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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请四侯3
“是,臣,一定照办。”基王爷笑脸作揖,答应地异常干脆,我皱眉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所安排的跟本就是个双面计,无论我是否看破他的真面目,赢家都是他。
“娘娘,不知微臣可否再问一个问题?”
“问。”
“今日,娘娘为何要害东侯?”
我淡道:“不过是向三朝功臣敬拜而已,何来害人之说?”
基王爷笑笑:“素闻娘娘就连当今太后都不肯跪拜,却惟独拜了东侯,这事入了太后的眼,不是害他是什么?”
我冷瞟他一眼,淡笑不答,他看了我的脸色,又自问自答地加了句:“不过,看来是臣多心了,如果娘娘真有害他之心,他又怎会将清心铃相赠,毕竟清心铃乃东侯至宝,不会被轻易送出,就好比,臣,不会轻易送出海神珠一样。”
次日早朝,果真有人问及西侯基王“谛听尚且在世”的奏折,基王爷一概否认,并声称那奏折根本不是由他发出,定是某个心怀不轨的人在从中作乱,其中内容更不可信。
众人皆知,只有东南西北四大王侯拥有乳白色奏折,西侯的这一否认无疑是把烫山芋踢给了其他三侯,而三侯中,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前几日刚因长子谋反之事遭受牵连的东侯。众人皆说,是东侯为乱民心,故意借着西侯的民意送上这份奏折,好动摇皇权,乘机谋反。
我心里清楚,西侯的城府绝对是深不可测,他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安排地那么谨慎,帮这样一个人的忙,等于是在将珠华推入更黑暗的深渊,可是,我不在乎。
“啊!停!停!要死人了啊!”灸舞忽然猛叫出声,周旁宫女强忍笑意,憋劲不够好的已捂嘴偷笑起来。
我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掐在灸舞的伤口上,明明刚才还在为他抹药来着。
心虚了一下,我振振有辞道:“鬼叫什么!你活该,自己要和人打架来着!”
灸舞哪肯服我,吼道:“有你这样上药的么?给人上药,自己竟然发呆!你……”
我不理他,把另一瓶药倒进汤匙,乘他张大嘴冲我吼的时候一把塞进他嘴里:“吞了!”
灸舞脸色骤变,想那药黑糊糊的,闻起来就一股子怪味,吃进去一定更不好受,瞧,他脸都绿了,罪过。
“恶,这什么东西!”
“内服的药,听太医说很补,是拿千年蜘蛛和毒蝎的屎熬成的,你好福气呵。”我好笑地看着他。
他脸更绿了,瞪着我道:“你确定我这些伤真是打架打出来的么?我怎么总觉得,是你趁我喝醉的时候故意把我打成这样的。”
“我有空!”我用力又塞了一口,吃死你!
趁他震撼在药味无法回神的时刻,我一勺接着一勺,也不顾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三下两下把整瓶药都送进他嘴里,待完事了,我把药瓶一扔,看着他痛苦捶胸,就差没口吐白沫的狼狈样,笑容越发得意张扬。
转过身,玩弄起药瓶,正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整他,忽听半带笑意地问我:“倾城,我们有多久没这样打闹过了。”
我怔了一怔,回身正撞进他炽热的目光中:“应该,好久好久了吧。”
宴请四侯4
好像从他带我去民间玩的那个七夕起,我们就没再这么轻松地打闹过了,虽然偶尔仍会拌嘴玩笑,可毕竟,彼此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已太遥远,太陌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来,心情好了不少,莫非,是昨天打了一架的缘故?”他双手环胸,做冥想状。
我白他一眼,冷笑道:“果然,你是个讨打的人。”
他傲然地挑挑眉:“你这么说,我越发怀疑昨天是你打的我。”
我作势要往他嘴里送药,不想他竟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整个人拉进他怀里:“倾城,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
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没头脑地回他:“不记得就不记得,干吗抱我!”
“但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我忽然有些紧张:“什么。”
“我……”他动了动,把唇缓缓移向我的耳边,我怔住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感觉到他的呼吸,如热浪般渗进我的皮肤深处,“我、不、告、诉、你。”
他嘿嘿一笑,又说了一遍:“我不告诉你!”
