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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其穆失笑:“你也太嚣张了。”
蒙大志蛮不在乎:“哥就嚣张了,谁能咋滴?瞧瞧哥帅不帅?”短发浓眉,麦色肌肤,阳刚面庞满是戏谑笑意,一手抱着膀子,一手随意大方地举着手机,众目睽睽之下爽朗不羁。
李其穆愣了愣,忽然不自禁地拿刘祯与他对比,若说刘祯是坚强的爬山虎,蒙大志只怕就是落地生根,除之不尽的铁蒺藜。明明心里头有那么多苦恨,却还活得如此肆意盎然。
“帅!”李其穆心里头像有团火在烧,肯定地说,“谁都没有你帅!”脸一红,低声调戏道,“难怪你能把我迷得找不着北。这会儿,光看着你笑……我就又硬了,你说咋办?”
这话李其穆极其难为情,却逼着自己说出口。他始终记得让蒙大志从肢体、言语、氛围等多方面习惯他。习惯是极其可怕的东西,李其穆想,自己这是蚕食,终能把蒙大志完全吃下去。
蒙大志瞬间没反应过来:“啥硬了?”继而猛地明白李其穆是说他性起了,才抽抽嘴角,恶狠狠地站起身道,“没出息!一句话也能想到那儿去!瞧你这德性,赶紧过来,哥炒好的菜都快凉了!”反手挂上电话,走到宝马车的后尾,从那角落里推出个崭新的自行车。
李其穆凝眸一看,朗朗笑起来,阳光照得他笑容如烈日般灿烂,晃花了几个人的眼。
蒙大志目光在他脸上凝了凝,耳根子微红,跨上座位,撇嘴招手道:“动作快点儿,小青年磨磨叽叽的!真成老头了?”
李其穆再不多说,拄着拐杖走下楼梯,笑着走到他身边,把拐杖折叠收起,跨坐到后座上,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搭上他紧实的腰侧:“走,你这宝马既环保又省油,挺不赖。”
“那是!”蒙大志转头,黑眸炯炯地看了看他,“坐好了?向前冲喽战士!”长腿猛地一使劲儿,在路旁蹬起来,嚷道,“前边儿的让开!撞到了撞到了!哎哎!让开让开!”
他边高声吆喝边猛按车铃。自行车被他骑得七扭八拐,穿行在漫漫散散的学生中间,像一条灵动的游鱼,闹得好一阵鸡飞狗跳,怒喝声连连响起,有男有女。
李其穆一下子傻了眼,面庞涨得通红,低声喝止道:“慢点儿,别撞到人!”
蒙大志听他语气认真,不情不愿地放慢了些速度:“哥有分寸,你急个鸟!枪林弹雨哥都躲得过去,这么点儿人算什么?”嗤笑两声,兀自腿脚有力地把自行车骑得虎虎生威,迎着太阳迎着风,嘴里又哼起歌儿来。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留下永久的回忆,飘来飘去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
李其穆纵容地叹了口气,听他唱歌,忽然明白——这家伙今天很兴奋?
为了哪件事而兴奋?
念头转瞬闪过,李其穆心底悸动,嘴角翘了翘,又听出蒙大志唱的是年代久远的《追梦人》,歌词都唱错了,调儿也跑得不成样子,却自顾自唱得欢。磁性的男中音沉厚动听,阳刚清新的男人荷尔蒙和汗水味道也近在咫尺。
李其穆轻轻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坐在后面微微地笑,有这家伙在身边,就此万事满足。
正值放学,路上处处都是学生,自行车和跑调的《追梦人》从身边飞过,有人惊而望去,看着精健的短发兵哥蹬着车子,后面载着一个侧脸俊朗的大男生,在明耀的太阳下迅速窜远。
最后方,陈飞和张恒阳等同学看了全程,愣愣地目送他们俩远去。
陈飞吸了口凉气:“李其穆这师父,牛爆了。”
张恒阳摇摇头,叹了口气:“红二代,骑自行车比别人开法拉利还嚣张,看来,人呐,只要底气充足,做什么都能自信。”用自信来形容蒙大志,只怕太不足够,张恒阳还没说完,自己就笑了。
李其穆回到住所,蒙大志一开门,抱着膀子,侧身抬下巴示意:“瞅瞅,哥都办妥了吧?”
李其穆一看,冰箱、空调、电视机、电脑?呆了下,又去洗手间,连洗衣机都稳稳当当地摆着!不禁转身看蒙大志,张了张口,惊讶道:“这才多大会儿,你……这么快?”
蒙大志昨晚就订了,当然快,但看着李其穆震惊的模样,他心里头突然极有成就感,瞒着不提,只沉声一笑,挑眉说:“哥一人儿顶十个用,卖身又卖艺,你不亏!”
