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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男子慢慢的转过身,不再是那个眯眯眼的茶摊老板,那张仙风道骨俊秀的脸,很有几分陌生,声音却很熟悉。
“你来啦!”他笑得很是诚恳。
小草愣了一下,仍是回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新春大吉!”
没法子,这些天见人就问过年好,都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口。
田渡呵呵一笑,并不介意。“新春大吉。”
小草有些羞赧,“我早该跟你说声谢谢的。”她很认真的行了一礼,“我到咸阳城以后,你帮了我许多忙,可我却从来没有好好谢过你。”
“都是举手之劳罢了,无须多礼。”田渡忽地笑得有几分调皮,“其实我们本来没安什么好心,想着跟你接近之后,再伺机陷害你。你其实有些事也没这么倒霉的,当中有不少是我们的恶作剧。”
他以为小草听了,会很诧异。没想到她扑哧一笑,“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就算你们起初有作弄过我,可毕竟后来对我是很好的。”
“你知道?”这回轮到田渡吃惊了。
“本来是不知道的,可后来猜出了你们的身份时,便想着有些不对劲,不过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小草扮了个鬼脸,“反正你们也没真的害我什么,后来还帮我了那么多,那些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
她确实是没心没肺,不过这性子当真可爱得紧,要不,自己也不会被她吸引,还处处“手下留情”。
“那你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对了,你还认得我是谁么?”
“当然认得!”这个小草很是笃定,“楚陵君,我还欠你恩情未还呢!就是那次,你给我仙药救治徐宫主时,我便想到了。这天下地下,我认得的神仙可不多。”
田渡点头微笑,“也是,那次以后,我也想着露出了行迹,所以好些时不能出来。”
“那你受的伤怎么样了?听说会有反噬的,厉害么?”小草很是关心。
“没什么,不是很严重。不过说起来,我也要谢谢你。要不是这么一折腾,我也不会在修为上更上一层楼。”
“哦,那岂不是因祸得福?你不是哄我开心的吧?”
“当然不是!”田渡的眉宇间的光华明净,气定神闲,整个人成熟稳重了许多,全不似当日那个轻佻冒失的神仙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我之间的仙缘已了,两不相欠了。”
啊?小草难以置信,“可我还没做什么报答你。”
“难道没人告诉你。若是你能促进别人修为的增进,也算是一种极好的报答么?你自己伸手看看。”田渡轻轻念出一串符咒。
小草看到自己手腕上显出一根红线,闪了一下,瞬间又消失不见了,“这就……没了?”
田渡含笑点头,“难不成你还想再绑上?”
“不要了!不要了!”小草连连摆手,“我可快经天劫了,能先还你是最好的,要不你们到时可能什么都收不着了。”
田渡摇头笑道,“你呀!别这么妄自菲薄好不好?其实你没自己想的这么弱。”
“还不弱?”小草可不是自欺欺人之人,她也不怕丢脸,自揭老底,“告诉你个秘密哦,我以前过那些天劫大都是蒙混过关的,还连累了不少人,何况是千年天劫,能过才怪!”
田渡也不强辩,却是一笑,“说不定你运气就有这么好,连千年天劫也能蒙混得过呢!”
“那可真是老天不开眼了!”小草戏谑着,两人哈哈大笑。
“对了,问你个事行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草还是支支吾吾的开了口,“那个……那个南卫仁……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田渡笑得几分促狭之意,“此乃天机,不可泄漏。”
切!小草暗地翻个白眼,却又松了口气,既然田渡还能笑得出来,就知道他没事了。
田渡忽然问道,“他若是回不来了,你有什么话想带给他么?”
“也没什么。那你帮你跟他也说声新春大吉吧,再祝他年年岁岁吉祥如意!嗯,还有,帮我跟他说声谢谢!”
小草表面笑得爽朗,心里却有点难受。就是不回来了,也要亲自回来道个别吧。真是没心肝的大懒虫!
田渡笑着点了点头,“小草,今日一别,可能以后再难相见了。最后有句话送给你,心存慈念,广结善缘。”
什么意思?这是叫我多做好人好事,待要询问,田渡却不肯再说,“好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啊!”
