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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来了,看看这斧子怎么样吧!”
李刚拿起这新铸的板斧一看,不由赞赏地点了点头。斧刃锋利,斧脑厚实,斧杆顺手,以普通材质和普通工艺,锻造出这般良好品质的斧子,都得归功于这铁匠的能力。
“我来试试手!”
“呼呼”的风啸声在铁匠铺门外响起,李刚挥舞板斧,施展起了三十二式泼风斧法!
霎时,寒光袭卷,罡风凛冽,一条蛟龙四下翻滚,威风之势,极为骇人,所有路过的行人尽皆驻足侧目,击掌赞叹。
“壮士好武艺!”
“好威猛的斧法!”
“爸爸,我将来也要做一名武艺高强的战士,就跟这位叔叔一样!”
这斧子使用起来,也有以前的七分顺手了,李刚施展完一轮泼风斧后,意犹未尽,再施展了一轮方才收手。
“小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好武艺,先前失敬了!这把斧子给你用是我的荣幸,钱就不用给了!”壮年铁匠满脸赞叹之色,语气真挚豪爽,丝毫看不出一点吝惜。
朔方好武之风,可见一般!
“不!”李刚可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因此,他还是拿出一百枚五铢钱,递给壮年铁匠道:“掌柜无需如此,打造这斧子也耗费了不少材料和力气,我不能让你白干!”
“材料是死物,力气更是吃饱了就有,这些东西,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壮年铁匠豪迈一笑,没有去接那些五铢钱。
“谋点营生的,谁都不容易,不管如何,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李刚也不是轻易动摇的人。
“”
就在两人打了几圈太极而无果时,大街上忽然纷乱了起来!
“不好了!那帮天杀的马贼来了!!!!”一个急慌慌的声音猛地从远处传来!
“又是那帮马贼!儿子,走,跟我去守城门!”
“可恶,想攻破我们稒阳城,门都没有!”
“”
无数操持武器的人赶向了城门,就连妇女和老人也手持着菜刀、锄头、叉子,甚至铁锅、耕耙等简陋武器冲向了城门!
壮年铁匠愤怒地咆哮了一声,一把抄起打铁锤,召集打铁铺的几个下手出了店门,同时对李刚喊道:“兄弟跟我来!有你在,这帮马贼此番必定讨不了好!”
虽说同属绿林,李刚却对其他的同道没什么兴趣。
黑风寨,只要有一个就够了!而且,李刚对这些马贼也并无好感,完全就是一些暴虐的匪徒罢了,他们,连与黑风寨英雄们相比的资格都没有!
“大哥放心,有我李刚在,这帮马贼来多少杀多少!”
“好好!我于铁虽然只是一个铁匠,但今天还真要和你比比谁杀的马贼多!哈哈!!”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兄弟相称。本是乡里,再加上现在的袍泽之谊,有此升温实属正常。
第二十二章马贼攻城(1)
来到稒阳县城的城墙上一看,李刚才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些马贼!
1000骑!!足足1000骑!!
虽说稒阳县城里也有大约2万口人,但那大多是没有战斗力的老弱妇孺,青壮只有三四千。
三四千是不少,加上有城墙防护,听起来似乎很占优势,但是战争,又岂能那般简单对比?
那些青壮大都是耕地的农民,也就是力气稍微大一些罢了,真正经过训练,能称得上民兵的不足一千之数。
而那些马贼呢?靠的就是以战养战!他们不仅战斗经验丰富,实力远超民兵,而且都是骑兵,蹂躏稒阳县城的步卒轻而易举。
至于城墙,有守城之术,就有攻城之法,那些马贼又怎么可能束手无策!
“兄弟们,给我破了这稒阳城!到时杀个够,抢个够,把漂亮的妞给玩个够!!哈哈哈!!”说话的这个马贼体型彪悍,脸上有一道从额头直到嘴角的疤痕,随着他狰狞大笑,那道疤痕也随之剧烈抖动,显得颇是可怖。
稒阳县统领兵士的县尉是一个披挂甲胄的中年人,他带着县里的200骑兵守在城门入口处,随时准备出击。其它青壮分成了1/4,3/4比例的两拨,其中3/4的那拨扼守城墙,其余的1/4则养精蓄锐,随时准备支援。
至于那些老弱妇孺,虽然勇气可嘉,但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真个让他们上战场。一方面是怕影响青壮们的士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马贼的攻城之法!
