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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去动作带起亮晶晶的水花外衣,暧昧暖黄的光线细腻铺洒在他修长的身体上,给那希腊雕塑般没有一丝多余部分的匀称身躯镀上一层小麦色的淡淡光泽,闪着光的水珠纷纷滚落,接二连三的划过他胸前微微隆起的结实肌肉,六块界限分明的腹肌如同铁铸,一眼望上去都带着力量的弹性,静动间让这具赤裸的健美身躯更富诱惑张力。浓密的黑发尾梢紧紧贴着脸庞,英挺眉毛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漆黑眼眸,昏暗光线中更是像热烈挥散光芒的星子般闪耀动人,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更似一位战胜归来洗去仆仆风尘的黑骑士,优雅而强大的气息浑然天成。
长腿一伸,带着沥沥拉拉的水帘跨出浴缸,钱弟榕随手扯过浴袍往身上一裹,带子在腰间系了个不结实的十字花,一手托着大毛巾歪着脑袋搓头发,趿拉着一拖鞋一摇三晃的晃出了浴室。
房中暖风二十四小时开着,是个让人懒散的舒适温度,嫩黄宝蓝相间的手工条纹亚麻地毯在他经过的地方隐隐留下一串暗色脚印,延伸到床边停止,钱弟榕像个跑堂小弟一样把毛巾随手打在肩膀上,弯腰捞过撇在床中间的手机,解锁一看,已是晚上七点钟的光景了。
他今晚本意是舒舒服服再躺一宿,顺便整理下明天见人的思路,可奈何唐允那瘪犊子执意不肯放他安生,哭天喊地非要拉他出来乐呵一乐呵。他以前没家室那是胡天海地的随便玩,可现在他一颗心都扑在陆照莲身上,天天害相思还嫌不够,哪还有半点兴风作浪的兴致。
不过他这个大丈夫最后还是抵不过唐允那张娘们般的碎嘴,叽叽喳喳在电话里软磨硬泡缠磨不休,愣是说的钱公子头晕眼花连连答应拨冗接见。
对此唐允仍是一百二十个不满意,在钱弟榕答应之后又开始嘟囔钱公子人不大臭架子摆得不小,不够兄弟意思不给他允哥面子,怨妇一样喋喋不休,钱弟榕知道这牲口是个贱习性,嘴欠的可以,索性由着他哼哼,开了外扩趴回床上取了床头的美人画报随手翻,半晌都没再搭理他,直到那边半天没吱声唐允这才恋恋不舍的住了嘴,挂电话后他还独自好是忧郁了一阵,翘着二郎腿叼着签字笔崴在沙发里,跟黛玉似的暗暗感怀没人懂他的玻璃心。
差不多到了俩人的约定的时间,钱弟榕准备穿衣下楼订餐。唐允在问到俩人去哪吃时他直接决定光顾景苑自家中餐厅,理由是好久没吃中餐外加懒得到处跑,搞得唐允那股子风流劲还没来得及释放就一盆冷水给他浇萎咯,大大牢骚了他越有钱越抠门,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家子气是多么多么可耻。
可真到了准备换衣的时候,看着摊开在地的行李箱中整整齐齐码着几套休闲装,钱弟榕又犯难了。
身份地位决定了他的高人一等的生活品质,再加上身边有个花孔雀般光鲜亮丽的唐允随时传经授教,虽他对时尚并无刻意留心,但也不至于对穿衣打扮之道一窍不通。
可他不似唐允那么爱现,在国外求学时并不注重这方面,这次回来也没带多少行李,只简单收拾了几套随身衣物方便日常换洗,且都以朴素的黑灰色调为主,这显然不太合适他归国后钱家大公子的身份——人要脸树要皮,他不能自己丢份儿。
钱弟榕叉开腿坐在床边,胳膊肘架在膝盖上撑着沉甸甸的脑袋,橘色床头灯背对着他,光线掠过背部给他投下一团黑色的浓重阴影,暗处里看不清表情,但隐约是个扶额叹息的深沉摸样。
钱弟榕那个愁肠百结啊,竟是无所觉的缓缓叹了一口气。最主要的是今晚他要见的人是唐允,那个不骚包会死星人!自己要真穿成个好学生模样必定会被那瘪犊子大肆取笑,且一个月都当成件喜庆事儿四下传播,自己一世英名毁在他手里可真是不值。
再加上他唐二少在公众场合素来花枝招展妖艳逼人,今晚也必定费尽心思修饰一番好显示他的奢华超然的品味,虽然这种行为向来为以内涵勾人的钱公子所不齿,但他也是年轻人心性,不在乎不代表他愿意被哥们比下去。
况且他现在的心境与以往也大不相同,恋爱中的人总会默默关注自己的外表,希望自己的形象在意中人眼中不会太差,其实说白了就是发情期的公孔雀,就想着在爱人面前臭美得瑟好博得佳人青睐,虽然钱弟榕自认自己不是那种沉迷恋爱而办荒唐事的人,但此刻他也不能抗拒自然规律。
