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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云中暮兄弟太多了，众人一时间也搞不清和他一起来的这几位是见过没见过的了，反正就是笑着点头就算招呼了。公子精英团六人是全来了，剑南悠七人众却和云中暮没什么交情，没想着凑这热闹，只是又想着这人可能是要谈点效率练级法的事，于是又派了剑南悠做代表。
剑南悠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云中暮一听介绍连称久仰，同时目光寻觅嘴上询问百世经纶的存在。
百世经纶这时是在线的，不过也和剑南悠七人众一样，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就没来。剑南悠、百世经纶。这都是在佑哥打出的工作室广告里提及过的名字，云中暮这家伙显然也是懒得说废话，由这两人顺势就直接带入了工作室的话题。连凳子都没坐热，酒都还没要，可见心情之迫切。
“那啥，哥几个，下一步的练级区准备开发哪里？”云中暮问得十分直接，这就是他们那票人的交往风格。只要认识了，觉得人不错，那就当兄弟一样亲密起来，完全不当生人看了，说话也没啥忌讳，想啥说啥。
“昨刚结束一波，下一步去哪还没计划呢！”佑哥回答他。
“昨那波我也派人去学了。”云中暮说着，“回头和我说，那人山人海啊！你们一批搞了多少人啊？”
“四万人吧！”佑哥也不隐瞒，和这样的人交流，大家都有一说一更觉得痛快。
“怪不得！！”云中暮连声感慨：“哥几个你们这样教是爽了，我们这些学了的，练起来可是辛苦了。”
云中暮他们的白磨坊临时联合行会昨天白天占据练级区练得还算是一帆风顺，但随时时间推移，人数越来越多，到了晚上高峰期，像是人口大爆炸一样，白磨坊瞬间饱和得不能再饱和。这种情况下行会联盟也完全控制不住局面。那玩家直接就是人海人山中挤进他们的练级圈的，你能拿人怎么办？
这人口密度实在骇人，那怪挤在人丛中，挤都快挤死了，还有什么效率练级法可言？任何攻击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战士随便用个旋风斩，保守估计PK就能上十。
玩家们怨声载道，可也没处说理。有些人个抱怨千里一醉工作室干嘛教这么多人，有些明理的却清楚，现在挤这的这么多人里，未必全是千里一醉工作室教出来的。光这一白天，多少人又成立盗版班进行了二次创收，搞到现在这么个局面，可以说人人难辞其咎。
可是事情的源头终究是效率练级法。玩家们的心情纠结啊！这练级法，不学怕练级练不过人家。学了吧，现在却是耗在这，反而不如那些其他练级区里的玩家。走吧！又怕自己一走，这练级区一腾空，又有人要捡了便宜了；这不走吧，好，所有人继续这样挤着。
纠结啊！矛盾啊！众玩家现在知道这种情况下，效率练级法实在是鸡肋，不学怕落后，学了更落后。
昨晚高峰期的时候众人正和老兵们大战，后来通宵时也去白磨坊走访了一遭，都那时间了白磨坊依然热火朝天，由此可见云中暮此时所说怕是也没夸张。只着这家伙那一口哀怨的语气，众人都是忍着没笑。佑哥板了个脸，一边点着头一边道：“是吗，竟然这样啊！”
“唉，不是我说啊！哥几个，你们这样搞，可能最后讨不到好呢！你们可能不知道，昨天几万玩家，一个个横眉瞪眼的，骂来骂去，最后大多数骂声倒是着落到你们身上。说起来也可笑，好多人抱怨你们弄出这效率练级，扰乱了游戏秩序。”
韩家公子等人未动声色，这种情况，坦白说他们这种老骨灰早都猜到了，只是不知顾飞听闻这样的消息会有如何反应。此时借了云中暮的口说出，众人齐齐望向顾飞，想看看他的反应。这家伙有时实在是正直，比如雾影刺客那次，还想着为民除害呢！这次搞出的东西引发混乱，他会怎么想呢？
然而此时的顾飞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和众人一样如常地听着云中暮叙述，突然发觉没人说话，而韩家公子他们都是定定地望着自己，心下奇怪，问道：“看着我干嘛？”
“呃，你是老板嘛！接下来怎么办？”佑哥说。
“老什么板啊，我只管开发练级法，下次抄信教学什么的我可不去了啊！钱我不分也行。”顾飞说。
“呃，有关这练级法引发的混乱，你有什么感想？”佑哥小心问道。
“感想？我应该有什么感想吗？”顾飞反问。
“呃，你没感想吗？”佑哥问。
“你绕什么圈子？找砍啊？”顾飞说。
“没有没有……”佑哥苦着脸，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想着望向其他人，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就见韩家公子很直白地道：“没感想就好，我们担心你老人家看到你开发的效率练级法引出这么多乱子，于是非常惭愧，于是就不肯再做这事。”