这句话本是脱口而出的戏谑,说完心里咯噔一下,忙去看李其穆脸色,却见李其穆拄着拐杖,笑得如以前那般纵容,心下才暗暗一松,欣慰地嘀咕:这小子终于叫哥给拐回来了……
“洗手开饭!哥炒了俩辣子鸡,一大盆!够咱哥俩啃的,尝尝哥的手艺,比大厨强多了!”
蒙大志暗乐,大手一摆,转身去厨房,擦了擦手,把菜从锅里盛出来。
李其穆从洗手间擦干手,走出来,与蒙大志相对而坐,闻着热气腾腾的香辣味道,口水涟涟咽下,肚子咕咕乱叫。蒙大志嗤的一笑:“馋了吧?”给他盛了米饭,摆了筷子。
李其穆吃几口饭,满足地笑叹起来,阳刚俊逸的面庞上,黑眸明亮地映出蒙大志的脸。
蒙大志瞥他一眼,自己盛饭,再低头扒饭,塞得满满一大口,抬头见他还是只顾盯着自己笑,那模样虽然也够俊气,可怎么瞧怎么个傻气。心头连连暗道“愣头青”,胡乱嚼几口咽下,沉声训道:“甭笑了,德性!赶紧吃饭!”
“唔。”李其穆应着,深吸一口气,轻轻拍拍已经酸了的腮帮子,还是乐得想笑,只能连连在心里头对自己说:以前吃老妈煮饭怎么没这温馨劲儿?娶了媳妇忘了老娘,这可不对……
终于低头吃饭。
蒙大志的厨艺当真不赖,李其穆自己不会做饭,吃惯了老妈的炖汤,再吃蒙大志的辣子鸡,味蕾全都爆满,也顾不上笑了,跟蒙大志一起撩开膀子啃吃,又辣又爽,吃得满头大汗。
吃完饭才发现蒙大志已经热得敞开了怀……李其穆一双黑眸就开始发沉。
蒙大志瞥他一眼,嘴角抽搐了下,摆出刑讯神态,森狠地盯着他,阴声道:“小子,配合配合,别这么色成不?”猛一起身,却是收拾碗筷,然后端进厨房“咣当咣当”地开刷。
李其穆又笑起来,也怪不好意思,却想“我是为了让这家伙习惯”,便色胆雄壮地跟进厨房,看蒙大志热得衬衫半褪,露出大半宽厚的肩头,洗刷碗筷的动作要多麻利有多麻利,膀子流畅匀称的肌肉随着动作而鼓起舒张,麦色的肌理布满湿漉漉的汗水。
饱暖思淫欲,又饱又热,再面对如此秀色,李其穆再也忍不住,低道:“我抱抱你哈。”
蒙大志一闪身,转头龇牙,毫不给面子:“滚犊子!想热死你哥啊?”
李其穆站得挺拔,沉稳尔雅,好脾气地咧嘴笑,轻道:“不是有空调么?我把温度又调低了。待会儿怕你冷。”也没拿拐杖,扶了下锅台,矫健地走过去,面红耳赤。
蒙大志刚要训他,但看他脸红得像秋天落下的太阳,浓眉短发上还挂着汗珠子,黑眸亮得炯炯有神,突然又一次想起以前喂的狼崽子,不是狼狗,是真的狼崽儿,只听他一人的话,忠心得很,可惜没喂大,有次差点咬到蒙湘涛,就被蒙将军一枪崩了,当着他的面,临死还看着他蹬腿儿。
李其穆靠近他身边,见他愣神没躲,便即伸出长臂抱过去,下半身紧贴着他健实的臀,抱得安安静静,把他紧紧环绕在自己同样宽阔的怀中,也不嫌热,只是心跳急剧得厉害。
“今天,我就跟做梦似的。我老是笑,也没笑醒,可见还是真的,呵。”
李其穆下巴蹭了蹭蒙大志耳朵,双手在他敞怀的刚劲腹肌上轻轻地抚摸,再往上,又摸到两块温热强厚的胸肌,红脸翘着笑意,干哑地缓声说,“放心,我就摸摸你,不动你别的。”
蒙大志听着,回过头什么也没说,继续麻利地洗刷碗筷,只是耳根子被他热烫的呼吸喷得通红,健实自傲的胸腔小腹也被两只大手极尽爱惜和肆意地乱摸,耳畔还有一个粗重而清新的呼吸吹着,后臀还被硬而粗大的东西挤压着……肌肉就不自觉地绷紧,险些洗坏了碗盘。
好半晌也没洗完碗筷,蒙大志自己被摸得性起,下面涨得老高,终于不干了,一撂筷子,痞性上头,凶狠地转头道:“还摸!哥不刷了!以后你做饭刷碗!”
