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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清风一说起帮里的事就头头是道,往往长篇大论中还不带休场。”小鼠坐在他的被子上,老练地捻着胡须开口:“昨晚,他又拖着我去野外作月末总结——”
“明明是良辰美景,理当赏心乐事才对!再不济,弄锅小炒来个轻松的夜谈也行——可他倒好,从帮里新增人数说到各团实力发展,墨迹个把时间才刚讲完自家帮派。接下来更是分析起了别帮别派甚至小家族!你说,这不是要人命么?所以我……”
“就变了身,凭借体型优势在他眼皮低下逃跑了?”
“影子,你真聪明。”土拨鼠翘起小爪子,继续说下去:“可恶的清风仗着腿比我长那么丁点,先行回了家族屋,想来个守株待兔。”
天光云影心道:是你这伎俩用多了吧。
“起初,我躲在对面的暗巷中,只准备等他放弃离开。没想到……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到这,逸天尧哀叹一声,指着景渊磨起牙,悲愤填膺道:“后来我发现这家伙是本帮帮众,便想借他之力混进家族屋再说。谁知,谁知——”
“他抓了你,就不肯再放手。”天光云影替他补完。
“是啊是啊,太可怕了!我的毛都快被他摸秃了……”
见平时神气活现的帮主此时竟浑身发颤,天光云影不禁同情起他来。
谁让你好死不活,偏偏撞进了动物控的手里?
他用手比划小鼠的身形,不假思索地说:“这么方便的体型,为何不逃?”
“我有跑啊,”帮主费劲扯动身上紧捆的绳索,无奈摊爪:“估计你的牙也咬不断这缰绳。”
见天光云影不做声,小鼠急切地扑到他面前,声泪俱下地使用糖衣炮弹:“影子,我知道你不是会冷眼旁观的人!再说过去你也救过……”
“帮你脱身,也不是不可以。”他做个噤声动作,越过小鼠,看了一眼景渊,说:“他现在是我的队员,只要你日后不借机报复,那我便帮你。”
“放心放心,绝对不会,他比清风还可怕,我才不要招惹到他!”小鼠保证。同时暗道:只要他不主动撞到自己手里……
天光云影摸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慰,随后转过身,疲倦地闭上了眼。
“再熬一会。早上便还你自由身。”
土拨鼠对着影子的背影猛点头,且怀着满腔希望窝在他的被子上,放心地没了思绪。
翌日——
景渊醒来后正懒洋洋地舒展筋骨,就见自家小鼠正襟危坐于隔壁,一瞬间血压升高。在提心吊胆地回收绳子,把小鼠慢慢拎到空中后,总算是脱离了长老的被子。
还未稳下神情,不识相的小皮球便突兀地尖叫起来。他连忙伸手捂住,却还是晚了一步。
隔壁铺位的主人已经半坐起身,侧头直视着他手中之物。
“你——”
“既然给你看到了,”景渊先发制人,也不再掩饰土拨鼠的存在,大大方方地捧在手上,无奈地说:“你要是有意见,我以后就不回来睡了。”
天光云影摇摇头,景渊顿觉长老形象亲切不少,欢喜道:“那你是同意我带宠物了?”
“这不是你的。”
短短一句话,重创了景渊。只见他警觉地收紧胳膊,带着被子朝后蹭去,眼里充满敌意。生怕一不留神,小皮球就会被抢了去。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不,我对老鼠没兴趣。”他瞄了一眼用眼神求助的帮主,不紧不慢地说:“但我认识它的主人。”
“那你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景渊把小鼠举到对方面前,试探并观测他的反应。
天光云影伸出一根手指,触碰土拨鼠的鼻子,仿佛在笑:“尧尧,好久不见。”
“尧尧?”景渊狐疑地看着手中小鼠伸出爪子,谄媚地握住天光云影修长的手指,一派亲昵相。
瞬间便释然。难怪对自己如此排斥,原来是早有主人了?
看不出土拨鼠还是这么忠诚的动物,连对熟人都能那么亲热。
真不愿还回去……
他心中做了一番斗争,才不舍地问:“小皮……尧尧的主人是谁?”
