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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万都的前期款早打过来了,唐宋为小吴准备了十万,大概相当于一万欧元。他们之间无需多言,这是他的一点心意,也确是小吴应得的。
回到公司快十一点,业务部就刘骏一个人在,唐宋把他叫进办公室。“怎么个情况?”
刘骏在他对面坐下,“大郑和我手里的情况稍好点,小江和小朱估计一时半会儿难得有突破了。”
唐宋让他说说自己和郑海龙手里的客户,“你小子现在多少算个领导了,的拿出点领导魄力来,不是搞女人,先说说吧,对了,招聘广告打出去了,让你筛一遍怎么样了?”
刘骏脸上尴尬一笑,把自己手里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听得唐宋眉头直皱。“大郑那边要乐观得多,长洋跟了小半年了,我们为他们做的方案书上礼拜刚送过去,估计差最后一哆嗦。楚风和千橡地板我陪他去过一趟,和我们关系不错,千橡上个月还找我们在《金报》做了小篇幅的软广告。”
唐宋点头表示知道。
刘骏继续道:“招聘的事差不多了,业务部我筛了一遍留下了几个等老大你再看看,工程部也按你要求留意了,资料都在小汪那边。”
“嗯!约个时间我见见,提前通知我。主要还是业务部的,开年这一个半季度已经没了,海视以前我们到现在还在执行的合同不算,今年我们到手的合同是八百多万吧?除了九九和小朱那单报媒,加起来也不到三百万,其余的都是我一手找回来的。所以啊……”唐宋边说着手边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我也不想敲打你们了,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你多用点心。你说一个男人证明自己靠什么?”
刘骏跟唐宋好几年了,很少见他这样语重心长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话,但唐宋说的确是事实,现在的唐朝就基本上是靠他一个人在撑着。刘骏想不到唐宋最后冒出那样一个问题,想了想,“该是靠自身的价值吧。”
唐宋又问:“价值体现在哪里?”
刘骏小心翼翼的答道:“事业?”
唐宋笑了,“你算没回答说体现在女人身上,对我们一个普通男人来说当然是事业。事业包括什么?金钱、地位、名誉、家庭、还有女人,明白我的意思吧?事业有了,你喜欢女人,不说予取予求,什么秦露露啊,到时候在你看来可能就是只乌鸦,主动飞到你身边了,你还会嫌她黑。”
刘骏笑着虚心受教,“在事业上我也没蛮大野心,能像头你这样我就知足了。秦露露这阵子没怎么联系了,估计岳清芒回过神来,她忙于招架了。”
唐宋最后叮嘱他说这段时间自己有些私事要处理,让他多长只眼睛看着点几份正在执行中的合同,千万别再他妈的出纰漏。“合同都拿下来了,在执行上出问题那就像办事忘了带套,所有后果你都得自己承担,还得陪着小心。你帮我叫小汪进来。”
中午吃完午饭,唐宋先给纪晓蓝打了个电话,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纪晓蓝最后睡去的时候因为发现了他暗自垂泪而满怀心事,早上离开的时候她没醒。纪她告诉唐宋说上午接到了学校给她安排的事,下个礼拜就要开始工作了,正在用功。唐宋说今晚有点事就不过去了,“晓蓝,下周房子就要开始装修了,我们周末再去看看他们的设计方案好吗?否则弄好了再不满意我们只有请黄大锤了。”
纪晓蓝轻笑道:“你连健身房都准备好,我没什么意见了,不过你告诉他们卧室地板我要蓝色的。”
刚放下电话,唐宋又拿起来,找到李牧和严炎的电话,先打的李牧的手机,上次两人通电话还是好几个月前,春节的那会儿。见面则更久远了,是快三年前唐朝开业的时候。
李牧听到唐宋的声音相当兴奋,“哈哈!兄弟啊,别来无恙?”
“托李大将军宏福,呵呵,还算安好。最近怎样了?”
李牧说起自己的公司又是叹气又是得意,他和朋友合伙开的那间广告公司据说已经颇具规模,带着李牧飞奔向千万富翁的行列。“唉!天子脚下混口饭吃不容易,都是大爷,咱不说这个。哥几个很久没见了,真想你们,他们还好吧?”
唐宋笑道:“我是否也该叫你李大爷了,好不好你小子不知道自己问他们几个?”
