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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在这里。”苏暮晃着手上的廉价小菊花，菊花一瓣一瓣的花纹都黏在一起看上去像是被压扁了一样，“丑就算了。为什么我的是菊花。”
吕过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想翻身？兄弟现实点。”他看了看周围报完名其他上蹿下跳的玩家，“喏，那边还有竹子和兰花。应该是按照梅兰竹菊做的。”
“25％的概率怎么就让我碰到了。”苏暮咬牙切齿，“跟你换。”
吕过一溜烟逃进初赛的副本，苏暮看着吕过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居然就这样逃走了，这家伙警觉心越来越高了。
他无可奈何走向副本，入口是一朵明灭不定不停吞吐绽放的黄色光环，光环有一股吸力一靠近手上的木牌发出光芒，像是异性相吸的磁铁一般被吸了进去。
初赛副本内人山人海，苏暮扫了一眼发现没熟人自觉找了个角落蹲好，点开好友面板，如之前数十次一样青阙的名字还是灰着的。虽然谢南向他保证过好几次，还差点没发毒誓，苏暮依然是有无可遏制的担忧。只要自己一静下来，思绪就会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发地去像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怀抱。
“你也在啊。”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天然无害？”
小绵羊奶爸冲他温和笑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你一个奶爸来怎么来PK？”
天然无害学着苏暮的样子双手抱膝蹲在墙角，“我陪三千来的。她吵着要来，我想要是分在一组还可以护她一阵，就报名了。”
“你把她想得太弱了。”苏暮一滴冷汗，醉卧三千那个群P水平那是相当牛逼啊。走位风骚下手狠辣，男人看到都甘拜下风。话说回来，对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一般男人都下不了狠手。
天然无害低着头目光柔软而温柔，“她即使再厉害在我眼里还是需要保护的。”
“你保护过度了吧。”
他歪着头看了看苏暮，“我承认自己不如青阙。如果我是他，我绝对不会让你退帮。”
苏暮不解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青阙怎么了？”
“虽然不舍得但他还是愿意尊重你的意愿。爱一个人就会想和他一直在一起，让他在自己视线所及的地方成长，尽自己所能的保护他。你是不是不能理解青阙这样轻易同意你退帮？”天然无害轻声说道。
虽然不愿意承认，苏暮确实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的观点其实和天然无害一样，爱他无论如何都应该把他拴在身边保护，所以每当想起青阙的轻易放手都会难过。
“那是因为他太在乎你了。即使自己会坐立难安，会时刻担心你受到伤害，他还是愿意尊重你的请求。同时他也有自信，你不在他身边他也能保护好你。”天然无害自嘲一笑，“这两点我都做不到。所以只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默默守护三千。现实如此，游戏也如此。”
苏暮脑子里一团乱，他从没有想到过青阙会是这样想的。自己一个人在牛角尖里兜兜转转，妄图用游戏掩盖自己的真实感情却从来没有好好思考过青阙是怎么想的。自己太自私了。
“青阙很爱你。”系统界面上方出现了比赛即将开始的倒计时，天然无害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如果你不爱他，就不要占着他的心，早点了断会比较好。”
