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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笑容中泛起一丝苦涩。
雨季的云南在这个时代的确是地狱之路，待到下雨的时候。不光的这里的路完全不能够再走，不小心随时都可能陷入淤泥之中，那些因为雨水而冲出的毒瘴更是要人命。
加上这云南之地，气候反复无常，尤其是雨季的时候，下雨时的温度足以冻死人，而一旦雨收云出，那温度却又足以将人烤熟。
那等天气的反复任谁都受不了。
只是。每一年的雨季马帮却都会有那么两三波人需要跑一趟这条地狱之路。
如此又过去十多日，终于，那些山道开始平整起来，时不时还能见到一些明显认为修葺的砖石道，看着这些文明的痕迹子钦的心情不由的好了许多，然而，这个时候子钦却是未曾发现马帮的汉子脸上却已经露出淡淡的痛楚。
这一日。马队刚走过一个山坳，突然，一个关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这是一个由大理国设立的关卡，虽然无中原王朝的关卡那般由高大的城墙要塞。但是两道巨大的木门，以及两边竖立的瞭望台和烽火台却一应俱全。
看到这个关卡的时候子钦明显听到老人低沉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这却是让子钦不明白，看到关卡便代表他们已经进入云南大理国的境界，按理说马帮这次的跑商却已经成功到达目的地，应该松口气才是，却又为何如此叹息。
马帮的队伍在关卡面前停下，很快，子钦明白了老人叹息的原因。
一个穿着铠甲的大理国将领傲慢来到马帮队伍之中，开始翻查马帮这次跑商携带的货物。
实际上马帮所跑的这条道既然叫做茶马古道，自然是以贩卖茶叶和马匹为主，这次他们本是从中原而来，贩卖的自然亦是茶叶，以及大量的布帛，和器皿。
那将领傲然走过装载茶叶的货物，云南亦是茶叶大省，普洱茶天下闻名，对于茶叶那将领却并无多大兴趣，只是来到布帛和器皿那边的时候将领却是带着满脸得意的笑容开始挑起来。
“这匹，这匹，这匹，还有那边四匹留下，然后缴纳税金过关。”
那将领随手指指点点，子钦细心看去却正是一路上老人最为留意的几匹马，那上面装载的货物乃是这次跑商中最为珍贵的货物，价值恐怕达到整个商队所有货物的十之二三。
眼见着那将领指点之后便要牵着马走，子钦心中一怒却是立即想要开口，旁边，老人的手猛然间伸过，一把抓住了子钦。
子钦扭过头便看到老人满脸痛苦的神色朝着他摇摇头。
“我们走。”
老人拉着子钦当先朝着关卡而去，经过关卡的时候子钦又见到一路上给老人打下手的年轻汉子陪着笑将几锭银子递给那关卡边上的士兵。
那些士兵接过银子，却是又随手从经过的马匹上取走了一些布帛。
如此行径和强盗几乎没有两样，子钦只觉满腹怒气，差点忍不住用手上巨盾将那些大理国的兵将统统砸死。
“一群强盗，强盗。”
待勉强忍着怒气走出关卡的范围，子钦终于忍不住狠狠咒骂起来。
“莫要生气，这还是大宋的属国，若是再往西南，脱离大宋影响范围，那时候遇到的事情才是真叫人生气的事情。”
此时，老人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平静下来。
“你们都不生气。”
子钦皱着眉头看向老人，按照他对老人的了解，似乎老人不应该有这般好的脾气。
“生气有个啥子用，要是现在还是强唐盛汉，或者我们还能拼一把，灭掉这群兔崽子，然后和边境官兵联络，寻求保护，但现在是大宋朝，龟儿子的，大宋朝不给人当孙子就不错，你还想指望大宋朝的边军能够为我们和这些藩国的边军来一场。”
老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这句话之后子钦却是再无话可说。
的确，这是大宋朝，那经济文化都发展到极致的大宋朝，但是，却亦是中华历史上最势弱的一个朝代。
大理是小国，但是边军绝不会和大理国的边军其冲突，其原因很简单，大宋的边军打不过大理的边军。
实际上若非武力不行，难道大宋想让大理独立立国，开玩笑，大宋的皇帝亦是皇帝，难道就不想成为大唐朝那拥有辽阔疆域的天可汗，大宋朝的皇帝也想，但是做不到，没那实力。
