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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小伙计端了壶白水上来,给她倒了一碗,“喏,你的水。”
小草还从来没喝过要钱的水呢,端起来呷了一口,“噗!”一下全喷了出来,尽数喷了那正要转身离开的小伙计一身。
“你!”小伙计欲哭无泪,服务行业不是人干的啊,进门的都是衣食父母,一定不能得罪!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姑娘,您这是哪儿不满意?”就不信这水里你还能挑出虫子小强头发丝!
“对不起!对不起!”小草连连道歉,喷人家一脸口水,实在是太失礼了!她急急辩解着,“我不是故意的!是这水的味道太怪了。”
小伙计一听这话可不依了,眼看着旁边有几桌客人已经注意上了,他越发的理直气壮道,“这水的味道怎么怪了?明明是刚打上来的井水,刚烧开的,这壶还烫手呢!”喷我一身水可以,可不能砸我们店的招牌!若这卫生不过关,可真没人敢来吃饭了。万一被投诉到衙门里,要他们整顿停业,那可损失大了。若是店里生意不好,自己的工钱可不也就泡汤了?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小草嗫嚅着道,“那个……我,我不要烧过的水,我要清水,就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
什么?小伙计真以为这丫头脑子坏掉了,“你难道不懂得病从口入?没经过烧开的水那是能随便喝的么?”
自秦王灭了六国,天下太平以后,来京城的人寻找致富发家机会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多,虽然他们的生意也是一年比一年好做,但相应的,一年比一年污染严重,尘土也是越来越大,咸阳皇宫才扩建完毕,据说灭了六国带来的那些美女还是住不下,秦王正打算再修一处宫殿安置,这土建工程一上来,更得有几年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前几年,一场名为煞司的疫病闹了大半年才消停,去年是猪发瘟,紧接着又是鸡闹病,弄得人心惶惶的。这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大伙儿可都习惯了饭前洗手,开水入口,可这丫头怎么偏偏要喝生水呢?
小草被小伙计训得都快趴桌子底下了,“呃……那个,我喝生水喝惯了……”烧开的水是卫生了,可能浇花花草草么?
小伙计苦口婆心地扮演大夫的角色道,“姑娘,不好的习惯是坚持要改的,只要改了,还是好人嘛!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请饮用经过烧开的水。况且,”他话峰一转道,“你就是喝生水,我们也还是照样收钱的。”
小草很不好意思的嗫嚅了半天,还是道,“那你……你还是给我打生水上来吧。”
小伙计仰天长叹,有什么法子?顾客的需要就是他们千方百计要实现的目标。
很快小伙计当真给她打了一碗生水来,先说清楚,若是喝了有什么头疼拉肚之类的不良反应,绝不能找小店的麻烦,才把水递了上去。
小草小小的啜饮着。
嗯,就是这个味儿!
天然的水才是一棵草该喝的水。远的不敢说,再进化个一千年,作为一棵草,还是喝生水的。
天渐渐的暗了,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小草坐在那儿,竖起耳朵听旁桌的客人胡扯海吹。
这一桌。
“今天咋想着出来吃饭哩?”
“唉,实不相瞒,哥哥我最近遇上点难事。”
“啥难事?”嘴上问着,心里却有些不悦,借钱免谈!
“我前日到一户人家做工,那家的女孩儿老是对着我笑。你也知道,哥哥是有家室的人了,断然不会去招惹他人,可那女子……”
“有这好事你还不敢紧跟上?”
“我想过了,我不能误人终生,所以我要慧剑斩情丝。”
“嗯,这样也对。”菜上来了,埋头苦干。
“我想送她一样礼物,留个念想。”
“嗯,也对。”头也不抬。
“我看好了一只镯子,还差一钱银子。你知道的,你嫂子管得紧。”
“嗯,也对。”不假思索。
“啊?”
“哦,我是说你送礼也对。”
“呃……那你能不能先借我,等我有了钱再还。”
“哎呀!糟了,我答应了小陈他们今天晚上打牌的,三缺一,这要是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谢谢你啊,我不吃了,先走了!”抓一只鸡腿,溜了。
那一桌。
“别拦我,我还要喝!”