“等等!”小草忽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来,“那个雪莲姐姐和玉石哥哥有什么机会报答你?”特别是雪莲姐姐,她可是最有希望成仙的。
“我们自有我们的缘份,小草,你就别瞎操心了。”话音未落,人已消失无踪了。
留下小草在那琢磨,你们到底有什么缘份啊?
还有,南卫仁到底回不回来啊?
第五回 左右逢源 (四)谋个生计
(四)谋个生计
正月的最后一天。南卫仁终于回来了。
当盼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小草本来想好的话全都给忘了干净,咧着大嘴笑得傻乎乎的就冲上去,“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南卫仁到底也没能绷住那张冷脸,勾起的笑如阳光般灿烂,“我是那么一声不响就走掉的人么?只会说什么新春大吉,俗不俗啊?”
“过年不都是这样的么?难道你们那儿有什么新词?”
“那可多了!可以祝人家一马当先,双喜临门,三羊开泰,四季发财……”
“行啦行啦,就你知道的多!哼!我就算知道的少,还知道给人问个好,有人知道的多,连拜个年都不会!真是没礼貌。”
“我那不是忙么?谁跟你似的那么闲?”
“那你都忙什么了?”
“说了你也不懂!”
“是没话可说吧?”
“我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
有人斗嘴的感觉真好,好象连日子都过得轻快了许多。
“诺!这个给你,别再这里啰里啰嗦的。”南卫仁扔来一串亮闪闪的东西。
是珍珠串成一条手链,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种颜色排在一起,煞是好看。
“真漂亮!”小草由衷的赞叹着,南卫仁心中刚一喜,转而就被打击了。“我能拿去打弹珠么?”
“就知道有些人天生不懂得欣赏!”
“几颗破珠子有什么好稀罕的!”小草嘴上说得不在意,却喜滋滋的收了起来,这么漂亮又会闪光的石头永远是女人的最爱。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比你这个可亮多了!放你房里了,你自己去看吧!”小草做人可是很大方的。
她能有什么好东西?南卫仁有些怀疑,却又立即回了房,一眼就瞧见桌上摆着一只傻得透顶的灯笼,做的圆不圆,方不方的,笨拙无比,外面用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各色彩布糊成了个大花脸,还用墨笔写上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南卫仁,新春大吉!”
落款是一条别别扭扭竖起来的虫子,啊不!那是棵小草。
南卫仁很想损上几句,止不住的笑意却从心底里涌上来。点上蜡烛,果然够亮,明艳出一室暖意。
灯笼比珍珠可要亮多了,可这些珍珠为什么在黑夜里仍会发光呢?小草翻来覆去的研究着,最后断定,这些不是珍珠,是用障眼法变成的“小石头!”
她这么一想,就心安理得的把这些“小石头”收下了。反正有互换礼物的,都不吃亏啦,不是么?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小草脸上的笑容多了些,南卫仁脸上的寒冰少了些。可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也不能问的。就象现在这样吧,小草已经觉得很好了。
“成天傻笑什么?”南卫仁拍拍她的肩,“去!外面又有人找。我一不在,你都认识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有么?我还认得你不知道的人?小草还真有些诧异。走出去一瞧,更诧异了。
“你是哪位?”
“你是长生宫的小草?”那年轻人相貌堂堂,看起来很是敦厚,还提着礼品。
“是啊,可我不认得你吧!若你也是想让我去丞相府帮你送礼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在丞相面前说不上话的。”
年轻人连连摆手,“误会误会!你认得赵雁容赵姑娘吧?”
啊,这个我认得。小草点头,“她怎么了?”
年轻人笑了,“我就是那天被你们救的那个生病的人啊!”
“是你呀?”小草还不太敢相信,那人只在病中看过两眼,怎么好象跟现在大不一样了。
南卫仁在一旁瞧着,一见她神情就猜出她的心思。真有够笨的!忍不住插言道,“人家病好了,当然不一样了。要不干嘛费事专程来看你?”当然这话只传得到小草的耳朵里。
“知道了!”小草没好气的道,把那年轻人弄得莫名其妙,“啊。不关你的事。我是说我想起来了。”
年轻人呵呵一笑,深施一礼道,“姑娘救命之恩,本当涌泉以报。奈何初到咸阳,阮囊羞涩,区区薄礼,还忘勿弃!”
