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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戒。”
宗行云打开盒子,只见是枚非常老气的金戒指,布满浅浅的划痕,还用红线缠绕了一段:“有点旧……是我母亲的嫁妆,后来送给我大嫂,我来巴黎前又从我大嫂那里抢来的,可是……”
景轩愣愣的抬头,他乌黑的瞳仁蒙在一层水雾里,只要眨眨眼,泪水就要掉下来。
“可是它是独一无二的,今后只属于我这生唯一的爱人。”
宗行云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一样巍然不动,他健臂环过景轩的腰,低头吻上眼前那因为爱情而颤抖的唇瓣。
男人的吻意外的粗鲁,几乎要把景轩咬碎了吞下去。
在很多年之后,他们夫夫之间时常会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执,景轩每次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了宗行云这个传统刻板,还要了命固执的老头儿时,都会想起他也曾罗曼蒂克过,想起喷泉下激烈的吻,然后看着无名指上土气的金戒指,叹气妥协道:“好啦!这次听你的,是我让着你知道吗?瞧瞧你的臭脾气!”
讲经会快要结束了,景轩和宗行云相伴返回养老院,他们一路牵着手。
“我以前很反感那种在大街上牵手或是接吻的情侣。”宗行云对景轩说,“因为在我看来,爱情是不需要表演给别人看的。”
景轩问:“那现在呢?”
养老院的几位老人已经看见了牵手而行的他们,但宗行云没有松手。
“现在我才明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只剩下满心的欢喜,眼中是看不见其他人的。”
杰拉德修士正在和信徒们道别,他抬头正巧看到景轩和宗行云,顿时就瞪大了眼。
景轩急忙甩开宗行云的手,他知道这些神职人员通常是很反感同性恋的,玛丽修女算是景轩遇见过比较宽容的一位。
杰拉德修士问:“你们是恋人?”
景轩垂眼点头承认。
“是已经结婚了?”杰拉德修士看到景轩手上戴着戒指。
景轩回答说:“准备结婚,但是还没登记。”
“那真是……真是太好了!天主保佑你们!”杰拉德修士虔诚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他的表情是那么真挚,以至于景轩都不敢相信。
原来这位杰拉德修士是个无教派分子,他喜欢研究各种新老教派的教理,同时将其一生都奉献给改变不平等和消除歧视的伟大事业里,其中就包括对同性恋的歧视。但也正是因为他在这件事上和所在教区主教的观点不合,以至于职位一直不得晋升。
杰拉德修士热情的拉着景轩侃侃而谈他对于天主仁爱与众不同的理解:“……相爱是每个人的权利!同性恋应受到更多人的尊重和接纳,有权得到来自天主平等的祝福!”
宗行云听不懂法语,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不耐烦:“景轩,这家伙说什么说这么久?”
“他希望能为我们主持婚礼!”
宗行云皱起不悦的眉头说:“我们又不信天主教。”
景轩笑着解释说:“杰拉德修士的神职也不够格主持婚礼,但他很想要代表天主祝福我们。”
正好景轩的母亲也在,虽然她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糊里糊涂。
景轩把他母亲扶到礼堂长椅的第一排,牵起她青筋暴出的手,又牵起宗行云的手,放在一起:“妈妈,以后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杰拉德修士有些紧张的整理了下讲道桌上的便签和笔记之类的杂物,他不知从哪翻出来一把蜡烛,抽出两支分别交给景轩和宗行云,让他们双手持着蜡烛面对面站着。
“有打火机没?”杰拉德修士问两位新郎说。
宗行云郑重的回答说:“我愿意!”
景轩扶着讲道桌笑的几乎要直不起腰来。
宗行云:“……”
杰拉德修士一脸歉意的匆匆跑出小礼堂,去借打火机。
“怎么这样麻烦?”
景轩收起不合时宜的笑容,安抚他说:“天主教的结婚流程很复杂,我们配合他做做样子就好!”
