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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归普通,周发不敢小瞧,这游戏最大的便是系统,它的话到底是有几分可信度的,既然它都这样说了,那这药便真的是能够帮他恢复属性的了,再说他都是如今这样子了,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就算被骗,也不过就是死一回或者再扣点属性,他经历的多了,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
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几率的,他撇了撇嘴,墨生是杜齐的师傅,不看僧面看佛面,定是不会框他们的,不然他这师傅还要不要在徒弟面前做什么榜样了?
一口将药送入嘴中吞下,周发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也没尝出什么味道,淡淡的,有如白开水一样,没感受清楚,那药在接触到他的口水后就以飞快地速度开始融化成了一滩,径直进了他的胃里。
在心里哀叹没多舔几口,周发站着等着药效发作,刚开始没什么感觉,他低头张望,往四周转转头,再摊开他的手看看,一切如常,甚至还在不信任地以为他的猜测正确了,墨生拿个了糖果在哄骗他的,这药压根起不了什么效果。
这样的话他却是不敢说出去的,要是真的被墨生听到了,别看他现在对他们很平和,可人往往是最古怪的动物,不是这样见了一面就能判断出好坏的,初见那千万毒虫的恐怖他依然记在心里,两个人对上比他们多好几百倍的,那些毒虫估计能把他和清水摸鱼啃成一块块的,再拼都拼不成人样。
过了几秒钟,终于有所感觉,身上缓缓地热了起来,那热是由脚底心开始发起,一阵阵地往上,沿着他的骨头冲击,直到他的天灵盖,越来越热,就像岩浆经过一重重,要喷发出来的感觉,仿佛连他的血液也在燃烧,脑袋有种要被烧焦的危险,周发的手一放到脸上就像碰到了一个蒸炉,烫的他赶紧移开了手,整个人都像着火了一样,热得他不停喘气,呼出来的是白花花的的水蒸气。
就像一锅沸水煮到了最高温度,沸腾,全身都在沸腾,不止嘴里,他的皮肤也开始冒着淡淡的热气,白色的气体在黑夜里特别明显,周发放开了清水摸鱼的手,不想烫到他,靠在门边上急剧地喘气,沉重的呼吸声一声接一声,热到他的身体都要爆了,身上尽是粘渍的汗水,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忍过去。”墨生那淡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倒是很清晰地听在了耳中,像是怕周发不了解,他又有所解释,“这是万灵丹的药效在发作,它在驱逐你体内的负面状态,忍过这一段时间就行。”
周发没说话,事实上他也没了力量来说话,他几乎耗尽了全部心力来对付,光是不晕过去就花了他的大部分气力,牙关是紧咬的,找不到一丝空隙,坚硬的牙齿都感觉到了痛意,好像连牙齿都快要被咬碎,深青色的经脉在他脸上跳动,动静极大,有种要扯着他那一块地方冲破皮肤的错觉,让他在鼓起劲的同时不禁提起了心。
幸在错觉始终是错觉,不去注意它也就没什么感觉,可身上灼热是实打实的,还在延续,并且一波比一波更强烈,周发瞪圆了眼睛,将牙关咬的更紧,生怕下一秒就将嘴中的那一口气泄了,生怕只要一松懈他的努力就会白费。
这是寒光剑和清水摸鱼为他争取而来的机会,忍过去就可以了,再也不用让清水摸鱼光是想着就会愧疚,他的属性也可以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样想着,却还是挡不住的疼痛,一只手在他不经意间握住了他的手掌,五指交缠,任他如何挣脱也放不开,那手是冰的,凉到人心,一握住就十分舒服,见他想要推拒,那手掌的主人冷冰冰地道,“握住!”
清水摸鱼在愤怒!
