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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光看留言,你会以为正在争夺世界冠军的两位最多只有业余三四段的水准——很正常,因为大部分的爱好者也就是这样的程度,高了的不会乱说,低了的不敢乱说,所以以已度人,用自已业余三四段实力的思路去套职业顶尖者的棋路,自然是鸡同鸭讲,难有共同语言),反之,坐在第一排的评委却是表情淡然,没有什么波动表现,至于金钰莹和陈见雪,则是小声咬着耳朵,显然是对崔精成的见解持不同态度。
崔精成看台下普通观众的反应非常热烈,心里非常得意,但看到评委的态度,特别是金钰莹和陈见雪两个的表情和动作,脸瞬时就阴了下来。
“金小姐,陈小姐,请问您两位是不是对我的讲解有不同的看法?”带着明显斗气儿的语气,崔精成问道。
“什么?”两个女孩儿都是一愣——通常都是在讲解者讲解完成后,再由评委就讲解的内容提一些问题,交换一下看法,讲解过程中应聘者就主动向评委问,这还是第一次。
“我是说,我想请教俩位对这一局部招法,是不是有比我更高明的想法,不然的话,为什么在我讲解时开小会,是不是觉得我的解说没有价值?”
崔精成还真是直接,这样的态度,哪里象是他应聘棋社的职位,根本就是他是评委,在审查金钰莹和陈见雪的资格。
“呃”两个女孩子诧异的对视一眼——就算自已两个刚才在咬耳朵,没有认真听对方的讲解,也不至于被当众指责诘问的程度吧?不过是一名业余五段,国家队集训的时候,多少在棋战一线呼风唤雨,红极一时的高手讲棋都不会在意底下谁在咬耳朵,他崔精成凭什么那么了不起?
“崔先生,的确,我们俩对你提出的想法有一点看法,你摆出的变化图,虽然两边都走到了,效率是很高,但黑棋压出分断后,中间和下边白棋的棋形都很薄,都处于不安定的状态,随时都要防止黑棋突然力强攻,所以双方实空差距尽管不大,但白棋想要扭转形势很难。实战的进行,黑棋中间虽然成势,但白棋下边自已也顺势围出了很大一块空,从全局来看,黑方想要把腹势转为实空,也存在一定的风险,从争胜负的角度,你不觉得和你的变化图相比,实战的进行要更好一些?”金钰莹以探讨的语气反问道——她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自已对棋局的具体看法,但崔精成问到自已头上,她不能不回言应对。
“是吗?我倒不觉得,这恐怕是棋风的问题吧?或许你是因为对自已治孤的技术信心不足,所以才不喜欢这种复杂多变的格局吧?”崔精成嘴角微微下撇,显是对金钰莹的解释很不以为然。
“什么?”金钰莹的脸瞬间阴了下来,她很不高兴,不在于对方所说的问题,而在于对方说话时的态度。
自已的姐妹,也就等于在说自已,陈见雪一听不乐意了,“崔先生,请您注意您的用词。这盘棋是藤泽俊秀对长谷横沟前天在名人战循环赛中的对局时,如果你觉得你的实力比走出这步靠下的藤泽俊秀更强,那我们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藤泽俊秀,曾经夺得过一次名人,一次本因坊,还有数次王座,十段战的头衔,虽算不上一流棋手,但也是日本的知名九段强手之一。
“藤泽俊秀?”没想到自已解说的棋谱是藤泽俊秀的,崔精成也是一愣——他再怎么狂妄,也不至于说出自已比藤泽俊秀更强的那类大话。但只是稍稍一愣,他马上就又恢复了过来,“藤泽俊秀又怎么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藤泽俊秀就不会犯错误了吗?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职业九段棋手,他下出的棋就是正确的吗?天才的构思如果每个人都能理解,那也就算不上天才了!如果你们二位认为我摆的参考图不够好,那就请你们讲讲你们的招法,我洗耳恭听。”
崔精成直直地盯着金钰莹和陈见,挑战似地高声说道。
第五十七章 挺身而出
这个人真是来应聘的吗?
