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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轩眼眶热热的,心口微疼,却不知道原因。
宗行云轻笑了一声:“景轩不要嘲笑我,哥当时可是暗恋了这个美女主持人好久。”
景轩的眼中闪过一丝酸涩,他咬着嘴唇很快的摇了摇头。
“后来我的软件公司倒闭,年少轻狂不再。我学着去发现自己身上的不足,不仅是专业知识,还有生活态度。努力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才有勇气去拥有曾经渴望的东西。”宗行云的述说很平静,但景轩知道他当时的日子一定很艰难。
“我写了一张表,罗列了自己需要改正缺点,第一条就是要学会做菜。”宗行云轻笑道,“我买了那个美女主持人的料理书,很意外的发现其实做菜一点不难,只要按照她说的步骤慢慢来,就几乎不会出现失误。而我也渐渐认识到,任何你以为的困难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去尝试,或者是方法不对。”
宗行云幽深沉寂的眼眸直直的好像要望进景轩的心里,带着一丝鼓励,可以让人安心依靠。
“我懂了。”景轩恍惚的点头道。
“你懂什么了?”宗行云扳过景轩的脸,两人呼吸交错,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流窜在空气中,将景轩的惶恐和无措吹散。他抱住宗行云的胸膛,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宗行云目光深暗的看着景轩,温柔的摩挲著他的头发与耳朵:“如今我愿意和你聊天,为你做菜,等你回家!所以我希望你不仅将我当做客人,有什么烦心的事请务必和我说。”
“我……”景轩抿着嘴欲言又止,他在思索着要如何措辞,妹妹伊莲娜的案子虽说有了一线希望,但他没有信心去说服那些证人站出来,何况他也没有足够的钱来替他们交纳罚款。
景轩的自尊心不可能让宗行云知道他缺钱的事,最终只是将秦律师的建议转述了一遍,谁知宗行云强烈反对他去找那些涉嫌夹带的人员为伊莲娜作证。
“我对法律也不是很了解,但起码我知道你这是与证人串通,甚至是唆使证人做伪证!”宗行云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苟言笑的意味,“我听说有的律师为了打赢官司不折手段,但他不会真心实意的替你考量,他不会为结案后的隐患而负责。”
宗行云话中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不允许你去冒这种险,更何况那些留学生一旦承认自己的夹带行为,他们的社会信用度会受影响,毕业后还怎么在法国找工作。即使你为他们垫付罚款,他们都不可能会出来作证的!”
景轩听了他的这一番话,顿时沮丧的垂下头,此前构建起来的决心瞬间垮掉。他原本就有些踌躇,现下更是完全没有把握了!
“我知道你又觉得愧对妹妹,但你若真的关心她,就不该再纵容她了,她必须自己走向因果轮回的尽头。”
最终,在宗行云的要求下,景轩给秦律师打电话,请他改做减刑辩护。
一周后法庭判决伊莲娜·提耶个人的走私罪成立,但不构成团伙走私。同时她需要为自己倒卖掉的香烟补齐关税,并且交纳相应的罚款,还被处以一年半的有期徒刑。
景轩和宗行云坐在等候席上听法官宣判这个结果,秦律师已经做了最大努力,但只要是走私罪成立就至少要做一年牢,所幸伊莲娜的走私数额不大。她没有提起上诉,在被带离法庭前只是和秦律师握了握手,却不肯回头看景轩一眼。
倒是秦律师在整理辩护资料后走过来和景轩详细说了保释的相关要求。其实律师费已经通过他的事务所结算过,现下算是免费咨询,景轩很感谢他。
“另外,提耶小姐的资产结算后远远不够补齐关税,更别说交纳罚款了。”秦律师说,“你若是不希望看到她因为拖欠赔偿而再次被起诉,恐怕要为她承担一大部分的赔偿款。”
景轩心中早就明白自己肯定是要为妹妹交这笔钱的,只是即使他拿出全部存款还是不够。他没有房产也没车子,除了存款根本没有可以抵押的东西,唯一的办法是去找学校预支尽可能多的工资。
回家后,景轩身心疲惫的蜷缩在小床上,却根本睡不着。他翻身下楼去煮咖啡,经过宗行云的卧室看到门虚掩着,便推门进去,却意外的看见宗行云正在收拾行李。
景轩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全身的血液像是失去了温度,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冻结了。其实他心里其实早就知道会有分别的这天,却一直不肯去面对。
“怎么了?”宗行云望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
景轩知道当下应该问他是否要回中国,可是他却在害怕,在害怕一旦问出口,宗行云就真的要走了。
那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这栋房子已经留下了宗行云的痕迹,他睡过的床,他坐过的椅子,他在花园里逗狗的身影……景轩觉得自己每重温一次就往心口插把刀。
宗行云见他神情有些恍惚,便合上行李箱的盖子走过去。将此前准备好的两叠半的旅行支票塞到景轩的手里,好似初见时他将身上仅有的硬币和护照塞给他的场景一样。
景轩忐忑不安的看着手中的支票:“你?”