“莫名其妙。”顾飞说，“人多打不到怪，怪效率练级法？怎么不怪练级区不够大？”
众人神情古怪：“你这是因为红尘一笑所以对游戏有情绪了吧？”
“怎么又扯到他上来了？”顾飞更莫名了。
沟通不能啊！众人很苦恼，韩家公子实在是懒得啰嗦了：“网游的外挂你知道吗？”
“听过。”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使用他的玩家，会比不使用的玩家多出很多优势的一样工具，对网游比较有破坏性，平行世界一直是没有这东西的。而效率练级法虽然不是外挂，但从某种意义上却具备了一些外挂的性质。”
“你刚说外挂破坏游戏？”顾飞突道。
“对，比方说吧……”佑哥这正准备生动地举了一个例子，顾飞却已经很是疑惑地在道：“不对吧！破坏游戏的应该是使用外挂的那些玩家才对吧？”
“呃？”佑哥听到这话一怔。顾飞思考的这个角度倒也没有错，外挂无非是个死物，如果玩家都很自觉地不去使用外挂，又何来的破坏性？
“那你对一个外挂的制作者有什么看法？”韩家公子忽然又问。
众人狂瞪他，大家本来就是担心顾飞在这个事上突然正直纠结起来，难得他思考问题是这个角度，韩家公子这家伙这是故意就要引这家伙往死路上走啊！
结果就见顾飞肃然起敬道：“是一个纯粹的、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众人目瞪口呆，这也忒无耻了点吧？哪想顾飞很快笑了笑说：“玩笑的。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了，我是外挂制作者，并且正在传播外挂破坏游戏嘛！”
众人面面相觑。
顾飞却又严肃起来道：“其实外挂制作者只是我的表面真份，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专门研究功夫的格斗家，说过多少遍了！”
“靠！！”众皆鄙视。
这边云中暮却得越听越是不明所以，挠着头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都讨论到外挂上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超级人情
韩家公子他们想摸清顾飞对这事的看法。结果到底也没整明白顾飞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总算清楚这人对这事是没他们想象的那种正直的心理负担，众人也就不纠结什么了，继续转向云中暮：“你刚说什么？”
云中暮木了下，呆呆地道：“我在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再之前呢，你说到哪了？”
“呃，好多人抱怨效率练级法。”云中暮说。
“呵呵，抱怨的人那就不要来学啊！”韩家公子说。
云中暮苦笑，这道理大家当然都懂，但真能因此而放得下的又有几个？就说现在练级区的僵局吧！明明知道就这样蹲在练级区谁也练不了，但人人都怕自己这一退让就便宜了其他人，所以一起在这耗着，到最后是真得两败俱伤。如果都是行会这样的大单位还好说，大家可以坐下来协商一个方案，但现在这是数以万计的野人玩家，各有各的念头，各有各的习惯，怎么协商？所以只能这么耗着。
云中暮看这级是没法练了，明智得带着人马抽身而退，他们原本占据的区域迅速被人填满。云中暮也纳了闷了，自己这好赖也几百人，撤出了练级区怎么就看不出人少的？这多少人在旁边一瞅得机会就见缝插针啊！
但云中暮归根结底和那些人还是一样的。不用这效率练级法他也放不下，于是就主动练系了剑鬼这边，想开个后门。
“呵呵，云老大有什么主意就直说了吧！”佑哥笑道。
“这个，那我就说了……”云中暮搓手，堂堂十会联盟的老大，有一说一的人物，这一刻却显得有几分局促。
“说吧！”众人望着他。
“那个，现在的情况，效率练级法就是学了却也没有用武之地，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想拜托诸位，能不能私下帮我们开发一片练级区？”云中暮说。
高手们笑了笑，其实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云中暮的来意，对这事也已经有了计较，望着云中暮一脸的殷切，佑哥答道：“这个……那费用方面呢？”
