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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打开。”崔精成紧张地催促着。
吴灿宇移动鼠标打开链接,屏幕一变,进入到报道版面之内,果然报道中不仅有来访银海集团围棋代表团的背景资料介绍,而且还有和泰亚电子参与比赛所有成员的全家福照片,照片在页面上的篇幅很小,想要看清楚每一个人并不容易,吴灿宇也有把法,点击照片,进入图片原始页面,将图片下到自已的电脑之中,然后再用视图软件打开并放大到六倍以上,这样一来,不要说是人,就连地上爬过一只蚂蚁也逃不过去。
“他!没错,就是他,还有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泼辣货!”指着照片中的两个人,崔精成激动的叫了起来。
“,你确定?”吴灿宇表情严肃的问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绝不能有半点儿错误。
“确定,就算认错了王仲明,也不可能认错了那个女人——就算把她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她的骨头!”崔精成恨恨答道,烧成了灰,当然不可能还认的出骨头,这只是一种深恶痛绝的夸张说法,但从另一方面也可以反映出崔精成对廖井丹的恨有多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输了棋不认账,又哪儿来的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没有那些事情发生,自已又怎么会损失一百八十万韩元?!
“这样呀,那事情就麻烦了,我想,你那一百八十万韩元是找不回来了。
既然崔精成认定了对头是谁,吴灿宇也就给了他一个基本态原本以为只要找到对方是谁,再用赌棋押彩的办法把那晚输掉的钱赢回来,但现在,这条路显然行不通,对方并不是那种会在意一百八十万韩元的人,之所以昨晚会和崔精成下彩棋,从已经了解到的情况,基本是一种话赶话式的氛围使然,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误会崔精成约定下彩棋的金额时使诈,如果不是崔精成不依不饶,非得和那个女人纠缠下去,王仲明也不可能跟他赌棋斗气。现在事情已经过去,王仲明没理由去理会一个远不是自已对手的手下败将的挑衅讲明对手不是他而是自已,一位韩国的职业棋手,王仲明倒是有可能对挑战感兴趣,不过那样一来,就很难讲事情不会牵连到自已的父亲那里,虽然崔精成答应在赢回钱后要给自已其中的三成作为酬劳,但那一点点的金额并不值得为此而惹得老头子生气。
“什么?你不是说你会帮我的吗?”崔精成不甘的叫道——他知道自已没有那样的资格,人家并没有欠自已什么,但这样就失去一个月的生活费,他心疼啊。
“,我是想帮你,不过,刚才你也听我父亲说了,我不可能替你和那个王仲明下彩棋。”吴灿宇答道——他是职业棋手,他并不排斥下棋挂彩,但为了彩金而下棋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想起吴永权说的那些话,崔精成的气势没了,为了一个给自已带不来多少好处的人而冒着得罪一位和自已金主有重要关系的人,这种事儿就算自已也不会愿意去做,“好吧,我明白了。你不就是听说那个人曾经赢过职业棋手,心里发虚,怕输给人家没面子吗?好了,我能理解,我不会勉强你的。”崔精成说到服对方没有可能,那就刺激一下儿吧,所谓请将不如激将,吴灿宇这样的年轻棋手最受不了的大概就是别人的轻视吧?
