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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当时怎么答的？
苦苦思索一番，她始终想不起自己的答案，反而有些头疼起来。
晴空放松的一笑，拽着她走出狼籍的拍卖场。行了两步，忽的回头，疑惑道：“你冲进去的时候，知道有这结果？”
她摇头，语气茫然：“不是啊。”
“那……”
明白他想问什么，苏漾叹了口气，垂眸道：“这拍卖场是师傅的产业，我不想他心血毁于一旦。”
转身看了眼半损状态的大楼，皱眉继续道：“可还是毁了这么多，这要很多钱才修的回来吧？”
晴空一愣，凝眸瞅着她，打量半晌，听不出情绪的说了句：“你就这么喜欢他？”
苏漾抿了抿唇，挺想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但转念又有些疑惑，他问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斟酌一会儿，得出结论：这孩子说不定是好奇了，小孩子嘛，好奇心总是比较重。
思及此，她漾出一个笑来，决定以大人的角度来教育教育他。
“感情的事，其实你现在这个年龄就应该懂了，但看样子你好像不懂。嗯……做为你临时的老师，别的可能指教不上你，这个倒还能说上一二。你是不是对我这么维护他，感到很不解？其实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希望他好，即使自己做出牺牲是值得的，而且……”
晴空没听她絮絮叨叨完，在她说出“牺牲”两个字时，便阴沉着脸走了。苏漾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晓得怎么得罪他了。
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后，她一跺脚还是追了上去，毕竟人是未成年，任性点也应该的。万一因这席话，对感情的事，生出排斥心理，她就罪过了。
少年在路前走的飞快，她跟在路后跑的飞快。
敏捷差距，注定这是场毫无悬念的追逐。
“喂喂，我错了还不行吗？”苏漾呐呐的道歉。
晴空停下，望着她，难得冰冷的神色：“错哪了？”
“唔，你这样肯定是被人追，怎么会像我一样没出息的搞暗恋？所以那套奉献理论不适合你，你别害怕，被人宠着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她觉得自己这解释真是又清晰又中听。不料他这厢听了，表情却更冷了。周身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与第一次见到师傅时给她的感觉挺像。
第六十五章：现实会面
他觉得，她的情商真是低的没有下限！
但即使这样，也只能把已到舌尖的四个字强压回去，换成了一句严肃的申辩：“你也只比我大两岁，干嘛老把我当孩子？”
苏漾皱眉，心道这孩子真难哄，嘴上说的却是：“没有啊。”
其实感情这档子事儿，原本就先喜欢上的先卑微，他虽气她如此敷衍的态度，但好歹说出的话，没刚刚那么令人愤怒了。
又无聊的逛了会儿街，才道：“算了，我下了。”
语罢，身形渐模糊，最终化作一道暗光消逝。
她呐呐的张口，欲说出的一句“你不是要去旅馆么”，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节，面前人已不见。
凉风中站了半晌，募地想起什么，她也赶紧的下了线，找到手机，给攸宁去了电话。
响铃四声，有慵懒男声传来，简单的三字：“怎么了？”
“那个……拍卖场被毁了……”虽跟自己无关，但报告这事时，她竟莫名有些心虚。
“嗯，我已经让塞恩去处理了。”
苏漾愣愣的“啊”了声，不晓得他怎么知道的。
“网上，视频。”简单解释了下。
攸宁看了眼窗外的天高云淡，将视线忽的转到东南方向贫民区，有些突然的说了句：“能不能，不要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谈游戏？”
闻言，苏漾又是愣愣的“啊”了声，她想我跟你现实又不认得，不谈游戏能谈什么。
不过人的智慧总是无穷的，她思索了半天可以说的，终于憋出一句：“我觉得奥巴马是领导人中最帅的哎。”
“……”
攸宁本意是想让她问下自己近况，以便牵出接下来的情话。哪晓得她这么一来，弄的他两的聊天内容，瞬间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藏在心里的那些话，也只能当面跟她说了。