“旅行支票的面额最大只有100欧,害我签名花了好久!”宗行云凝望着他,轻笑说,“我带了三万欧,这里是用剩下的,都送你。”
“不行!”景轩一刻也不犹豫,将支票递回去,却又被宗行云挡了回来。
宗行云力道有些过大的抓着景轩的手腕将他固定住,淡漠的脸上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半晌才开口说:“哥知道你现在缺钱,可是我暂时只能给你那么多,银行卡被偷我需要回国补办。”
“可是……”
宗行云打断景轩的话,管自己继续说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欠我的越多,我们之间的羁绊就越深,今后想忘也忘不了。”
晚上,两人抱着笔记本像往常一样面对面打起游戏,景轩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宗行云带着他去刷龙窟探秘,一遍又一遍。
他们彼此没有再多说话,而工会GT语音上也没玩家说话,这时北京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号角'Florid山采薇:龙刀骑士工会还有管理在线么?请麻烦拉我进你们的语音频道!
同样的消息连着刷了好几遍,景轩抬头和宗行云对望了一眼,觉得很奇怪。
景轩随后邀请她进入龙刀骑士工会GT语音,问道:“你找我们什么事?”
Florid山采薇的声音听上去很着急:“五色光在你们公会么?我找他有事!”
她口中的五色光是原先宗行云在老区的固定队成员,这人擅自更改队友的UFO账号密码还不承认,又跟着厚脸皮的转服也来了这里。
宗行云和落九天商量把他加进龙刀骑士工会,看他到底想干嘛。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五色光一直很安分。
可现在今尽朝工会的玩家找到他是怎么回事?
“你这女人很烦啊!”原来五色光此时还在工会GT语音上,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恼火,“审判会长你把她踢出语音频道!”
宗行云皱了皱眉问:“你做了什么事惹到她?”
Florid山采薇急忙解释说:“我们在野外打架的时候,我一个朋友不小心红名,让五色光乘机给杀了,刚炼化出满属性的100级巨剑爆出来被他捡走。”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红名被敌对爆装备,哪能再要回去的?你私密刷我屏没用还跑我们工会语音来,有病!”五色光不愿意和她废话,丢下这句话就管自己下线了。
Florid山采薇好像快哭了,她见五色光下线又不死心的求景轩和宗行云说:“你们都是UFO大土豪,看不上这么把破剑。但这剑可是花了我朋友不少心血打造的,他现在准备卖号不玩了!”
这种事,景轩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推脱说:“你那个朋友是谁?让他自己来说,你一个女孩子出面问他讨装备实在是说不过去。”
“是Florid沦亡渡!你认识么?”Florid山采薇的声音渐渐变弱,“沦亡渡不知道我来这里,他是绝对不肯做出向敌对求情这种事的。是我自作主张,我就是不希望我朋友就这样不玩了!”