李牧收起笑容,“唐宋,来北京吧?我这是第几次请你了?在这里你会找到你想要的,再过今年,你来了看着北京城的姑娘只能干瞪眼了。”
唐宋心里充满兄弟般的温暖,李牧知道他这两年不好过,还记挂着他。“我怕是离不开武汉了,纪晓蓝回来了,我们准备结婚。今天给你电话呵呵,就是想听你这大爷给我说两句好听的。”
李牧哈哈大笑连道恭喜,问他们日子订了没有?
唐宋说还没,应该快了,接着告诉李牧他在武汉挺好,唐朝也东山再起了,“兄弟我已无复当年勇,现在守着一亩三分地就知足了。哥几个都还行,也挺想你们的。有严炎的消息吗?”
“我算是服你了,唐宋,你这几年的经历比唐僧西游还他娘的曲折,现在和小纪也修成正果了,日子定了告诉我。严炎呐,有些日子没消息了,只知道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唉!时间过得快!一个个都真他妈的成了爹了。”
严炎的情况唐宋也知道一些,本想和李牧打完电话后再和严炎也聊几句的,想想算了,严炎曾经对纪晓蓝痴迷过,现在就告诉他还不知道他分享的是不是喜悦,只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了。
晚上回到家里,洗完澡躺到床上,唐宋又忍不住拿出儿子的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想起在成都和他一起度过那几个小时,尽管儿子叫李念而不是唐念,尽管儿子一口一声叫的是叔叔,刺得他心如针锥。此刻看着他的笑脸,那刺痛变得模糊了些,其中还夹杂着欣慰和满足。翻到五月一号那张了,李毅雯的脸庞随即跃入眼中。唐宋呆呆的看着手中伊人,思绪再次飞向遥远的夜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十一 意外·料峭春寒吹酒醒
周四下午快下班时,吴处突然大驾光临唐朝公司,他自己径直杀到唐宋的总经理办公室。唐宋正在和一个客户通电话,看到小吴示意他稍等。
小汪送杯水进来,小吴第一次来唐宋这里,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等唐宋挂掉电话才笑道:“你每天就在这里和酒桌上忽悠你的客户?”
唐宋走到沙发边坐下,“咱这叫做生意,你们跟着大老板混的那才叫忽悠。假期定了?”
吴则非往沙发上一靠,“嗯,为人民服务这么久还没大休过呢,这个月底带媳妇出去溜溜。快下班了吧?叫上江川,一起吃个饭?”
“行啊!要不叫上你媳妇儿?”
小吴拿起杯子呷了一口,咂咂嘴说:“咱哥仨叙叙不行?娘的,非得拉上女人,是不是再叫上小纪和王语嫣来个合家欢?”
唐宋微感诧异,这小子自从捧着的铁饭碗上镶金带银后,说话很少这样跟土匪手里的枪似的动辄走火。唐宋摸出根烟点上,苦笑道:“老子以为你家老佛爷手眼通天余威远慑呢,怎么了?造人成功,让你睡地板了?肾火上涌?”
吴则非也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像是挂了冰条的松枝舒展不开。“你他妈还是这样,肾亏嘴不亏。跟江川打个电话,说我们一会儿过去接他,找个地方喝两杯去。”
唐宋站起来,看看时间,“不用了,直接过去把他拎出来就行了。今天突然想起喝酒,还要避开你们家一把手,待会儿哥哥好好安慰安慰你。”说时拿起包,从里面摸出张卡递给小吴,“密码605605,准备去哪儿呢?”
吴则非也不客气,接过道:“陈莎莎想去欧罗巴,嘿!她认为一个女人若生不能去那里虚荣一下,哪怕只是幻想两秒钟就跟死了连副棺材板都没有似的,不能见鬼还不瞑目。”
唐宋失笑道:“那你小子得要光着腚扒钱了,省着点花啊,哥哥还不是王永庆,能拿劳斯莱斯当拖垃圾的车用。卡里那点银子只够你们在巴黎米兰买两条范思哲或Dior的裤衩了。”
两人开着小吴的车在蔡江川楼下拉上人,掉转头直接到湖广总督府,饭点刚到,人不多,他们要了个小包间。蔡江川兴致很高,“我正在家捧着威廉&;#8226;萨默赛特&;#8226;毛姆 《人性的枷锁》犯晕呢,今天咱吃公还是吃私啊?”