无语的放下手中茶杯，他顿了许久才道：“我后天大概就能转职了。”
苏漾惊：“你不是才五十六吗？”
“嗯，但有个收集东西的任务明天交，经验很多。我再刷几个小时的火炎兽就差不多了。”
他答的轻描淡写，但她知道，能让人连跳三级的任务，所收集物品定不同凡响。又回忆起自己可怜的五十四级，有些郁闷：“对不起啊，买地皮那个事，可能我做不好。”
“唔，原本我就做的最坏打算，现在看来，一切还挺顺利。这个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轻轻抿了口茶，攸宁斟酌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苏漾被他问的一呆，脑子却飞速旋转起来：这个句式，这个句式！不是约人时才用的么？师傅他，他该不是要，要喊我出去吧？
小惊尚未过去，大惊已然到来。
攸宁知道她肯定明白这什么意思，很直接的说了：“我也在c城，嗯，离你那大约一千七百多米吧。”
咚的声，她手机摔地上了。
几秒后，哒哒哒哒的走路声从电话彼端传来，他听的莫名，但也知道手机肯定还在地上呆着，便没出声，凝神听那边的动静。
“吱——”，好像打开了门或柜子。
“刷拉刷拉刷拉——”，在找东西？
“咚——啊——”什么又掉地上了，还吓了她一跳？
皱眉分析完对面的情况，他握着话筒的手微微有些紧。良久，听不见一丝动静，看电话也确实没挂，便试探性开口道：“怎么了？”
“没事，刚刚拿东西去了。那个，我们在哪里见面啊？”苏漾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脚裸，一边控制自己声调尽量平缓。
“你下楼，我来接你。”
语罢，攸宁快速挂了电话，留下一头雾水的某人。
咦？怎么他好像知道我住哪的样子……
揣着满腹疑惑，苏漾快速拿出衣柜里最好看的那套秋装，又花了三分钟对比高跟短靴和平跟帆布鞋，终是忍着痛把脚塞进了短靴里。
她头发本就生的好，乌黑柔顺，底部还带着微微的卷，只稍稍梳理了一下就可以了。站镜子前回忆了下电视中相亲的桥段，她觉得应再画个淡妆，不过找了五分钟后，只翻出个润唇膏来……
师傅这种神人，应该喜欢素颜的！
自我暗示一番，再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一切妥当，她便深呼吸着出了门。
苏漾住的小破楼被百货商场挡着光，就算白天，依旧昏的跟早夜一样，偏偏栏杆又脏的要死，不能扶，所以一路走的很是艰难。
艰难着挪到楼下，将头发顺了顺，强忍着脚上火辣辣的疼痛，再勾起一个最好看的微笑，她就小步小步走出阴影。
那天的天气很好，不冷不热的，偶有微风拂过，还带来阵阵花香。
因邻楼是个院子，里面住着一孤寡老人，唯一爱好便是摆弄正中的两颗桂花树。听闻是她老伴走前种下的，意义深重。
苏漾一直也想种那么两棵，但她没有院子，也不懂方法，只好当做临时起兴给渐忘了。
可今天，不晓得怎么，这想法萦绕在脑海，竟甩拖不掉，且伴着不远处那人的走近，愈来愈强烈。
大抵是因，他身上沾染的桂花香，大抵是因，他笑起来的样子，让她想到了甜甜的桂花糖。
她从来不知道，师傅那么一张凉薄的唇，也可以勾出如此暖心的弧度，烫的她，有些手足无措。
“上来。”他走至她跟前，转过身，柔和了语气道。
苏漾疑惑的瞧着他，不明所以。
攸宁低头，先是看了眼她微微别着的左脚，后自然而从容的说了三字，当作解释——“我背你。”
“……”
苏漾觉得，这辈子做过的丢人事儿不少，若一定要挑出件最丢人的。那必是初见师傅的艳阳天里，她将自己白白的脸蛋，掐出了个粉嫩的红印，还云里雾里的喃了句：“哎？竟不是做梦？”
尔后多年在深深面前念叨此事时，她回应给她的是个满脸莫名的表情，连带一句：“你初中去亲戚家拜年，跑错了楼层，在别人家吃了顿团年饭，后来被阿姨当那么多人面拎回去，才更丢人吧？”
可苏漾想的，攸宁是她心上人，她一直期盼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看，所以不愿留下一点点可能毁灭形象的事。
因此关于此景，她介怀的要命，从不在他跟前提起。而攸宁，亦像是忘了这事儿，从没主动说道。
但其实那天，刨出这段，一切都是很圆满的。
尤其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功德圆满的恨不能飘起来。
他说：“是做梦，我的梦。”
第六十六章：实情
在师傅背着她到诊所的这段路，其实她一直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不敢置信的多了，便也习惯了。
