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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跟我‘表白’之后,我就不经常回宿舍了,有时候住曲言那儿,有时候去其他有空床的寝室借宿。”回去的路上说起过往的这些糟心事,伏麟露出了苦笑,“天知道我有多想揍他,但是一旦跟同学动手了,可能就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我好不容易才能上这所大学……”
“他对你做过什么?”
“他这人有点病态,其实胆子挺小的,只敢偷偷摸摸拿我东西,或者把我在网络上的发言翻个底朝天……”
提到网络,又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浮上心头,“说起来,他已经知道我是陵光了。”
“嗯?”
“他最近一条条看过我的微博,发现了很久以前的一点蛛丝马迹。t大学生在浮世有个学生帮会叫清明雨你知道吧?他就在那个帮会里。”伏麟顿了顿,看了看温景尧的反应,继续说,“昨天我在游戏里遇到他了,带玄穹练级的时候。”
“……”
“我原本不知道他的id,但是一看到那个号出现就立刻认出来了。因为他的号从脸型发型到衣着装扮,都跟我的陵光一模一样。”
“……他故意的。”
“嗯。”伏麟点点头,“还跟我说什么‘喜欢以前穿蓝衣服的陵光’,恶心得我立刻把他拖进黑名单。”
不得不忍耐一个令人抓狂的恶心家伙,这种感觉教人十分憋屈,但是伏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反感暴力的温景尧刚才竟然替他出手,这让他既担心又感动。
“你的手还好吧?我刚才真吓了一跳。”
“嗯。”温景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人动手。”
“如果他真的去告状……”
“随他去吧。”温景尧淡淡地说,“现在倒是稍微可以理解打架这件事了。原来理智有时候根本抵抗不了本能,而那些讨厌的人总能触发这样的本能。”
伏麟听着一本正经又文绉绉的话忍不住想笑,然后听对方又说:“但我并不是说你可以跟人打架。”
伏麟立刻敛去笑容,听话地点头:“……嗯。”
温景尧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在身体里深埋的那些五彩缤纷的情感,逐渐穿透了层层障碍破土而出。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是一个人越来越完整的证明。
怎么办呢,现在就想吻他。
伏麟看了一眼恋人美好的唇形,有些心神摇曳。
结果一进家门,却被对方亲得要断气。
伏麟想缓缓,而温景尧捏着他的下巴不准他逃,唇齿间满是霸道而强势的侵略感。
大概也是心情受影响的关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伏麟觉得自己嘴唇都肿了,温景尧才总算放过了他。
“我讨厌那个人看你的眼神。”
温景尧极少表达自己对一个人的厌恶,因为大多数时候都不在意。今天第二次听见“讨厌”这个词,伏麟在意外之余,另一方面也能感受到那种深沉的独占欲。
少年时期自由自在惯了,他不喜欢被束缚,但是在这段恋爱中,他心甘情愿地享受着对方的约束和占有。
外表高冷的男神也会有这样热烈的感情,这是在确定关系以前他从不知道的事情。
真好。
伏麟牵过温景尧的左手,顺着拇指一根一根地按摩过去。
“别提他了,说点高兴的事情吧。暑假也快到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旅行?”
“想去哪?”
“上次被曲言说得心动了,不如我们去n市看看海吧?想和你一起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温景尧注视着他的眼睛,答应道:“好。”
“但是……”伏麟低头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游泳的话,还是会有心理障碍啊。”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那道太过突兀的伤疤,不想接收到任何异样的眼神。
正沉浸在短暂的纠结中,下一秒单薄的衣衫却被高高掀起。温景尧单手扶住他的腰,俯下身将细密而温柔的亲吻悉数落在他的腹部。
伏麟敏感地皱起了眉:“喂,你……”
他很快就无力思考了。
#
寒焰最近的感受用两个字可以形容——
心塞。
虽然被自己最亲密的友人告白他的确受了很大冲击,但最令他心塞的并不是这个问题点。
那天夜飞尘下线之后,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
“我不会逼你立刻做出决定,你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无论你最后的结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思考的结论能是什么?
