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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南诺扬会回香港,别让他一回香港就在这里——他的地盘看见你,不要制造令人不安的错觉。”方静瑶由梅英杰那里得知南诺扬会搭傍晚的飞机回香港。
“不会吧,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朱靖于笑了笑。
“你不知道你的魅力吗?我想很少有女人能抵挡得住你的魅力。”
朱靖于大笑,“你真有趣。”
×××
南诺扬一到香港,座车即往家里驶去。他实在太想念宁初了,他想给她几个火辣辣的吻。想大胆说出他的爱慕之情。这些念头命他震惊,对于早已习惯被美女包围的他而言,这是不曾有过的感觉。
车才驶进大门口,他早已等不及了。“阿宝,让我在这里下车。”
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书房里。
他来到书房,却不见她的身影。
她不在书房会在哪里?
他又找了几处。“福嫂,夫人呢?”他的语气焦急,已没有耐心。
“好像在院子里散步,南先生回来时没注意到吗?”福嫂虽然不买夏宁初的帐,但在心里怕极了南诺扬,她知道不怒而威的他可不是纸老虎。
×××
夏宁初穿了一身湖绿,在秋色重重的院子里,看来格外淡雅、清新。
她知道南诺扬今天回香港,这消息让她一整天魂不守舍,她期待又怕他回来。
她怀孕了,很快福嫂就会知道,然后胡老也会知道。
然后呢?她就能毁掉诺扬?
怎么毁呢?她已经不能没有他而独自活下去了。
倏地,她的纤腰被搂祝她喊叫出声,但是太迟了。
她被人扳过身子狂吻。
这熟悉的气息和感觉……他回来了。
她眷恋地回应着,他的拥抱像铁钳一样有力,让她无法移动。他吸吮着她的唇,舌头和她的交缠,她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攀住他。
一会儿。他自她身上抬起头,“再不停止,我们可能会在这棵大槐树下上演限制级的镜头了。”
他们的视线相锁,相视而笑。
“我以为你会在书房作画。”南诺扬说。
“画了一整天,所以下来散散步。”她回道。
“来。我买了一些漂亮的大衣,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牵着她的手往屋走去。
福嫂站在客厅,不屑地看着夏宁初。她像妓女一样,被男人包养着,走到哪儿就被亲到哪儿,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怀孕了没。她只要被那男人一碰,总要做一回那档事,要是一般女人早就怀孕了,她怎会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夏宁初看向福嫂,迎上她轻鄙的目光,低垂下头,脸颊微红,她知道福嫂一定会猜她和诺扬上楼是为了做那件事。
他们是夫妻,热情温存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不该害羞的,可怎么也控制不了瞧不起自己的心思。
进了他们的卧室,南诺扬开放在门边的皮箱。“现在全世界的保育人士都在反对人们用皮草做大衣,这是一头年老力衰自然死亡的野熊身上的毛皮,我出了高价买下,为你制了件皮外套,你试试。”
她接了过来,往身上套。
他锁了房门,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再次贴着她移动。突地,他将她身上的野熊大衣脱下,铺在地板上,两人再次点燃了炽烈的火焰,急切渴望地想要得到彼此;就在温软的大熊皮上,他们给了彼此最真的爱。
×××
“你根本不够尽心。”梅英杰抱怨着。
“我怎么不尽心来着?”方静瑶可不服气了。
“天天往诺扬家跑,什么消息也没探到,只顾着和夏宁初的旧情人打情骂俏。”
“乱讲!我没有天天往诺扬家里跑,顶多一星期三天。还有,谁说我什么也没探到,我不是说了吗?我发现福嫂有古怪,只是还没查到怪在哪里。而且我也没和宁初的旧情人打情骂俏,你别乱造谣。”方静瑶大叫。
“你敢否认你喜欢朱靖于吗?”梅英杰挑衅地问。
“你这个人有毛病啊!是你叫我盯着朱靖于的。现在反而哕哕唆唆烦不烦啊!”
“我叫你盯着朱靖于,可不是叫你和人家谈恋爱。”他咄咄逼问,双手握成拳头。
“干你什么事啊?梅先生?”她看着一张脸气成猪肝色的梅英杰。
“你——公器私用!”他开始口不择言。
“小气鬼!我不过用了你几次车,约过朱靖于到你家餐厅签过几次帐,你就说我公器私用,不是说好的吗?我出力你出钱。”
“是哕,这不就是公器私用?”
