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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科学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未必就不能治好。”老泰勒缓缓张着干瘪的嘴唇，向陈浩南解释道，“你想想，当今足坛第一球星梅西，从小还患有侏儒症呢，长大了还不是给巴塞罗那治好了？”
“可人家从十二岁就跟着巴塞罗那混了，我现在都十六了，连职业三线队都没玩过，连骨头都硬化了，套用某些人的话来说，都三十而立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看得出来，陈浩南已经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不抱希望，要是有人想要他，早就在去年要走了，怎么会留到现在？所以刚才老泰勒和女主席的第一次对话，说得完全正确。
陈浩南这话本来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女主席听着却是心中一荡，不得不说她骨子里那股骚劲儿确实是无比荡漾的，连摸下手都能让她想入非非……
“现在你有机会了，桑托斯俱乐部现在正缺个有才华的小嫩瓜，当年无论是罗比尼奥，还是内马尔，谁不是瘦不拉几？现在不都成为了顶级巨星？”老泰勒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无限自豪。
我呸！就罗比尼奥也算是顶级巨星？都是吹出来的，连巨星都不算，估计也就是个球星……至于内马尔，倒是算顶级巨星，只不过那人品嘛……真不敢恭维。再说了，他们两个是谁，能够代表足球俱乐部？不是从哪里来的两个骗子吧！
陈浩南这厮现在连个球都不是，但一说到足球相关，明显心高气傲得很。
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忽视老泰勒说的话，脸上还堆起来笑容：“你刚才说啥来着？桑托斯俱乐部？圣保罗州的桑托斯俱乐部？”
陈浩南哪里是不知道桑托斯，只是觉着未免太夸张了些。
“恩。这位小姐是桑托斯俱乐部现任主席卡维吉丽。里贝罗，而我是俱乐部资深球探，泰勒。西斯，”老泰勒回答的很严肃。
小姐……三十几岁的小姐，也忒老了点儿吧，咋觉得她一直盯着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看个不停，看的老子毛骨悚然。陈浩南在老泰勒介绍之后，才正眼和女主席对视了一番，这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您好！我叫陈浩南。”
“可是，我真不能踢球了……万一治不好我的病，我岂不是啥钱都挣不着，白白荒废我的黄金岁月。”
陈浩南本来有些兴奋的心情，又陷入了死寂。与其去追逐没有未来的梦想，倒不如脚踏实地做牛郎？至少隔三差五的就能接到一单包夜的生意吧？巴西这个开放的国度，永远不缺乏女人的垂青，巴西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在巴西，每个月能拿到八百雷亚尔的收入，就属于温饱水平了，陈浩南的职业虽然不好，但三个职业加起来，好歹也有差不多四千雷亚尔的收入，尽管都是干苦力活。
“你的黄金岁月？”老泰勒听得有些昏眩，他不明白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他的黄金岁月在哪里，老脸堆满了疑惑。
可女主席脸上的神情却居然相反，似笑非笑，不可捉摸，这意思是说你的黄金岁月不就是伟大的牛郎事业么？倒是某些身体部件挺伟大的。
女主席知道陈浩南的那些事儿，可陈浩南却蒙在鼓里啊，他要是知道眼前这成熟少妇居然是嫖过自己一回的女人，他肯定立即就地打洞，逃之夭夭，哪里还有脸在这里扯淡……
去嫖人家不要紧，关键是被嫖，这面子搁谁身上，谁不难受。
可陈浩南此时不知道啊。
“黄金岁月就是黄金岁月，那就是为钱奋斗的日子，有钱便是爷，有奶便是娘。”在陈浩南来说，只要能挣钱的时间和职业，那就是黄金岁月，他宁愿相信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也不愿去拿那空头支票。
“浩南，年轻人应该追逐真正的梦想。”老泰勒从没见过这般现实的孩子，陈浩南的说法固然有一定道理，但一个年少的青年，不去尝试尽力追逐自己的梦想，却敢于在现实中泯然于世，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生活经历和沉淀积累？
