声狂啸。 数以千计的骑兵正在滚滚而来! 己方的大部队终于出动了,庄浪麻在数百亲兵的簇拥下,身边两侧是多达三千的党项擒生精骑,那滚滚闷雷便是上万只马蹄践踏大地的响动。烟尘滚滚而起,数千夏军全面展开攻势,以席卷万众之势向宋军掩杀过来。 几乎同时,宋军军阵之内战鼓声陡然加强,雄浑的号角声响彻原野。几乎所有的宋军人马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声,在无数面军旗的指引下,倾巢而出! 双方的主力终于开始决战! 庄浪麻在数百亲兵的簇拥下,在战场上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折可适。尽管自己场面上占着上风,但是对方毕竟人多,如果自己能干掉折可适…… 他的大弓已经响了十三声,宋军已经有十三骑落马。对方的乱箭始终不离他左右,但是他的亲兵武艺也不是吃素的,迄今为止没有人能伤到他。现在双方的旗帜交错在一起,很难看得清旗号,折可适的将旗刚才还能看见,现在却也找不到了。 一名宋将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当官的都是上等的猎物。庄浪麻的大弓再度拉起,瞄准了对方的后心。 嗖的一箭飞出,但是半空中一道白光,竟将自己的一箭临空射落。 好箭法!宋军中竟有如此擅射者!? 庄浪麻转头一看,却见数以百计的宋军骑兵簇拥着一员大将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那大将一身重甲,骑一匹大黑马,得胜钩上挂着大刀,手中的大弓弓弦微颤,正冷冷得看着自己。再看身后飘扬的大旗,斗大一个折字,正是折可适。 此人便是折可适?!好一员威猛的大将! 「杀!」狂暴的喊杀声几乎两边同时响起…… 毛庞连俄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现在是第几次换马了,他的坐骑早就被射死,换马之后又被射死,之后步战了一会儿,抓住机会又抢了一匹无主的战马,但是之后不久又被一个宋军骑手撞倒。 他身边的亲兵都已经死光了,现在只剩他光杆一人。 眼前的宋军这股狠劲儿实在是他平生仅见,根本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他们在乱麻般的人群里就敢用弩箭乱射,根本不在乎会不会伤到自己人。而骑兵有的马术处于下风,就不要命的纵马往对方马上撞,尽管自己被击落,也要把对方撞翻。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不是个别现象,到处都在上演。
此刻他的身上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头盔也不知掉到何处。 自己的鬼头大刀被一个宋将给打飞,此时手持的是一杆从地上捡来的三股叉。而那个宋将在打飞他兵器之后恰好迎面撞上一枝飞来的冷箭,一箭正中面门,落马之后被宋兵抢回,此刻生死不知。而他也捡了一条性命,手使大叉只望自己人聚集的地方冲突。 统领的后阵大军此刻已经加入战团,只要能突到对面的营寨内,那些汉奴们必定会引发混乱,只要他们自己一乱…… 他正想着,突见百多骑西夏军马已经冲破了宋军的阻拦,直扑营寨的门口。 他还没来得及叫好,却见营内一阵梆子响,乱箭飞蝗般的射出,夏军离得很远就被射的人仰马翻,那箭雨是如此的绵密,夏军前赴后继的冲锋却冲不到跟前,不少骑兵连人带马都被射的好象刺猬,有的被射的从马上倒飞了出去,甚至连附近的宋兵都被误伤了十余人。 不对!毛庞连俄顿时大惊失色,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他一眼就看出来对面的营寨之中乃是宋军的神臂弓部队,而且箭手只怕有上千人。 那营寨里面不是只有汉奴吗? 但那分明是神臂弓! 宋军寨外便有五千人,那寨内的神臂弓部队是哪儿来的?不是说宋军只有五千多人吗? 难道宋军不止五千人?那些汉奴是假扮的! 他的脑子里刚转过这个可怕的念头,就见宋军营中连续响起号炮,接着夏军的背后尘头大起,数不清的骑兵漫山遍野的冒了出来。看他们的旗号和装束,和此刻正在交战的宋朝禁军大有区别,一个个结着发辫,穿着古怪,有的披铁甲有的皮甲,有的甚至无甲,但是那种疯狂亡命的姿态竟比眼前的宋兵还要狂野三分。 宋朝的羌部藩骑! 中计了!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