“什么?你说什么?!”果然,听到崔精成的牢骚,吴灿宇忍不住了,他,韩国年轻一代棋手中的佼佼者,怎么会惧怕一个连段位都没有的业余棋手?虽然那个人曾经赢过职业棋手,但很可能是人品爆发,趁着老虎打盹的时候侥幸捞到一盘,就象西方谚语里讲的那样,’鹰有时飞的比鸡还低,但鸡永远不可能飞的比鹰还高‘,那个人的真正实力绝不可能和自已这样的一线职业棋手相抗衡。
“怎么?不是吗?能不能下是一回事儿,敢不敢下是另外一回事儿,这都还没有试,你就说不能下,这不是怕了还能是什么?”玩彩棋,崔精成是职业者,懂得太多如何激人斗气的办法,和他相比,吴灿宇棋力虽高出不止一筹,但在这方面却只能算是个小学生,只要有好胜之心,就不可能不被崔精成抓住。
“谁怕了?!照你这么说,这盘棋我还非下不可了!好,只要你能安排好,我就和那个王仲明斗一斗!”吴灿宇果然上当,他气不过崔精成的藐视。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不许往回缩!”崔精成要用话把吴灿宇套住。
“往回缩就是乌龟!”吴灿宇气道。
“那你敢不敢发誓?!”趁热打铁,崔精成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我,吴灿宇,如果崔精成安排好和王仲明对局而没有迎战我就是缩头乌龟!”举起右手,吴灿宇大声说道——他并不相信崔精成有办法促成这样的对局,就崔精成这样的人,恐怕连见到廖井丹又或者那个王仲明的机会都没有。
“好,够豪气!这才象是牛犊三人帮成员的作风!”崔精成拍手叫好,不管怎么说,吴灿宇肯和那个王仲明对阵,自已总还算有一点点的希望。
“切,别光顾着叫好。我可说了,你要负责安排对局,如果安排不了,那就怪不到我头上了。”吴灿宇冷哼一声提醒道。
“,这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眼珠转了转,崔精成说道。
“什么办法?”吴灿宇一愣,看崔精成的表情,好象真有什么想法。
“这个办法需要你的配合,到时候,你只要坚持表态说你想要和王仲明会一会就行了。”一个主意在崔精成脑中慢慢成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但至少值得一试。
“行,誓都发了,难道我还会反悔吗?”吴灿宇答道。
“好,跟我走,去找你老爸。”拿住了吴灿宇,崔精成心里算是有了点儿底,接下来就是怎么摆平那个老头儿了。
两个人离开吴灿宇的卧室来到客厅,客厅里,吴永权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捧着杯热茶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怎么样,有照片吗?”见两个人出来,吴永权问道。
“有,就是那两个人没错。”崔精成答道,和吴灿宇在另外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呵,天意呀,精成,你那一百八十万看样子是要不回来了这样吧,一会儿我让荷娜把那十八万抽头还给你,虽然不多,有总比没有好。”吴永权的心肠不错,基于自身的立场不能允许崔精成去找廖井丹的麻烦,尽自已的力给人家一些补偿也是应该的,虽然那些钱本来就是崔精成的。
“那就谢谢吴叔叔了。”崔精成不是一个视荣誉为生命的人,十五万韩元虽不是什么大数,但至少可以解一下儿燃眉之急。
“呵,这一次你就当买个教训好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后再跟人下彩棋,不要再一时冲动的把全付身家都押上。”吴永权摆出长辈的姿态教训道。
“那是,吃一欠,长一智,这样的错误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王仲明的棋的确是非常厉害,刚才在屋里我和灿宇聊了聊,他说他很想会一会王仲明,吴叔叔您有办法帮他安排吗?”崔精成问道。
“是吗?”吴永权诧异的望向儿就在十几分钟前,吴灿宇还对王仲嗤之以鼻,认为不过如此,并没有放在眼里,怎么刚一转眼,态度就改变了呢?
见老爸的目光望向自已,吴灿宇只有点头,谁让自已刚才答应过崔精成了呢。
还真是这样?,莫非是崔精成这间做的文章?
“,精成,我听人说,你输了钱后不服气,想找人替你出头,把输掉的钱再赢回来,这是不是真的?”怀疑地望向崔精成,吴永权问道。
唉,太熟了就是这点儿不好,什么秘密都瞒不住,不用问,这肯定又是金荷娜那个小丫头走漏的口风——崔精成心里叹道。
“嘿嘿,吴叔叔,您该不是怀疑是我撺掇灿宇和王仲明下棋的吧?”他讪笑地问道。
“怎么,不是吗?”吴永权用不着给崔精成面子,直接了当地表达自已的态度。
“呃,呵呵,怎么可能呢,其实吧,要说这样的想法不是没有,不过那是以前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现在知道了,怎么还会自已找苦头儿去碰。”崔精成知道否认不了,老人家的眼睛不是喘气儿的,自已的为人作风人家又不是不知道,勉强装正人君子是混不过去的。
“嗯,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不要想去打王仲明又或者那个女孩子的主意,他们不是你能应付的了的人。”点了点头,吴永权算是相信了崔精成的话。
只是打消了老人家的怀疑还远远不够,重要的是让老头儿帮忙安排对局。
“呵,吴叔叔,灿宇想和那个王仲明下棋真不是我的主意,不信您可以问他呀。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难道您连他的话都不信吗?”崔精成把话题又拉了回去。
“是吗?你真的那么想和王仲明会一会?”吴永权再次把目光望向自已的儿子。
“是的。我想知道王仲明到底有怎样的本事,能够让您对他那样的称赞。”如果说刚才回答‘是’还有被崔精成以言语套住而不得不说的原因,那么现在,他的的确确是有些动了真心——吴永权是一个严以律已,宽以待人的人,对自已的儿子要求非常严格,很少有称赞表扬的时候,吴灿宇虽然知道老爸并非是真的对自已所做出的成绩不满,不过偶尔吃醋发酸也是难免的,刚才听吴永权一个劲地夸王仲明如何的优秀,他心里就很不舒服,故此对摆出的那些招法尽管觉得很精彩,表面上却还是装出不屑的样子,所以,如果有机会和那个人面对面的下一盘他是绝不会拒绝,他很想用自已的胜利向老爸说,‘看,你儿子才是最棒的!’