大会议室里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算是感觉再怎么迟顿的人,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叫做崔精成的年轻人语气中的火药味儿,其态度,与其说是和金钰莹讨论对棋局的看法,倒不如说更象是来砸场子。
陈淞生微微皱起了眉头——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和人打交道的年头绝不能算短了,可在他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狂妄,竟然敢当面质疑评委能力的应聘者,就算是年纪小,火气大,好面子,爱表现,未免也还是太过了些吧?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评棋讲棋,观点看法不同是很正常的事,所谓言者无罪,听者有心,多听一听别人的想法,对开拓自已的视野不是也有好处吗?”陈淞生言劝道,他不想让这个崔精成再闹下去,不然,这个招聘选拔会的气氛就变了味儿,没法儿开下去了。
“对不起,我知道您是棋坛前辈,德高望众,学识过人,所说的都是金玉肺腑之言,让人受益匪浅,不过话说回来,正因为您的身份摆在这里,所以处理问题时更要讲求原则,保持公正,我现在正非常诚恳的向两位小姐讨教问题,您不觉得两位小姐应该正面回答吗?”
崔精成表面礼貌,实则更加无礼,在招聘会现场,金钰莹和陈见雪此时的身份是评委,正常的称呼应该是叫‘老师’或者‘女士’,‘小姐’?这里又不是天上人间!
“嗨,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老金头儿气坏了,他是上了年纪的人,对‘小姐’之类的称呼本就非常反感,觉得那是在风月场所从事不道德职业的女人才有的称呼,现在,台上的那个小子居然以这样的称呼叫自已的孙女儿,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爷爷,不要生气…”
金钰莹也是气得脸色白,不过她要顾全大局,不能让这个人把招聘会搞砸了。
“是呀,金爷爷,这家伙根本就是来捣乱的,您脾气,就上了他的当啦。”陈见雪也忙着劝道——招聘会上,评委和应聘者当众吵了起来,传扬出去,还不得被业界同行笑话死?
被两个人死劝活劝,老金头儿这才忍了下来没有作,但余怒难消,恨恨地瞪着崔精成,要不是还在开着会,他真有想冲过去给那小子两脚才解气。
台底下乱乱哄哄,台上边崔精成却是非常得意,“两位小姐,我在等待您二位的回答。让别人总这样等着,这不是很不失礼的行为吗?”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浮,越看越是象来捣乱的了。
“崔先生,对您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回应的必要。如果您觉得您的想法是最好的,您大可以那样认为下去,我尊重您的个人观点,无意改变您的想法,这样的回答还满意吗?如果您觉得满意,就请离开讲台,下一位应聘者还在等着…”金钰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以尽量平缓冷静的语气说道。
“这也算是满意?你在教学生下棋是就是这样的态度吗?呵呵,有意思,真为你的学生感到悲哀,居然摊上这么一位不负责任的老师。”金钰莹已是息事宁人的态度了,但崔精成并没见好就收的意思,现在所说的话,已经是**裸的人身攻击了。
“你!”金钰莹气得要疯,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陈淞生涵养再好,也没办法看的下去了,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家伙肯定不是真心想当棋胜楼的讲师,十有八九是故意闹事儿,给棋胜楼添堵来的。
“够了,你可以走了。不管你水平有多高,总之,棋胜楼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老头子怒道。
‘还不快滚!哪儿来的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跑来这儿撒野!’
‘一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还想当讲师,死去吧。’
这里是棋胜楼,观众大多是棋胜楼的棋迷,陈淞生这一表态,那些棋迷还不是站在他这一边,纷纷斥责崔精成的无理。
‘店大欺客是不是?人家提问,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
‘棋胜楼那么牛呀?连让人说真话都不许呀?’
