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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道:“那三样东西,我藏在玉玺盒子里的三样东西,留给我,好么?”
“……”我颤了颤身体,本想说个好字,却突然发现喉咙已哽咽,那个好字想要说出来,竟是件这么难的事情,于是,起身搂住他的脖颈,我再也忍受压抑不了身体里的感情,扑在他胸口哭泣,“谛听哥哥,你是个好人,丫头……”
“会忘记我,永远忘记我,再也不会想起有关于我的任何事情。”
他淡淡接了我的话,淡淡的声音,狠狠痛进了我的心底。
第二天清晨,灸舞领着二十万大军去南荒与原本驻扎在那里的三十万大军会合,随他一起去的还有木达拉、多咄等几个年轻将领,谛听方一登基,大有重用年轻一辈的心思,珠华确实该换新鲜血液了,只有新鲜的血液才是最干净最有活力的。
我由于不习惯一个人骑马,又想着要冲到最前面去,慌乱下打乱阵型不说,还险些从马儿上摔下来,好不容易挨到最前面了,可那几员主将全都由专门的精兵护在身后,见我欲前行,非但不让我走,还用再往前冲就杀了你的眼神瞪住我。
情急之下,我火了,从怀里掏出临行前带的干粮狠狠往前一扔,这一扔,没扔中灸舞,反扔中了正好上前欲与灸舞说事的木达拉。
“哎呀!谁砸我!!!”木达拉一声怒喝,全军停行。
我还没想到该怎么反应,却见周围一群士兵已唰地一下用手指住我,那动作和表情简直整齐到让我汗颜。
“你!谁手下的!敢破坏大队行军,还冒犯主将,你活腻歪了?!”木达拉破口就对我大骂,骂得我一愣一愣,但见他举剑指住了我的眉心,我忙把两手举起,二话不说就投降。
“回禀将军,手下留情,我错了!”
话一出口,方觉错得更加离谱,兵中全是男儿,我这么细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女的。
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我索性摘下头盔,不好意思地冲木达拉笑笑,木达拉立马睁大了眼睛,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周围有人愣了半晌,徒听一人指着我道:“你……你是……”
“倾城,”我笑眯眯地接了他的话,“不是皇后,不是魂女,我是傻瓜倾城。”
笑看向已然惊愕的灸舞,但见他偏过头,嘴角勾起丝浅浅却开心的笑意,我策马到他面前,挑着眉道:“喂!我跟了你一上午,骑马骑到腰疼,你不慰问一下,竟然还笑,过分啊,我回去了!”
“你敢!”他两字刚出口,却见马儿根本不听我话,死也不肯调转马头,终是忍不住了,他哈哈笑了出来,“不是我不让你回去啊,是你骑的马太忠心,知道我是将军,只听我话,不听你的。”
“笑笑笑!笑死你!”
我气得脸红,人却被一下拽到了他的马儿上,不让我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他贴在我的耳边,轻声道:“倾城,你真的很傻,你不该和我一起离开,你该留在宫城。”
他这么说着,人却将我越抱越紧。
我笑了,倚在他的怀里说:“我说过,我是真心想嫁给你,我是真心要和你远走高飞的。”
“可想好了,你今天跟我走,往后,我再也不放你离开。”他的呼吸如火,滚烫在我的耳畔。
侧头看住他的眼睛,但让笑容倒映进他的眸心,我轻声道:“只要你不推开我,我绝不再离开你。”
灿阳下,他吻住我的唇心,吻得那样用力。
而我沉溺在他的滚烫里,脑海中却浮现出谛听淡静的笑意,昨夜,将我要的休书交到我的手心,他对着我离去的背影,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轻语着:“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当我们从不曾相遇,丫头,你一定可以……”
但愿你生1
许是因为谛听登基了,许是因为珠华又开始复苏了,如同奇迹一般,我身上的锁咒确确实实开始变淡了。
灸舞笑说,连上天都不忍我再离开他。我也想笑,却不知为何,怎么也笑不出来。
可能因锁咒淡去,身体里的梦灵渐渐恢复,我才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天空里一直漂浮的暗淡云层竟有一大半是徘徊不去的冤魂。
