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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会说谎,也不是不懂得掩饰,只是不能在你面前说谎……乐无不由在心底苦笑。
从以前到现在,似乎只要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都无所遁形──大概隐藏得最好的,就只有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吧。
'网游'吉祥天(13)
当天营业结束后,乐无忍不住问东霄:“学长,你都知道了?”
东霄的表情高深莫测,给了一个教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预料得到。”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让我不舒服。”修长的手指拂过硬皮书的封面,在边缘缓缓摩挲着:“可惜,这种孩子式的报复毫无意义。”
乐无打算继续问,东霄起身走过他身边,淡淡地说了句:“都是你那麻烦精会长留下的烂摊子”,然后径直出了店门。
会长?
离开了游戏的李昱海……?
乐无微微一愣,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自东霄回到店里,那晚找茬的人再也没有来过,但麻烦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两天后,乐无和伊恩结伴去塔勒斯山脉,在登圣女峰的时候受到了袭击。
他们被几个玩家开红杀掉,还莫名其妙的在复活点遭遇守尸。伊恩的号基本没有攻击力可言,乐无一个人没有办法保护他,最后两个人只得被迫注销,线下联系。
游戏里疯子很多,无缘无故杀人的现象很常见。有些人心情不好需要发泄,或者为了体验欺压弱小的成就感,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伊恩对此非常愤怒,次日上线一直喋喋不休,在记者团里跟人诉苦:“就算有些人对我的采访风格不爽,对我写的报导有意见,也不要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啊,经验掉得心疼死了”,结果同僚毫不留情地刺激道:“谁叫你是个男性侏儒来着,你若是个貌美的精灵妹妹,早就被宠上天了”。
伊恩将昨日的袭击者当成了自己的仇家,乐无却不由得想起某日被人跟踪的事情来。
砸店的,跟踪的,袭击的,这三者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夏连不让自己提之前的事,也是怕东霄知道了会心情不好吧……李昱海留下的烂摊子,到底是什么?
乐无在记者团做客一下午,傍晚去接空海的班。本想直接搭飞行宠菲尼克斯回去,飞到一半发现包里饲料空了宠物罢工,只得下来步行。
乐无不介意路途漫长。散步是休闲方式的一种,况且阿尔塞林克风景的确不错……如果没有那些讨厌的虫子,就更好了。
乐无长长地叹了口气,有几分无奈地问道:“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碍着各位了?”
“没有。”身后一个粗犷的声音回答,“我们只是受雇,你要怪就怪东霄吧。”
“……”
乐无转过头,后面果不其然站着三个红名,皆是满目凶相,杀气腾腾。轻轻往后一退,那三人立刻紧逼上来,迫使他只得采用最简单的应付方式,夺路而逃。
对方三人中有两个是远程攻击职业。乐无心底盘算着敌人的出招时间和自己可能出现的耗损,迅速加上了防御BUFF。尽管仍有命丧当场的可能性,但什么都不做显然更违背他的原则。
金色的箭阵以破碎虚空之势强劲袭来,就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突然和一道骤然出现的冰之障壁相撞。刺眼的光芒闪过,这些密密麻麻的金箭竟从箭头处开始凝固结冰,失去力量掉落在地,悉数粉碎。
“我就在这里,你们不用去找无辜之人的麻烦。”
高大的身影犹如神降一般出现,东霄的语调依旧如常,毫无波动。体型透明的冰精围绕在他的身边,长长的尾羽扫过之处均被冰层封缄,将绿色的草地一点点的染成极地的雪白,周围人皆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阵阵寒气。
这是乐无第一次看到东霄出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听人说过,东霄很少跟外人交手,他的时间基本都消耗在了任务和咖啡馆里,PK榜上没有他的名字,整个无神界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然而他一出现,对方的气焰就立刻被强大的气场给遏制住了。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示意同伴们收手走人。