吴则非笑道:“有奶是娘,有钱是爹, 今天只有我孝顺你们了。”
唐宋哈哈大笑,“江川,看来我当年确具远见卓识啊!幸好没投身公职那个角斗场。看看我们吴处,一顶看似风光的乌纱背后,满眼孝顺他人爹娘的辛酸泪。”
吴则非戳指苦笑。
蔡江川悠然道:“你懂个毛!小吴修炼这几年该有体会了,你问问他,手握权杖和手拿银子摸奶子哪个更有快感?我等俗人,玩不转那个,估计也没机会体验了。”
小吴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我最近肚子里满是苦水,本想找你们两个倒到,你们却拿黄连伺候老子!嘿!这官场水深浪大,以前不觉得,娘的!奋不顾身地往里跳。不过总的来说玩的还是挺过瘾,还上瘾!这就像手Yin,明知道多了对身体有害,可为了那快感总还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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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知道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拿玩笑奚落他,也是开导他。他了解吴则非,当初义无反顾的奔着党去,就是为了混个蟒鹤等身的光明前途。现在就算遇着点小挫折,只要不是致命的,小吴怎都会扛过去。他也相信小吴现在的问题或者说只是烦恼绝不是致命的。酒菜开始上来了,等到服务生出去,唐宋才又笑道:“嗯,吴处有苦水那倒倒,知道你们辛苦,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累坏了脑子喝坏了胃,晚上还得跟陌生人睡。财政厅可算是国家重器,关乎黎民生计呢,……”
唐宋还没说完,蔡江川就打断道:“原则上的问题小吴不会有的,呵呵,这点党和人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吴则非苦笑着看他们两个逗。
唐宋又道:“我也相信,你自己说吧,不会是工作中超越职权想搞妇女工作吧?”
吴则非叹了一口气,给他们满上酒,“真让你说着了!”
唐宋和蔡江川都大吃一惊,小吴从大学时候起就不是那种小JJ不老实的家伙,他那玩意儿基本上安分守己,不会见门就入,见了美女就翘翘。和陈莎莎结婚后更是刀枪入库,只认自家的门,现在又是他仕途爬坡的当口,照理更应该两腿夹得比小姑娘还紧才是。难怪今天杀过江来,这种事自然不能让陈莎莎知道了。
小吴把自己酒杯满上,“来!先干一个!”
唐宋和蔡江川都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小吴看他俩的表情,嘴角一掀,自嘲般的说道:“别拿这眼神看我,老子又不是圣人。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杯酒下肚,裤子就松了,整个过程就跟拍电影似的一气呵成。”
蔡江川这才撇撇嘴,笑道:“官场现形记你这才拉开序幕,只是敲敲锣吧,你小子就跟早泄似的偃旗息鼓,还方寸大乱。接下去怎么混呢?”
“嘿!那倒不至于那么没出息,只是没想到这么窝囊。”
唐宋笑道:“窝囊??你把人家……是大姑娘吧?”
小吴点点头。
“你把人家大姑娘给办了还窝囊?我说你小子不是那东西平时捂得挺严实嘛?这次怎么就不堪一击,几杯酒让人放倒了。”
吴则非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那大姑娘也是他们财政厅的,几个月前从别的科室调过来,是大姑娘,但不是雏儿,也不是那种男人见了就骨酥腿软的毒药,更不是小吴七情六欲发作了想要从下头宣泄出去。据他说那妞就是很能善解人意,该是阿芙蓉那类玩意,初见之下你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慢慢可能就会中毒上瘾了。即便如此小吴还是牢记组织和吴家一把手的教诲,时时排便清毒,保持身心健康。上个礼拜,在酒精的刺激下那毒还是发作了,善解人意变成了善解人衣,酒后在车里小吴和那妞稀里糊涂把那事给办了。虽然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都是成年人,你爽我爽大家爽,爽完各就各位就得了呗。谁知事情没完,倒不是那妞尝到甜头黏过来了,而是小吴前几天才知道那妞是地地道道的窝边草,是另一科室胡副处八竿子恰好打着了的远房亲戚。那胡副处对这远房亲戚从工作到生活关心到无微不至,前天突然跑到小吴办公室来兴师问罪。到这时小吴才醒过来,知道自己可能中了人家的套了。他们处今年人事有变动,处长要挪窝了,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