“好吧,现在你出力我出钱,由你负责打听消息。”方静瑶嘟着嘴嚷道。
“我哪有空,我要工作。”
“那你还这么多废话。”
梅英杰也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于是放软声音:“不是说要把福嫂和罗嫂交换的吗?”
“宁初不愿意,我也没辙。”
“我看直接找诺扬好了,其实我看不只是福嫂怪,连宁初也怪,她好像很怕福嫂似的。”梅英杰若有所思地道。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英杰很少与宁初相处啊,他会发现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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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借故刭诺扬家去找他,我发现只要有福嫂在场,宁初就显得浑身僵硬、不能自在,你不曾注意到吗?”梅英杰喝了一口酒后道。
“唉!你不说我还没特别注意,真的耶!你看我们要不要告诉南诺扬,请他谨慎些?”方静瑶开始担忧起来,不过这实在太刺激了,好像推理剧一般诡异。
“没有证据,只有我们两人的第六感,诺扬会骂我们神经过敏。”梅英杰摇头否决。
“我看不要再瞒下去了,干脆把我在飞机上碰到胡秋霖的事全盘托出,这样诺扬也会警觉些,背负着这个秘密好有压力哦!”她已经好几天睡得不安稳了。
本来是一件与她完全不相干的事,现在却搞得她也紧张兮兮的。
梅英杰微皱着眉,深思熟虑后说:“先搁着吧,过一阵子看情形再说。”
第六章
夏宁初于一个多月后证实自己确实怀有身孕,南诺扬知道夏宁初怀孕后,高兴得不得了,对她更是无限柔情,疼爱有加。
福嫂立刻将这个消息禀告胡秋霖,他只是神秘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胡老,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福嫂问。
“等待。”胡秋霖简单地回答。
“等待什么?不是那丫头怀孕后,就可以进行新计划了吗?”福嫂恨不得快点看好戏。这几天为了夏宁初怀孕这件事,南诺扬交代她不少新工作,加上新请了两名泰佣,光是训练她们就把她弄得累瘫了。看来今后伺候那丫头的工作可能全落在她身上,又要炖补又要嘘寒问暖,她已经厌烦了。想偷懒,还得接受南诺扬一天十通以上电话的追踪,要投机也不容易。
“等到她的肚子大到不能堕胎为止。”胡秋霖表情冷绝。
“他们爱死孩子了,怎么可能会堕胎?”福嫂不同意胡老的顾虑。
“现在当然不会想打胎,以后就不一定了,我要让南诺扬生不如死。”胡秋霖猖狂地笑着。
他的笑声让福嫂不寒而粟。
×××
一九九八年六月
随着时序季节的推移,夏宁初的肚子已十分明显的隆起,她已是怀孕七个多月的美丽孕妇。
南诺扬和夏宁初的整副心思都在迎接小生命的来临上,他们约定好,一等宝宝生下来就发E—mail给分散在各地的兄弟,让他们有意外之喜。
怀孕的这七个多月,夏宁初过得很清静,胡老并未召见她,只透过福嫂带来宁远的消息。
宁远的身体调养得很不错,随时等待一颗健康的肾。胡老承诺她,只要她生下孩子即着手进行手术。捐肾的人有限,卖肾的人不少,高价之下定有勇夫。相信很快会有适合的活体肾脏。
已经七个多月了,孩子在子宫内的活动十分频繁,虽然胡老的谜底一直未揭晓,仍难掩夏宁初初为人母的喜悦。
带着报复心而来的胡秋霖在夏宁初怀孕七个月后,主动找上梅英杰。
“你有先约时间吗?我们总经理很忙的,老先生。”接待人员客气地道。
“你可以报上我的名字试试看,胡秋霖,我想你们总经理一定会见我。”
接待人员虽不明所以,还是通报总经理。
办公室里正在和方静瑶通电话的梅英杰,听到胡秋霖三个字,吓得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被雷劈到了啊?)电话彼端的方静瑶听到一声巨响,好笑地问。
“胡秋霖找上门来了。”梅英杰用气音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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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蔼—)她的声音比被雷劈到更惨。
“我要挂电话了,有空的话过来一趟。”
梅英杰挂下电话后,示意接待人员让胡秋霖进来。
一会儿,胡秋霖摆着一张帝王脸走了进来。
“坐!”梅英杰力持平静的招呼他。
“不坐。我知道你在找我,看到我应该不会让你太紧张,我今天来只是想借你的口约南诺扬见面。明天晚上,你家,方便吧?”