这正是让云中暮很局促的关键所在。对方一个练级区四万学员，一人99金币，那就是396万金币。十会联盟不过四千来人，如果也按这个总额来分担的话，一人得近千金币，这可不是小数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拿得出来的。可不这样的话，对方又怎么肯牺牲如此重大的利益？谈交情？在这种时刻云中暮脑袋是清醒的，他掂量得出来其实双方交情也没多深。
所以一开始他吐露了一点目前效率练级法引发的混乱状态，是希望这些人有点忧患意识。结果这帮人完全没有，看他们的样子这生意还是照做，不会做出什么调整。
现在人家问到费用了。云中暮一咬牙，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也豁出去了：“费用方面，按四万人支付的话，说实话我们实在是承担不了。一百万……可以吗？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一百万云中暮一个人当然是掏不起的，这个数目需要全行会的人平摊。匀算下来差不多一人两百金币，这也是云中暮在行会里协商后的结果，大家一至认为这个数还算可以接受。
“呵呵。”佑哥不阴不阳地笑了几声，频道里一干人疯狂讨论。
“操，这家伙真这么厚道，这合着一人两百啊！”御天神鸣抱怨。
“老云还是够义气的。”剑鬼和云中暮有过并肩作战之谊，他又是个重感情的人，一直对云中暮看法还不错。
“我操，又输了。”战无伤愤恨地道。
“输什么了？”顾飞看不懂。
“打赌呢，猜云中暮会出多少钱，剑鬼最接近，赢了。”佑哥说。
“谁猜得最少？”顾飞问。
“御天，他猜人家团队过来搞批发，反而会出连99金币都不如的均价。”众人鄙视御天神鸣。
“呵呵，御天你赢了。”顾飞说。
“什么？”众人在频道里一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桌面上，顾飞果然已经对云中暮开口：“谈什么钱呀，上次帮我护我那班学生过来，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云中暮一怔，跟着就是疯狂的喜悦，顾飞这意思俨然是要以此来表达谢意了。云中暮激动地当场就站了起来，继续搓着手玩局促：“这……这太客气了吧，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将几个毛孩领着在月夜城走了一遭，云中暮真没料到这点事竟然能落下这么大的好处。
“没什么，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顾飞笑。
“这……太不好意思了……”云中暮说。
“对，我也知道你会很不好意思。一分不给实在不是你的性格，好说也是400万的买卖嘛！100万也不要你了，你给50万就好了。”顾飞又道。
“啊？”云中暮倒没料到顾飞谈完人情后居然还是要收钱，但一开始云中暮100万的开价都十分担心人家不答应，顾飞其实只要拿着100万点头，云中暮就已经会很承这个情了。现在非但应了，还给他免了50万，这已经足够云中暮高兴了。免费？正如顾飞所说，云中暮真不好意思接这么大个人情。所以在这“啊”了一声后，云中暮连忙就答应了，要不是中间隔了桌子，真想立刻上去给顾飞一个拥抱。
顾飞却苦了个脸道：“其实不收钱也没什么，但你看这几位，脸都像猪肝一样，只好要你五十万让他们闭嘴了。”
方才顾飞一开口，众人就知不妙，当着云中暮的面不好意思争执，但这有佣兵频道里一堆声音已经吼得快把顾飞吃掉了。
于是顾飞就又给他们索取回来了50万，同时还毫不留情地鄙视了他们一遭。云中暮这早看出除了顾飞。其他几个那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顾飞愿意打折，这个情云中暮已经心领了，他倒也不想做出让朋友吃亏的事，当即道：“还是100万吧！这价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不用，就五十万！”顾飞一挥手，望着这圈人的表情似乎很开心，“我不是老板吗？现在我拍板了！”
顾飞说着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两下，半桌人朝他竖中指了。剑南悠并没有加入公子精英团，无法在他们的佣兵频道里讨论。所以只是默默目睹了事情全经过，一声未吭。这时也只能哭笑不得地默默摇头，在他看来千里意气用事，真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除此以外，公子精英团依然是那么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