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做朋友,可能吗?
寒焰设身处地想了想,在彼此都知道对方心情的情况下维持从前的状态还真别扭啊。就算夜飞尘那个家伙能淡定接受这一切,继续对自己展露温柔的笑容,那肯定也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或者不做朋友,直接升级为“恋人”……
可能吗?
寒焰试图脑补一下那个画面,发觉无论如何也想象不下去,面红耳赤地放弃了。
总之寒焰现在最烦恼的是,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去找夜飞尘了。
以前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或者很高兴的事情,他都会第一个想跟对方分享,但是现在一拿起电话就会想到那日的告白,和遗留在手机里的那条短信。
在没有想好怎么做决定之前,他们不适合再见面吧。
寒焰最近忙得没太多时间思考个人问题。他才换了个经纪公司,面前一堆培训课程……当然也有好消息,那就是他终于获得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角色。
尽管那只是个小成本的网络连续剧中的一个小配角,对他来说也是非常值得庆祝的第一步。
可是他能和谁分享这个好消息呢?
家里人并不支持他的“事业”,那些狐朋狗友也觉得他放着家里人铺好的路不走,非得一头扎进演艺圈纯属吃饱了撑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支持他,会替他高兴的人,只有夜飞尘。
不能直接冲到对方家里耍赖“你必须帮我庆祝”然后霸占对方的床睡一个舒服的长觉,真是让人憋得难受啊……
寒焰叹了口气。今天难得有点休息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想来想去还是上了游戏。毕竟他好几天没上了。
烟雨江南之前在霜雪明的牵线下,和北璋的一个叫隐身在线的pve帮会结下了良好的关系。
隐身在线的副本团面临着云破月和花弄影afk所带来的又一次人手不足,而烟雨也褪下了“阵营战士”的外衣打算转型休闲帮会。两方起初因为“副本教学”走到了一起,原本是打算教会就散伙,但后来因为谁也没提散伙这两个字,这种互帮互助竟然诡异地持续了下去。
代理帮主念念不忘把帮会打理得很好,他们很少再参与阵营事,剩下的核心帮众们上线的热情却没有因此降低。帮会的各种传统活动依然按时进行,想打架的时候依然可以结伴出去巡山,大家无论做什么事都在一起,有困难彼此搭个手,气氛和谐而温馨。
所以寒焰可以放心地投入现实中的工作中。就像夜飞尘曾经跟他讲过的道理,“你会发现放手并没有那么难”。
☆、第一步
寒焰一上线就受到了帮众们的热烈欢迎,各种慰问纷至沓来,倒是享受了以前只有夜飞尘才会享受的热情待遇。
众多嘘寒问暖中,念念不忘私聊他说:“杀式找你好几天了,说如果你上线务必联系他。”
“哈。”寒焰笑了一下。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念念也笑道。
寒焰最近不怎么上游戏,不过看看论坛也能了解南晏现在的状况。
国战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们的老对手北璋最近高层之间也在金枝欲孽着,两边半斤八两,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但是那些散人玩家们意见很大。
见不到黄金搭档,见不到霜雪明,他们把矛头一致对准了杀式这个“罪魁祸首”,抵触情绪很重,整天骂战不断。
什么凯旋门就是最大的毒瘤啊前有凤凰羽后有杀式啊早点滚回东桓去我们南晏不稀罕啊……之类的。
于是一向喜欢搞面子工程的杀式连国君位子都不敢自己坐了,让给了陶然居的假装悲伤。
当然,无论怎样都不能改变凯旋门是南晏最大帮会的事实,只是他们这些老牌帮会自然有老牌帮会的价值,杀式失去的不仅是称霸之路上的障碍和对手,还有在散人玩家中的威信和号召力。
国战本身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时间长,奖励少,能玩得起来主要靠玩家们“为国之荣誉而战”的代入感和攻城略地的成就感。如果没了自己喜欢的指挥,少了一份期待和盼望,部分玩家的兴趣度会下降得很快——目前杀式就面临着这样的问题,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指责。
寒焰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给杀式回了个话。
杀式很快回复了他,语气挺温和地问他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寒焰只觉得虚伪,笑着回答:“忙得脚不沾地呢,都没时间上游戏了。”
“你和飞尘都忙,那霜雪明也是吗?”