周发终于意识到了,他从没有在他面前发过火,这是第一次,他用这样凶的语气来对他说话,他仿佛察觉到了他的不甘与无能为力的挫败,见他在受苦,他在自责,自责他没有能力来保护他。
他在这里难受,而他只能这样空看,唯一可做的也就是如此。
推拒的动作停下,他握住了那只手,汲取着他的冰寒,放在身前,乐呵呵地道,“我握住了,我握住了。”
又是一只手递了过来,握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渐渐地那手在升温,不再是之前那么冰冷,他却依然握着,不想放开。
不知是过了多久,漫长到如同度过一个世纪,周发感觉身上一松,弥漫全身的温度在褪去,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正在随着那灼热的离去而被剥离。
系统:您食用了万灵丹,属性恢复。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大结局]
这是一条离他家不远的小路。
小路不算偏僻,也不算大,论宽度仅能容纳一辆轿车刚刚开过而只多出了一些距离,路面稍有些颠簸,大概是路刚浇好不过一段时间就有人来踩了,地上还印着几个明显的脚印,大小不一,就连那鞋子的鞋底也印出来了。
周发记得有一次他还感觉到好玩去把自己的脚印在那些个脚印上来对比大小,现在还能够记起经过对比后那鞋印比他大了一两码,当然这是他在观察四周发现没有人的时候,他也是知道这样做是比较丢脸的行径,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路两旁的水泥墙在年复一年中已经泛黄,脱落了不少的墙壁块,碎在地上,成堆成块的,每隔一两米就是一个小堆,尖尖的,风一吹那石灰粉就遍布了整条小路,就连空气的味道都是浑浊的,难闻的,有些地方还有很多明显的水渍,这是水已经渗进了墙内部所致。
扫这路的清洁人员也是偷懒的,一天只扫了一次,只把那些明显的垃圾给清扫了,很多细微的小地方不愿意动手,就这样将就过去,时间长了那些东西也对这路有了感情,遂“扎根”在了这块地上,怎么扫也扫不掉了。
值得一提的一点是这路四通八达,连通着很多地方,只要在市中心呆的久一些的人都清楚了这条路,也算是一条人所共知的小捷径,在平常时候也有许多人为着方便在这路上来来去去,周发亦是,往常去上班的时候都是走的这条路。
这路始终不像市中心的大路那样早中晚塞车,体型稍小的电瓶车和自行车都是能够游刃有余地过去,只是震了一些,在遇到塞车或者有急事的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
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让周发不需要走很多路就能到达,加上白天大多数人都是需要上班的,能够出来人有限,他唯一没料到的是现在暑假,而暑假最多的就是学生。
这路充分证明了校园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好地方,一个学生来过了,知道了,说给他的好朋友听,他的好朋友知道了,再说,一传十,十传百的,这路对于广大的学生群体根本不是秘密,区别只是想不想走的问题。
上学期间可能没那么多学生愿意走,基本上都是乘公交车或者有自己的交通工具,暑假了可不一样。
首先,这路是在市中心,而学生们出来玩了基本上都是靠着两条腿活动,那些坑坑洼洼根本不需要在意,自有鞋子在奋斗。其次,这路不像大路有红绿灯要走走停停,人少且方便,走得快。
所以,当周发到这路上等着清水摸鱼的时候,这路的大部分地方都被学生群体占据了,他在路中央随手找了一个地方站着,贴着墙壁,低着头从衣服袋子里挖出手机来玩,头发刚洗过十分蓬松,因好些时日没剪,已经长过了眉毛,在前面晃晃悠悠地会挡视线。
将稍长的头发拨到一旁,才感觉眼前没有了遮挡物,周发解开手机锁,他的手机是那种老式的山寨机,掉了很多漆,已经看不出原先的色泽,泛着白,很旧,从大学开始用到了现在,号码也没换过,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估计就连卖给收旧手机的可能都看不上眼。
手机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之外再无用处,要说游戏,有是有,就是手机上原装的贪吃蛇和扑克,这么一部古老的手机在大街上拿出来,还在玩,当下就有不少学生好奇的目光传来,这手机可能他们好几年没有看到过了,有些人的眼里更是有这同情或嫌弃,甚至有几个得瑟的还拿出他们的手机到周发面前显摆。
周发摇了摇头,挂着无奈地笑,继续玩他的手机,他是能够忍的脾气,也不放在心上,这是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即使受欺负了也没人会来帮你,人家是人多势众,他是势单力薄,久而久之才会觉得这样忍着更好,人家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过去了。
