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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存折被他藏起来了,我懒得问他,每天有我的吃喝我就满足了。我不愿多操那份心。”她说。
《本能》讲述的是一件连环凶杀案。迷人的畅销女作家被警探确定为嫌疑犯。在她柔软的大床下扔着杀人凶器——一件凿冰刀。第二本带子《偷窥》内容是发生在某公寓大楼里面的谋杀案,也是由沙朗斯通主演。在北京有许多像片子里那样的高层住宅楼。距离陆叶的平房不远,隔一条马路就建有林立的高层公寓。陆叶经过那里时有一种成为其中一套居室主人的愿望。他需要不断的赚钱,冒着进监狱的风险,积累原始资金。只有这样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他迫切期望改变目前的处境。通过迅捷的非正常的手段达到目的。他与胖子夫妇达成共识,不同的是他不具备他们处乱不惊的心理素质。每天他生活在惊恐不安的精神压力下,时刻绷紧着神经,深怕有人使劲的敲响院子的大门,接着一群头戴大盖帽、身穿制服的人突然闯进来。
影片中高超的摄影技巧所展现的精美画面和动人魂魄的Zuo爱真实地反映出他置身其中的混乱、肮脏、恶劣的环境。
这一次胖子和老尹的老婆并没有像他们所说得去天津救掉脚的老尹,而是携带所有的积蓄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胖子的不辞而别使原来的交易不得不被迫中断,陆叶的营生因而陷入困境。
带状的北风笼罩着京城东郊,绿色在恶魔的口哨中枯败了。许多小鸟选择离开,划动着坚实的翅膀,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南国绚烂的风光。十二月,洁白的雪花盛开在冰冷的天空中。积雪留下歪歪扭扭凌乱的脚印伸向远处。
他在院子里忙活半天,落雪被归拢到墙角,堆成一个庞大的雪堆。在此基础上,他挥锹修理,在天黑前加工出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了一觉。他裹紧棉被,只露出鼻孔在寒冷的空气里小心的呼吸。炉子熄灭了,他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煤烟熏死。假寐中,他听到邻院的狗虚张声势的吠叫。他痛苦的记起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一个星期总有一两天他要饿肚子。现阶段的他正在和饥饿进行着艰苦的抗争。
住在隔壁的两个女孩昨天回湖北老家过年去了。
“你回家吗?我给你买火车票。”高个子女孩说。
“我过年不回家。”他说。
“等着我们回来,我们给你带好吃的。”女孩说。
“很快就会见面,时间象小桥下的流水。”他说。
他的手机押在门口的一家杂货店,他在那家福建人开的食杂店里曾经买过许多面包、五香花生、夹心饼干、火腿肠、香烟、啤酒,直至出现经济危机欠下钱款。那个福建人不再相信他。录音机抵押在桥边的一家羊汤馆。皮夹克被低价卖给了一个办假身份证的朋友。
房间里剩下唯一重要的东西是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酱油瓶、醋瓶、油瓶都是空的。菜板上扔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它切菜了。有一天他可能会说服自己用它杀死自己。抽屉里的白糖早吃光了,仍残留着一股亲切、温馨的香甜气味。他欠房东房租,羞于与房东夫妇进行解释。从早到晚他躺在被窝里看电视。他的衣兜里还剩下五块钱。他在等待着最为艰难时刻的到来。
他在等待着冥冥中的一个声音。
他来到院中,房东一家已经睡下。他们一家向来保持着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雪人站在窗外,冻伤的月亮将瑟瑟的月光照在雪人身上,雪人微笑的模样象佛。
一个月后的除夕夜,他一个人看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吃着房东一家送来的水饺和油炸食品。赵本山出色的小品表演没让他笑出来。窗外爆竹声声,像正在进行的一场警匪之间的枪战。
第二天晚上,他怀揣着菜刀来到街上。空气中有一股硫磺的味道。夜空不时飞起一串串色彩炫目的烟花,徐徐绽放、盛开、凋落、寂灭,淹没在寒冷的黑暗中。家家户户门窗下悬挂着红灯笼,他似乎看到一家男女老少团团围坐桌旁,欢声笑语,看电视、吃饺子,享受着丰盛的菜肴。
