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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握一串佛珠,手指一颗一颗的拨着。右边下首站着三个人,正是盛锦花、盛世民、公孙轩,他们躬身而立,状极恭敬。 这时正由盛锦花向她报告着午前一干参与大会的人服过解药之后,由天南庄和各大门派动手的情形。她说得很详细,先前只有丁少秋一个好像没有中毒,后来忽然出现了几个青衣人,其中两个以纱巾蒙面,另外一个使的是「烁金掌」,以致战况急转直下,自己不得不下令撤退。 鸩面老妇突然双目乍睁,沉声道: 你说什么,「烁金掌」,这人会是谁? 盛锦花低着头道: 侄孙媳不知道。 鸩面老妇尖声道: 给我快去查。 盛锦花躬身应着「是」。鸩面老妇在说话之时,目光忽然朝右首一扇雕花门上投来。 丁少秋只觉她两缕奇亮无比的目光好像对着自己,心头方自一惊,耳中也同时听到她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小辈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到我这里来觑伺…… 话声堪堪入耳,陡觉身上一紧,好像被人一把挟住,腾身而起,划空飞射出去。 接着只听那老妇人的声音在身后哼道: 你还想逃? 这四个字听来一个字比一个字远,但觉两耳风声嘶啸,凌空直坠而下。这人只用一只手把自己挟在肋下,自己就好像武功全失,毫无挣扎余地,而且这人飞行之速,凭自己感觉,几乎比射箭还快,这人会是谁呢?既然挣扎不得,也只好任由他挟着飞行了。
一会工夫,就已泻落平地,但这人依然朝前飞掠如故,这样快速奔行约莫持续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渐渐缓了下来。在他快速奔行之中,急风迎面吹来,根本连气都喘不过来,别说开口说话了,现在这人脚步缓了下来,风声也小了。 丁少秋正待开口,只听李飞虹的声音说道: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丁少秋正在担心李飞虹的安危,听到他声音不觉喜道: 贤弟,你也被他挟持来了。 李飞虹喜道: 是大哥,你也遭他挟持了,这人是谁呢? 丁少秋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他并无恶意。 哼。 李飞虹道: 没有恶意,怎么不放开我们? 只听一个尖沙声音接口道: 小兄弟说得对,老哥哥对你们怎么会有恶意?自然半点恶意也没有了。 李飞虹听说他是老哥哥,心头大喜,扭动了下身子,叫道: 老哥哥,原来是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蓝褂小老头果然两手—松,放下两人,耸耸肩,瞪着两颗豆眼,嘻的笑道: 做什么?要不是我老哥哥出手得快,抢起你们两个就跑,这时候你们两条小命,只怕已经保不住了呢。 李飞虹问道: 老哥哥,你说那个瘪嘴老太婆有这么厉害? 唉。 老哥哥摇着头,说道: 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你们知道这老婆娘有多厉害?老哥哥已经掠到墙头,还被她那阴风鬼爪抓破了背心上一块衣衫,只要半步之差,咱们就逃不了啦。 他转过背来给两人瞧,蓝布大褂上果然被抓破了手掌大一块。 丁少秋道: 她追出来了吗? 老哥哥又哈了一声,缩缩头笑道: 差幸这老婆娘双脚不良于行,她只是在屋子里举手抓了一把,要是她亲自追了出来,咱们三个还有命吗? 李飞虹道: 老哥哥,这人有这么厉害,到底是谁?我怎么会没听爹说过? 老哥哥道: 哈,你爹小的时候,她就已销声匿迹了,怎么会给你说呢? 李飞虹道: 那有多少年了? 老哥哥道: 你爹只不过五十出头吧,这老婆娘昔年被梵净山神尼一记般若掌吓破了胆,已经有五十年没有在江湖走动了。 丁少秋道: 我好像听盛锦花自称侄孙媳,那么她是姬家的…… 他一时说不出鸩面老妇是姬家的什么人,还待算算清楚。 老哥哥接口道: 没错,盛锦花是姬云飞的儿熄,姬云飞当年人称九连王,雄霸天南,这老婆娘就是姬云飞的姑妈,昔年白莲教主徐鸿儒门下的第七女弟子,大家都称她七郡主。 