现在的学生不像他们那时候一样,有时间就要去帮父母干活,他们生活得更加富足,也更加得自由,随心所欲,就连手机都比他好不知道多少倍。
他们在路上打闹,嬉笑,谩骂,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人声不绝,唯一没变的只有周发。
开始的时候那些学生还会多看他几眼,到之后习惯了,周发就彻底成了这路上一个摆设,跟一块石头没什么差别,这样静静地站着。
用了很久的手机电板已经存不了多少电,玩了几盘贪吃蛇,电量就去了大半,周发天生是一个不喜欢吵闹的人,有时间宁愿在家也不愿意出来,这次之所以要到这路上来,是因为他和清水摸鱼的一个约定。
那次当他使用万灵丹恢复属性后,就和杜齐分道扬镳,杜齐留在了他师傅墨生那里继续习练技能,而他和清水摸鱼则被送出了桃花林,回到他们来时的地方——回春堂的客房内。
在那里,清水摸鱼和他提出了希望在现实中见面的意思,他从清水摸鱼的语句里了解到,他也是和他同一城市的人,住的地方更是相隔不远,只有几条街的路程。
关于他家的地址自然是在上次他不能下线想请清水摸鱼帮他请假的时候,周发慌忙间说出的。
周发很犹豫,沉默了很久,他的工作很忙,没什么玩网游的时间,就连上网都是少之又少,满脑子都是赚钱,每天的日程就是起床,上班,回家睡觉,再起床,再上班,再回家睡觉依次重复,没什么拨动,平静得很。
在此之前也没有什么约见网友的经历,醉仙游是他玩的第一个游戏,目的很简单,为的是赚钱,想要买房买车,清水摸鱼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个网恋对象,虽然现在在游戏上在一起了,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网上再怎么说终究是隔了一些距离的,很多东西只是朦朦胧胧的,有好感就是有好感,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就像隔了一层纱,看得见摸得着,却还是有一层盔甲在保护,而在现实里,就等于是把一切全部剖开来看,什么也藏不住了,他的盔甲解开了。
一切的一切,都将摆在对方面前,毫无保留。
对于这样的举动,周发打心里是抵触的,他也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就是害怕,心跳不停,忐忑,唯恐网上的一切都将在现实面前被摧毁。
现实,真的比虚无缥缈的网络强大很多,他怕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身边有个人陪着了,觉得很温暖了,他怕会在现实里丢了他,再也找不回来。
可看着清水摸鱼纠结的模样,周发同意了,或许会难以承受,更甚至他们会在现实里相处了一段时间而觉得不再喜欢对方,就此失去了那种心动的感觉,但他们总不能一辈子只在网上谈恋爱,他们会想要和对方拥抱,想要亲手触碰对方,想要和对方□。
这都是网络不能够达到的,虽说现在的全息网游可以让你有现实的那种感觉,那样到底不是现实,既然如此,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见面吧。
两人约好了在这条小路上见面。
周发是很敏感的心思,一旦很在意一件事情就会想东想西,他会想好的,也会想坏的,什么都会想,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任它天马行空地发散出去,往往会发呆似的想了很久,直到最后他都搞不清在想什么了。
那天晚上他下线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发疯一样地想了大半夜,他从没有这样有过精神,凌晨了还很清醒地醒着,一点都不困。
数了好多只的猴子,终于在半梦半醒间睡着了,可梦里面也不安稳,他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是什么梦他具体记不清了,有他,有清水摸鱼,他已经忘记了梦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是这样,就算做了梦,梦里的大部分都是模糊掉了,想也想不起来,就像被人将一幅画撕了一大片去,想起的都是空白。
早上醒来的之际,他的眼角有未干的泪水,湿了枕头,他试探性拿手去碰碰,手上只沾了一点,水珠在灯光下闪烁,放到嘴里尝,咸咸的,涩涩的,好苦,将舌头都麻住了。
苦味在舌尖弥留了好一阵子才散去。
梦是反的,周发这样对自己说。
既然起来了,周发便去洗澡洗头,找要穿的衣服,再加上做点家务,一个上午就在他忙东忙西之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