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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低估了曲子谦的段位。
那边十分钟之后给了回复，很简单，就两个字。
“呵呵。”
……
……
呵呵？
呵呵？！！
唐弈囧了，尼玛呵呵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太多了太多了啊……别闹我们正常说话好不好！
宿醉·宿忘：呵呵是几个意思？！
曲子谦又是半天没理他，很有一种失望中懒得搭理唐弈的意味在里面。
宿醉·宿忘：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快说话！
宿醉·宿忘：出来出来
哪吒挂东南枝：……
这回间隔倒是短了，唐弈看着屏幕里跳出一行字：
哪吒挂东南枝：我很生气
接着，就在唐弈以为吒吒又不愿意吱声的时候，屏幕上又蹦出来一行字。
哪吒挂东南枝：非常生气
于是自动脑补了吒吒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极度暴躁又无奈地跟自己回复的样子，唐弈他……蔫吧了。
这边的曲子谦真生气了？
开什么玩笑？哪有自己跟自己吃醋的道理。
人家果断关了qq，让唐弈自己脑补去了。
唐弈又回头翻了一遍聊天记录，然后……然后……
卧他一千个槽的！这展开不对啊啊啊啊！难道正确的反应不应该是“我知道你就是子谦，别玩儿了，摆摊完快回来做饭哼（ˉ（∞）ˉ）唧”、“艾玛你是怎么知道的Σ（っ°Д°；）っ”、“哈哈哈小爷这么机智这么明察秋毫这么慧眼识人这么……”、“怎么可能我隐藏的这么好这不科学！”、“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快来让爷压一个！”、“可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早就发现了哈哈哈哈哈”……
……之类的然后两相坦白从此皆大欢喜吗？
可是这一切是建立在，曲子谦=吒吒这个等式成立的情况下的。
唐弈现在满脑子都回荡着，弄错了……没弄错……弄错了……没弄错……
于是这货又开始挠床板了。
以上，真tm是个悲剧。
宿醉·宿忘：吒吒
宿醉·宿忘：吒吒吒吒吒吒
宿醉·宿忘：吒吒吒吒吒吒吒吒
这次任凭唐弈怎么发消息对面都没回复了，他看到那个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有气没处使。磨了磨牙，既然吒吒联系不上，曲子谦肯定是可以的。
于是他就给曲子谦发了短信。
“别不理我，我知道我没弄错，快上线给我回复！！”
收到短信的曲子谦眉毛一挑，眼神飞快地藏下调侃——真是学聪明了。也是，毕竟都是大学生了，平时老犯二呆萌着是平时，偶尔脑子还是听灵光的嘛，知道发短信给他套话。
于是曲子谦就回了一条短信给唐弈：
“上线？qq吗？没见你给我留言啊，我在x院校区忙着摆摊呢，你这是又招惹谁了？”
……
靠。
什么字眼都没办法形容唐弈现在的心情。
他看到短信之后心里就凉了半截，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他就是觉得曲子谦和吒吒是一个人，包子也这么说，但是就算是故意在跟他玩儿，这反应也太……
太特么不正常了！
不正常到他原来的想法完全动摇了！
吒吒、曲子谦、曲子谦、吒吒……唐弈脑袋里不断盘旋着这两个名字，然后他们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却是一个破军套毒哥在说：“我是吒吒。”，另一个穿着崩牙兔子围裙的房东的脸在说：“我是子谦。”
一样的声音却是两个彼此分开的印象，唐弈想把他们重合在一起，无意中又瞥到吒吒那条“非常生气”，两个身影就一起从脑海里消失了。
唐弈苦恼地抱着脑袋，他觉得这件事太乱了，让他一点都不能认真冷静地思考。
他犹豫着，又给曲子谦发了条短信：
“你下午都在干嘛？”
“摆摊啊。”
“除了摆摊呢？”
“玩手机。”
“玩儿什么？”
“……植物大战僵尸。”
唐弈“……”了，抽了抽嘴角回复：“没开qq？”
“快月末了，流量说它肾虚。”←这话虽然不假，可是曲子谦哪个月流量不超，那点超出的流量真不算什么。
这下唐弈算是彻底蔫了。
他一边想着要怎么挽回吒吒面前的形象，一边还要应付必然对他突然莫名其妙“查岗”表示好奇的曲子谦。