东霄显然也不打算继续纠缠,只是说:“叫你们老板晚上12点到吉祥天来,我同意见他了。”
“学长……”
那三人互相看着彼此,点了个头,很快消失无踪。东霄转过身看着乐无,确认他刚才没有被波及之后,说道:
“乐无,你也来。”
'网游'吉祥天(14)
对于乐无来说,这是一个坐立不安的夜晚。和东霄回到吉祥天之后,他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下来,隐约有即将发生什么的预感。
每到这种时候会非常羡慕东霄。从学生时代起,东霄就以超越年龄的沈稳感著称,没有时下年轻人性格上的浮躁,做事向来考虑周全一丝不苟,深受导师喜爱。虽然平时学生会里的人不敢随便麻烦他,但只要是他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尽职尽责地完成。乐无所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冰冷如机器,本性却非常善良的东霄。
和东霄比起来,他的好友李昱海刚好是相反的性格,就像耀眼的太阳。李昱海有一张相当能说会道的嘴,每次参加活动都能成为最出彩的存在,在校园里人气极高,同时也经常对周围人嘘寒问暖,显得相当贴心。尽管乐无没有想过借“会长最喜欢的学弟”这个身份去接近东霄,但不可否认,他和东霄绝大部分的相处机会都是李昱海创造出来的。
学生时代的事,回想起来满是酸涩而甜蜜的味道。当一个人渐渐成长,融入到复杂的成人社会之后,总是会时不时回忆起那段无法再回去的青葱岁月,甚至会怀念那种拼命压抑,连呼吸都能感觉到疼痛的单纯透明的感情。
法伦丁城中央的钟楼幽幽传来12点的钟声,提醒着部分次日需要工作学习的玩家该下线了。
乐无将门口的招牌灯关掉,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又转身回到店里。金鱼形状的吊灯都亮着,暖暖的橘色灯光照在东霄身上,使那张线条冷峻的侧脸添了几分柔和之感。
他们在等待赴12点之约的那个人。其实就算对方不来,多享受一下二人相处的宁静时光也好……乐无胡乱地想着,手指轻轻地拨弄桌上小巧的琉璃花瓶。
就在最后一声钟响的尾音隐没之时,门边的风铃动了。乐无匆匆起身,只见推门而入的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
银灰色的术士长袍,优美的五官,一脸明媚而亲切的笑容,似乎不久之前在哪里见过。
“哟,乐无?又见面了。”
乐无微微愣了一下,这不是那天的……
“青河?”
“对。”对方赞许地点点头,又对东霄招了招手,熟络地说道:“好久不见了,兄弟。”
这个人正是乐无在调查吉祥天周围店铺时所遇到的,泰坦尼亚三巨头中的最后一位──青河。曾经跟东霄并肩作战的队友,看上去十分开朗友善,乐无不自觉地生出了一些好感。不知这么晚来吉祥天有何要事?难道也来帮忙解决今晚的事情……?
“请进来吧。”
乐无还记得对方曾跟他说过“吉祥天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一声就好”,放宽心去笑脸相迎。东霄却忽然在后面冷冷地说了一句,顿时让店里的空气凝固起来:
“他不是来跟我叙旧的。”
“……?”
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朋友,为什么态度如此冷淡?乐无茫然之中,也惊讶地发现青河的表情变了,由最初的温和可亲渐渐地褪成冷漠僵硬。这个时候,东霄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不是想知道谁骚扰吉祥天,谁袭击你么?”
“……”难道是……
“都是我。是我让人来‘特别照顾’吉祥天,以及你。”
青河无比自然地接过了话头,一派坦然,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
“为什么……”乐无暗暗吃惊,青河跟东霄之间莫非有很大过节?
“你终于肯见我了,东霄。”
青河没有理会乐无的疑惑,而是径直向自己的目标走去。被揭穿之后,他也不再花力气去做出无害的伪装,优美的五官如同覆盖了一层冷霜,口气也相当专制蛮横。
“告诉我琅琊的联系方式。”
“你搞错了。”
东霄做事向来极有原则,不是被对方气势压迫就会妥协的人。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不紧不慢地说:
“我只答应跟你谈,没答应告诉你任何多余的信息。”
“磅──!”