他领她去的诊所，很是偏僻，看上去有些像电视中藏龙卧虎的地方。但里面却着实没龙也没虎，只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医生。见他们进门，挪开手中报纸，戴老花镜看了眼，声儿颤颤的道：“腿伤着了？”
苏漾摇头，指指左脚。
老医生又看了眼左脚，随意的说了句：“穿那么高跟，崴着了吧？”
这问的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干笑着没说话。
医生当她默认，放下报纸，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个软膏来，递给了坐在旁边的攸宁。
“抹脚上，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攸宁接过，遂问清药膏价格，给了钱，后指着张空闲的床位对苏漾道：“上去躺好。”
她不明所以的照做，既见他把袖子卷上去，拿了药膏挤出一点在自己手心，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要干嘛。于是，慌忙的挡住扭伤部分，不好意思道：“我，我自个儿来……”
他抬眸看她，带着丝笑意道：“你别脚刚好，手又伤了。”
苏漾被他这么盯着，觉得当真要命。呆愣的瞬间，他微凉的指尖已抚上她红肿的脚裸。药物沾染上那块皮肤，凉凉的，缓解了不少疼痛。
攸宁的表情很认真，生怕弄疼她一样，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她反应，她总回应一个笑，他就垂下眸子继续。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她专心的看着他不同于游戏中的样子，却觉着这时间简直太不够了，不过转念瞥到他额角的汗，又觉得这么揉半小时，应该很累罢。
第一次，她意识到，师傅可能是喜欢她，可到底喜欢自己哪里，她不知道。好像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亦好像，什么都不能成为理由。
边如此乱七八糟的想着，边穿上鞋走出诊所。
“想去哪里？”攸宁见她走的四平八稳，确定真的好了，暗暗松了口气，在一旁问道。
苏漾在心里咬小指头，她对“去哪”“吃什么”一类的问题，一向十分纠结，从来都走哪算哪，有什么吃什么。此番被他一问，她很茫然。
攸宁虽不纠结，但极少出门，去的也无非就学校和他住的位置的周边。这诊所还是小时候老被他妈带着过来，才晓得的。
于是，两个茫然的人，呆站在人诊所大门口，望天无语。
良久，苏漾弱弱的提议道：“我们，去游乐场吧？”
她以为会被拒绝，不料，他想也没想便说：“好。”
走的路上有些无聊，她对他有很多很多的疑惑，恰在这是个问的好时机。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啊？”
攸宁默，他尽可以说是深深说的，但又不想骗她，于是斟酌的答了句：“待会儿告诉你。”
尔后他发现，这真是极好的六个字。
比如苏漾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他答：“待会儿告诉你。”
比如苏漾问：“唔，我们两是不是以前见过，怎么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呢？”
他答：“待会儿告诉你。”
于是，她被他这“待会儿”一路待到了目的地。她有些受挫，觉得他在敷衍她。但攸宁却全然没有这个意思，他说待会儿，就必定会在今日，解她所有疑惑。
游玩的时间总过得很快，夜幕降临，巨大摩天轮周围亮起彩灯，看上去很漂亮。排队买票的大多都是情侣，正说着些亲密的话，她那么瞧着，其实很羡慕，但当觉察到不少女生盯着师傅看时，又很自豪。这纠结的情感，郁结于心，让她忍不住想抬头望他。
自然，她也那么做了。
攸宁被她婉转又幽怨，幽怨又希翼的目光盯的一愣，遂疑惑道：“怎么了？”
苏漾因他这一问，醒过神来，慌忙解释道：“没，我看今晚星星挺漂亮的。”
刚好轮到他们买票，攸宁“嗯”了声，当作对她那话的回应，后拿钱买了两张票，牵起她往入口挤。
一段路，十步之遥，走的分外艰辛。
她都有些怀疑那些姑娘们，是不是故意往攸宁身上靠，明明远望着还挺宽松的路，到头硬是把她衣服和头发都弄乱了。
边郁闷的正整理衣上褶子，边默默的腹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