李其穆一惊,心里也道“今天摸得够多了,别恼了这家伙”,忙松开手:“你继续。”占足了便宜,当即转身逃出厨房,矫健得像头狼豹,看不出半点儿瘸腿的模样。
蒙大志沉声哼了哼,扯扯衬衫,胜利者姿态地继续刷碗。
外面,李其穆坐在沙发上,正看到手机在震动,拿起来一看,是二舅,便接通:“喂?”
张廷生沙哑的声音传来:“其穆啊,二舅行礼钱包都被偷了,存折也没了!”语调气极惊慌。
李其穆面色微变:“存折丢了,您立即去银行挂失。没事儿,别人不知密码,取不走……”突然想起来张廷生是要把存折还给他的,这么惊慌,莫不是把密码记在存折上的?那可就闹大了!忙问,“二舅,存折上您写啥了没?”
张廷生仍是又气又急,沙哑地喘息道:“没写什么。可我钱包丢了,身份证在里头,不能去挂失啊。”
李其穆刚要说话,蒙大志探头出来问:“出啥事儿了?”
李其穆也不挂电话,直接道:“我二舅来看我,今天要走,行礼、钱包、存折都被偷了。”
张廷生在那头语气沉沉地问:“其穆,跟你同学说话呢?”
蒙大志擦手出来,嗤的一笑:“被偷这么干净?可不是寻常小偷能做的,他得罪谁了没?”
李其穆立即听出味儿来,转念一想,脸色微变,对着电话说:“二舅,您先等等,别着急,我马上给您回电话。”挂上电话,沉眸望向蒙大志,说,“千纸鹤在我们学校叫什么?”
蒙大志脸色一变:“哥没和她来往,那天在魔法广场之后,哥见她鸟都不鸟一眼!”
李其穆低笑一声,把自己那天在心理课堂和千纸鹤相遇,后来又莫名其妙糟了蒙湘涛算计的事儿简洁地说了一遍,又道:“我二舅人老实,性子也谨慎,不可能一下子什么都丢得干净。他刚来看我,也不可能得罪谁,那么,你看有没有可能是蒙湘涛还记恨我……”
蒙大志早气得面皮涨红,只记准一句话,怒道:“那天他派个男人让你脱衣裳?你还真脱了?他就在监控后边儿看着?”
93、第 93 章 。。。
李其穆见他气;有些好笑;就没立即说话。
蒙大志更气,涨红了脸庞;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游戏里看着挺机灵,咋就在现实里不知道小心?居然叫那杂种占了便宜?居然真叫那杂种给占了便宜!”说到后面变成了憋火郁卒的低吼。
李其穆怔了怔;莫名其妙,暗道:“不就是光了下膀子;至于吗?也太小题大作了点儿!那以后我是不是连游泳都得穿潜水衣?我是男生,虽然喜欢男的;可我还是个男生。”
浑没想蒙大志先前只袒露两条胳膊让人多看几眼,就把他醋成什么德性,只自回忆老爸在老妈暴怒时是什么姿态;当即学了个有模有样;胳膊搭在膝盖上,低头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吭声。
蒙大志见他不说话,火气更旺,心里也是连连暗嚷:“娘的,一对上这小子哥就失态!”
明白归明白,还是忍不住动怒,一句粗话脱口而出:“上次你小子在游戏里头明知哥在后头跟着,还跟那婊子养的热热乎乎,是存心想把哥气死是不?哥一路跟着,看得肺都气炸了好几回!气得忍不住直拿刀子捅自个儿大腿,你小子就丁点儿不心疼啊?”
李其穆一个激灵,陡然怔愣沉怒起来,猛地站起身道:“你捅自个儿大腿?你想死啊!”
蒙大志也不顾上次丢人,粗着脖子嚷道:“你什么都不跟哥说,上次哥傻不啦叽儿的跟你,是哥以前犯了浑,被你气了那是活该,这会儿哥哪点儿没听你的话?你直到现在都不说那小杂毛是咋得罪你的!”
嚷完就在房中来回乱走,眼底杀机凛冽,沉寒着面庞直爆粗口,“蒙湘涛那孙子养的!老子不弄死他!”说着话,又坐回沙发,在扶手上握拳猛砸一下。
李其穆却不管别的,只看出来了,蒙大志对他自己太狠,说捅就捅,说拼命就拼命,这可要不得!再想蒙大志以前在《禁咒》里自虐式的受伤劲儿,也不禁起了真火:“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铁打的!”腿脚蓦地使劲儿,高拔的躯体像虎狼一般,使出擒拿手瞬间直拿蒙大志。
蒙大志吓了一跳,不敢还手,他可记得这是现实,万一伤到李其穆,心疼的还是他不是?眨了下眼睛,老老实实地任由李其穆制住,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