糟糕的老头，还真有耐心，光想着空手套白狼吗？万一老子跟着去了，没混下去，连牛郎都做不了，那以后还咋过日子，卖肾都救不了，如果连肾都卖了，更别提牛郎了。
他顿了顿道：“咱不要那种高不见顶的薪水，咱只要有饭吃，有球踢，有房子住的日子，你们给得起吗？”
陈浩南这个要求倒是一点儿都不高，只是，以他这个资质刚开始加盟，却就变得很优厚甚至奢侈了。可他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了。
按老泰勒的意思，俱乐部只负责给他治病，然后提供微薄的薪水，等他稍有成绩时，再谈待遇也不迟，毕竟树都没种，就想着乘凉，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所以陈浩南说完自己的要求之后，老泰勒陷入了沉默当中，这个要求，他是无法谈的，除非他是老板，自己要不是刚才爱才心切，也不会跟着女主席胡闹。谁曾想陈浩南是这般贪婪之人？
“我知道你认为我这人的人品相当不好，不好到了狂妄的地步，但既然选择了我，就要信任我，绝对不会带给你们失望，而且，我之所以提出这些要求，那是因为我还有家人，我要带着家人去圣保罗州。”
如果老泰勒没听错，这就是巴西足球史上最荒谬的一次谈判了，哪里有这样的球员，刚一开始就狮子大开口的，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半残废……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陈浩南掰着手指头，计算着自己的收入，“我一个月收入至少在四千雷亚尔以上，你们如果能达到这个工资标准，并且提供临时居住的房子，那我就答应下来。”
额……四千雷亚尔，这个工资水平是啥，老子一个月的收入也就三千雷亚尔！这小子真是太缺德了，简直没有教养！老泰勒气得花白胡子都竖了起来。很好，真的很好，除非你这臭小子天天卖身或者贩毒，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收入！
在老泰勒的眼里，陈浩南瞬间变成了一个毫无教养且投机倒把的邪恶小青年，根本不是那个才华横溢的残废天才了。
第八章 三千块钱
老泰勒甚至于没跟陈浩南仔细说明俱乐部对他的长远计划呢，就被他的薪金要求给吓退了。颤抖着两条老腿痛苦的往球迷席走，看来是被气得不轻了。
却在这个时候，又见陈浩南接了个电话，电话里，陈浩南那眼冒精光的样子，又似乎在告诉老泰勒，这货似乎又遇上好事了？
“一个月五千雷亚尔？包吃包住？全包？！有这么好的事儿？合约签几年？”陈浩南确实是接了个美差电话，那是酒保打来的，有人出价包他呢，一包就是两年。
这可是份长约呐！陈浩南哪里能不激动？！相比于老泰勒提出的飘渺计划，陈浩南显然更热衷于眼前的这个合约……尽管他是牛郎合约，而不是足球合约。
但在老泰勒和里贝罗的耳朵里，那声音听着就是有其他俱乐部向陈浩南出手了？
老泰勒气鼓鼓的盯着陈浩南，啥话都没说，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是哪个俱乐部也发现了这个废材？
倒是里贝罗坐不住了，这人要是被其他俱乐部签走了，自己上哪找人去？
她不禁往老泰勒看去，脸色满是着急。这意思就是老头子，你赶紧签了这小子吧……
“签，我哪能不签呢，但有一个条款要加上去，就是所有的一切，都要保密！”陈浩南信誓旦旦的应承着电话那头，连脸上的神采都靓丽不少，兴奋之余还不忘保护自己的。
“好吧，你草拟完合同之后，让我看看，没啥问题我晚上就过去签了。”
这么快？老泰勒终于是待不住了。在他眼里，陈浩南并不是一文不值。哪怕是不能如梅西般治疗好，那陈浩南仍然会是一个不错的青少年教练的，没准儿训练训练，将来还能接自己搬呢，就他这技术，看啥人不准？教啥人不行？
“主席……你看，我们再和他谈谈？”显然泰勒也有些微刚才的鲁莽决定后悔了，这还主动和女主席交流起来。
女主席巴不得他这么说呢，就差没一手把他推下球迷席……
老泰勒自然不会揣摩到主席的真正心思，他只顾着自己的惜才之心。
正欲再次上前去和陈浩南攀谈呢，结果球场里又蹦出了七个和陈浩南年龄相仿的少年来。
“南哥，我们来陪你玩玩吧！”
陈浩南刚把电话挂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头都没回，脸色一寒就嚷嚷道：“山鸡，不是叫你们别往这边来吗？闹不好又得弄出点什么事儿来！”
语气里可以看得出来，陈浩南是有些埋怨的意思在里面的。
