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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下午我要去图书馆上班。”
“那星期二呢?星期二下午也是我们社团的活动时间。”
“星期二我也要去图书馆,所以,很可惜。”
格雷显得很失望:“是吗?两个没有课的下午你都要去上班,太累了,我觉得你应该放松一下。”
方晓翎微笑着说:“或者这就是我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谢谢你的好意。”
格雷有点不甘心的说:“也许,我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将我们的活动安排在晚上进行。”
“好的,到时候我会仔细聆听你们的活动内容。”方晓翎不忍心拒绝格雷的好意,但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从图书馆出来,天已经黑了。方晓翎赶回宿舍,简单的对付了晚饭,马上又继续温习和做作业了。因为她周末两天还要去学校附近的餐厅做兼职服务员。
留学的生活是艰苦的,家里每个季度都会汇一笔数量不多的钱给方晓翎。那些钱她都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图书馆的兼职带给她每个月400美元的收入,餐厅的兼职每周300美元,加上小费和一些网上可以做的小差事,方晓翎每个月大概可以赚1800美元,勉强够应付学费和日常开支。林嘉兰比她的环境好很多,可她大手大脚惯了的,主动请方晓翎替她管钱,两个人每个月总是过得非常紧张。
“两份三明治,我要夹香肠的,他要夹牛排的,再来一份炸鸡。我要一杯可乐,他要咖啡。”餐厅里,两个中年人在点午餐。
“星期六中午打折,一共是14元22分。”方晓翎没有看菜单,几乎马上就说出了价钱。
“约翰,我说的没错吧,她是这个饭店的宝贝,我几乎是为了她的算术而经常来这个餐厅的。”刚才点餐的中年人说。
“确实很厉害,查理。”约翰拿出15美元交给方晓翎:“你算得确实很快,美女,可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谢谢。”方晓翎微笑着。
查理问:“美女,你有没有算过,我们吃什么东西,你收到的小费最多?”
方晓翎只思考了几秒钟,就回答:“如果约翰先生将夹牛排的三明治换成面包片加生菜,而将炸鸡换成牛排,你们可以多花2美元吃到更多的牛排,而我可以得到98美分的小费。”
约翰摇摇头,随之笑着说:“真是不可思议,东方人的算术都这么可怕吗?”
餐厅的老板许先生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国人,带着和这个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可亲,他在柜台点算着钞票,然后挥手示意方晓翎过来。
“晓翎,下午我有点事,所以今天餐厅提早关门,这个星期的钱先给你,回去过个愉快的周末。”许先生将300美元交给方晓翎。
“可是,如果下午不用上班,我不应该拿这么多钱。”方晓翎有点不安。
“不要紧,这是因为我的事,如果你感到不好意思,明天可以早点来。”许先生只不过比方晓翎大十岁,但他看着她的眼光经常带着长辈那慈祥的笑容。他很喜欢方晓翎,作为欣赏晚辈那种,美丽、勤奋、聪明的女孩。
还不到中午十二点,方晓翎和约翰、查理一起离开餐厅,她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下午我们去哪呢?”约翰问。
“除了去酒馆打德州,你还有更好的主意么?”查理回答。
方晓翎心中一动,餐厅过去两条街转角处,有个叫白马的酒馆,同学之间的活动偶尔会去。在酒馆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房间,里面时不时传出一些欢呼和惊叫的声音,类似赌徒在叫喊。她从来没有进去过,难道那里是打德州扑克的地方?