于是他幽幽地去戳了罪魁祸首方君墨，完全一副鬼上身半死不活要断气的死模样。
“方·君·墨！……限你十分钟之内速度给老纸出现，不然后果自负。”
他已经很少连名带姓地喊方君墨了，平时都是包子来包子去的，这么一留言还倒真有几分杀气。
正努力看着《正常人体解剖学》的某花哥莫名觉得颈后窜上来一股凉意，抖了抖膀子继续当学霸，他们天杀的期中考试要到了，最近要a游戏认真复习……
——所以理所当然联系不到人的唐弈，炸毛了。
第四十三章
方君墨不在线看不到语音消息；唐弈就打他手机，可这货为了专心复习调的静音；唐弈好几次都没打通当然心烦地不得了。
煎熬着煎熬着，快到晚饭点的时候，曲子谦回来了。
唐弈听到开门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得到了救赎。
他飞快地踩着拖鞋出去；一看到曲子谦就急急地凑上去；然后在看见那张跟平时没什么差别、甚至心情还有些轻松的脸的时候；尴尬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啊，子谦他……不是吒吒……啊。
“那个、回来挺早的。”
看见他这反应曲子谦很快就猜了个十之八。九；心里清楚唐弈是在纠结什么；曲子谦也不挑破，轻笑了一下就轻架就熟地换了鞋进厨房开工；边走边道：“还不是你发短信来查岗，想着你八成饿了呗。”
唐弈一想到之前自己一直在作死的状态就想扶额，不过作啊作死就习惯了，他就硬着头皮问曲子谦：“你下午……真没上你qq？”
曲子谦颇为奇怪地看了唐弈一眼，理所当然道：“没啊。”曲子谦的qq没上，他上的是吒吒的qq。
接着唐弈缩了缩爪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曲子谦见他一副丢了魂儿似的埋着脑袋，其实是有点愧疚的，不过他总觉得时机不对，不能这么轻松地就把真相说出来。有时候隐瞒的多了就会成习惯，会越来越忧虑真相到来的那天，曲子谦只是跳进了怪圈暂时还出不来。
“那什么，”唐弈难得露出点正经的样子，平光镜架在鼻梁上倒还真有几分可靠，他顶着一张要哭不哭【欲哭无泪？】的脸面瘫着对曲子谦道：“有件事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了。”
“……？”
“我其实平时上网除了码字还玩游戏。”
“嗯？”
“然后我游戏里有个……情缘。”唐弈到底还是没把“男朋友”三个字吐出来。
“然后？”
“男的。”
“——噗。”
“真爱。”
“……”
“今天我们出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虽然确实是因为我在作死，不过跟你也有点关系。”
“所以？”
“求资深人士做感情辅导。”
“……”
唐弈眼巴巴地盯着曲子谦，由内而外散发着拒人三尺的死气。
良久，曲子谦动了动嘴皮子。
“唐弈……”
某炮努力控制视线跟曲子谦平视，眼神里闪着希冀。
房东扶额摊手叹了口气，“你真是用绳命在作死啊……”
******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边，气氛明明应该很压抑，曲子谦却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些微妙的笑点。
实在不是因为他笑点低，而是，在从别人口中听到别人眼里的自己的时候，尤其是那个别人还是他一直在努力攻略的人的时候，他总是有些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这也直接导致了唐弈总觉得他在幸灾乐祸。
唐弈叙述单刀直入又直白的要命，直接开口就是“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游戏里认识的那个人。”，反倒把没完全铺垫好心理准备的曲子谦不大不小地惊了一下。
唐弈简单的说了自己跟吒吒之前后期的合作，然后说了游戏情缘，简略的让曲子谦不得不感叹真不愧是写文的，接着他就直入主题，说白天的时候自己因为声音问题、方君墨的推断和各种综合原因决定跟吒吒摊牌，没想到弄巧成拙猜错了留下一个作大死的印象，问曲子谦要怎么挽救一下。
曲子谦当然知道白天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唐弈都给吒吒发了什么，唐弈哼唧了半天，最后磨着牙把聊天记录摊出去了。