“我……我以前没有喜欢过男人。”何止，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几次。他不知道迈出了这步，家里会怎么看他，朋友会怎么看他。网上的感情虚无缥缈毫无根基，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大胆地去追求青阙，却没想到越陷越深，走出了游戏有无数条条框框束缚着他，所以才会裹足不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然无害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好想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马上要开始了，看来三千和我不在一个赛场，我送你过初赛好了。”
苏暮心不在焉，隐约听到天然无害说要送他过初赛也没有领悟过来是什么意思，恍恍惚惚跟在他身后。天然无害虽然是个奶爸，PK水平居然不赖，应该说是出奇的好。作为烈艳蔷薇的副帮主平时也少不了和人PK，更何况醉卧三千脾气暴躁是个闯祸精每次都是天然无害收拾烂摊子。
初赛时间为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在场上没有挂的都算作通过。苏暮两人本来就在一个小角落里窝着，少有人问津。难得有几个眼尖的冲上来，一看是烈艳蔷薇的副帮主也讪讪退了下去，天然无害不恐怖，醉卧三千很恐怖，天然无害是醉卧三千的小白脸这个事实更恐怖。为了一个初赛被醉卧三千追杀实在是划不来。唯一一个眼尖又没眼见的家伙也死在天然无害的PK技术之下。就这样浑浑噩噩，初赛毫无压力轻松过关。
系统哨音一响，在场所有人被传到第二个副本，苏暮被天然无害晃清醒定睛一看才发觉身边已非先前景色。“啊？怎么换地方了？”
天然无害在场上搜寻了一遍轻易就发现了衣着招摇的醉卧三千，温柔勾起唇角同苏暮打了一声招呼，“我看到三千了，先走一步。青阙应该就在附近。”
“哎？”苏暮依然是没怎么回过神，听到青阙的名字心中陡然一跳，迷迷糊糊四处张望。进入复赛的熟人不少，醉卧三千天然无害陌上花哮天犬吕吃货大大小小一群贱人都混进来了，他眼角扫到多金公子的身影，还有些讨厌的人也来了。那个他十分讨厌的为你打江山在另一角搂着个女玩家说笑。青阙哪里去了？他有些焦急，怎么都找不到人。
“小家伙你在找谁？”耳边响起熟悉的戏谑声。
“夜歌！”
夜歌受宠若惊，什么时候苏暮看到他那么高兴过。
“你在这，那青阙呢？”苏暮着急地问。
原来如此……夜歌小小失望了一下，他还以为最近自己魅力大涨呢。眼珠一转摇着头遗憾地说，“青阙他还有点事。今天……”他笑眯眯看着苏暮的眼神瞬间黯淡，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冰冷的视线，连忙话锋一转，“他来了。”
苏暮一抬头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想我了。”是肯定句。
青阙新换了装备，黑色的长袍神秘而性感勾勒出修长的好身材。苏暮死死盯着他看了半天，像是饿了许久的人终于见到美食一般，勉强看饱放任自己沉湎于他的怀抱。“夜歌耍我。”
青阙抱着苏暮慢悠悠说道，“我打算让谢南去出个差。”
夜歌气结，这男人！有老婆连兄弟都不要了。他加班多日，多久没做健康运动了，现在居然还要把他的日用品送走。青阙自己憋着当和尚，总不见得要他也禁欲吧！深呼吸从牙缝中憋出三个字，“算你狠。”
“过奖。”
夜歌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形一虚从苏暮面前消失了。人群中传出几声尖叫，凭空消失地不止一个人。苏暮有些惊慌，“怎么回事？”
“复赛开始了。”他们所站的位置周外出现八个木质擂台，中央地区出现一排排的雕花座椅。青阙圈着苏暮找了两张椅子坐下，夜歌笑盈盈站在台上朝他们俩送了个飞吻。
“复赛采取的是随机分组淘汰赛的方式。八个擂台同时进行。”青阙解释道。
同夜歌对决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装备不像是近战职业，男人文质彬彬做了个请地动作。夜歌本来还挺人模狗样风度翩翩的样子，在一看到对手拿出的武器后差点没笑抽到地上去。
“咳咳。”他勉强止住笑意，拿出琴撑住身体防止自己再笑趴到地上去。“阁下好武器。”
笑平生莫名其妙看着对手笑得七歪八扭，这个传说中的全服第三果然有神经病。“在下这管洞箫出自扬州锻造大师之手，有什么好笑？”