于是,一路上,我不断开启轮回之门,不断跳起莲翔之舞,可天空的冤魂丝毫不见少去,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待回南荒才知,天玄与赤焰此次全军出动,两国人马加起来竟有六十万余人,而我们珠华仅才四十万,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任谁都轻松不起来,可灸舞却笑了笑,冲着全军人喊道:“六十万怎么!哪怕六百万!六千万!我灸舞照样杀得他们从此不敢再踏入珠华半步!!!”一语即出,如同战前亮鼓,顿时振奋了人心。
可说归说,毕竟手里捏着四十万人的性命,灸舞不敢掉以轻心,三日后,天玄、赤焰欲探我军情,放出五万赤焰精兵与外面对阵,灸舞为鼓士气,只带领两万精兵与之对抗,竟获了全胜,可彼此伤亡也不少。
这还不止,第二天天方破晓,忽听帐篷外惨叫不断,我冲出帐篷,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灸舞一把拉进怀里,回头看自己方才站的地方,竟是颗鲜血淋淋的人头!再看军营上空,不断有鲜血如雨洒下,而头颅亦一颗接着一颗被射到外面周围。
放眼看向军营前方,就在云岭山脉与珠华的边界处,天玄、赤焰拉起一排木车,原本用来射巨石的木车此时装载的全是昨日牺牲在战场上的珠华烈士人头,尽管兵将们早已看惯了战场生死,可这种极度残忍的叫嚣之势任凭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轻易容忍,这样的进攻虽不能挫败兵力,却会对整个军营的士气造成极大影响。我担忧地看了眼灸舞,但见他眸里火光怒烧,杀意铮然。
“全部都给我站住!”一声怒喝,喝住了整营的仓皇无措,灸舞沉吸口气,面对依旧汹涌射落的人头怒喝道,“今天谁敢再动一步,我立即军法处置!”
此话出口,谁敢再动,大家如同突然被打了钉子的木桩,立在“枪林弹雨”中,哪怕被头颅击中,哪怕被溅了一身鲜血,人依旧站得笔直。
灸舞缓缓扫看整个军营,逼人英气令人不敢直视:“你们在怕什么?!躲什么?!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些人昨天之前还和你们把酒言欢、共谈生死!如今不但身献沙场,还被敌人凌辱成这副样子!你们该躲吗?该怕吗?!你们该拿起你们的刀砍向对面那群凌辱他们的人才对!全部都给我把刀举起来——!”
“攻——!攻——!攻——!”
唰地一声,四十万人同时举刀,喝声如雷,震天撼地!
我看向英气逼人的灸舞,不禁心生喜悦,欲脱离他的怀抱,他一惊不明我作什么,我只向他笑笑,白他一眼道:“我也是军营里的人啊,不能搞例外嘛,就我一人被你护着,你不介意,我还不稀罕呢!”
他惊了一惊,但笑看回我:“行,你是巾帼,正好配我这个须眉!”
我当作没听见,懒得理他这副嬉皮笑脸。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的灸舞确实有了独挑大梁的魄力,甚至,我有那么一丝觉得,或许,他会比谛听更适合当珠华的王。
再回想天玄、赤焰这次行事,怎么想都有几分荧惑的作风,前两天为获军情,我让鹰儿帮我派去几名臣子侦探,可天玄、赤焰似早有准备一般,方有鹰出现在上空便立即以土灵火灵同时攻之,令鹰儿的臣子根本接近不了敌方军营。
当日我命鹰获取天玄情报交给谛听,此事并没多少人知道,可荧惑却在场,如今他率领两国合攻我们,必定想到我会利用鹰儿打探敌方军情,所以,他才能早有准备。
回想起太后临死前对我说的话,荧惑要燃烧天下,要挑起三国大战,要更多的亡魂,如果说他是为了得到亡魂才挑起三国混战,于理上说的通,可于情上就不行了,他要亡魂做什么呢?他是天玄的王,要土地要江山那还好说,可要一群亡魂又能做什么?
夜晚,趁他与木达拉商议军情的时候,我把荧惑的身份和目的都说了出来,灸舞皱眉想了一瞬,问我:“会不会有什么幻术是需要用魂魄才能做到的。”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世间能够控魂的,除了我,没有其他任何人。”
木达拉呆了一呆,突然拍案道:“说到这,灸舞,你不觉得天玄、赤焰的兵都有点奇怪吗?呆头呆脑的,眼睛里一点神也没有,简直……像个被掏空了的傀儡。”
灸舞笑笑:“这不奇怪,天玄的土灵能够读心,荧惑的土灵很强大,控制人心并不是件稀奇的事。”
我知他是想起自己曾经失心的事情,不免惊出一身冷汗:“那么说,天玄和赤焰的兵都已经被荧惑控制了么?”