沿着马路步行一个小时,他来到市区,伸手拦住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发现开车的是一个女司机。他告诉女司机自己要去的地方,然后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她笑着说她是山东人,在京城只她一个人,回到家里冷冷清清也没啥意思。他说他跟她一样,都是一个人在外过春节。她笑道原来你也是一个人啊!她笑起来多少带点孩子气。两人相洽甚欢、话语投机。女司机的腔调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思乡之情。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或许会约她找个饭店,坐下来要些酒菜,边喝边聊,或许吃完饭坐车去她的住处。他很久没有请异性吃饭了。不知道他提出邀请她会不会真地接受。无论怎样从眼下来看,这是个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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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内心深处耻笑自己。这时他的自尊心丧失殆尽,自信心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说话语气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哀伤的调子。多日蛰居小屋,脸色苍白,眼睛黯然失神。他隐隐后悔上她的车,刚上车时他庆幸自己的对手是个女人,应该容易对付。此时他希望驾驶员是个男的,最好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不觉思乡之苦。
在他的示意下,她把车停在一所大学背静的院墙外。他抽出菜刀对准她的脸,另一只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把身上的钱给我。”他低声喝道。
她完全吓懵了,她的身体在战抖,顺服的摸出一叠钞票交给他。“我需要钱。”他说。
他推门跳下车,顺着学校围墙走出十几米,跨过一个白雾缭绕的水沟,穿过一片小树林,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拦住一辆计程车返回住所。
身后爆响了一声,他吓了一跳。回头望去,一串烟花自夜幕徐徐降落。回到家里,他拽出菜刀,在自己的手心划开一道口子。你杀不掉我,他对菜刀喃喃自语。我是杀不死的,他厉声喝道,将菜刀扔开。他用女司机拉客赚取的车费熬过了寒冷的冬天。
冰雪融化、万物复苏,那些被冬天冷酷的面目吓跑的小鸟们不知从哪里叽叽喳喳的回来了。花朵露出笑容,柳树抽出新芽,绿色浓重,涂抹着生机盎然的大地。
黑社会制造 (5)
江湖系列之野兽出没>;湛蓝的夏天
这座城市四季分明,它的夏天是最富于魅力的。因为可以游泳,有太多海洋因素的作用。像一帧色泽明艳的彩色照片永不褪色,焕发着动人的色彩。
时值七月旅游旺季,来自五湖四海操着南腔北调的游人将市区的宾馆客房全部填满。听服务生吴战世说,宾馆有三层包给两个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旅行团。在宾馆的大堂里总能见到皮肤晒得像烤大虾的健康的俄罗斯人。还有许多操着卷舌口音的房客。这座风景迷人的著名海滨城市时下正成为北京人出外旅游趋之若鹜的新热点。陆叶在北京生活过两年,那里曾经在他人生轨迹中留下重要的一笔。他十分眷恋关于北京的点点滴滴,混乱而迷狂的回忆。尽管印象不尽完好,有这样那样或多或少的缺憾,然而他对住在宾馆里的北京人充满一份难以自抑的亲情。
这个夏天像一幅模糊晃动的图像在陆叶的眼前映现。他的瞳孔里不停的跳跃着海水的蓝色、天空的蓝色、洗浴中心游泳池水的蓝色、紧箍姑娘丰满肢体的游泳衣的蓝色。那种蓝色具有清凉的意味,质地光滑柔韧,阔大无边,消融掉夏天炎热的属性,使人忽略太阳的存在,而热情的太阳是夏天最有力的象征啊。像一颗蛋黄坠入冰镇的蓝色饮料里,太阳显得遥远而迷蒙。
电梯继续上升直至抵达宾馆的十五层顶楼,然后折返降落,循环运行,呆在地下一层蓝色海岸洗浴中心的陆叶一度被升降电梯吸引住。他想离开地下,坐电梯去这座三星级宾馆的顶层,站在上面眺望毗邻的大海。他滞留在地下一层洗浴中心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