杰拉德修士回来后,为他们把蜡烛点燃,小小的橘色火苗扑腾不已,景轩紧张的用手掌护着它。
“《圣经·哥林多前书》中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爱是永不止息……”
“《天主教教理》中特别指出:这世上有为数不少的男人和女人是完全同性恋,即不是由选择而来的,教会内不允许对他们有任何不公平歧视之表现,同性恋之信徒应把可能遭遇的困难和主十字架之牺牲结合起来!”
杰拉德修士只要说到这些就停不下来,职业病没办法改,他随后又高声唱起天主颂歌。
宗行云的脸已经憋屈的有些僵硬,景轩偷偷伸手握住他,眼神示意对方再忍耐会。
过了会,终于到了新人宣读爱情盟约的时候,景轩用尽量简短的法语句子说了一遍,接着让宗行云跟着他又重复一次。
最后,两人一起点燃杰拉德修士手中的蜡烛,象征着从此合二为一。
这场临时婚礼里最激动的不是两位新人,而是站在讲经台后面的主婚人,虔诚的杰拉德修士被圣灵附体,流泪不止。
婚礼结束后,景轩谢过杰拉德修士,再三表示他们夫夫二人一定会终身相爱,白头偕老。
“我要学法语!”宗行云十分严肃的对景轩说。
他们正坐着地铁回维勒瑞夫镇,景轩心里直发笑,脸上却露出鼓励和支持的表情说:“我可以教你,法语不难学,何况你又有这样的语言环境,加油!”
下午,景轩和宗行云一起整理罗森博格夫人的遗物,打包好寄还给她住在南法的侄子,大件的摆设都搬到阁楼去,两人决定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他们昨天带着房产代理人仔细的检查了遍房子后,确实也发现很多问题。
加盖的厨房和餐厅是连在一起的,这对华人来说不合适,中餐在烹饪过程中会产生大量油烟,开放性厨房会造成卫生打理上的难度。
而且加盖部分的天花板已经发霉,有渗水现象。
另外,二楼没有厕所,一楼却多出来间卧室,格局设计的不好。
宗行云捣腾完室内后,又站在后院里指着指那,他那颗向往乡村隐居生活的心欢快的跳着,恨不得牛羊猪鸡都养起来,青菜萝卜都种起来。
“随你,只要邻居不投诉,你可以随便改建。”景轩朝他调皮的眨眼说,“隔壁那户还在后院养蜜蜂呢,但是你会搭牲口棚吗?”
宗行云不服气的瞪了景轩一眼,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和决心,立刻就在墙角边用步子丈量起距离来了。
墙上布满了爬山虎密集的茎叶,阳光下影影绰绰,绿的透亮。
宗行云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景轩,脸色有些奇怪:“好像有虫子掉到我T恤里了!”
景轩急忙掀开他背上的衣服,原来是只大蚊而已。这种虫子长得吓人,腿又长又细,个头有小孩手掌那么大,但只喜欢吃腐叶和蚯蚓卵,笨拙的很,在夏天经常会误飞进家里。
“不是蜈蚣,不咬人的!”景轩随手一抓,就把虫子捉住了。
可是宗行云却是浑身僵硬的呆站着,这虫子长的比他在北京见过最肥的蟑螂还要大个!!!
景轩看出了宗行云的窘迫,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怎么和兰波一样怕虫子!”
“说什么呢!”宗行云坚决不承认。
景轩恶作剧的把大蚊伸到宗行云的鼻子下面,某个身强力壮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脸色一白,向后退了一步。
景轩又向前一步,宗行云又后退一步进了房门。
最后变成景轩追着宗行云满屋子跑。
“你这只狗别跑!”
宗行云堪堪刹住脚步,转身怒视着景轩,浑身露出像野兽般的危险气息:“他妈的!我要去把猫肉杀掉!居然教你说这种话!”