子钦微微一叹，再不继续这个话题。
这只是名家世界，按理说他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念头，但是，不管马帮的汉子，还是苏轼等皆是他的朋友，而他自己亦是汉人，对于这种种如何能够完全无动于衷。
强唐盛汉。
这四个字对于华夏汉人来说却是如何梦幻的四个字，可惜，可惜，这四个字已经永远都是历史。
再往后世，便是华夏最辉煌的时候亦没有再现强唐盛汉的景象，朝鲜半岛从唐朝之后再未被汉人统治过，库页岛更是离开汉家不知道多远。
子钦脑海内翻转着无数念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此，一路上开始沉闷。
离开宋国之后马帮汉子的话也越来越少，又过去几天，却是已经走到必须分手的时候，再往下去子钦和马帮便不再是一条路。
“我汉人终有一天会再次傲立于世，而我等未必看不到那天。”
离别之时，本该说些客气话，只是子钦不知为何却脱口而出此言，话语落下，他和老人皆是一愣，随即却相视大笑起来。
他们虽然相识不久，却互相极为了解，却都知晓各自心中的傲气，他们或许对大宋没有多大感情，但是绝不愿意外族轻视汉人。
“青山绿水，终有再次相逢，小兄弟，珍重。”
老人于马上抱拳，朗声开口，这一次，子钦亦是抱拳回礼，互相拜别。
骑着马帮赠与的马匹，子钦朝着无量山所在方向而去，心中却不由的想到自己之前的话，让汉人再次傲立于世。
这句话或者有点冲动的情绪在内，但是却绝非随便说说。
实际上这世上便是再十恶不赦的人都绝对不会愿意自己的民族落后于人，何况，子钦就算不是好人，但是和十恶不赦也绝对扯不上关系。
宋朝为历史上最势弱的汉人王朝实际上很是有点奇怪，宋朝的兵委实不算弱，就算北宋被金国灭亡的时候宋朝的兵亦绝对不弱。
宋朝亦不乏名将，实际上整个大宋朝唯独缺少的仅仅是一个明君而已。
北宋末年，金国已经打到都城之下，文臣李纲力主抗战，尚能击退金国，仅此可见，宋朝不弱，所弱者皆在上层而已。
一路上，子钦不断的分析宋朝的强弱问题，却是得出这个结论，然而，这结论虽得出，想要改变却毫无头绪，加之无量山在望，那逍遥任务如跗骨之蛆，子钦亦暂时无暇再无想其余的事情，唯有暂时先抛开这个问题，转而去努力解决逍遥任务。
第三百四十六章 碾压无量
无量山，在云南境内绝不算什么名山。
实际上，此地地处西南，周边多山，古有十万大山一说，无量山亦不过是诸多山脉中的一截而已。
亦不知道何时何人在这无量山创立了剑派，留下诸多神奇至极的剑法，可惜，后人不孝，却是将前人剑法丢失的十之七八。
待到这宋朝，无量山无量剑派却已经不再是江湖中闻名的剑派，好在小派固然是小派，却也坚持着延续了那一点师门的传承。
然而，数十年前却有一无量剑派的前辈在后山见到玉璧之上有仙人舞剑，从而剑法大进，这却使得无量剑派从此分裂。
门内数宗因为抢夺这后山的所有权大打出手，一个本已经微小的门派再次分裂。
子钦一路攀登而来无量山，目的却是直指无量山后山的玉璧洞。
天龙中仅仅是说段誉掉下山崖，恰好被一株树挂着，从而寻到那玉璧洞，至于什么地方掉下去，又是从哪个地方出来的，却是无一解释，即便文中那寥寥数语，也委实无法当做路标。
不过，不得否认，这无量剑派在此立派却是亦为这荒野之地带来一丝生气。
这个时代，西南大山之中往往蛮荒，天龙影视中什么镜湖小筑之类的桃花源在现代人看来自然是如香格里拉一般的世外，但是，实际上这个时代这种地方代表的绝非美丽，而是危险。
云南之地，毒虫野兽遍地，甚至在深山老林不时的有蛮荒土著出没，若是身边没有极强横的势力，根本不可能聚落成村落。
无量剑派在武林中不算什么，但是，在这蛮荒之地却绝对是一个强大的宗门。
所以，无量剑派底下却有一个村落。不大，大约三五十人口，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家中有子弟在无量山修炼，这些人作为无量山无量剑派弟子的家人自然不可能全部搬上山，所以却是在这无量山脚下聚集，逐渐组成一个村落。
子钦上山，经过这个村落的时候便出钱在这里买了很大一捆绳索。
