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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洁就忍不住格格格的笑了起来,笑着便轻轻掐了他一把说:“人家还没来,你就完了。”
方笑伟说:“谁让你不集中精力?”
马洁就笑着说:“这次我肯定要集中精力。”
方笑伟就笑了一下说:“你知道男人最爱听的一句话又是啥?”
马洁摇了摇头。
方笑伟又说:“你知道男人最不受听的一句话是什么?”
马洁说:“不知道。”
马洁又说:“你说说是啥?”方笑伟诡谲的笑着说:“男人最爱听的一句话就是‘我要!’,男人最不爱听的一句话是‘我还要’”!
马洁就笑着胳肢着他说:“你不爱听我偏要说,我还要我还要!”
方笑伟就求饶道:“好我的姑奶奶,它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呀?”
二十一
四月的乡村如诗如画,到处是绿油油的庄稼,村舍在树荫覆盖中炊烟袅袅,鸡在粪中刨食吃,狗在树荫下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农人们三三两两的从田头归来,赶着卸了犁的牛,那牛就高一声低一声的叫了起来,小牛犊听到叫声,就一下子撒起欢来。这不失为一幅优美的乡村风俗画,然而在这貌似平静的风俗画中,却有好多看不见的东西隐藏在其中,这就是贫穷和落后。
胡扬到村上已经十多天了,当他一深入到农户的家中,尤其了解到了那些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农民们生存的艰难状况,心里还是为之一颤。要不是他亲眼目睹,他很难想象中国的农村仍然这么落后,农民的生存仍是这么艰难。有的家庭,年人均收入还不足五百元,不要说改善生活了,连购买生产资料的费用都不够。有的老无所依,虽说有儿有女,因儿女的生活也很艰难,就顾不上赡养老人了。有的病了,无钱看病,只能躺到坑上等死。
看到这一幕幕,胡扬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从小生长在城镇,没有经受过农村的苦难生活,没有体验过当农民的滋味,正因为如此,才对他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使他对中国当下的农村和农民有了一个最感性的认识。
他在这里虽说挂职为村委会的副主任,但实际上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他什么作用也不起,他也没有能力起。惟一的任务就是熟悉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为他们提供一些科技致富信息。但是,他明白,他也提供不了什么致富信息,既便有什么好的信息,也轮不到他提,县上、乡上的领导谁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要提供他们早就提供了。在这里,惟一缺乏的就是资金。电台又投资的那一万元钱等于杯水车薪,最多只能购买十来只小尾寒羊,仅此而已。
他觉得他呆得实在别扭,要钱没钱,要物没物,给老百姓带不来一点实惠,反而还要让他们负担食宿,给他们增添了不少麻烦,真感到不好意思。不像市财政局、税务局、物资公司、化工厂这些有钱有物的单位,下来一趟总给村上办一些实事,老百姓也乐于接受这样的单位派人来挂职。他算个什么呢?什么都不算,只是一个被权力场中排挤出来的闲人,到乡下来走个过场。
这天晚上,他独自站在村委会门前的土场上百无聊赖地数着天上的星星的时候,谢婷婷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当那甜美的声音冲破茫茫的黑夜向他飘来的瞬间,他几乎感到那是天籁,他高兴极了,高兴得竟然有些语无伦次:“婷婷,你是婷婷吗?你不是婷婷吧?”
随着一阵爽朗悦耳的笑声过后,谢婷婷说:“看把你激动得,不是我是谁?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钟情于你的女孩?”
“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这里已经与世隔绝了,给你打过多次电话都打不通,没想到你怎么打通了。”
“我也是,给你打过无数次了,都没有打通。叶非也给你打过,没有打通。”
“感谢你们了,竟这么关心我。你就告诉他,我想你,也想他。”
谢婷婷又是一阵笑,笑过之后说:“你想我,还要告诉他吗?”
胡扬因一时激动,自知说错了,就哈哈大笑着说:“行,你就这么告诉他,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想你,我想谢婷婷!”