“你耍我!”我狠拍一计他的肩膀。
他忙躲开,得意地道:“告诉你就成功不了了,呆会我就去告诉那女人。”
我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告诉太后,不告诉我?”
“以前,我把事情想地太复杂了,这一点也不像我灸舞的风格。”他勾勾唇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佯装不屑道:“你的风格?霸道不讲理的风格?”
他挑挑眉,捏住我的脸蛋乱蹂躏:“就是霸道不讲理了,你能怎样?”我忙着要把他的手掰开,他笑得越发灿烂:“怎么,怕被我毁容没人要,没关系,我委屈下要你,不碍事儿!”
“死小五!臭小五!”我恨恨地骂他,张牙舞爪地想要推开他,不想余光竟瞄到手里的药瓶,忽觉不对劲,继而“啊!”地一叫,吓了他一跳。
“干吗,见鬼了?!”
“呃……”我怯怯地看着他,拿起手里的药瓶道,“刚发现一件事,这药,是外敷……”
屋里忽然死静一片,反是灸舞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骇人,我心知此地不易久留,撩起裙摆就往外逃,身后传来灸舞的叫声:“倾城!你给我回来——!”
“不!要!”
我回身丢了个鬼脸,继续逃。
一口气跑出好远,不敢回头一个劲儿的往前跑,直至真的跑不动了喘不过气来了,我才停下步子,回头,他果然没追来,他说他要去找太后,自然无暇来追我,而过了今夜,恐怕,他再也不会来追我了。
前方的路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矮胖的身影,那人鼠目笑眯,向着我的方向微微颔首。
我心中一沉,深吸口气,佯装淡漠地向他走去,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道:“他吃了,估计再过两三个时辰会发作,让阿奴准备下吧。”
“谢,娘娘。”
基王爷笑着,更低地把腰弯下。
宴请四侯5
回到芳草居,见小鸠满头大汗地冲上来对我说:“娘娘去哪儿了,让奴婢好找,太后刚传话来让你过去呢!”
我皱了皱眉,让我过去,莫非是因灸舞刚才要说的事?
急匆匆到了那里才知道,太后召的不只是我,该来的都来了,包括灸舞、木达拉和三侯。
“来了,坐吧。”太后指了指她身边。
我微笑,略略扫视,偏在东侯身边坐下。
太后眼中露出不悦,直盯住我似是在问我何意,我佯装未看见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玩弄起手腕处的铃铛。
白色铃铛发出一声脆响,随即,屋内更是一片死寂。
东侯至宝清心铃为何会在我的身上,莫非,东侯真与魂女站成一线,所以,东侯这次才敢如此理直气壮地反对太后册封灸舞。
所有人都用同样的眼光看着我,心里想问的问题,我也能大致猜到,惟独灸舞,深看着我,一言不发。
东侯未露声色,肃穆端坐,反是其次子木达拉眼中盛满了怒火,再看太后,早已满眼杀意,但这杀意不是对准我,而是对准了东侯。
见效果收到,我笑着将铃铛若无其事地藏回袖内。
“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珠华王位空虚多年,本宫心急如焚,故将三位王侯请来好一起商量个对策。”
西侯笑眯眯地抿了口茶,北侯却偷偷来瞟我,我无辜地向他眨了眨眼,他一呆,就差没流出了口水,我反倒放心,素闻北侯连王好色,在太后面前他都敢因色失态,该不是一个难对付的人。
“咳!”太后厉咳,瞪向连王。
连王一惊,慌忙回道:“微臣但凭太后差遣,太后但说就是!”
太后不悦地瞟他一眼,西侯基王趁机谏言:“臣觉得,可以先立一帝,待天神珠华出现再让位于他即可。”
“微臣不同意!”