杀式的目的无非就是问他们谁能回来指挥吧。现在烟雨已经主动放弃了野外boss,退出了权力的核心,如果还要回去给国战贡献指挥被他们利用,那就是傻。
对不起,不伺候,散人请你自己搞定。寒焰这么想着,漫不经心地回答:“嗯,是啊,我们都忙得很。”
杀式被他明显敷衍的态度噎了一下。
“抱歉,寒焰,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我其实从来都没有要赶你下台的意思。我和其他几个帮主都商量好了,如果你愿意回来……”
“哈,不说这些,我不乐意回去。”
寒焰打断道。他懒得听杀式虚情假意的废话。就算把国君还给他又怎样,他未必还稀罕?傻缺才稀罕。
他早就彻底想开了,烟雨什么样不重要,国君当不当不重要,只要大家还在一起单纯地玩游戏那就足够了。游戏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寒焰。”杀式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你就这么突然一走了之,什么话也不对外界留什么解释也不给,你知不知道那些散人意见很大?”
“说什么?说我不负责任吗?可是我怎么看他们好像都是在说你欺负我啊?”寒焰想笑得不行,只能憋着。
“……所以我希望你出面。”
“写个告别信,说我是因为工作关系自愿退出的吗?好像也不错呢,不过我上学时语文一向不及格,文笔比较差,到时候如果在文章里把你描述得不太妥当,也请千万不要介意啊。”
“……”杀式又被噎了。他还是不够了解寒焰。当初自作聪明想给寒焰施加点压力,证明谁才是南晏最有资格说话的人,哪料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各种预想中的美好计划全被寒焰坚决果断的撂摊子给破坏了。他以为寒焰舍不得这个国君之位,就像以前很多次走了没几天又回来一样,这次也一定会很快回来的,却没料到寒焰真是下定了决心,把整个烟雨都一起带走了。
现在还不是寒焰功成身退的时候。南晏还需要烟雨。
“这样吧。”
寒焰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情,懒洋洋的语调一下子活泼起来了。
“下周我想回来指挥了,你们能给我让个位置吗?”
杀式当然不能说不——能回来就好,尽管他不知道这位大爷是哪儿忽然开窍了。
寒焰决定了下周六回去指挥,在自己的日程表上画来画去,想办法提前空出了时间。
他想通知夜飞尘一声,最后还是败在了电话前。
然而被他快盯出洞的电话这时候忽然响了。
不是夜飞尘,是他两年不见的表兄从外地回来,请他去吃饭。
第二天寒焰来到了约好的那家私房菜,两人在门口碰头正要进包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麒?文阳?”
转身一看,竟然是夜飞尘和他的父母。
“谢叔叔,林阿姨,晨星……”
五个人彼此都是认识的,巧合在这里遇到,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寒暄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两家人凑成了一桌吃饭。
夜飞尘就坐在自己正对面,寒焰别扭得要死。幸好饭桌上的话题中心是他两年未回n市的表哥,他只需要埋头吃饭就好。
冷不丁地听谢父点了自己的名“也有一阵子没见到子麒了,真是越长越帅了”,寒焰抬起头对长辈乖巧地笑了笑,却莫名地觉得谢父看自己的眼神意味深长。
席间夜飞尘起身去洗手间,过了一小会儿寒焰咳嗽一声轻声说了句“我也去”,匆匆离席。没注意到身后谢父和谢母对他的背影投来复杂的目光。
夜飞尘正在洗手,专心致志,知道他就站在旁边也没有回头看。直到把每一条指缝都来回洗了好几次,才扯了张纸仔细地擦干手,问他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