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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似乎知道他醒了,视线从书上慢慢抬起,然后深深地瞧着他。
看得烧饼头皮有些发麻。
他觉得雪夜的目光似乎饱满了许多东西,说不明白的东西,似乎是在艰难抉择着。
然后,他听见雪夜说:“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这些事情,说出来就不于是秘密了,你……愿意听吗?”牧师,奶好我! Ⅲ昨夜星辰 第118章:坦白
章节字数:1783
第118章:坦白
“你愿意听吗?”雪夜这样问。
烧饼这辈子,就还没对雪夜说过不愿意。于是傻乎乎地点点头。
窗帘轻轻拂拍着他的头发,在他脸上露出斑驳的或明或暗的影子,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变幻莫测。
他总觉得今天的雪夜,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你曾问过我,你与那个沉睡的人,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雪夜斟酌了一下,以这句话做了个开头。
烧饼心头一紧。他的确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但是雪夜不说,他只以为他是不知情的。但是雪夜不在的日子,帝刹、文森等人几次三番过来和人旁敲侧击过,无非是问他如何能进入到地宫那间睡美人的密室去,而且毫发无伤。
烧饼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哪能回答他们?只是他们这故弄玄虚的一问,他心中的纠结就更大了。
雪夜又说:“有些东西,纸是包不住火,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烧饼的心突突的跳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大谜底会在今日揭晓。
雪夜望了烧饼,以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那个沉睡的人叫灵心,是上一届的牧师行者,人称灵行者,与我的母亲是战友,也是拍档。战士与牧师,本就是天生的拍档……他也是我的师傅,我是他唯一一个亲自教授的徒弟。”他无视掉烧饼瞪大的眼,继续说:“这些想必你应该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了,这也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点……”
烧饼不禁催促他:“那你就说啊!”他急死了。雪夜就是这个死样子,死鸭子嘴硬,越到关键时刻越是要卖官子,不说重点。
雪夜的脸像是突然变得更苍白,半垂下眼道:“我的心里住过一只鬼。曾经我非常害怕告诉别人,可如今真把它曝光在阳光下,却也只不过如此……烧饼,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人沉睡的人,灵心……他虽然是我的师傅,可却是我的初恋……我很肮脏吧?一个恋师狂……”
烧饼如坠冰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全身发寒。
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方在向另一方述说自己的情史,另一个总是听得胆战心惊。
“我十五岁的时候,他还不到三十岁,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你在地宫中应该见过他,知晓他的风华绝代。自我父母不在,在这偌大的无名宫,就靠他明里暗里保护我和星辰,而且还倾其所学,培养我成为最优秀的牧师。我当时对他有感恩,还有热爱……他对我,亦父亦师、亦兄亦友,所以,我逐渐迷失了……我承认,当时我深深地爱上了他。”
“那现在呢?”烧饼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表情幽幽的。
“现在,我依然爱他。但是,那种爱已经释然。”
“我不明白,什么叫已经释然……”
“我现在爱的是你,你应该很清楚。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而不是渗杂着复杂情感的爱。”
烧饼捂住脑袋,他觉得很混乱,前所未有的混乱。雪夜为什么突然要和他说这些呢?
雪夜像是读到他的心事似的,答道:“我之所以率先在你胡思乱想前告诉你这些,和你坦白,就是不想未来会因为误会造成悲剧。”他做事一向十拿十稳,不想留下BUG。他在乎烧饼,所以他不想前些日子里那幻觉变成现实,他不愿意再接受一次烧饼痛心的质问。
烧饼狐疑地瞧着雪夜,又道:“你要说的,就是坦白自己觉得难为情的初恋,告诉我当时只当过把感恩错当成了爱情,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他愿意消化一下,然后接受。
雪夜为难地张开唇,沙哑地道:“不,烧饼,我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和你坦白,希望你有点心理准备……”
烧饼本来快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大哥不带这么吓人的,还有完没完?
雪夜看了看一脸土色的烧饼,咬牙道:“你的本名,叫灵犀,对吧?”