一声低呼打断了他的话。
“予王爷的意思是……?”太后笑里藏刀地看向东侯予王。
“微臣仍是那句话,珠华之王,天命所归,歪曲天意,必得天惩!”他朗声将太后最痛恨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我不禁暗自佩服,到底是闻名珠华的三朝功臣,刚正不阿,大义凛然,可是,好人,通常都活不久……
“予王爷,您长子参与谋反欲杀太后,太后慈悲才不祸罪您九族,您竟还得寸进尺,过了吧!”北侯冷笑,话中带刺。
东侯予王痛哼一声,扬声道:“微臣一家世代忠良,在战场上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太后今天若要微臣一家的命,微臣定然不会拒绝,可要微臣答应另立新帝王,微臣绝不答应!”
“你……”
“诶诶,连王爷,予王爷,大家都消消气,为的都是珠华康宁,何必大动肝火伤了和气。”
我好笑地看着西侯出面当了和事老,东侯、北侯各自怒目圆睁,谁也不让谁,彼此胶着的目光似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太后单手点着额角,微微垂眸,我看不清她眼中真意,但听她缓着声说:“那,依东侯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呢?”
宴请四侯6
“回太后,微臣但觉还是应该等珠华转世重现。”
“可我们已经等了三年,这样盲目等下去,我们挨的了,百姓挨不了啊。”西侯面露焦虑,假惺惺地叹了口气。
北侯连忙附和:“不错,外加上这次不知是哪个恶人故意传出麒王谛听仍旧在世的传闻,现在民心惶惶,百姓越发不得安宁,依臣所见,还是应该先立灸舞皇子为帝,稳定民心再等珠华也不迟。”
西侯点头,赞许地轻道,是呵,是呵。
木达拉冷哼:“两位王爷怕是忘了吧,依照珠华律法,非帝王者授予王位,为保皇脉传承稳定大局,继承者必须在四侯族落中选一女子为后,可灸舞皇子,似乎已有意中人了吧。”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看向我。
我装是没听见他,反倒大殿上的其他人,觉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显丝丝尴尬,总不能问灸舞心仪的是谁吧,可不问,灸舞就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
我转眸去看太后,木达拉说的,我不在乎,我反担心太后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么久了,她都未曾表态,明知灸舞不会娶三侯女子,东侯也不会就此妥协,她还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话题,难道,当真这么简单?
似是觉出我的目光,太后扭头看向我,我想把目光移开,她竟得意地向我挑了挑眉,又怜悯地微摇摇头,我一怔,心下警觉,但听她道:“三位侯爷都别激动,本宫,确实想过要立新帝,但这只是下下策。”
三侯同问:“何为上策?”
她道:“不瞒众位,虽说西侯那封奏折只是戏言,可本宫还是为了心安还是派人去民间查探了下,结果,发现……”她顿了顿,看着我的双眸,笑意更浓,“结果发现,那些流言竟来自于南荒。”
“难道南侯苍王想谋反?!”北侯下意识道。
“不可能!”
我厉声,惊觉自己失言了,但听太后缓声道:“北侯怎可这么说话呢,南侯可是魂女的哥哥,谁谋反都轮不到他呀,不过……”她微叹口气道,“如果没有这次的谣言,珠华暂时无君也是可以的,毕竟,都三年了,珠华不一直都风调雨顺着么?所以,本宫就想,归根到底,还是得把‘麒王在世’的谣言查出个究竟来才好。”
西侯道:“可麒王多年前确实已死了,魂女当年不是当着千人的面将其弑杀的么?”
太后摇头:“本宫只信一句话,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西侯琢磨一瞬道:“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笑笑:“本宫的意思是,派人下去大肆搜捕谣言散播者,尤其是南荒,说不定真有人在假冒谛听造谣生事,抓住了,一律就地正罚!这样,也好还苍王一个清白,魂女,你说,可好呵?”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一怔,手中一紧,脸上却绽开了盈盈的笑意:“好呵,太后不介意把时间浪费在已死之人身上,我更不介意。”
太后许是没料到我会答应地如此爽快,一时露了迷惑,我伸了个懒腰道:“困了,还有事么?”
“那就散吧。”
“微臣告退。”
众人起身离殿,我也跟着出去,可一直沉默不语的灸舞竟突然站起来,一步走至太后跟前:“我有话要和你说。”
太后疑惑地看我一眼,灸舞也回过身,帅气地向我勾了勾唇角:“在外面等我。”
“……恩。”
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