“咳，吹箫好，吹箫妙。”夜歌笑得不行，系统出售的武器里并没有萧，这个笑平生必然是找到高级NPC定做的。到底该说这家伙单纯还是迟钝好呢？他挑了眉梢，嘴角含笑语调轻佻，“请务必让在下领教阁下的吹箫绝技。”
笑平生脸倏地就红了，夜歌这个样子实足像个占小姑娘便宜的流氓，他把对方的话翻来覆去在心里咀嚼几遍才猛然发现其中的不妥。突然举起手像边上的裁判示意，“裁判，他吃我豆腐！”
可怜的系统裁判死机三秒，天知道他们是用来在玩家平局的时候判断玩家得分的，显然没有被植入遇到这种情况时该怎么办的命令。夜歌笑得更欢了，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笑平生哭丧着脸，暗怨自己倒霉。
“玩家夜歌，系统警告一次。再有下次直接取消比赛资格。”
夜歌一看来主持公道的GM脸一下子就白了，“小南。”
谢南板着脸在裁判的位子上坐下，“怎么，还有意见？两位若是想谈情说爱，早点弃权省的耽误后面玩家的时间。”
这次亏大了，夜歌只不过是习惯性调戏调戏纯情玩家没想到被爱人抓了个正着。他可是好不容易把谢南哄顺毛的，这回真是偷鸡不成又蚀把米。
笑平生见有人给他撑腰，精神又亢奋了舞着碧绿青翠的洞箫甩得像双节棍虎虎生风。“流氓！你受死吧！”
夜歌一双美目里满是怨气，都是你，害死我了。叫什么叫，一个大男人口头调戏一下都不行。笑平生抓起绿油油的萧开始吹攻击性乐曲，夜歌看了一眼就来气，直接抓起手上的琴朝对方的脸扔了上去。
夜歌那把琴本就是全服有名的变态，改造之后物理攻击更是高得吓人，这家伙PK赛前还特地去搞了不少毒药抹在琴上。乐师演奏乐曲的时候除非技能中断是不能移动的，他惊恐地看着一把寒光闪闪涂满毒的古琴冲自己的脸飞来，想要逃无奈两脚由于技能被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声巨响后，笑平生被打飞三米滑出擂台。场下惊叹声连连，苏暮看了一眼头晕眼花被好心人拉起来的笑平生摇摇头，哥们你绝对不是第一个惨遭毒手的。
台上的夜歌见笑平生摔出擂台，连忙讨好地看着谢南，“小南你看，我绝对没看上他，我特意挑脸砸的，又准又狠。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台下刚醒过来的笑平生一听此言，两眼一黑又栽倒了。
谢南瞟夜歌一眼懒得理他，随机抽选了两名玩家进行下一轮。苏暮靠在青阙身上一阵唏嘘，谢南这个人外冷内热而且有点狗腿，自己跟他没混多久就熟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独独对夜歌的态度差到不行。
“小孩子不懂了吧，这是情趣。”夜歌被系统踢下擂台，找到看戏的两人气鼓鼓坐下。
“老子成年了！老子二十二了！”苏暮怒。
“小孩一个。”夜歌不屑。
“哪小了！哪小了！”
夜歌眨眨眼，“小处男。”
苏暮不说话了，恶狠狠瞪了夜歌一眼，没敢看青阙。
“谁是处？让姐姐好好调//教调//教。”醉卧三千拉着天然无害走近，看到苏暮红得一塌糊涂的脸恍然大悟，“原来是暮暮啊。那我管不着了，有青阙在轮不到我教。”
苏暮脸上火一样得烧，你们这群不害臊的贱人怎么在公众场合讨论这种问题。尤其还是在青阙面前，他没脸见人了。
“你上去过了？”青阙体贴地岔开话题，与此同时在场除了苏暮以外的所有人都收到一条私信“闭嘴。”
醉卧三千趴在天然无害肩上做了个鬼脸，这男人凶死了，“我刚刚比过，是和熟人哦。”
“那结果怎么样？”苏暮感兴趣地直起上身迎向醉卧三千。
“被捅死了。”吕过愁眉苦脸揉着胸口站在苏暮身后，大姐头实在是太狠了。上场三秒不到就拿着小匕首对他一通猛戳，他是弓手啊！不拉开距离怎么打啊！没多久就被戳死了。
“原来是你这个倒霉鬼啊。”苏暮幸灾乐祸完全没有人道主义精神。
……唯苏暮这小人难养也。
苏暮看到天然无害鼓励地冲他笑笑，想起自己有好多话要和青阙说，拉着青阙的袖子不知怎么开口，“那个……青阙，我有话很你说。”
“什么事？”
“呃，那个……”苏暮结结巴巴，怎么说好呢，我错了你原谅我？“那个……”越是急着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越是难以开口，苏暮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