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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派出六名契丹士兵,分成三组,每组两人,分三路去华军大营送信,每人配备两匹骏马,一路上纵马狂奔,换马不换人,不用一个下午就能到达大营。要是碰上耶律罕牙地追兵,便尽可能逃避。
萧若心想三组人同时送信,只要运气不是太坏,总有一组人能安全到达。
至于送什么信,就让萧若颇伤脑筋了、垂头思索时,见腰带上佩挂着几件小小的玉饰,他灵机一动,解了三件下来,分别交给三组人。
好生叮嘱他们,要是到了华军大营,便拿出这玉饰来求见刘破虏刘将军。见了刘将军,也不需要传什么口信、只要把这里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他。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破虏要是得知皇帝被困此村,不立马率大军前来迎驾才怪。这些自然不好跟他们明说。
三组人恭恭敬敬接了、把萧若的话牢记在心,他们虽然不太明白,却不多问。契丹人地传统是:下面人不需要明白怎么回事,只需要执行命今就行了。
三组人出发后,萧若派一些人去把村口的负伤看抬进屋里照料,已死的就算了,他对契丹人动不动抛弃伤者的做法很反感,那些都是他们地族人、朋友、甚至是亲人,真亏他们做的出来。
至于战场,就先不要打扫,一切保持原样,等大相追兵赶到后,看见村庄里外的情形,便会向四面八方追赶,决计想不到他们还敢待在村子里等人来抓。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收拾好伤者,萧若便命所有人在屋子里躲藏起来、救兵来到之前,决不能走出民宅。
哈摩哲忽道:“我们的马匹怎么办?”所有战马还在村旁草地上吃草休息、以牧复体力。
马匹断断不能留下、萧若思付一番、道:“派一个骑术好的士兵、赶着全部马匹奔向北方,一直奔,不要回头。要是最终被追兵抓住,追兵想必会以为我们放弃马匹逃入某处林中了,猜不到我们还在这村庄里。
哈摩哲见这汉家少年指挥若定,沉着冷静。一事一事谋划得十分妥当。大为叹服。心甘情愿受他指挥。
当下哈摩哲依萧若的意思、安排一个忠勇士兵去执行带走马匹的任务。游牧民族人人都牧过马。驱赶数百匹马原本是他们地拿手好戏。何况这些马还是训练有素的战马。
马蹄声杂沓。被选中的勇士赶着全部马匹望北奔去。黄尘滚滚、不多时便消失在视野里。他的任务比三组传讯人更要危险。传讯人还未必被追兵逮着。而他十有八九会被耶律罕牙的追兵擒住,凶多吉少。他自己只怕也心里有数。但是没有办法。必须有人得牺牲。尽管是那么的残酷。
整顿好伤者后。所有人便藏在村民住宅里。发生任何事都不出来。他们一整晚没睡。衙杀了大半夜外带一上午。早已是身心俱疲。很多人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包括萧若与耶律红缨。
一个下午转瞬过去。屋内三个放暗有不能睡觉的士兵。眼巴巴望着太阳渐渐偏西,直至没入山头,当真度日如年。心惊肉跳。期间只有两支骑兵来到村庄、却都没有进村、马不停蹄望北方去了。
第八卷巍巍华夏,煌煌天朝 第77章 酒窖女杀手(上)
到了夜间,萧若一觉睡醒,精神回复饱满,就是肚皮饿得咕咕响。
身上带的一些点心早已被耶律红缨吃光。他当皇帝半年多以来,每日里锦衣玉食,吃遍山珍诲味,八珍八奇,各地佳肴……享尽了口福,难得又有机会体会到饿的感觉,很是新鲜。
此时。与他同一屋休息的契丹人也大多醒来。回首昨日种种。直有比如隔世的感觉。他们见果然没有追兵进村,相互庆幸不已。对萧若越发敬若神明。
众人把所有携带的干粮取出来,先拿其中最好的一份献给萧若与耶律红缨,然后各自分食。根吞虎咽起来。
萧若望着黑乎乎散发着一股怪味的干粮。不由得大倒胃口。食欲全无。有道是由筒入奢易,由奢还筒难。如今的萧若享受惯了天下第一的富贵生话,粗糙一点的饭菜都吃不下去。何况是这些恶心的干粮。