“海清风。”见景渊无反应,天光云影补充道:“就是副帮主。”
听到这几个字,小鼠呆滞住了,不解地盯着他。
让你救我,不是把我送往另一个地狱啊!
“我这就还回去。”景渊摸了摸土拨鼠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副帮主吗?”
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留恋……也要放手。
应约来到休息室,景渊找了个空坐垫坐下,等着对方到来。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他又把小鼠藏在了袖子里,不声不响地做最后一次抚摸。
海清风在桌边快速转了一圈,只发现一人穿着五颜六色的布衣,想来那便是影子在信息里所说的景渊了。他信步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神态平静地开口:“景渊?”
一见副帮主到来,景渊抖抖袖子,把瑟瑟的小鼠滑了出来,像地下交接一样,迅速往他怀里一塞。
“多谢。”海清风拎起心跳加快的土拨鼠,端详着它飘忽不定的视线,抿嘴一笑:“可是这么不乖的家伙,要来何用?”
一听对方似乎有弃养的意思,景渊立时精神振奋起来,也不走了,准备着随时接收。
小鼠扭头发现景渊想入非非的模样,又看看面前笑不露齿的海清风,真真是欲哭无泪。最终还是扒拉着爪子用力抱住越过头顶的白净手腕。
清风虽然啰嗦,至少不会对他动手动脚……
“知道错了吗?”海清风收起笑脸,微蹙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手中毛茸茸的生物。
小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以后还逃么?”
它点头,又慌忙摇头。最后两只眼珠子开始四处乱转。
温雅的青年敛了怒容,从容霁颜道:“下回再这样,我就把你打包送给他——”
随后手指灵活地轻解开小鼠身上缰绳,递给略显失望的景渊。微微一欠身,打算告辞。
“谢谢你照顾了它两天。若无其它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景渊立刻叫住他,指着小鼠迫切道:“你,你是怎么抓到它的?”
海清风伫立着流露出不可捉摸的神色,一字一句道:“汴京野外有无数山洞,最小的那个,便是土拨鼠洞。”说完,他带着小鼠推门而出。
“哎,你骗他做什么?”逸天尧被紧紧卡在他的手肘处,怪不舒服的。拱爪讨饶道:“放我下来好不好?”
“难道要我如实告知……这需要上一世的相识?”海清风松了松臂弯,从空间囊里取出一根万年缰绳,在土拨鼠背上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一端紧握于手。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乌黑澈亮的眼眸中盛满笑意,语气轻松地提示着小鼠接下来要做的事:“那就请‘尧尧’帮主再听我一番叨扰,继续上次未完的总结吧……”
正独个偷乐,又一人在景渊身边坐下,还亲热地搭住了他的肩膀。转头一瞧,不正是之前造谣生事的胡子男吗?
怎么,他又想来劝说自己了?
如同预测那般,对方果真开口:“小兄弟,你这几天怎么还睡在那人身边?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抱歉,我得去练级了。”景渊良好的心情被一扫而空,重重拍桌立起,面有愠色道:“你口中的恶人正是我的长老与队友,我想,我比你更能看清他的品性。”语毕,丢了个嫌恶的眼神给他,拂袖离去。
离队伍集合时间尚有半小时。景渊便晃晃悠悠地骑着小马,从襄阳慢慢前往汴京。一路上他在想,长老和二团到底发生过什么纠纷?对方的人要这般暗箭伤人?
说起来,自己竟是连他的名字也从未问过。
在林中穿梭了片刻,马儿踩着点到达了目的地。景渊进了城,与三人汇合。
这一整天他都乖乖地坐在树下,看他们辛勤打怪。幸好温芒经过昨日的配合,已经掌握好何时加血最合适,得了空闲便能与景渊说说话,替他解个闷。
到了傍晚,天光云影把一天所得均分成了四份,给予他们。景渊倒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他什么忙也帮不上。稍微推辞一下后,还是收下了,并真诚地表示感谢。
天光云影摆摆手,有些意外。原以为他失了土拨鼠,至少也会迁怒自己。没想到,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动物控。
此刻景渊心中只有新的目标,便是前往附近寻找土拨鼠洞,掏它个一窝半打的。但孤身一人又有些危险,他就把早上副帮主说的那通话告诉了温芒,求他陪自己一同去。
温芒刚答应,就被他拉着胳膊钻进了林子里。吟墨看了眼天光云影,撕开一张回城符,半信半疑地说:“你不是说与他相识吗?怎么只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
天光云影耸肩回应:“这样,就可以了。”
景渊在林中猫着腰,小心地避开一切可能是精怪的树与石块,谨慎地探着路。副帮主给的范围太模糊了,他每每见着一洞,都想着下一个会不会是更小?