“王兄!大丈夫何患无妻!扔了这一个,自有后来人。”
“你不知道,那女子不是人!我前前后后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居然说分手就分手,一点情面也不留!”
“象那种视钱财如生命之人,不要也罢!”
“她不要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说什么狗屁话,她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意跟我走在路上笑!”
“如今这风气便是如此,王兄可千万要想开点。想当初,我那初恋倒是愿意跟我,可她们家不也一样,嫌我在这京城买不起房,置不起屋,硬生生的棒打鸳鸯!兄弟不也挺过来了?现在更好,咱也不用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呵呵,胡兄你不老实,说,有过多少女人了?”
“也不算太多……哈哈……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那你跟你的初恋到哪一步了?”
“不都是一样么?你跟那个女人呢?”
“这点咱爷们还是把握住了,该占的便宜都占到了……”
“今晚,要不咱们去个好地方乐一乐?”
“行啊!”
再换一桌。
“这段时间生意如何?”
“不错!照目前这个态势发展下去,我那货郞挑子下半年就要换副大的了。再过一年半载,争取稳定经营,再过三年,也许就要开店面了。”
“这么厉害?”
“不好意思,喝多了,话说大了,见笑见笑!”
“那象你这么发展下去,今天这碗面点了着实太寒酸了,小二,加菜!”
“不用不用!做人要低调!一定要低调!已经点了就没必要浪费。勤俭是致富的根源,象某位前辈大富豪,据说家里的牙签都是两头循环利用的,咱们要学习。”
……
小草暗自摇了摇头,初步判断:此处绝没有她要找的大臣们。撤!
第二回 初入人间 (七)劫财劫色
听了半天对话,小草多少也学到点接人待物,于是唤道,“小二哥,结账。”
小伙计颠颠的跑过来,“姑娘,天都黑了,你不住店的么?”连这一笔也赚不到了。
“不用了。”小草摇了摇头,一会儿随意找个荒郊野地里蹲着就行了,“我是要付五文钱么?”
小费是彻底没指望了,小伙计无精打彩道,“五文钱是水费,外加百分之十的大堂服务费,四舍五入,算一文钱,一共六文钱。”
小草从钱袋里掏出那两钱一锭的银子递了上去。
小伙计吃了一惊,这姑娘不是没钱呀,为什么只喝一碗清水呢?难道是哪个衙门派来暗访的?也不敢多问,满腹狐疑着找了一堆散钱给她,小钱袋都装不下了,只好揣在袖里捂着。等出了门,小草才施了个小法术,把银钱收纳了,这才轻轻松松的上了路。
天已经完全黑了,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点缀在空中,半明半暗,显得有几分诡异。
吹着清爽的晚风,小草觉得很是舒服,浑然没有留意街边的灯光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老长,远远的就能被人发现。
刚到巷子口,意外的又看到那个拉她去什么青年客栈的帅哥。帅哥两手环抱在胸前,悠闲的斜倚着墙,瞧见她似是一点也不意外,挑眉轻笑道,“姑娘,还是来我们家住吧。”
小草向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店瞧了一眼,这里收拾得稍微齐整一些,里头的客人有男有女,总体也年轻些,但衣饰差距不大,她摇了摇头。
帅哥却又问道,“那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有大臣出没的地方。”
“你要找大臣做什么?”
“我要找他们帮我寻人。”
帅哥微微一笑道,“你若是要找达官贵人,在这一片是找不到的,要到东城区去,那边店铺高档,出入的有钱人也多。”
“谢谢哥哥!”小草笑眯眯的点头应着,小小的眉眼显得很是温婉可爱。
帅哥顿了顿,才别有所指的看着她的身后道,“天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过去可要当心!”
当心?当心什么?小草怔忡之间,那帅哥已经转身离开了。
走开了几步,想想似乎哪里不对劲,小草回过头来,却已经看不见那帅哥的身影了,她觉得蹊跷,走到那家青年客栈门前观瞧,只见帅哥正忙里忙外的端茶送菜,招呼着客人。
他这么快就回来忙上了?