烧饼点头:“是。”
虽然烧饼的确当时怀疑过和灵心的关系……但是这泽尔国姓灵的也不少,不会这么巧合吧。难道他们是一族的?毕竟他们长得这么相似。
雪夜艰难地开口道:“烧饼,你是灵心的儿子,亲生儿子。这就是我今天要和你坦白的事。”一个人的身世,总会是压轴一样的存在。
烧饼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怎么?儿子?他爹就是那个睡美人?
……无法想象。
可是,一切又合情合理。他可以作为独一无二的存在,自由、安全地穿梭到那个结界里。而且他越来越长得像那个人。他们都姓灵……
天啊,这怎么回事?
牧师,奶好我! Ⅲ昨夜星辰 第119章:幸福的极限
章节字数:1274
第119章:幸福的极限
烧饼脑袋嗡地一声大了,接着他背对着雪夜,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如中了魔怔一般,往地宫走去。
“烧饼,你要去哪?”雪夜有些急。
“去看看他。”他从小就以为自己父母死在战火之中,由玛尔拉奶奶收养。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还在世上……
这震撼,也忒大了点吧!
“地宫秘道复杂,我带你去。”雪夜向前一步,挽着烧饼。
烧饼的手心冰冷,如一条鱼。
到了地宫深处,雪夜只得止步。那些血魔群太过厉害,连他也无法强行突破。它们只臣服自己的主人,以及有主人血脉的子嗣。
烧饼麻木地穿过那爬满血魔的地道,因为惧怕这些蠕动的东西,他眯上眼,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然后飞速地往里奔去。
那个人还是那样躺在水晶里,水晶上还有他上次拂去灰尘留下的指印。烧饼又上前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把上面的灰尘擦了,露出他颜色如新的样子。
不管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一直这样美丽地。虽然自己和他长的有七八分雷同,可小巫见大巫,这样一比较,总是显得他更美,自己像是拙劣的模仿者和赝品……
那样完美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烧饼的视线真的模糊了。这许多年的委屈像积压的洪水,突然爆发,他不禁软下身子,抱着水晶棺的一角,号啕大哭起来!
如果你是我爹,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了,如果你活着,为什么不找我,我的母亲呢?这些问题排山倒海而来,每一个都足以砸得人心头一个血窟窿。
童年没有双亲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当他的玩伴被父亲责打、被母亲骂得全村都听见,他却这样羡慕着。但他身边只有玛尔拉奶奶,慈祥地摸着他的头。
当时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同情的吧?
雪夜听见烧饼呜呜的哭声,以为他出事了,忙在外头喊:“烧饼,你怎么了?”
烧饼没出声,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的厮杀声。
那笨蛋,居然想闯进来,不要命了吗?
“我没事,我很安全,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儿!”烧饼终于回了一句。
雪夜这才放下心,哪里肯走,只得忧心忡忡地在外头傻等着。
雪夜一辈子从未做过一件不靠谱的事,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个念头:一直等在这个出口,烧饼要是不出来,他就不走,哪怕会耗掉他一生的时间,他也会一直等着他。
烧饼在里头哭了不知道多久,又发了好一会儿呆。像是把这十九年的不甘都清洗了一遍,又像是把自己的后半生都做了个评估。总之他终于出来时,眼睛虽然红着,眼泪都没有再流,像是突然一夕间长大了。
雪夜还站在原地,深情款款地等着他。
烧饼有些感动,被人守候的感觉真好。
“我想知道我爹生前的事情,你若有时间,说给我听听罢。”烧饼把头闷在雪夜怀里,小声地嘀咕着。
雪夜轻笑,他的烧饼终究还是熬过这一关了。
“嗯,我有很多时间,慢慢告诉你一切。”雪夜轻轻抱起烧饼,像当时负伤时一样。
也许能把心爱的人搂在怀里,这已经是幸福的极限。牧师,奶好我! Ⅲ昨夜星辰 第120章:从前
章节字数:862
第120章:从前
烧饼累极而睡,雪夜把他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却实在睡不着。
他发誓要对烧饼坦白,但在节骨眼上,还是选择给他讲了个童话故事……
他对烧饼说,他的母亲生下他不久就逃离京都了,因为她不想让孩子成为下一届的行者人选,从小就受尽魔鬼地狱式训练,但在逃亡的过程中不幸坠下山崖。
他说他的父亲遵从了孩子母亲的遗愿,让自己的亲信女仆——玛尔拉奶奶把襁褓里的小灵犀带到山村抚养。而且会定时寄信寄钱给他。
当时烧饼恍然大悟道:“那长腿叔叔就是我父亲吗?”