谢婷婷突然哽咽了起来,说:“其实我也很想你,越是同你联系不上,就越是想你。”
胡扬心里一颤,说:“这是天意,天意!这里本来就是盲区,今日让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这肯定是上苍赐给我们的机遇,它看我太孤独了,才为你我搭了这个线。”
谢婷婷说:“胡扬,你说得没错,这真是天意。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猜,你能猜到吗?”
胡扬怔了一下说:“好消息?还有个好消息?是不是你写出了什么好稿?”
谢婷婷说:“不是的,这与稿子没有关系。我告诉你,那两个歹徒被公安局抓获了。”
胡扬说:“哪两个歹徒?”
谢婷婷说:“就是向你下过毒手的那两个坏蛋。他们犯在别的事上被公安局抓起来后,交待出了黄维学,说是黄维学掏钱雇他们来报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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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扬说:“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善有……”正说到这里,电话突然断了,他再打过去,一阵忙音。再看信号,闪起了红灯。
他无奈地收起了手机。虽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感到舒常无比。
他点了支烟,放眼望去,远处像一口黛青色的大锅,从遥远的天边罩了下来,就罩出了一个人间烟火的尘世来。
此时此刻,权力、金钱似乎离他远去,既便是有权有钱,在这天的一隅,在这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小村里,他也无法挥洒,惟独对友谊、爱情却是那般的思念与渴盼。他不由得想起了流行歌中的一句词:“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过……”如果在他的生活中,失去了婷婷,失去了叶非,没有了友谊和爱情,他不知道生活将是个什么样子?
在这个寂寞无助的夜晚,在这个远离都市的乡村,他非常渴望有个家,渴望与婷婷这样的知心爱人一同走完风雨无阻的岁月。
二十二
当马洁出现在田振军的眼前时。田振军的心头止不住猛然颤抖了一下。因为马洁面对他说话的时候,两个奶子就透过薄如蝉翼的衣衫凸现在了他的眼前。尽管那东西被红色的|乳罩罩着,但还是没有罩住它的硕大和活力,这就弥漫了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使人有一种想伸手摸一把的冲动。当然,田振军是不敢伸手摸的。打死他也不敢伸手摸。他是受党和人民教育几十年的干部了,他怎能伸手去摸女下属的奶头呢?虽说那奶头长得很诱人,但诱人也是她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就不能去侵犯。过去,他当战士时,部队上有一个副营级的干部,伸手在女话务员的胸脯上摸了一下,就一下,其实还隔着军装,他什么都没有摸到。这个女兵根本没有思想准备,本能的叫了一声。就这一声,叫坏了,被战友们知道后搞得沸沸扬扬,部队上为了严肃军纪,开除了副营,派人把他谴送到了他的老家农村。后来那个女话务员悄悄对人说,她真后悔,后悔自己叫了那一声,就把副营的前途给断送了。她说,当时她叫的时候完全是无意识的是本能的反映,倘若他真的渴望,事先沟通沟通也是不无可能的,人嘛,谁也差不多。
这件事儿虽然过去几十年了,但是留给田振军的印象却十分深刻。后来他每每想起,不觉对那个副营产生了许多惋惜,倘若他不出那档子事,恐怕现在都成了师级或者军级干部了。人生的关键处其实就是一步,走不好就毁了一生 。
马洁是来向他汇报工作的,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下属来给他汇报工作是一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在部队,都是青一色的男人,想见个女的都见不上。自从他转到地方上之后就多了,在企业呆了几年,调到电台更是别开洞天,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生活陡然丰富了起来。既便是那诱人的东西不属于你的,但能看看总比不看强。他觉得他在部队上呆得太长了,早转到地方上来该多好呀!
马洁本来是用不着给他汇报工作的,调频台的事完全可以由方笑伟来决断。当然,他能给我这个一把手来汇报,足见她对我的尊重,没有理由拒绝她的这份尊重。
马洁说:“田台,我是来给你汇报汇报活思想,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儿听?”