小草有些纳闷,悻悻然走开了。
没过多久,小草就发觉身后隐隐绰绰的跟上了几个人,却没有太留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人爱这么鬼鬼祟祟的走路,她也没有法子。
走了好长一路,前面已经瞧得见一片灯火辉煌,是东区到了吧,小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快了起来。在一条暗巷里,冷不丁的后面冲上来一个男人,举着一根大棒槌对着小草的后脑就狠狠砸去。这还是因为把小草当成小姑娘了,不想伤她性命,所以留了大半力道,只想把她打晕而已,可这动作带起的呼呼风声依然凛烈。
小草愣了一下,这是要干嘛?本能的向前一低头,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人瞧小草竟然躲了过去,怕她呼救,马上棒子向下,再不惜力,用尽全力砸下。
小草一转身,又躲开了,转过身来站定,“你这是要干什么?”她明显的感觉到了此人的不善,但作为一个义妖,她还是不能主动攻击人类。
那人见小草居然面不改色的问他要做什么,倒有些发怵。每回打劫,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哪个不是吓得面如土色,呆若木鸡,哭爹喊娘,老老实实的任他们为所欲为,劫掠一空?今儿倒遇上怪事了,这小丫头不仅能躲过他的两击,还能应对自如,难道她有什么特殊本事?
那人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个唿哨,左右顿时又跳出来两个人,三人各执棒槌把小草团团围在当中。
“打劫!”言简意赅表明立场。
小草怔了,“你们要劫什么?”
“劫财劫色!”
财好理解,色是什么?小草想,我没有“色”啊。
看她晕晕糊糊的模样,一人怕她是吓傻了,厉声道,“丫头,把身上值钱的财物都交出来,乖乖束手就擒,爷们便放你一条生路!要不然,哼哼!可别怪咱们手下无情!”
小草奇道,“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
“少啰嗦!叫你给你就给,不给咱们就打死你!难道你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棒槌党?”
“棒槌党?那又是做什么的?”小草真是不知道,这伙人是四处流窜的一群悍匪,团伙里有好几十个人,常常在天黑以后打劫赶路的行旅客商,掳劫妇人孩子,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他们行动迅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狡猾异常,官府费了很大力气,至今仍未捉拿归案,极是头痛。这伙人前些天进到咸阳,已经做过几起小案子了,今儿在西区盯上小草后,见她年幼文弱,才只派了三个人跟来。
“别跟这丫头废话!老大说了,这个要卖的,尽量抓活的,出手时别伤到她的脸!”
小草连连摇头道,“我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不能卖我。我的钱是小土地哥哥给我的,也不能给你们。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想走?没门儿!”劫匪目露凶光,步步紧逼,一人已经从腰间掏出绳索和堵口的布条。
就在他们即将抓住小草的一瞬间,“定!”小草念了个咒语,对他们使了个定身术。
那三名劫匪忽然觉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全身动也动不了,如木雕泥塑一般,不由心中大骇。
瞧他们戾气深重,一脸横肉又抖个不停,小草嫌恶的正打算离开,忽然想起小土地哥哥曾经教过她要与人为善,以德服人,又折回头来,清清嗓子道,“今日此事只是对你们的小惩大诫,你们几个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这法术到明早天亮便会解开。但你们以后也莫要作恶了,做个好人,多积功德,才是修仙……咳咳,那个修人之道。”
小草也不知自己乱七八糟瞎扯了一通什么,她刚转身离开。忽然,其中一个被禁锢的歹徒眼睛绿光一闪,竟然动了起来,他悄无声息的跟在小草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黢黢的奇形法器,他举起那法器,口中无声的动着,那法器很快就闪起惨绿色的光,他拿着那法器正要罩上小草的头顶,一道白光织成的网从天而降罩住了那人,倏地一下就把他拖走了。
那人满脸震怒,眼中绿光更炽,收了法器,化为一道绿光从网中缝隙钻了出来,忿忿的离去了。那名劫匪的眼睛一暗,又变成不能动的模样,那道白网也就消失不见了。有道黑影闪了出来,迅捷无比的在那三名劫匪的头上拍了一下,然后捂着嘴,闷笑着离开了。
朦朦胧胧间,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