这些天陆叶一直蛰伏在人们的脚底下像蚯蚓一样终日不见阳光,黝黑的肤色渐渐转白。这使他看上去弱不经风。傍晚他与服务生、搓澡工们一道吃从宾馆职工食堂打来的伙食,烧茄子,瓜片炒肉,馒头。吴战世手端饭盆,偷自钻到包房里和一个女服务员看电视。一部冗长的电视连续剧将两个人同时吸引在一起。吃饱喝足,吴战世来了精神,把女孩按在下面。当他正在进行第二阶段俯卧撑时,负责洗浴中心日常事务的黄经理突然进去。黄经理命令吴战世跟他来到办公室。吴战世黑色的面孔涨得通红,咬着肥厚的黑嘴唇。黄经理是个清瘦的年轻人,他让吴战世脸贴墙面背对自己立正站好。他用脚尖对准吴战世的屁股沟,连续狠狠踢几脚。他踢的是尾椎骨的地方,过去长着尾巴,后来随着进化尾巴没有了。吴战世觉得屁股火烧火燎,锥心的痛。他想蹲下来,但是怯于黄经理的淫威,不得不咬牙硬挺。他痛得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以后几天他不敢躺着睡觉,只好脸朝下趴着。走路时收紧脚步,像老太太轻挪三寸金莲,小心异常。跟他一起出事的女服务员被黄经理调到另一个班,暂时住到单身的黄经理家。黄经理允许她上班时间到包房里看电视,条件是为他做小姐们提供的特殊服务。
陆叶脱下桑拿服,换上自己的T恤衫、牛仔裤,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堂。
几个活泼的俄罗斯小孩站在宾馆门口与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农村少年对着外面的雨热烈的讨论。下雨的缘故,游客们无法下海游泳,龟缩到房间里从事室内活动,看###节目、打牌、调情、Zuo爱、睡觉、喝啤酒。。。。。。
靠近商务中心摆放一架白色钢琴,后面端坐一个神态安详的小姑娘。她肤色白净,草莓般的嘴唇涂着鲜明的口红。双手按在琴键上引而不发,似乎沉浸在某种神秘的冥想中。陆叶猜测她是地处内陆一个优越家境中幸福成长的女孩。很小开始系统地接受良好的教育。适逢暑假,一家人出来游山玩水,其乐融融,寄情于优美的自然风光中。陶冶小姑娘的情趣,留下一段难忘的美好回忆。
小姑娘气质安宁,光洁的额头打着一层柔和的灯光,体形窈窕,纤细白皙的手腕戴着一块亮晶晶的手表。她观察到陆叶注意的目光,朝这个可怜的男人诡秘的一笑,羞涩的垂下长长密密的睫毛。陆叶心里一荡,她才十五岁,小公主,我多么羡慕她呢?他忧郁的思忖。他期冀在她结束浪漫的海滨之旅回到家后,在她所描述的游记中会出现他的影子。她洗干净手脚在一间充满童话氛围的房子里,在一盏橘黄|色的台灯前坐下来,一边缓慢的梳理自己的思绪,一边咬着笔杆轻蹙住眉头写道,在海边一家宾馆里,外面疯狂的下着可怕的大雨,有一个人。。。。。。
陆叶穿过大堂,来到宾馆门口一个俄罗斯金发童子的身后。他控制住伸出手抚摸异国男孩柔软金发的冲动。旋转门外站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出神的凝望着肆虐宣泄的雨水。伸出手臂,怯于雨势的凶猛,仅是作出一种姿态。俄罗斯小男孩向同伴们叫一声,他们互相打着招呼退回大堂。他们退去时的喧闹声惊动了门外的女孩。她闻声回过头来。
当她从旋转门里进来时,身上挟带一丝凉意。“雨下的太大了。”她说。她显得隐隐有些兴奋。受她的情绪感染,他笑了一下。“下一天雨,哪都去不成。”她说。
“下一天雨,是吗?”他惊讶地说。一整天他呆在地下面。穿着桑拿服,长时间躺在休息大堂同客人们一道看影碟。对于地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睡了很久,醒来昏昏噩噩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当他辨明自己置身于地下一层蓝色海岸洗浴中心,竟难以置信。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空气窒闷、呼吸不畅的地方。一阵可怕的空虚向他袭来,他不愿意接受既成事实,对即将开始的前途抱有隐忧。他急于爬上地面喘一口气。“我住在地下一层的洗浴中心,很多天才从地下爬出来一次。”他说。
“你和那些在矿井下面工作的矿工差不多。”她笑着说。
“他们的工作非常危险,而且干的活又脏又累,”他说,“我只是看电视、睡觉、洗澡。下面还有一个游泳池。”
“你认识她吗?”她指的是端坐在钢琴后面的小姑娘。小姑娘离开钢琴一步一回头向电梯口走去。“她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