……
对面果然笑得非常欠揍，唐弈特想糊过去一脸大姨妈。
“反正经过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唐弈托着脑袋，吊着死鱼眼碎碎道：“现在咱俩都是基佬也就别谁嘲笑谁了，我们半斤八两，之前不答应你也是因为有家毒，你要是愿意帮我就帮，要是不愿意……反正也就这样了。”
曲子谦故意耐着性子道：“你就不怕我私心不帮你，然后排除情敌？”
唐弈瞄了眼曲子谦头顶“老好人”的标签，抽了抽嘴角。“呵~~呵~~”
曲子谦失笑，爪子伸过来揉了揉唐弈的脑毛，“其实我觉得你……咳，家毒也不一定是真的很生气，过去跟他道个歉兴许就原谅你了。”
唐弈送了他一个白眼，“要是我告诉你我跟高中同学睡一张床还很喜欢我高中同学，你什么反应。”
曲子谦脸一黑，闭嘴了。
……不过别说，唐弈跟方君墨还真特么睡过一张床==……
孽缘啊……扶额。
“你都这样那家毒呢==。他要真这么简单打发了我才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盗号了。”
曲子谦想想也是，就提了个折中的建议：“要不你就告诉他是自己搞错了，然后解释一下？那天晚上我又没真的吃了你。”
“……你还敢说……”唐弈想到第二天早上那尴尬的粽子形态，就恨不得再糊曲子谦一脸空调被。
“咳，总之总得说清楚不是？一直误会着肯定不是办法。”曲子谦挠了挠头，他真心觉得其实如果照这样发展也挺好的，如果“吒吒”真的不再理唐弈，或者他能很顺利的在三次元把唐弈攻略下来，不过唐弈心里肯定会梗着根刺就是了。
何况他也不忍心看唐弈天天这么纠结。
这算不算自己帮自己人格分裂的那个“情敌”？
……造孽啊。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这样吧。”唐弈挫败地摆了摆手起身，拖拉着拖鞋去卧室。
“你去哪儿？”
唐弈没回头，爪子无力地在空气中晃悠了两下，“上网留言。”
曲子谦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升起一股说不大清楚的情绪。既担心着网络那边陷得太深，又因为唐弈这么看重自己而默默地幸福着，不过更多的是矛盾，想要说出来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看着唐弈的房门关上了，然后摸了摸鼻子。
哎……原来自己也会吃自己的醋。
不过还是有转折的。
没一会儿唐弈的房门又开了。
只一条小缝，刚刚好能看见门口面唐弈架着平光镜的鼻梁。
“其实……”
“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挺好的。”
唐弈躲在门后面，声音不算大不过刚刚好两人都能听见。
“可是第一个把我掰弯的人是吒吒……我一直认为我不是gay，在高中还叛逆地谈过女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反正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跟性别没关系。你们俩再相像我也不能把你们混为一谈……如果没有吒吒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你，这么说好像有点暧昧，但是我觉得不能老这么不清不楚地吊着你，抱歉。”
“别说抱歉。”
唐弈没敢抬头去看曲子谦的表情，不过如果他真的看了大概还能安心一点，因为曲子谦自己都觉得他从来没笑得这么温柔过。
“喜不喜欢是你的事，追不追是我的事，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公平竞争我是愿意的。”
“你明白个爪！”唐弈声音高了一点，“这对你不公平……”
因为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毒哥那边了，不管三次元这边有多大的吸引力他都不能把注意力从毒哥身上移开。
“公平不是你决定的，”曲子谦走过去，堵在门缝那里阻止了唐弈关门的动作，唐弈卧室就一台笔记本的屏幕亮着，灯都没开，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那里漏进来，显得曲子谦的身影格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