念着有温芒照应,他不辞辛劳地逛遍了北郊。偶尔遇到危险,还能从容地用枯裂之骨束缚住精怪,再拉着温芒逃之夭夭。
比较来比较去,只有一处符合他的猜测——那是一个直径不到十厘米的小小浅洞。
“应该就是这里了。”景渊兴致勃勃地蹲在边上等候。
温芒若有所思,随后微笑发问:“这坑里,真的有土拨鼠么?”
“这不是坑,是洞。”景渊轻轻嘘一声,提醒道:“副帮主没理由骗我。接下来就别说话了,以免它们听到……”
可惜维持了半天沉默,连清冷月色都照进了坑里,毛茸茸的土拨鼠还是没出现。
景渊懊恼地站起身,跺了两下麻木的脚,打破平静:“看来地方猜错了。”
温芒仰面看了眼素净的夜空,安慰他道:“不早了,还是先回去吧。明日我再陪你去找。”
景渊对他感到歉意连连,只叹温芒人真好。耽搁了他那么久时间,竟还肯再陪自己去找。一时感动,脱口道:“我再给你抓几匹马吧。”
“不用,”温芒拒绝。取出一张回城符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我又不要你报恩。”
随后两人进了家族屋,温芒常睡的位置也被人占了,景渊便拉他去了天光云影那里,一人躺一边。还叮嘱道:“要是明早有人对你说长老的诽谤之言,甭理就是。”
虽不明就里,温芒仍点了点头,隔着一段距离轻声说:“晚安。”
……
第二天下午。
景渊正背靠着树小憩,忽然浑身一暖。
知是升了级,他便取出接收器查看人物属性。果然,自己已经47级了。只是照这个速度,领土战前夕,恐怕还是未能满级。
他拨弄着接收器,无所事事地一个个栏目点过去,进了好友栏。
排在第一位的仍是哒蛋,与他的亲密度最高。往下依次是温芒,幽灵武士,五盐六涩等一群以往家族经常在一起练级的名字。再往下……竟然是天光云影?
景渊困惑地揉了揉眼,以为还没睡醒。再一看,天光云影的名字仍在吟墨上方,龙独醉的下方。
亲密度只有组队才会增加,可他什么时候与狼兄组过队了?
四处张望中,他瞧见了正在打怪的两人,心中隐隐一动。吟墨经常叫长老为影子,难道——这只是个简称?
景渊起身凑近正在辅助的温芒,小声问:“那个长老……全名是什么?”
“恩,你没加过他好友?”温芒轻动一下手中武器,施放出一道祝福术,随后应道:“是天光云影。”
旧敌
景渊一瞬不知该说什么,默默地坐回树下,只觉思绪纷繁。
分做一组,想必也不是什么巧合,狼兄分明就是认出了他来!
可为何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呢?又不是长得歪瓜裂枣。
真够见外的……
再回首,倒映在眼眸中的长老,已然成了威风凛凛的狼兄模样。
薄暮过后,三人收工。天光云影照例把一堆材料分给景渊,却发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浑身透露了一股极为亲切的气息。不免感到古怪。
抽手回身,正欲取符,景渊一把抓住了他,脸上是难掩的喜色:“长老,我们组队都有三天了,却还是那么生疏。不如一同散步回城,且当交流?”
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态度感到诡异,天光云影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点了头,揣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景渊又装模作样地别过头看吟墨,对方抢先道:“要交流我们回家族屋再说,别想叫我走路!”速速拿出符闪人。
三人走在被夕阳映红的林荫小道上,景渊心不在焉地与温芒讨论待会是去南郊还是西郊寻找土拨鼠洞。间或又对着沉闷的长老说一些不着题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