“南哥，这不想你了吗，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被唤作山鸡的少年，一把就跳到了陈浩南的背上，毫不客气地玩起了骑马的游戏。
“一会儿被这边的人看到，准少不了干架，别给我惹麻烦行吗？”陈浩南说话的时候，已经把山鸡从身后甩了下来。
山鸡、陈浩南？这两个人的名字，就跟漫画里的《古惑仔》一模一样……陈浩南的名字和漫画中一般就算了，属于躺着都中枪的那种，但山鸡就不一样了，山鸡明明就叫黄振东，偏偏带着一副眼镜，就自诩为山鸡了。
但大家都知道，其实他这外号不是这么来的，按陈浩南的话来说，那就是像极了带着疝气的鸡，简称山鸡……倒是这身板子长得有几分相似，满脸的青春麻子，瘦不拉几的身材，就像是纵欲过度……
“南哥，怕啥，那帮兔崽子要来闹事，咱们灭了丫的。你性格啥时候变得这么怕事了？”山鸡看来对陈浩南也是满腹怨言，要不然也不会这般质问。
陈浩南本不想过多解释，但看看山鸡那天真的刁样，他还是忍不住骂几句：“不是我说你，你还真以为整天带着包皮、焦皮两兄弟瞎混着，就能混出个名堂来？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呢？铜锣湾扛把子？扯蛋！看见和我们同年龄的人没，人家玩着枪去贩毒了，那才叫混，你们这叫做过家家，懂吗，过家家就是幼儿园那些小嫩瓜玩的把戏！懂吗？再过两年，你丫还不得饿死？光去农场里啃那香蕉皮，就能给你自己讨个媳妇，买个房？你以为那钱都是大便吗！”
“那就去贩呗！咱们一样有手有脚，难道就贩不动？”死鸡撑硬颈，就是山鸡此时的写照，陈浩南气不打一处来，就怕自己兄弟不争气，足球正好在他的脚下，他狠狠的朝着足球踢了一脚，不偏不倚的正中山鸡的胯下。
“我看你是精虫上脑了，那玩意是人干的吗？我不想十八岁的时候就给你收尸！”
山鸡痛得嗷嗷直叫，在地上痛哭翻滚。
“南哥，你放心，其实山鸡胡扯罢了，我们这次来，除了陪你玩玩足球，就想拜托你一件事儿……”
“假包皮，你们是不是又闯祸了？”一听包皮开口，陈浩南就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随口便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个货色他了解得很，每次一有事情，就往这边跑，美其名曰来看自己，其实是给自己找事。
“说吧，啥事……”陈浩南很无奈的问道，不到万不得已，这帮孙子不会来找自己，一旦来找，准不是简单的事儿。
一听包皮先帮自己开口了，本来痛苦躺在地上的山鸡，就像活神仙一般跳了起来，屁颠屁颠的往陈浩南身上靠，然后伸出脏兮兮的手，挠了挠他那凌乱的寸头。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昨晚欠了点钱……”说了一半，山鸡又不说下去了。
一说到昨晚，陈浩南警惕性更高了，“赌钱了吧，骂了隔壁的，我前天怎么交代你们的？打死都不要买巴西赢，你们偏偏不信！说，输了多少！”
山鸡看着陈浩南的眼里冒着火气，没敢接话，反倒是伸手蹭了蹭包皮，包皮人比较乖善吧，就老实说了：“这不哥几个看巴西队主场大热，就顺手每人买了两千雷亚尔的巴西队赢…”
“噢，那就是输了四千雷亚尔了？还好这数目老子还能顶上！要不然你们真贩毒去吧，老子救不了你们！以后再他妈的这样，老子把你们全部抓去当牛郎！擦的了。”
陈浩南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冒着火光，可他再仔细一瞅，却发现山鸡和包皮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再次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焦皮！过来！你来说说，这俩二货没把话说完呢！”
焦皮一直站在远处没敢过来，就是怕陈浩南问他，此时听到叫他，却站在原地没敢动……
“再不说，就只有你们自己扛了。”陈浩南死死盯着焦皮不放，几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焦皮人更胆小，本陈浩南这么盯着，终究是抵挡不了，还是开口了。
“南哥……不是两个人，而是……”焦皮不敢说下去，用手比划出了一个ok的姿势。
“什么？！八个？一万六？！你们要我死是吗？！”该死的，这帮兔崽子，真要老子把命陪在女人身上吗？！呜呜，老子咋就有这么一帮小弟呢！
陈浩南怒火中烧，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