只听一声唿哨,第一梯队的200名马贼已经急速冲了过来,他们一手持缰,而另一手竟然提着一个大袋子???
这帮马贼,竟是不用武器的么??
却见他们很快就冲到了稒阳县城的下面!由于他们队形比较分散,速度又极快,守城兵士的弓箭攻击收效不大,只杀伤了二十多名马贼。
接着,那个大袋子也露出了真面目!
这帮马贼把袋口朝下一放,一大堆土和沙顿时掉了出来,在城墙下占据了不少面积。
马贼们用的,竟然是添土之法!!
也难怪不能把老弱妇孺放到城墙了,万一马贼以他们为突破口冲进来,不是送城给他们么?
说实在的,这添土之法也不是什么强力的战术,弊端太多,不过,用来攻打小县城还是可堪一用的。
稒阳县城的城墙,说它高是没错,但那只是相对中原那些小县城而言,在1000名马贼,分成五个梯队轮流添土的进攻方式下,却显得有些不安全了!
而且,弓箭手的攻击也不是没有限制的,别忘了还有个词叫弹药!他们对高速移动马贼的命中率大概是在1/10左右,而且不能保证有效杀伤!
所谓有效杀伤,即指能对马贼的战力有明显影响的攻击。很多时候,由于距离远或者命中的位置不好,只是对马贼造成轻伤,对他们的战力并无明显影响。
不过,弓箭手自然也不可能分散攻击,他们往往是集中对部分马贼进行齐射,而放任另外一些马贼不管。
然而,饶是如此,杀死一个马贼,也往往意味着好几十只箭支的消耗!
而一个小县城有多少箭支储备呢?
只有数千!
本地的矿产资源并不丰富,那些刀剑和盔甲又耗用了大部分的铁矿石,只有不多的一部分才拿来做箭簇。因此,数千支箭已经很多了。
李刚他们三个暂时没有参战,倒不是不想,而是不便。原因很简单,他们三个是生面孔,而且李刚更是武艺不俗!虽然有铁匠于铁一力作保,但周围若有若无分布的一些兵士已经体现出了浓浓的戒备!
李刚并没有怪他们。人同此理,如果换乘李刚守城,他也不会放任三个陌生人去防守重要的位置。
“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于铁是个憨厚的老实人,这种人也最容易相信别人,何况李刚长得并不猥琐,相反,它高达16点的魅力足够他赢得普通人的好感。
“没关系,等这些马贼过来,我再好好挫挫他们的威风!”
“嗯!!我于铁也会让这些马贼知道,稒阳县的百姓,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马贼来来回回地添土,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攻城斜坡已然初具雏形。
这时,稒阳城的箭支已然耗尽!而马贼也折了一百多号人,其他轻伤的也有几百。
“给我拿东西狠狠地砸!”随着县尉这一声令下,稒阳的百姓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各种重物,什么石头、板砖、桌椅、木桶之类的东西迅速被百姓交替着传了过来,青壮们拿起就向城下的马贼猛砸了过去。
本来,这种攻击方式是非常不可取的,不过,由于马贼能达到的高度逐渐逼平城墙,因此,这些东西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再砸过去,倒也起了些效果。
“可恶!”县尉看着被堆积得越来越高的斜坡,不由满脸阴沉之色。现在县城里也没有更好的远程攻击手段了,而一旦被这些马贼上了城墙县尉不敢想了。
李刚的军事素养为场中最高,见到眼前的情况他紧了紧斧头,皱眉不语。
眼前的这一幕,有些诡异!
因为,这并不符合常理。马贼是干什么的?靠劫掠为生,但劫掠跟攻城完全是两码子事!
劫掠,能够在保存他们实力的情况下获得很多利益,而攻城呢?损失必多!
没有人会真正对自己的命不在乎,这帮马贼也是如此。
按照眼前的情况,就算他们能打下稒阳城,那得死多少人?起码得有大半吧!而马贼的向心力是靠利益联结在一块的,首领虽然有一定权威,但绝对无法让马贼们同意牺牲大部分人的生命来换一座城!
但是现在,他们这么干了!他们,似乎想用大部分伙伴的性命来换一座城?
绝对不可能!以利益为先者,其人必定惜命,此万古不易之理。
这帮马贼,到底布了什么后手,才这般有恃无恐?
第二十三章马贼攻城(2)
想到这里,李刚心中一动,已然明白了什么。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就像当年的黑风寨,几十座哨所遍布莽苍山,防守不可谓不严密,可愣是被人给围了老家!