李飞虹道: 原来她是白莲教的人。 老哥哥道: 白莲教只是以幻术哄骗愚夫愚妇,算不了什么,但这老婆娘五十年匿迹于阴山,已练成高不可测的武功,方才只差一点就把老哥哥的后心给活生生的抓了去……咳,咱们且别说这些,老哥哥挟着你们跑了二三十里,一身力气都用光了,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酒了,所以老哥哥要先走一步,就在前面等你们,这里还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你们也要快些走了。 说完,自顾自的拔腿就跑。 李飞虹道: 老哥哥就是这样,话还没有说清楚,又跑掉了。 丁少秋道: 我们一直叫着他老哥哥,连他是谁也不知道,说起来真是可笑得很。 李飞虹偏头笑道: 自从我们认了他老哥哥之后,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只要我们有急难的时候,他就会出现,这样的老哥哥还不好吗? 丁少秋道: 谁说他不好了?这位老哥哥武功高得出奇,一定是世外高人,可惜我们连他来历都不知道。 李飞虹道: 奇怪!像老哥哥这样的奇人,我爹怎么会没和我说过呢? 丁少秋道: 我们快些走吧。 两人循着山路,朝西奔行。 李飞虹忽然偏头道: 大哥,盛锦花方才和瘪嘴老太婆在说些什么,你听到了没有? 丁少秋道: 她是报告今天大会上的情形去的,说到使「烁金掌」的青衣人,老太婆好像十分震怒,才睁开眼睛来,看到我们的,我们赶上去问问老哥哥,他可能知道这个青衣人是谁? 李飞虹道: 对了,我们动手之际,我也看到有个青衣人帮着我们,后来忽然不见了。 说话之时,脚下也随着加紧,赶到桥岭,差不多已是三更光景,卖酒的自然早已进入睡乡,松棚下黑漆漆的,除了板桌长凳,不见半个人影。 李飞虹道: 老哥哥不在这里?
丁少秋目光一掠,看到左首一张板桌上放着两个空酒壶,壶边还有十几文制钱,不觉笑道: 看来老哥哥已经走了。 李飞虹道: 你怎么知道的? 丁少秋一指左首桌上,说道: 卖酒的人,在天黑以前一定收拾干净了才去睡的,这桌上有两把空酒壶,还有十几文钱,那一定是老哥哥赶到这里,自己动手去打了两壶酒,喝完了,放下酒钱才走的。 李飞虹道: 他又走了。 丁少秋道: 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吧。 这里离玉皇殿不过四五里路,两人跨出松棚,只见一条黑影缓步行来,到了双方相距不过一丈光景,那人脚下已经停住,目光一抬,朝丁少秋开口问道: 你就是丁少秋吗? 丁少秋这时业已看清这人身穿青布长衫,脸色微黄,面情甚是冷漠,这人正是在大会场上帮着自己这边出手的青衣人,这就颔首道: 在下正是丁少秋。 青衣人点点头,目光转到李飞虹身上说道: 在下和丁少秋有话要说,李少侠可否暂且退后几步。 退后几步,就是说这话不能让李飞虹听的。 李飞虹冷笑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是兄弟,有话,你只管说好了。 青衣人冷冷的道: 因为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能听。 李飞虹气道: 我不能听的事,大哥也不会听的。 青衣人依然冷冷的道: 在下要说的是丁少秋切身之事,他怎么不要听? 丁少秋道: 朋友究有何事,但请说明。 青衣人道: 你要他退到五丈外去,否则在下不会说的。 丁少秋为难道: 丁某和朋友素不相识…… 青衣人冷哼一声道: 在下不说出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李飞虹也哼一声道: 大哥,你别听他的,什么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丁少秋道: 贤弟,你别小孩子气了,就依他退出五丈,听听这位朋友说些什么? 李飞虹听大哥这么说了,只好说了句: 好嘛,后退就后退,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果然后退到五丈以外去。 丁少秋抬目望着青衣人道: 朋友现在可以说了吧? 青衣人依然冷声问道: 你今年几岁了? 丁少秋道: 十八。 青衣人道: 十八年来,你从没见过亲娘,想不想见她? 