下午难得没有事,要不要去玩?握着口袋里的300美元,方晓翎的心跳的很快,这个念头很疯狂,这是她和林嘉兰下一周所有的生活费用。但她真的很想玩德州扑克,自从前天晚上输掉比赛后,她的脑子里就不断的闪过那场比赛的每一把牌。发牌时的紧张,赢的快乐,输的沮丧,还有邓肯,一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
带着犹豫,方晓翎远远的跟着约翰和查理走进白马,看着他们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跟了进去。
“哎,你干什么?”方晓翎正要推房间的门,身后突然传来喝问。
方晓翎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房间门对着另一边有个更小的房间,里面坐着个戴墨镜的黑人青年,嘴唇上戴着环。
“来这里当然是打牌的。”方晓翎沉住气回答:“我跟着查理来的。”
黑人青年有些怀疑的望着她,似乎有点想站起来进房间问问查理,但还是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进去。
房间比想象中要大,有八张牌桌挤在一次,一共坐着二十几个人在打牌,都是男性。房间一角有个女招待在兑换筹码。查理和约翰分别兑换了1000元的筹码,找一个未坐满人的牌桌坐下。
“你要多少?”女招待懒洋洋的问方晓翎,对女孩子来这里玩牌似乎并不感动惊奇。
方晓翎感到有些困窘,她一眼扫过去,好像牌桌上每个人的筹码都挺多的,从几百元到几千元不等,她不好意思只兑换100元。
“320元。”方晓翎咬咬牙,在柜台上放上所有的钱,她也不好意思现在就退出去。
筹码不多,一只手就可以握住,方晓翎看到查理他们的牌桌上只有八个人,于是走过去坐下。
“嘿,看是谁来了,餐厅的美女。”查理笑容满面。
“没有发牌员吗?”方晓翎不知道是否该问这个问题。
“这种小赌注的地方没有发牌员,大家轮流发牌,每个人一圈,你是第一次来玩吗?”约翰说。
方晓翎有点后悔太冒失进来了,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是的,其实,我几乎没玩过德州扑克,只是前天玩过一次九人桌的比赛。”
“嗨,我们可真该高兴,今天多了一个新朋友,还是现金桌上的处女。”洗牌的胖子嘿嘿笑着。
“巴尼,别那么粗鲁,她是个好女孩。”约翰转向方晓翎:“别紧张,美女,他们就是爱开玩笑,来这里玩牌的人都不错,也不用担心有人作弊。”
查理很热心:“既然美女是第一次玩现金桌,那我向你介绍一下现金桌的规则吧,这个和比赛不一样。我们这一桌玩的是1/2的盲注,小盲注1元,大盲注2元,最大买入400元。就是说你最多可以带进来的筹码是400元,但如果你赢了,超过的部分可以放在桌上一直玩下去,直到你离开牌桌为止。任何时候你要离开牌桌,当你重新坐下的时候,就要重新买入筹码,或者你输掉一部分筹码要再买入,最多还是不能超过400元。和比赛不同,现金桌你随时可以离开,也随时可以买入。现在你坐下的位置,还有4个人就轮到你做大盲注了,当你买入坐下的时候,你必须等到你是大盲注,才能发牌给你。但你也可以马上放下一个大盲注,这样你可以马上得到两张牌。”
方晓翎很感激查理的说明,同时提醒自己,筹码不多,自己要很谨慎的玩,于是她决定等候大盲注。
“在这里不必玩的太保守,不输一点是学不会打牌的。”胖子巴尼一边发牌一边哂笑着。
第一把牌,两人跟注,庄家加注到6元,两个盲注和先前跟注的两人都跟注,五家争牌。五张公共牌有两个A,一个K、一个9和一个7。河牌轮庄家巴尼加注半个彩池,约翰跟注了。方晓翎猜他们至少有一个人手里有一张A,谁知道巴尼有一张9,赢了约翰的一张7,拿到超过60元的彩池。
只看了四把牌,方晓翎就明显看出这个牌桌和前天的比赛气氛完全不一样。每把牌都有人加注,然后不乏跟注的人。四把牌里面有三把玩到河牌,有两把翻出了底牌。他们的手牌牌看上去都不怎么保险。
第五把牌,方晓翎是大盲注,她拿到梅花9和方块10,枪口下的人加注到10元,五倍大盲注,庄家跟注,小盲注跟注。方晓翎需要拿出8元参加一个32元的彩池,彩池比例是4:1,看起来很不错。但她心想,枪口下加注5倍大盲注是很强的表现,他可能有很大的手牌。自己的底牌是期望能得到顺子,这个希望很小,如果只是拿到一对的话,自己翻牌后很难面对他的再加注,谨慎起见,她选择弃牌。
翻牌有AK9,方晓翎有点庆幸自己没跟注,然而这把牌玩到最后,她愕然的发现枪口加注者只是拿着一对6,他就凭这对6拿到超过50元的彩池。