这些马贼都是汉人,那么,他们中的大部分也应该是本郡的人,这意味着,稒阳城内的某些人,也很可能与他们有所关系!而更加令人郁闷的是,李刚兴起耍斧的那段被城中不少人看见了!城里的很多眼睛,都盯着他这个武艺高强的陌生人,反倒是忽略了其他有可能是奸细的人。
李刚,不明不白地给那些奸细当了掩护!
郁闷的李刚,只得用心去观察城内的情况,期盼能找出什么线索。然而,他这番行动却引起了周围兵士的深深警惕!
这些周围的兵士,其实就是那些占了1/4,在后方养精蓄锐的民兵,他们有闲心观察李刚!好啊,你说你这个所谓的稒阳人,好好的不去看城外的战况,反而用鬼祟的眼神在城门内到处打量,居心何在?
看到一些兵士从四方把自己包围了,连带着把他的视野也给阻挡住了,李刚差点吐血而亡。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我还不如不出现呢!”颓然之下,李刚也懒得指出自己的猜想了,那样只会越描越黑!
就在这些民兵的注意力被李刚吸引过去时,整个城门却蓦然发生了惊变!
十数个民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齐动手,用刀砍向了守卫城门的同僚!那些守城门的民兵哪想到攻击竟然来自后方,结果被轻松砍杀!而还有一些分布在周围的民兵也暴起伤人,为那些攻击城门的民兵做起了掩护!
“有奸细!快拦住他们!!”县尉大急,可他除了吼叫也没办法。他统领的这支骑兵前面分布了不少友方的步卒,根本冲不过去!
李刚四周的民兵听闻惊变,顿时大怒,用刀指着李刚,似乎是要有所动作。
“不知好歹!”李刚也不由动了些真怒,任谁被这般对待也不由会有三分火气,何况李刚还是来帮助他们的。
“且慢!”于铁张开双臂,拦在了李刚的前面,急道:“我这位兄弟真的不是奸细!以他的武艺,还用当什么马贼的内应么?我于铁以项上人头作保,我兄弟,他不是奸细!!!”
听到这么说,李刚和民兵都不由放下了敌意。
李刚是感动,这个于铁,不枉自己叫他声大哥,能用性命作保来维护他这个只是初识的兄弟,需要多么淳厚的心肠?李刚自然也不能小家子气,些许误会而已,就算了吧。
那些民兵,都是熟知于铁人品的,加上他是城内最知名的铁匠,平素很有威望,他这么一调解,那些民兵不由放下了指着李刚的武器。
当然,消除敌意并不等于放下警惕,那些民兵只是换了一种温和的方式,用眼睛监视李刚,不再试图动粗。
这时,稒阳县城的情况却有些不妙了!
那些奸细出其不意夺下了城门,很快就把城门闩给放了下来,顿时整座城门空门大露!
同时,更加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如何传递消息的,马贼就在这时兵分三路,一路城门,一路左边斜披,一路右边斜披,齐齐发动了冲锋!
“完完了”
县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禁有些绝望。
三路骑兵一起冲锋过来,这怎么可能挡得住“县尉大人,城里的百姓”旁边一个士兵见县尉迟迟不发号施令,不由焦急地喊了起来。
“对,还有城里的两万百姓!稒阳城,决不能葬送在我的手里!”县尉看着后边那些熟悉的面孔,或苍老、或和蔼、或纯真、或善良,那一双双眼睛,俱都饱含了誓死保护家园的决绝!他们,都是城里的百姓!而自己,是要守护他们的人!县尉热血沸腾,大吼道:“乡亲们,拿起你们的武器,随我一起,干掉这些该死的贼寇,保卫我们的家园!!!”
“保卫家园!!!”
“保卫家园!!!”
稒阳县的百姓和士兵群情激奋,齐声高呼,士气大振,毫不畏惧地迎向了马贼大军!
“杀!!!”马贼们眼看计划成功,士气也很高昂,纵马就开始冲击稒阳的步卒方阵!
“希律律!”战马疯狂地冲击向了最前排的长矛阵,仿佛根本不知道那是死亡的陷阱。虽说长矛这东西一定程度上克制骑兵,但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对于步卒来说更加可怕!
第一波激烈的对撞中,很多马贼和胯下的战马都被扎了个透心凉,但惯性的作用下,他们的尸体还在奋力地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