原来是熟人,曾经带左右无人一起凌晨在血战孤岛刷怪的Florid沦亡渡。
宗行云似乎心情不好,懒得管别人的事,打发她说:“你去找五色光,还不还是他的事,我们不便掺合。”
Florid山采薇也是关心则乱,她没注意宗行云语气中的冷漠,还在自顾自说着,试图博取他们的同情。
景轩和宗行云都是沉默不答。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把能说的话都说了,宗行云才开口,简洁又毫不留情的回复她说:“你找五色光,我们无能为力。”
说完,宗行云就干脆的把Florid山采薇踢出公会GT语音。
宗行云若无其事的摘下耳麦,起身去煮咖啡。
过了会,他端了两杯咖啡上楼,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尔雅:“刚刚和罗森博格夫人提前道了别,我明天的航班在夜里起飞,到时候就不打扰她休息。”
景轩从他手里接过温暖的咖啡,热气熏的眼睛有些潮湿:“她其实挺喜欢你住这的。你住的那个房间原来是她儿子的,虽说变成了客房但她一直也没让外人住过。”
“我知道。”宗行云说,“在我来之后,老太太有空就喜欢和我聊天,我却不怎么能猜对她的意思,大概是在担心我不能适应巴黎的生活。”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尴尬的沉默着。
宗行云突然提议道:“景轩喜欢吃什么?哥明天请你出去吃顿饭!”
“啊?”景轩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但很快又镇定的笑了笑,“炸汤圆,隆泰记的炸汤圆!”
他低头喝了口咖啡,浓厚如原油,味甜却香苦。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的喜宴
隆泰记是一家开在唐人街上的中式大酒楼,菜式偏东南亚风格,景轩喜欢的这个炸汤圆是他们的招牌甜品。
第二天,宗行云准时到学校接景轩下班,两人沿街散步。
巴黎十三区几条大街的商铺都被华人买了下来,他们不仅经营餐馆,还包括中药铺,金饰店,制衣行……这些移民巴黎的中国人在异国他乡省吃俭用,艰苦奋斗,积累下不少财富,创造了十三区的繁荣。
待两人到达隆泰记时,发现酒楼热闹异常,原来是有对华裔夫妻这天要在隆泰记办喜宴。
新郎新娘穿着龙凤褂正站在酒楼门口迎宾,地上都是鞭炮放完后的红色纸屑,锣鼓喧天,两只瑞狮围绕着路过的行人们蹦蹦跳跳,十分讨喜。
宗行云看到这样的情景,不敢相信自己身处法国巴黎,他对景轩笑着说:“如今国内办婚礼都是西装婚纱走红毯,这样传统的婚礼反而见不到了。”说罢拉着景轩走进酒楼。
谁知在两人经过新郎新娘身边时,被拦了下来。
“你们是?”新郎显然是错把他们当做是来参加喜宴的亲友。
宗行云摆了摆手说:“我们只是听说这家的炸汤圆好吃,特地来尝尝。”
新郎脸上似乎有些过意不去:“我们今天包了整个酒楼,这个……”他指了下贴在店门口的致歉牌子,上面写着今日隆泰记不接散客。
景轩心中略微有些尴尬,他拉了拉宗行云的袖子示意他们换家餐馆,炸汤圆不只这一家有的卖。
宗行云却泰然自若的继续对新郎说:“我弟真的很喜欢隆泰记的炸汤圆,而我坐今晚的飞机就要回北京了。”
新郎惊讶的说:“你北京来的?真巧!我老婆也是北京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身后的新娘过来。
原来是老乡!新娘和宗行云热络的聊起来,话语间两人都是一口地道的北京片儿音,更巧的是他们还毕业于同一所大学。
新娘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参加喜宴:“我大学的朋友都来不了,学长你必须给我这个面子!炸汤圆?我们点了!有这道菜呢!”
宗行云便不推脱她的好意,按照习俗撕了几张旅行支票喂给一旁正在晃脑袋的狮子嘴里,权当红包。
那舞狮的人收了红包,操作着狮头,眨着铜铃大的眼睛对景轩和宗行云拱手拜了拜。
“真是太巧了呢!”景轩跟着宗行云走进酒楼后兴奋说,“我以前还从来没参加过这样的喜宴。”
宗行云笑的说:“巧合也是要人去发现的。你注意到没?明明没下雨,那新娘旁边的伴娘却给她打着红伞,这是北京婚嫁的老习俗,寓意着开枝散叶。”
两人在喜宴上落座,同桌的宾客彼此间似乎也不熟,相互介绍了下后就等着开宴了。
菜还没上,桌上摆了几瓶酒和一大盘喜糖。
景轩和宗行云坐的桌子靠近门口,忽然听到一阵喧哗,伴着“噔噔”的脚步声闯进来一伙身材魁梧、面带痞相的黑人,惊的在座的宾客纷纷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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