第六把牌,方晓翎在小盲注拿到A8o,前面两人跟注,她自然跟注1元,但大盲注加注到12元!前面两个人都弃牌,方晓翎很为难的考虑了几十秒,在胖子的催促下弃牌了。
这一桌玩牌的感觉和那天的比赛相差很远,方晓翎先前掌握的有限经验完全跟不上节奏,她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好好观察几轮再说,每一圈只是扣掉她3元而已。
“既然你每一把牌都不玩,不如你专心发牌吧,每一圈我们给你抽水1块钱。”胖子巴尼又拿着他那讨人厌的腔调笑嘻嘻的揶揄方晓翎。
'(十二 举步维艰)'
“不要理他,这家伙说话就是招人讨厌。不过,你得小心他,胖子玩得很不错。”查理好意的提醒方晓翎。
“老查理,别白费功夫了,你该知道,我在这里就是专杀新手的鲨鱼,这小女孩的钱今天注定是属于我的。”
方晓翎朝查理点点头,不去看巴尼,心里对自己说:不要理会他的挑拨,我要坚持自己的打法。
牌局激烈的进行着,大部分人都玩得很奔放,彩池里面的钱动不动就升上一百几十。方晓翎几乎一直在弃牌,有时候抽到同花连张,ATo这样的底牌,刚跟一个盲注,就被后面的加注赶走了。好不容易拿到一次AQs,跟注10元进入彩池,却完全错过了翻牌,巴尼眯着眼睛加一个注,方晓翎又弃牌了。
方晓翎很专心的观察着每一个牌局,希望从中找到节奏。但和前天的比赛正好相反,这次牌桌上的信息量太多了。她努力记着谁加注,谁跟注,翻牌后谁下注,谁跟注或再加,猜测着他们手里面的底牌。现在有很多机会看到摊牌,然后她会回忆刚才下注跟注的过程,考虑每个人拿着什么牌做什么举动,可是下一局很快又开始了。这样时时被打断的思维连贯不起来,她无法对任何一个人的风格作出归纳。
方晓翎只是对一件事印象比较深刻,在这个牌桌上,顶对或第二大的对子经常可以赢到彩池,或者输掉更多。
这一盘,很难得前面六个人都弃牌,在庄家位的方晓翎拿到K8s。她在跟注和加注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决定加注到8元。在这里,几乎所有牌局都有人加注,平平跟注看翻牌的局数很少。
小盲注弃牌,然而大盲注,带着墨镜而头发蓬松的五十多岁大叔,没有望方晓翎一眼,加注到30元!
他在明确宣称自己有AA、KK这样的牌,还是在偷彩池?方晓翎秀眉紧皱,无法决定。K8s不该加注到8元,但她之前一直在弃牌,第一次主动加注是想尝试偷盲注。她给牌桌上众人的形象应该是很小心谨慎的人。她的加注应该是有分量的,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大叔的再加注应该真的持有很强的底牌。
但30元的再加注实在太多了,看起来他想赶她走的意思似乎更强烈。但无论如何,K8s这种牌跟不了30元这么大的加注,方晓翎只好弃牌。也许自己来个全下,能吓走大盲注,但她可不敢拿所有的钱来赌他在诈唬。
方晓翎不自觉的扫视每一个人,觉得好像他们都看穿了自己在偷盲注,尤其那个老是咧着嘴笑嘻嘻的巴尼。作为房间里打牌的唯一女性,她觉得很不自在,但自己连一手牌都没有玩,就输了三十多元,难道就这样退出去吗?
过了几盘,方晓翎在枪口下拿到一对红色的T。在枪口下要不要加注一对T,她拿不定主意,如果是一对J,那肯定加注了。一对T在翻牌后相当为难,不管怎样,她还是加注到6元。所有人弃牌,大小盲注跟注。
彩池里面有18元,翻牌是:红心J,梅花8,方块7。
小盲注过牌,大盲注加注12元,这是2/3的彩池。
一张J令人很不舒服,大盲注拿着顶对,对78下注防止抽同花是很合理的推断。但之前有很多人用第二大的对子一样首先下注,大盲注也有可能拿着一个8,所以方晓翎还是跟注,小盲注也跟注。
彩池里面有54元,转牌是:红心A。现在的牌面是:红心J,梅花8,方块7,红心A。
小盲注仍然过牌,大盲注加注50元!
彩池太诱人了,如果能拿到的话,就可以净赚50元。方晓翎计算自己的补牌,4张9可以令她成为顺子,2张T可能令她成为三条。可一张T的落下,别人只要有9就可以成为顺子,她很有可能只有4张补牌。
彩池比例明显非常不合适,方晓翎弃牌,小盲注却跟注了。
河牌是梅花2,牌面是:红心J,梅花8,方块7,红心A,梅花2。
两个人都过牌,小盲注手里面是红心5,红心6。他在转牌抽两头顺子,到了翻牌加上抽同花,因此可以跟注几乎整个彩池,然而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
一直领先下注的大盲注却只有8和9,方晓翎很郁闷的看到大盲注用一对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