青河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一巴掌拍上身边的桌子,震得花瓶直接摔在地上,礼节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东霄,我再说一遍,告诉我琅琊的联系方式!”
这二人彼此之间说话的口气都极度冷漠,就像对着跟自己完全无关的陌生人,根本不像曾经有过深厚友谊,一起创建泰坦尼亚的同伴。
“弄坏东西的帐,早晚要跟你算。”
东霄斜睨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示意乐无拾起,接着面无惧色地直视青河的怒意:
“你跟琅琊之间的事情我不想从中助力,这一点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
“他跟你说过他讨厌我?”
“没有。”
“那么他究竟想躲我到几时,以为躲一辈子就没事了吗!”青河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是这么喜欢逃避的人。”
“他想逃的时候,说什么也没用。”
“你们……”
泰坦尼亚三巨头之间的事乐无一无所知,也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但他总觉得不说点什么的话,东霄的心情将越来越恶劣。东霄喜怒不形于色,却并不代表一定看不出来他的情绪变化。
没想到他刚一出声,就立刻成为了青河仇视的目标。
青河毫无礼貌地指着他,冷笑着问东霄:“就是他吧?琅琊口中念念不忘的嘉言学弟……失去联系甚至能纠结一个月的嘉言学弟?”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根本就是咬牙切齿的,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语气中饱含的妒意。
乐无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叫青河的人,其实是喜欢着李昱海的。那不是同伴之间单纯的喜欢,而是更深的一种感情……就像自己对东霄一样。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乐无在心底苦笑:这个人根本完全会错意了吧?出于天生的性格问题所致,李昱海在学生会里总是很照顾自己,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更逞论发生感情。
“你们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以后别找他麻烦。”
简单的一句维护的话,让乐无的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暖意。
“呵……”青河轻轻地笑起来,脸色有些可怖的森然,“如今居然意外重逢,他们俩总算能再续前缘了?琅琊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别以为我能让他好过!”
“青河,你现在就像妒妇一样,非常难看。”东霄毫不留情的批评,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话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打击。“你的要求我会转达给李昱海,但跟不跟你联系则是他的事情。”
“……”
“在此之前,还是有必要再次提醒你。”东霄显然想快些结束这场不愉快的会面:“不要找乐无的麻烦。”
青河愣了一下,嘲笑道:“东霄,你还真护着他,可是他……”
“我说过,他和李昱海没有任何关系。”
东霄缓缓走到乐无身边,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下一刻,竟然近乎温柔地将他拉进自己怀里。
“他是我的人。”
东霄抬起头,平静地对青河说,就像在陈述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实。
'网游'吉祥天(15)
“……”
这下子,不仅是青河震惊得无话可说,乐无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青河瞪大了眼睛,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之人一样,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好几遍,似乎拼命想辨别出对方躯壳下面是否被什么人替换掉了。想到东霄以前的所作所为,想到他过往毫不留情的手段和作风,实在和眼前这副充满保护欲的样子相距甚远。确切说,认识东霄的人都不太能将他和“喜欢”“爱”之类的感情联系在一起,因为那实在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想象。
乐无一动不动僵在那里,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流,朝空空荡荡的大脑疯狂地奔涌,将他苍白的脸一点点地染上绯色。这是一个真实得过火的游戏,当他倚靠在对方怀里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虚拟出来的体温。东霄的手落在他的肩头,低沈的声音近在耳畔咫尺,这是曾经向往了很久都只能停留在梦里的亲密接触……
乐无清楚地知道,东霄只是为了帮他摆脱青河的纠缠。尽管不太明白以他的性格为何会选择如此别扭的方式,但这的确是震慑青河的最简单方法。
青河就算敢砸东霄的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