萧若不吃东西。宁愿饿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见外面一团漆黑,万赖俱寂。看来时辰已经很晚了。他随Kou交待几句,便独自走出屋子,要在村子里巡视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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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冷月高高挂在天际。星河微隐。清挥明净如水;冬夜寒风刺骨,树木随风摇曳。黑影幢幢。淡淡月色下远近一片苍茫。
地上依旧躺着不少尸体,横七竖八的,血液己在泥土中干相,凝结成一块一块,空气间弥谩着浓郁的血腥气息。再大的夜风也吹不散。
萧若心头没来由一阵烦恶。甩甩衣袖。背负双手前行。踏着清冷的月色。在村庄里巡视。
萧若来回巡视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形。看来耶律罕牙的追兵完全忽视了这个村庄。只要三组传讯兵有一组到达我军大营,大军最迟明日就会到来。危机就快过去了。
他转了一圈。无甚收获。便欲回屋里歇息。
空中飘来一阵酒香、萧若精神一根。这酒香并非契丹人马奶酒的味道,而是汉家陈年佳酿的香味。
“哪来的美酒香味?”他此刻原本饥肠兢辊。一闻酒香。顿时食指大动。不由自主顺着酒香走去。
不一会儿。他来到几间漆黑地并排矮屋前。酒香正是从里面传出来。这家民宅原本应是个村民开地杂货店。主人逃离村庄时。早已将里面能带走的东西通通带走了。此行契丹人曾进去搜索过一遍。也没找到什么吃的。
萧若怀着疑问的心情走了进去。穿过零乱狼籍的正屋。在里屋靠墙角处发现一个黑乎乎的舌形洞口,浓郁的酒香从里面飘出来,敢情是个酒窖。白天契丹人来得匆忙。竟没有发现。
方形窖口不住有酒香飘出。还闪动着昏黄的烛光,萧若看着好生奇怪。他曾下达严今,所有人晚上不许点灯,以免引起追兵的注意,众人皆知性命交关,不敢大意,严格遵守了这条命令,他适才在村子里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一人胆敢乱点***……而这酒窖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若走上前见窖盖被一根小本棍支着,窖口有一道木梯通到下面。便扶着梯子一步步走了下去。
木梯不满十阶、他很快便来到底下,置身酒窖里,只觉酒香扑鼻,外面空气间地血腥气息不复存在,他心胸大畅,深深吸了口气,心情也随之转好。打眼望去。
只见酒窖也不很大,与地面上的卧房差不多大小,四壁是粗糙的土墙,中央一张矮几上放着一盏油灯,***如豆,散发着昏昏暗暗的光芒。
酒窖里侧摆放着两排酒坛子,一个红衣女子正趴在酒坛子上、自顾自提着酒坛仰头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十分难看。
红衣女子似乎听见萧若的脚步声,睁开惺忪醉眼,转头望来。
萧若粹然止步,只见这红衣女子生地凤眼桃腮,琼口瑶鼻,五官精致已极,直如最高明她画师画上去的一般,一笑起来说不出的冶艳妩媚。荡人心神,一双凤眼轴长明媚,水波潋滟,充满了邪异的灵性。肌肤雪白似凝脂,一头黑亮润泽的长发直垂而下、身段儿浮凸有致、曼妙惹火。
美得今人不可逼视,也美得……妖异!连见惯美女的萧若都禁不住一阵失神、心生某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他竟看不出对方地年龄,既有可能是二十来岁的青春少女,也可能是三十来岁的绝色少妇。
红衣绝色女郎眯着醉眼望了望萧若,萧若还未说话,她先自咯咯的笑了起,“我没醉、还要喝!你陪我喝酒嘛!声音又嗲又腻。说完、随手糙起一小坛没开封的酒,“呼”的一声掷给萧若。
萧若两手伸出,稳稳接住酒坛,简直莫名其妙。
红衣女郎抿嘴一笑,道:“喝,你喝呀,拍开坛盖喝呀!