雪夜只得点点头。
烧饼却又问:“要是他已经长睡了这么多年,这些年给我写信的又是谁呢?”
雪夜只得吱吱唔唔地说:“也许是他交待过的亲信。”
“是这样吗?”
“……也许就是这样。”雪夜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是你吗?”
“……”雪夜几乎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只好用吻来转移烧饼的注意力。
雪夜是一个计谋高手,但在这么单纯的烧饼面前,他觉得自己骗的这些谎言简直错漏百出。
雪夜痛苦地垂下眼,无数的秘密只能深藏心底,不能说。说了又有什么用?他的父母就可以死而复生吗?泽尔国的历史就能改写吗?他们腐朽的行者制度就能废除吗?
不能。
他还要用自己的双肩去挑起更多的责任。
突然有个小徒儿来报信,说帝刹约他见面,就在外头候着。
他一向只会命人过来召唤他过去见他,从不会卑颜屈膝地过来见谁。
雪夜出来的时候,帝刹正站在窗前,银白的月亮洒满他的全身,有种老将犹猛的悲壮。
他当年,应该也是英姿勃发的吧,一个英雄无敌,一个蓝颜倾城。他与师傅,是深爱过的吧。
不然师傅也不会背负这么大的秘密,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雪夜像是突然穿越回自己幼时。
从前,他有一个幸福的家。
一个温柔风趣的爸爸,一个爽朗热情的妈妈。
从前,悲剧还没有发生。牧师,奶好我! Ⅲ昨夜星辰 第121章:灵犀
章节字数:1902
第121章:灵犀
那个时候,妈妈的肚子像发酵的馒头一样,一日比一日大。
当时他很好奇,问:“妈妈你的肚子里藏了什么?”
妈妈开心地摸着他的小脑袋说:“是一个小秘密哦!只有到最后一天,才可以揭晓。现在啊……妈妈也不知道。”
然后小雪夜就盯着那个巨大的肚子开始想,里面是不是藏着大汉堡,或者一只火鸡?
当时爸爸插嘴道:“里面有一位小公主哦,她将会是你的妹妹。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风花。”
“风花雪夜,亲爱的你太浪漫了。”妈妈不顾自己大腹便便,飞奔过去给了丈夫一个热吻。
小雪夜纠结地皱着眉头道:“妹妹?”
虽然他只有六七岁,可也明白什么是兄弟姐妹,他的邻居有五个孩子,长得差不多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不过妹妹有辫子,哥哥是短发。
“我的妹妹,会是像我这样的眼睛吗?不同颜色的。一只蓝、一只黑。”
“嘘,你的眼睛可是个秘密啊!”爸爸不放心地警告着雪夜。他可不想让别人当他的儿子是怪物。
“哈哈,我说过了肚子里那个也是秘密,只有出生了才知道她是什么样。不过我和你爸爸都期望是个小公主。”妈妈满意地摸摸肚皮。
……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幸福的。
后来,有一个美得像画一样的人突然来访。
他在一个风雪之夜仓促地前来,风尘仆仆,穿了一件发灰的牧师披风,那披风宽大得简直可以再藏一个人。
他一揭披在头上的帽子,整个屋子都像亮堂了起来。
他长得,多么好看啊。有些苍白的脸,如青瓷一样细腻耐看,美妙的五官构造,如玉的下巴,黑如乌木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