“你要见诺扬做什么?”梅英杰一见他就反感。
“一来叙旧,二来想告诉他一件天大的秘密,有兴趣的话也可以邀请你女朋友方静瑶共逢盛会。”
“什么秘密?你先告诉我,否则人我不保证能够约到。”梅英杰摆出了一点高姿态。
“哼!”胡秋霖先是冷笑,然后成竹在胸地道:“如果你不愿意替我约人,我透过夏宁初也一样。”
“这件事和夏宁初有什么关系?”梅英杰不放过他诡异的笑,语气很冲的问。
“当然和她有关系,她可是我精心安排的……总之明天我会一起解开谜底。”
胡秋霖离开后二十分钟,方静瑶匆匆赶到。
“人呢?”她东张西望,看不到胡秋霖。
“走了。”梅英杰将胡秋霖从进门开始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然后开始蹙眉。“恶梦终于开始了。”
“早要你告诉南诺扬的,这下可好,人家神仙眷侣,哪有心机对付恶霸绅士?”
“我想我们在阴错阳差之下助纣为虐的害了诺扬。”梅英杰沮丧不已,看来他请南诺扬代他娶妻全是一场错误。
“谁也没料到会这么巧,你逃婚我也逃婚,然后偏偏我所托非人,夏宁初原来是胡秋霖的一颗棋子。”难道天要亡南诺扬,益友变损友?
“真奇怪,胡秋霖摆了夏宁初在诺扬身边,这颗炸弹为什么迟迟不引爆?而且据我的观察,他们一直挺浓情蜜意的,胡老头能耍什么花样?”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天晚上就知道了。”
“真他妈的混蛋东西!约在我家碰面,分明想把战场设在我家,到时死伤一片,教我将来触景伤情。”梅英杰咬牙切齿地咒骂。
“也许他真的只是想要叙旧。 别往坏处想。”虽这么说,方静瑶这番话也只是安慰人的狗屁话,胡秋霖当然不会这么好心。
“哎呀!不瞎猜了,先约人要紧。”梅英杰拿起电话直拨南诺扬的行动电话号码。“不通!关机了。”
“直接去找他吧!”
“老天保佑一切顺利。”梅英杰在心里暗暗祷告。
×××
两人赶到诺扬的公司,不等华小姐通报立刻冲入办公室。
南诺扬见两人慌慌张张,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们。
方静瑶绞着手。看向梅英杰,等他开口。“你们是好朋友,由你来说。”
“什么事,直说无妨。”南诺扬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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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秋霖又出现在香港了。”够直接了吧!
南诺扬挑了挑眉,有一丝惊诧,但瞬间又恢复平静。“他找你说了什么?”
“他约了你和宁初明晚在我家碰面。”
“宁初?为什么宁初也要去?”南诺扬起了戒心,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怎容一粒细沙破坏。
“宁初认识胡秋霖,或者应该说她是胡秋霖刻意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而我和静瑶无意之间帮了他们的忙。”
听了这话,可想而知南诺扬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心里有多么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是虚情假意地待在他身边,躺在他的床上,怀着他的孩子。
全是谎言和背叛,该死的宁初!该死的胡秋霖!
“我无法相信。”沉默了片刻,他的震怒化成深沉冷静的怒气,他要求证,亲口听宁初怎么说。
南诺扬立刻飞车赶回家,冲上二楼,进入书房,站在夏宁初面前;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眼里燃着火焰。“告诉我真话。”
夏宁初一愣,手中的画笔突地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终于该是面对一切的时刻了。
他猛然伸出手,在她反应之前,他已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拉起,但为了怕伤到胎儿,他仍是极小心。
“我不是好女人,欺骗了你的感情,请你恨我吧!”面色苍白,开始掉泪。
“为什么要嫁给我?”他冷冷地问。
“因为……要毁掉你。”她哭得更凶了,身体颤抖着。
“为什么怀我的孩子?”他用更冷的声音问。
“因为……要毁掉你。”她无力地几乎踉跄倒地。
他扶着她的腰,怕她跌倒。“你怎么知道我是南诺扬,不是梅英杰?”
“我不知道我嫁的人正好是我要毁掉的人,只是凑巧。胡老一直告诉我,要我想办法接近你。我也是无可奈何……”说完话后,她虚弱地晕倒在他怀里。
独行独坐,独倡独酬送独卧。
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愁病相仍,别尽寒灯梦不成。
朱淑真·减字木兰花·春怨
南诺扬的心比冬天更寒冷。
他望着躺在床上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