横竖看这几套衣服都是古板无趣,钱弟榕捏着浴袍带子甩来甩去,两根手指搓着光洁的下巴想着直接点餐进客房吃的可行性,左想右想都不觉得那骚包不会同意,只好又认命的直愣愣恶狠狠的盯着摆在最上面那件黑色军款风衣,他歪着嘴角耍小性般踢了行李箱一脚,之后坍塌般一个后仰,噗通一声倒进绒被里。
华灯初上,已经换好那身黑色军款套装的钱弟榕望着镜中挺拔的自己突然来了好兴致,出了浴室乐滋滋的从冰柜取了一瓶帕图斯酒庄产的波尔多葡萄酒,如琥珀般流光溢彩的深紫色酒液缓缓注入高脚玻璃杯,空气中瞬间散开一股似有似无的葡萄酒清香。晶莹剔透的葡萄酒随着钱弟榕的动作在高脚杯中小小的起伏晃动,他小指抵着杯底,端起杯子凑近鼻端一闻,随即闭上眼睛陶醉一笑。
端起酒杯来到窗前,钱弟榕找了个舒服姿势倚靠在白色纱质落地窗帘中,侧头抵着窗户斜斜望着窗外的夜色阑珊,额发掠过睫毛,几缕垂在浅蓝色的透明玻璃上。位于闹市街区的酒店窗外到处都是掩盖不住的繁华喧嚣,霓虹闪亮招揽着人流涌动四面八方,压抑一天的人群开始肆无忌惮的释放他们积攒良久的张狂活力,有那么一点生龙活虎的意思。
这就么想着,钱弟榕浅浅一笑,给自己这颇不着调的修辞逗乐了。原来白痴也会传染么?他好心情的自我调侃着,再次抬眼望向城市,想着在这城市的万千行人中就有陆照莲,自己很可能与他只是咫尺距离,钱弟榕眼底浮现出一抹水漾的温柔,低头微微抿了一口酒,这清亮的好滋味更是让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带出左边脸颊一个不常看见的浅浅小梨涡。
一想到他的宝贝,钱弟榕一颗心又开始躁动,忽上忽下既是紧张又是期盼,他随身带了笔记本,但这几天他并不想再上游戏,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线路那端的人,可这感觉就像临到口的美食,让人越是期待就越舍不得下口,他想给自己制造一个惊喜,一个大到可以真正来临时能让自己忘乎所以欣喜若狂的惊喜。
他就是这么喜欢陆照莲,喜欢到愿意用忍耐去珍惜与那人再次相见的每一秒,喜欢到不能再喜欢。
60、第 60 章 。。。
五十八
心满意足的品完这杯上佳美酒,钱弟榕将他经常佩戴的那只百达翡丽多时区腕表扣上手腕,起身去了睡房中的试衣阁间,站在落地穿衣镜前细致的整理仪表。
镜中的他肃穆的微微仰头,凸起的喉结显露在细长的脖颈中央,带着男人的高傲以及特有的性感味道。一双如盛放桃花般多情的眼睛半眯着,镜中能清晰的分辨出那条薄长的双眼皮线,黑压压的睫毛阴影在灯影下无限制拉长,浓浓的覆盖在眼下,遮住他带点慵懒的眸色。
他抬起手拂上领口,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捏着衣领背后的暗扣,拨弄着缓缓推进扣眼,将笔挺的立领锁严。蓝宝石腕表镜面在镜前反射出几片蓝幽幽的光面,如同湛蓝深海的闪光为这一身平淡装束平添一丝奢华气息。
钱弟榕对着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的一笑,这才正经的扣好身前的雕花双排扣,剪裁得体的风衣贴身包住他的臀部,只留下笔直修长的双腿在外,黑色偷偷隐去休闲裤腿弯处的褶皱,钱弟榕立直身体,左右一摆头,是个飒爽精神的美男子模样。
整理完下楼订餐,关门前又强迫症的反手推门回身往里瞧,回忆自己是否忘记什么,歪着脑袋想了良久,还真给他灵光一现,这又折身回去从散乱的床铺中摸出手机捏在手里,又捞起座机给前台打了个收拾客房的电话,这才没了心事关门外出。
走廊中央棕色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钱弟榕一边走一边给唐允播电话,准备询问他现在到了哪里。
他开的房间就在楼层拐角边,拐过那盆张牙舞爪的巴西木就能看见这一层的电梯。钱弟榕刚在电梯前站定电话便接通,没闻人声先听到一道撕心裂肺的喇叭响,把他准备摁键的手吓的一个哆嗦。
电话那头是个车水马龙的光景,到处是车鸣声响,唐允简单的给他分析了下他的处境,闹市堵车堵得厉害,他给截半路上了。
在唐允不住的骂娘声中钱弟榕利落收线,手机揣回兜里静静注视着交替的荧光色楼层数字,周末人人都出来闹腾,看样那瘪犊子一时半会是过不来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门缓缓打开,钱弟榕迎面就撞见一对扭在一起的摩登男女。