灸舞看我一眼:“应不只这些,恐怕连赤焰王也被他控心了,否则,以赤焰王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怎会甘心让自己的兵力当头阵送死?”
“可赤焰王火灵不弱啊,荧惑怎能控制得住?”
“我的星灵也不弱,不也被他害得失心了么?”他顿了一顿,又道,“赤焰王火灵不弱,却并非出类拔萃之辈,更何况他生性好斗,欲望强,荧惑要控制他并不难。”
“那太后呢?她也是个欲望很强的女人啊,而且她的星灵又不怎么的。”木达拉下意识问出口,徒觉自己问得不应该,略微尴尬地瞟了灸舞一眼。
我心中一紧,但仍解释道:“他无法控制太后,因为太后那儿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也无法控制谛听,谛听是珠华,这么强大的星灵岂是他能控制住的。”灸舞淡淡接了我的话,面无表情,他这样,反让我更担心。
木达拉以为没事了,徒自点头道:“难怪,他要利用太后捣毁珠华,够精明的。”
我狠狠瞪了木达拉一眼,示意他好住嘴了,木达拉一下没反应过来,反倒灸舞握了握我的手,脸上笑意又见灿烂:“在担心我么?”他问我。
我一时怔住,没想到该如何答他,但听他呢喃道:“喜欢你担心我。”
但愿你生2
木达拉笑咳两声,转头研究窗外月色,我白他一眼,琢磨着要过去踹他两脚,灸舞却一脸肃穆地研究起南荒地图,半晌,他道:“若我没猜错,两天内他们就会攻过来,杀一个傀儡容易,杀六十万个不知道什么是死的傀儡就难了,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该找到荧惑!”
我赞同地点点头。
木达拉道:“荧惑是他们的头,必定藏身在军营最深处,他们又扎营在云岭山脉里,怎么进去?”
“其实有个方法能进去。”灸舞皱着眉,与木达拉对看一眼。
木达拉眼睛一亮,一拳击掌道:“引蛇出洞!”
灸舞点头:“不错,我们大可以把他们的兵都引出来,然后,我进云岭山脉找荧惑,只是这样一来,以四十万兵马硬拼六十万,很可能会伤亡惨重。”
木达拉皱眉看了眼地图:“其实也未尝不可,只要能把他们引进草原,我们拉着他们打,毕竟我们熟悉草原地形,尽力拖些时间还是可以的,你就趁这时候解决了荧惑,说不定他们一清醒都争着放下兵器呢。”
“可万一找不到荧惑呢?”我静声破了他们的念头,也不顾他们是什么反应,一个人继续道,“所以,你们得带我去,如果荧惑当真是要利用亡魂来做些什么,能阻止他的人只有我。至于他在什么地方,想要利用亡魂必定得先将亡魂招至某处,到时哪个地方亡魂聚集得最多就是他的所在之地,而能看清这些的人,还是只有我。”
抬眸看向灸舞,他眉头紧蹙,虽未说阻止的话,可满脸都是不情愿的挣扎表情:“倾城,你可知这一去,或许再不能活着回来。”
我笑笑:“这几年一直都在看着自己一天天濒临死亡,你以为我还会怕死么?”
灸舞偏开目光不再看我,我心中叹笑,在战场上一呼百应的灸舞,也只有在面对我的安危时才会犹豫害怕。
反握住他的手,我蹲在他的身旁凝视住他:“小五,我必须去见荧惑,不单为了珠华,我心中有个困惑不得不向他问明白,”轻轻搂住他,不给他问我‘什么困惑’的时间,我在他耳边轻声道,“更何况,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明明是深冬的夜,空气却沉闷如夏天,应是天空上方徘徊不去的亡魂浑浊了人间的空气,我抱着灸舞,看着自己恢复如前的右手,思绪亦越飘越远……
隔日近夜,全军整装待发,待最后一抹夕阳陷进地平线的时候,四十万大军齐齐逼近云岭山脉。
按照灸舞原先的计划,我们必须先把两国兵马引出云冷山脉,然后我和灸舞趁夜色混进山脉中,而木达拉则带领全军与天玄、赤焰打拉锯战。
天空一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