山野老藤编织的绳索。经年老藤用野兽熬出的油脂淬炼，便是寻常的武林高手亦绝对无法挣脱，从浸泡野兽油脂，到编织老藤，再到形成子钦带上山的那一大捆绳索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
而这一切不过花掉子钦一两银子。
这是一个穷地方，这些乡野百姓一辈子都未曾见过银子长什么样。他们的家中固然有子弟在无量山上修行，但是实际上那些子弟亦不过是小角色，而且，就算有一两个成为无量剑派的入室弟子，却亦绝不会在关心山脚下的所谓族人。
实际上，能够成为入室弟子的无量剑派弟子早已经将自己的直系亲属接上山，所以。这山脚下住的要不便是刚入无量剑派门的新人的族人，要不便是那些无量剑派弟子的旁系族人。
便是在中原之地旁系亦不过是多其不多，少其不少的存在，根本没人会在意旁系的亲戚，何况在这蛮荒之地。
所以子钦的一两银子却是得到相当大的效果。
当然，更好的效果便是这一两银子的事情绝对没人会说出去。
山脚下三五十家人家，但是这一两银子却只是一家人赚取的，俗话说财帛动人心。这些蛮荒之地的人固然不懂这话，但是意思却还是明白的。
一路上山，子钦却是未曾碰到半个阻拦的人，不得不说无量剑派固然亦是武林门派，但是对比少林之类的门派却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这无量剑派固然以无量山为名，但是这无量山却哪里像是属于无量剑派的。
只是。这却是在子钦的意料之中。
无量剑派本是小派，又自己分裂成了几宗，若是还能够完全控制无量山，那这天龙世界的小派未免有点强的离谱。
亦步亦趋。子钦换换来到无量山之上，一座尚算大气的宅子进入子钦眼中，那宅子的正门口却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四个字‘无量剑派’。
这样的宅子，这样的牌匾，放在这样的地方，亦算是上得了档次。
然而，在子钦的眼中，这无量剑派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和他此时身份所属聚贤庄一个档次的所在。
亦不多话，子钦换换走向那大门，然后整个人贴在巨盾之后靠了过去。
两股内力在巨盾上循环一周，然后飞速的集中在前心位置，撞击在前方的大门上，霎时间，那大门好似被后世才有的大炮直接命中。
伴随如雷般的响声，无量剑派的大门顿时被子钦撞成无数碎块飞溅出去。
子钦身影半丝微动，待到那门随流之后便悠然走入这无量剑派。
果如聚贤庄一般，无量剑派的大门之后却是前院，不大的院子，却分为几块，摆置着一些练武所用的东西，子钦认识不全，但是却能肯定大多与练剑有关。
仅仅一眼，子钦便能够再次确认自己如此横扫无量剑派。
这是一个剑派，放在笑傲的世界估计也足以及得上什么五岳，青城之类的名头，但是，很可惜，这里是天龙的世界，练剑不练气，到老一场空。
这无量剑派的剑法固然还算不错，本身的剑法又加上一些逍遥派的剑法，尚算能够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但是，无量剑派的内力委实过于逊色。
这般内力想要在天龙立足基本上是不用想的，便是不去中原武林，在这西南之地都很难立足，至少大理城是去不得的。
子钦扫视无量剑派前院的时候，一伙人已经从后面奔出，这些皆是无量剑派的弟子。
这些弟子手中持着长剑，叫骂着冲了出来，一些脾气暴躁的亦不等子钦开口已经向着子钦冲来。
剑光若闪电，这些人的剑法都已经有一定的基础，这数柄长剑同时刺来倒是的确让子钦生出一股唯美的味道。
然而，在武道之中最不值钱的便是唯美。
中看不中用，这是武道中最为悲哀的事情，巨盾霎时间出现在子钦的前方，那数柄长剑纷纷刺在巨盾上。
没有丝毫内力蕴含的长剑刺中一块金钢炼制，且又持在一内力高手手中的巨盾，结果可想而知。
长剑断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子钦的内力固然还未曾恢复到天下无双的地步，但是却亦算的上小有所成，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