“你真是太客气了!你是范公子吧,我记得你们路上盘缠都被人抢光了,你又大病初愈,哪里还有闲钱置办这些东西?再说,出钱出力救你的是李促,可不是我一人。”
“啊?原来还有恩公,不知现在何处,我要一一拜谢才是。”
瞧他很是认真的劲儿,小草扑哧笑了,“你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救你,也是误打误撞遇上的,算是咱们缘份一场,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你现在何处安生?听说你是来寻人的,可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年轻人见她很是热心,这才和盘托出。
原来他是楚人,姓范名建。也读过几年书,学过一点粗浅的拳脚功夫,在家乡药铺里学徒出师后做个小掌柜。
前年家里给他订了一桩亲事,刚合了八字,那女方家里闹矛盾,竟把那女孩给吓跑了。女方的父母又急又气。一时都病倒了。本来家里的意思是要退掉这门亲事,但范建为人却很是仗义,就是要退亲,也得等把那姑娘找回来再说。
他见女方家中无长男支撑门户,很是热心的帮忙打听了大半年,才终于得知那姑娘跟着个商队来了咸阳。
回头跟两家大人一商议,他就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来了咸阳,希望未婚妻还在。半道上遇到赵雁容之后的事情,小草她们就都知道了。
小草一听,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好象在哪儿听过这件事。加之这范建话说多了,这乡音也有几分熟悉。
“那你打算怎么找呢?”咸阳这么大,找个人不跟大海捞针似的?
“也只好慢慢打听了。我现在帮那客栈老板干活,他管我二餐一宿,生活倒是不用太发愁的。我只担心她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不知可否有人照应,着实忧心。”
“她叫什么名字?我也帮你打听打听。”
“她姓孟,单名一个姜字。”
哦,也叫阿姜啊!小草顿时生出几分亲近之意,“那行,我记着了,改天跟人都说说,帮你打听打听。”
“那就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小草想着。改天跟洛贲说说去,他在咸阳熟,朋友也多,说不定能打听得出来。
一声惊雷,带来春的消息。
一场春雨,却带来李促的噩运。
风筝全湿透了,没法卖了。二两银子赔了一大半进去,可干什么还没想到。
放弃么?心有不甘,不放弃?那该怎么办?郁闷得他成天直挠头,把头发揪了不少下来。
丞相大人捋着胡子很是得意,小样儿!跟你老子斗。还太嫩了些。
正当丞相大人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小良子专程来了趟相府,把李促请了去。
“你说什么?想开个药铺?”李促很是诧异,雪莲怎么想起要转型了?
“我在这风尘之中,虽然衣食无虞,但早生倦意。何况年岁渐长,此业亦不可长久。”雪莲并没有点出实意,说得很是合情合理,“这些年攒了点钱,虽然不多,但开个小铺面倒是够了。我家祖上曾有人行医,我虽不才,但也认得几味药材,思来想去,觉得可以开个药铺。既可糊口,也是行善积德。所以请你来商量下,看是否可行?”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人家开药铺的,都是自己兼作大夫,你这大夫上哪儿去请?”
“我倒是已经请了一位,但那大夫年岁颇大,最多只能做上一年半载的,还需要一个徒弟。”雪莲踌躇了一下,方问出口,“不知你可愿意?”
“我?”李促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对医术可是一窍不通。”
雪莲浅笑,“这却无妨,既有师傅点拨,我家还有颇多医书,可供你参详。这做大夫么,本来就是熟能生巧,只要你用心,一定能学有所成。只看你愿不愿意?”
李促明白了,她这是为将来的生活打算呢!顿时心里甜丝丝的,不加思索的道,“我愿意!”
“你要想好,若是选了这条路。可能就无法回头了,再也做不回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你不用急着答复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