田振军说:“你说吧,有啥活思想就说出来。你坐,坐下来慢慢说。”
于是马洁就坐了下来。马洁说:“都市调频台创办快一年来,一直呈稳步发展的趋势,尤其你到来之后,在你的领导下,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有了较好的发展势头。但是,大家的思想有点不稳定,主要原因就是单位的性质名称都没有得到上级部门的认可,大家有点不踏实。我建议你能不能尽快把这个事儿落实了,给大家一个定心丸。”
田振军始终没有插话,听着听着,眼里就弥漫了一层笑意,然后逐渐的扩大到了脸上。等马洁说完了,他才说:“你说的这个事儿,已经落实了,批文也下来了,确定为自收自支的科级事业单位。你还不知道?”
马洁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真的下来了?这可太好了。田台不愧是军人出身,办事就是果断,雷厉风行。”
田振军就点了一支烟,悠然自得的说:“我到电台时间不长,还不太了解情况,加之我又是个外行,以后要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周,还望你们多多提意见嘛!”
马洁笑了一下说:“田台真是太谦虚了,你既是词作家,又是诗人,当新闻单位的领导,还不是小菜一碟?”说着斜乜了一眼,见田振军一脸踌躇自得的样子,知道他爱听,又接着说:“以后田总再不许说外行不外行的话,你再这么说,我们可不答应。本来,你是谦虚,才这么说。可有的人就不这么认为,还以为你真的是外行,传到社会上去就不好了。”
马洁的一番话说得田振军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便说:“人说记者的笔头子律师的嘴,厉害得很。我看你的嘴巴子也够厉害,不愧是主持人出身的,说得我口服心服。”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马洁看他那开心的样子,不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方才,他还担心她是不是恭维得太过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爱虚荣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有时,男人比女人更爱虚荣。心里止不住窃笑了一下说:“没有跟田台接触之前,我们总觉得田台忒严肃,我们除了尊敬还感到惧怕,其实,跟田台一接触,觉得田台平易近人,是很好接触的。”
田振军就说:“我是那种让人惧怕的人吗?其实,我一点儿都没有架子,你们多接触接触我,你们就会知道,我是个非常随和的人。”
田振军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找到这么好的谈话感觉。此刻,他感到心情好极了,就产生了想同她敞开心扉谈一谈的欲望。人,有时候有一种强烈的倾诉欲,似乎能够找到一个令人愉快的倾诉对象又是那么的不太容易。尽管电台里美女如云,但其他几个都对他敬而远之,且莫说倾诉,既便是交谈一下也很难找到契机。看着这位女人味十足的马洁,他的心里涌起了一层层幸福的涟漪,觉得这日子要是朝这么发展下去应该是不错的。
他们又交谈了一阵,马洁的眼里就荡出了一层很迷蒙的东西说:“田台,我看你今天也高兴,我也高兴,晚上我就请你吃个饭,咱们好好聊一聊。”马洁用了一个“咱们”,这是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词儿,她为她能适度的运用了这个词儿感到很满意。
田振军顿觉一股热流在心里一浪一浪的荡了起来,他想都没想到,在他年近五十岁,竟然能有一个年轻漂亮的知识女性请他单独吃饭,并且,她还亲切的叫了一声“咱们。”“咱们”这意味着什么?单独邀请吃饭这又意味着什么?莫非她真的欣赏我的诗情,还是我的个人魅力吸引了她?或者,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企图?不管怎么着,她能主动邀请我吃饭,就凭这一点我老田也知足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邀请了我一次,单独的邀请了我。田振军这么想着,那笑容就像波纹一样,一圈儿一圈儿的荡在他的脸上,渐渐地越荡越大了。
“算了。”田振军说:“你的心意我领了,饭就不吃去了。”
马洁说:“田台难道就这么不给我面子?”说着瞟了他一眼,那一眼,让田振军感到了心头上猛然颤抖了一下。
田振军笑着说:“不是不给你面子,你千万别误会,我主要是怕被单位上的人看到了不好。”
马洁就以手遮面吃吃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说:“就是吃顿饭嘛,怕啥?你就这么胆小?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