景轩一个冷颤,不小心让手中的虫子飞走了。
宗行云冷峻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的有多快,胸口的血液几乎要沸腾。他直径走向景轩,一把搂住对方的腰,果断将其拖进二楼的客房,直接丢在床上。
“你!”景轩徒然的张了张嘴,喉咙发干,只觉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宗行云眉头一挑,像个在捕猎中大获全胜的野兽,俯身压在景轩的身上,粗糙的大手从他的后腰伸进衣服里,一路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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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看文快乐~
☆、奶黄酱的新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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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全部删光了,管理员大人不要逗我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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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缺的肉章35:奶黄酱的新用途
没看过的亲跳到这章会发现情节也有缺,前后不连贯,暂时没办法,敏感时期,摊手叹气。
专栏下有扣扣群和微博的链接,点进去找“不老歌”的地址,35章存在那里。
我真是……作死……再废话一遍。
但是语言的学习是个漫长的过程,而法语和拉丁语相似,是出了名的语法繁杂,动词多变位,还有辅助发音的特殊字母一箩筐,若要认认真真学起来,是很麻烦的。
而且宗行云的天灵盖早愈合多少年了,景轩觉得学校里那套按部就班的学习方法可能不适合他,就先每天教他几句日常用语。
宗行云因为要忙搬家和装修的事,真正静下心来学法语的时间很少,但他能做到只要是景轩教过的句子,就记在心里,在下一次需要表达相同意思的时候,使用的是法语而不是汉语。
两人在敲定装修计划后,就暂时搬到景轩在学校的宿舍住。
按照宗行云的想法,房子除了外墙和起承重作用的梁柱,其他的部分全要敲光重建,导致装修的工程量很大,又考虑到法国工人一周的工作日不能超过35小时,所以他们起码要住半年的宿舍。
搬家的时候,原先属于罗森博格夫人的老家具,一部分捐到养老院,一部分贴上标价直接拖到周日的旧货集市,卖给需要的人。
这种丢弃旧物的感觉不好,人在长时间的使用过程中对它们寄托了感情,虽然不强烈,但在割舍的瞬间还是会有挣扎。
景轩为兰波保留了老房东常坐的专属沙发,以及客厅里的钢琴,后者是因为一时半会卖不掉。
“我觉得,我们这样做对兰波很残忍。”景轩对宗行云说出心中的顾忌。
宗行云宽慰他说:“有些东西储存在记忆里就好,感情不能滞留在过去太久,兰波会得到更好的照顾,罗森博格夫人不会责怪我们。”
宗行云是个下决定十分果断,行动力又十分迅速的人,但同时有点独断专行。
在装修的各种细节问题上,景轩不可避免的和他产生分歧,比如宗行云要把阁楼改成婴儿房这件事,他简直无法理解。
后来,景轩索性把装修的事全丢给宗行云,他以担心兰波搬家后不适应会孤独为理由,留在学校宿舍陪狗,顺便借了几本专业书翻看,乐的清闲。
和宗行云相处久了,景轩还发现这男人的很多异于寻常的古怪理论。
理论之一:只要每天做∣爱蜜月就不会结束,而且新婚的蜜月期越长未来夫妻双方的感情会越稳固。
理论之二:做完爱后大脑转的更快,逻辑思考更灵活多变。于是景轩经常在半睡半醒之间,看到宗行云对着一电脑屏幕的程序代码诡异的笑出声,惨白色的脸,反射着寒光的眼镜,大半夜简直要吓死景轩。
理论之三:夫妻间的任何矛盾,都可以在床上通过做∣爱解决。这是景轩最怕的一条,他是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在生活中必定会和同居人产生分歧。这种时候,宗行云就会先搬出自己那套大道理尝试说服他,如果失败,男人也不会发脾气,他对自己情绪的波动一向克制的很好,但是!他看着景轩的眼神会在说:你该躺床上去了!
景轩脾气好,表面上不和宗行云争执,可他也有情绪需要排解,方法就是去参加大学里的各种学生举办的OPEN BAR。这种聚会有各种主题,规模有大有小,有白天一起在公园晒太阳,也有夜晚在酒吧喝啤酒,形式各异,甚至有时候年过半百的教授们也会来。
法国是个很注重社交圈的国家,大学生在上课之余,最喜欢参加这类OB,一来是可以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二来也能休闲放松。
自从景轩开学后,宿舍一楼的布告栏就被贴满了聚会的通告,校内的公园每周末都摆着卖聚会进场票的小摊。
景轩第一次参加的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