萧若手里的酒坛虽不大。却也有成熟西瓜般大小。这么一坛酒怕不有十来斤,他身为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要顾及形象,顾及普天下臣民的感受,还从来没有抱着酒坛仰头狂灌过。
他心说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的酒鬼啊!英眉暗皱,便欲把酒坛放一边。
红衣女郎眼露鄙夷之色、忽然恼将起来,伸出一根猎浩如雪的纤纤玉指。指了指酒坛,又指了指萧若,“是男人就这么对坛喝!不是……那就算了、咯咯……”她媚眼横视、笑起来风情万种、颠倒众生。
萧若明知她在激自己,在美女面前却也丢不起那个人。他热血上冲。洪声大喝一声,猛地板开黄泥封口。两手举起酒坛,仰头张开嘴,对着酒坛就是一阵猛灌……大审梁山好汉地气概。
他发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如此粗鲁过。真不知要是被朝中那些谨守礼法的大臣看见。会作何感想。
“好。好……好!痛快,是条汉子!”红衣女郎一面拍手喝彩,一面;连道一个好字,“男人就该这么喝!我平生最看不起娘们似的小白脸,大好美酒都给那群俗人糟蹋了。”
萧若一口气喝了足有半坛。方才放下,已喝得浑身发热。脑中晕乎乎的想:“这是什么逻辑?她八成酒精中毒了!”
红衣女郎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矮几都。把桌上一个布包推到萧若面行。
“这是什么?”萧若道。
红衣女郎咯咯直笑,“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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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解开布包,登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是一只叫化鸡。一小包盐炒花生米。几大块香喷喷的卤牛肉。
萧若一见大喜过望,这些虽不是什么精致佳肴,可世上还有什么比饥肠辘辘时、面案出现食物更美妙的事呢。
他拿起叫化鸡,三下两下剥掉黄泥,送到嘴边张口便啃、只觉又香又嫩。好吃得不得了。这只听化鸡似乎并不比皇宫御膳逊色。
他吃了几口。才想起主人还没吃、自己就拿起鸡乱咬,很是失礼,便放下鸡,嘴里嗫嚅着、想说几句至歉的话。
红衣女郎笑眯眯望着他、见他停下不吃,便伸过纤手,一把将叫化鸡夺过、送到嘴边狠狠啃了几口。然后又递给萧若。
萧若大乐,跟这豪爽女郎在一起,还真是用不着狗柬,他豪情大发,便索性放开胸怀,将世俗礼节通通抛开一边。吃几下鸡、对着酒坛喝两口酒、“痛快!“把鸡与酒一并递给她。
红衣女郎笑吟吟接过、左手拿鸡,右手抢酒坛,大吃大喝一番,全无女儿家情态、便又递回给萧若。
两人便这么你来我往的大吃大喝,虽然刚刚相识,却仿佛相交多年地好友一般。
红衣女郎喝到兴起,拍几击节而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禁书请删除),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本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清君为我倾耳听……”歌声豪壮。巾帼不让须眉。
萧若拍手相和,接下去吟哦:“……钟鼓撰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当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经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萧若吟罢。赞道:“好一个‘与尔同销万古愁’!当浮一大白。”
仰脖子喝了两口美酒,递给红衣女郎。
红衣女郎笑嘻嘻接过,也喝了两口,笑道:“前朝诗仙兼酒仙李白。真乃我地知己……”说到此处,一根玉指指着对面萧若。“你也是我的知己。”
萧若接道:“酒中知己!”
言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酒酣耳热之际,萧若与红衣女郎边大吃大喝,边热络的聊天,天南地北、古个中外的海侃,聊到哪是哪,全无狗谨。
萧若嘴皮子好使,加上腹中又有货,什么东西都说的头头是道,令红承女郎惊叹不已。
而红衣女郎也非同等闲,阅历极丰,观人观事无不入木三分,常常令萧若有茅寨顿开的感觉。
两人彼此惺惺相惜、各生敬慕,相见恨晚,气氛异常热烈。
食物吃尽。两人酒足饭饱,红衣女郎忽道:“酒菜也吃完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萧若酒意上脸,脸颊发烫,醉醺醺的、然而神智未失,反问道:“先说说你又是什么人?”
红衣女郎默然一下、眼波流转,笑道:“实不相瞒。今儿个白天、我听说有个少年人指挥一伙在劫难逃的残兵、打败了一股三倍人数的追兵。还歼灭了两百名战力惊人她重骑兵。我很好奇,这少年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于是……咯咯,于是便找过来了。”
此言一出。萧若暗吃了一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