“唔,这样呀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和我王仲明只见过一面,虽然聊的很投机,但终究不是很熟,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妥,而且他身兼银海集团围棋代表团的技术顾问,在韩国这段期间都要一直跟着代表团参加交流比赛活动,不可能单独抽出时间和你下棋。而你也有自已的比赛,时间上也未必对得上,所以还是不要急在一时了。以后会有机会的。”吴永权想了想答道。虽然不能肯定儿子想和王仲明下棋是否是受到崔精成的指使,不过还是小心为上,防患于未燃为妙。
“这”,老爸说的很在理,吴灿宇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的确,他有他的时间安排,人家有人家的时间安排,自已和王仲明下棋又没有几百万上千万的悬红,强求对局,实在是说不过去,况且,以他职业棋手的身份却急着向一位业余棋手挑战,面子上也有点儿那个,不自觉的,他把目光望向崔精成——他只管下棋,对局安排是崔精成的事儿,搞不定的话反正赖不着他。
崔精成既然想向向吴永权求助,自然是有所准备,“呵,吴叔叔,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其实不是很难解决。刚才我在看泰亚电子官方网站的报道时留意到,除了今天的比赛外,银海集团围棋代表团在六天后和泰亚电子还有一场友谊交流比赛,那一天不是棋院的比赛日,灿宇应该没有比赛,所以我想,那天比赛的时候您可以带灿宇去,让他做为泰亚电子出场选手之一和王仲明下一盘,这样即不会打乱人家的行程安排,人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您说是不是呢?”崔精成笑着说道。
“呃”吴永权愣住了,他没想到崔精成还有这一招——没错,以他泰亚电子围棋同好会技术顾问的身份以及和泰亚电子社长的私交,带儿子进入泰亚电子并安排和王仲明的对局绝非难事儿,问题是,这合乎规矩吗?这次交流赛属于友谊性质,所以参赛的棋手都是两家公司的员工,都是业余棋手而没有职业者,这种情况下,自已的儿子以什么样的身份参与呢?人家那边都是业余选手,这边却派出一位职业棋手,道理上也说不过去呀。
“这,这不大好吧。虽然是交流赛,胜负结果是次要的,但那终究还是一场比赛,以灿宇职业棋手的身份参加进去并不合适。”吴永权认真思考后答道。
“没关系的,灿宇又不是大众明星,认识他的人不多,到时候穿上泰亚电子的制服,再做一个胸牌,银海集团的人哪儿会知道他是谁?”这个问题崔精成早就考虑过,他是一个作事只求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中间怎么做不是做呢?
“这个,”吴永权被问住了,的确,职业棋手不是演艺明星,除了那几位在世界大赛和国内头衔战中经常夺冠的顶尖高手常在报纸杂志的新闻报道中露面,一般棋手则很难有那样的机会,自已的儿子虽然表现不错,成为牛犊三人帮中的一员,但终究出道时间尚短,没有特别拿的出手的战绩,报刊杂志虽有介绍,但和那几位顶尖高手根本不能比,更不要说演艺圈的那些明星了,走在街上,根本不用担心让人认出而被追着签字合影,所以,即使是韩国棋迷认得出他的人也不会很多,更不用说来自异国他乡的银海集团围棋代表团了。
“是的,老爸,如果可以和那个王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