丁少秋疑惑的问道: 朋友是什么人? 青衣人道: 我是你娘的朋友,你想见她,就跟我去。此行十分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马上就得跟我走。 丁少秋迟疑的道: 这…… 青衣人道: 除非你不想见她。 丁少秋道: 好,我跟你去。 青衣人道: 那你就先叫你的义弟回去。 丁少秋点点头,朝李飞虹道: 贤弟,你先回玉皇殿去,我和这位朋友有些事要谈。 李飞虹不放心的道: 我在这里等你好了,你们谈你们的。 丁少秋道: 不,你先回去,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李飞虹问道: 你们还要去那里? 青衣人不耐烦道: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丁少秋的。 李飞虹道: 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怎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丁少秋道: 贤弟你只管先回去,代我向师父禀报此行经过,此事十分重要,我很快就会赶回来的。 李飞虹眼看大哥这么说了,只好点点头道: 好吧,小弟那就先回去了。 说完,果然转身奔掠而去。 青衣人说了句: 你随我来。 举步朝南首一条小径行去。 丁少秋紧随他身后,走了三里光景,青衣人走向河边一棵大柳树下,回身道: 少秋,快上船。 大柳树下,果然系着一条篷船,青衣人跨上船头,弯着腰走入篷舱。 丁少秋心中虽然嘀咕着: 还要坐船? 但却没有说出来,跟着青衣人下船,走入船舱。 舱内地方不大,只容两人对面席地而坐,青衣人早已在对面盘膝而坐,只说了声: 坐。 这声音听了就柔和多了,丁少秋没有作声,就在他对面席地而坐。船老大不待吩咐,船头离岸,就朝中流划去。 ※※※※※※※※※※※※※※※※※※※※※※※※※※※※※※※※※※※※※※话说李飞虹心中虽然不愿大哥跟一个素不相识的青衣人去,但大哥坚决的要自己先回玉皇殿去,立时想到大哥也许知道凭自己两人不是青衣人的对手,才要自己赶回玉皇殿去报信的。一念及此,那还逗留,转身就朝西首一条山径放足疾奔。
他刚刚奔出半里来远,陡听身后有一道破空风声,急掠而来,心中暗道: 莫非那青衣人追上来了? 心念方动,只觉那道疾风,比飞鸟还快,一下从自己头顶掠过,不,一条人影掠过自己头顶,砰然一声,坠落在三数丈外。 李飞虹心头不期一紧,暗道: 从这人坠落之势看去,好像是负了重伤,会不会是大哥…… 就在这一瞬间,那跌落的人影,忽然又踊身纵起,但只掠出丈许光景,又砰的一声跌坠在地,这回他似是势穷力竭踣地不起。 李飞虹心头大急,飞身急掠过去,口中焦急的道: 大哥,你怎么了? 那人跌坐在地,只是喘息,已经作声不得。李飞虹这一掠到此人身边,才看清是一个黑衣老婆婆,一头花白头发,此刻业已散乱,坐在地上,一手掩胸,嘴角血迹殷然,显然负了重伤,形状十分狼狈。 李飞虹因急于赶回玉皇殿去报信,负伤的既然不是大哥,就不想多事,口中咦了一声道: 你不是大哥。 说这句话,就有离去之意。 那黑衣老妇眨了一下眼睛,有气无力的道: 小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我…… 白道中人,原无见死不救之理,李飞虹实因惦记着大哥跟青衣人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才急着要赶回去报信,如今人家既然开了口,他只好停下来,俯身问道: 老婆婆,你有什么事要我效劳的? 黑衣老妇抬了下颤巍巍的手,指指胸口,说道: 我……怀里……有一个药瓶……想……麻烦……小哥给……我…… 话声还未说完,突然一阵呛咳,喷出一口血来,坐着的人,身子一歪,昏倒地上。 李飞虹已经听明白了,她怀中有一个药瓶,要自己替她取出来,那一定是伤药无疑,当下就蹲下身子,伸手在老妇怀中果然摸到一个小小瓷瓶,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倾向掌中,原来小瓷瓶中一共只有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