俩人是并排站在电梯中央的,大冷天女人穿着黑色亮片小礼服配黑丝,一双粉色恨天高足有十多公分,艳红色的水钻指甲闪着吓人的光,正用一种过分亲密的姿势挽着男人的胳膊,嘻嘻哈哈仰头与之交谈,看模样好不亲热。而男人也很识趣的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比起女人的放浪形骸他倒是收敛的多,一身铁灰色西装修身笔挺,金边眼镜下的面容斯斯文文带着和气,周身气质不像个来酒店寻欢作乐的花花公子,倒像是位儒雅人士。两人均是侧头互望调笑,也不看前方便直接向前跨步要出电梯门。
辛蕾摇头晃脑的眼角余光瞧着面前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这便转头去看,一看不要紧,当场就给惊得停了脚步。
就见钱弟榕饶有兴味看着二人的,要笑不笑的张口喊了句“小舅妈”,也不与之客套,直接侧身进了电梯,摁过楼层后便旁若无人的站好。
这当场被熟人抓包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辛蕾心脏狂跳,回过神的第一时间便松开男人的胳膊远离十公分,也是讪讪的摁下通往酒店大堂的楼层。
钱弟榕心想这事真是巧,难得自己回国一次自家亲戚这种机密的偷食事件都能被撞破,该去买张彩票才是。这么想着他还真掏出手机哔哔啵啵摁了起来,虽然电梯中信号不强,但他还是翻翻拣拣好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
因为这场面实在是尴尬到爆,喊过一声“小舅妈”后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开口了,要问什么?小舅妈是来开房啊还是来吃饭?明显说什么都不合适。虽然她跟舅舅正在办离婚,但终归是还没离下来,感情破裂的夫妻打野食也无可厚非,但真摊开说破了两方脸上都不好看,所以钱弟榕索性闭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纯情样,埋着头跟彻底没信号的手机死磕。
辛蕾虽然也尴尬,但毕竟是个开朗性情,也只怔过一下就反应过来,大方的对钱弟榕介绍起身边人来。
“弟榕也在这吃饭啊?难得回来怎么不回家吃点好的呢?”
辛蕾先小心翼翼的表明自己是很纯洁的来这边吃饭,接着又一指身边的男人:“这位是严雪评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小舅妈顿了顿,还是选了个很大众的词套在她身边这位貌似姘头的人物身上。
钱弟榕不甚在意,只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回了句“严先生”便算完拉到,怎么说也是自己小舅舅更亲,对小舅妈这个礼节就够了,再说小舅舅家那点破事他们自己都扯不清,那自己就更不要去蹚那趟子浑水了。
看钱弟榕面色冷淡反应不大,辛蕾就打起了感情牌:“你也知道啦,你小舅舅最近又养了个小的。”说完一蹙眉,精致的妆容下带了点真正的哀色,“你说今天初南回国他都不回家看看,跑到这来他给那小狐狸精过生日,你说我气不气。这不,我就托严先生帮我这个忙,也去气气他。”她用一种女人特有的娇嗲口气自顾自的滔滔说道,也不管钱弟榕是否真的在意。
一直站旁边默不作声的严雪评听到这也是微微一笑,淡定自若的接起话茬:“是的,辛小姐的丈夫实在太过分了,作为多年的好友,我理应帮她这个小忙才是。”
钱弟榕心底很不屑的切了一声,这个狡猾的四眼几句话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好像带着有夫之妇出开房理所应当,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合着还得给他搬个奖章才是。再说,多年好友还先生小姐的客气来客气去,真当自己眼睛瞎了,就你们俩这搂搂抱抱的黏糊劲,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不过钱公子才懒得计较这对狗男女的胡说八道,真聪明人不在乎装次糊涂,他打着哈哈随口敷衍后便不再言语。这相对无言的情景让另外二人都是无趣,也就闭上了嘴。
到了三楼,钱弟榕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