支持崔精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回头一看,大约只有七八位,聚集在会场的中间位置,人数虽然不多,嗓门儿却是特别的大,其中还有一位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这帮家伙儿哪儿来的,怎么以前都没见过?”老金头儿没事儿喜欢在楼下转悠,常来棋胜楼的人少有他不认识的,而那几个声援崔精成的人他却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乱了,全乱了,陈淞生也没想到事情会展到这样的程度,看那几个人分工明确,卖命吵闹的样子,显见是早有准备,心里马上明白过来,眼前生的这些不是偶然的意外,而是蓄意安排的搅局!
是谁想要出棋胜楼的洋相?
“呵呵,听到没,让我从讲台上下来容易,但之前,我需要一个明确答复,我所说的构思有什么不对?如果不对,你们有没有更好的方案?如果有,就请说出来,如果没有,同样也请说出来,难道说句‘对不起,是我们无能’就那么的困难吗?”有人支持,崔精成更加张狂,连表面上的文章都不做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打棋胜楼的脸!
“哎,你这个人是不是在故意捣乱?刚才说过了,对棋局有不同的看法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这么说算是什么意思?”陈见雪气得站起来叫道。
“有不同的看法是很正常,但不同的看法必然存在着高低优劣也是事实,刚才你旁边的这位小姐说我的构想不好,所以我想请她提出一个好的方案不是很合理的要求吗?金小姐,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说‘我正在等您的答案’,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等不到呢?如果你痛痛快快把我需要的答案讲出来,又何至于闹到现在的地步?好,既然你不想回答又或者不能回答,我也不勉强,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声‘对不起’,我马上就离开这里,ok?”
崔精成不屑地撇了撇嘴,故做潇洒的耸了耸肩膀。
开玩笑,故意闹事儿,还叫对方道歉,这也欺人太甚了!
金钰莹的脸色气得铁青——实战藤泽俊秀走出的招法这个家伙都不认可,自已能有什么办法?棋局进行到那个局面时,白棋本来就是难局,如果说靠下做战后的形势不利,那也是先前招法存在问题,靠下这步棋本身并非错招,藤泽俊秀是日本很有名气的九段高手,自已想出来的招法难道会比他的实战更高?崔精成这不是在故意刁难又是在干什么。
“呵,怎么?不说话呀?能答就答,答不上来就道歉,金小姐是吧?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呢。”
见金钰莹答不上来,崔精成越的张狂。
金钰莹紧咬嘴唇,又气又急——难道自已组织的第一次活动就这样被毁了吗?
道歉是绝无可能,但拿出一个比实战和对方提出的构思更好的方案自已又做不到,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耗下去吗?
“有什么好争的。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构思。”
混乱之中,一个淡淡然的声音却显得分外清楚。
第五十八章 教你一招
什么?!
崔精成的脸色大变,对于一个故意闹事捣乱的人,最怕的不是对方的愤怒而是他人的无视,而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表现的态度却正是如此――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有这闲功夫,找个蚂蚁窝看蚂蚁打架去好不好。
会议室中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每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金钰莹和陈见雪的背后――那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六七十岁的胖老头儿,另一个则是三十左右的中年人。
胖老头儿,屋里的大多数人都认识,那是金钰莹的爷爷老金头儿,另外那个人却又是谁?刚才那句话是他俩之中谁说出来的?
结论很快便出来了,那个中年人表情淡然,无怒无喜,神色如常,而老金头儿先是错愕,后是回头神来,扭头也望向自已的邻坐,而金钰莹和陈见雪的目光所向也是如此――离的最近的三个人,他们的反应应该不会是有错吧?
“王……,王先生,刚才那句话是您说的吗?”金钰莹迟疑问道――他这是要帮自已吗?为什么?
“是的。面对同样的棋局,有不同的构思是很正常的事情,孰优孰劣,常常是有定论,有时,只能通过实战来解决,就如现在挂盘上这盘局,要是觉得自已治孤能力强,选择紧逼,棋不是不能下,要是觉得自已后半盘收束功夫有信心,靠下作战转而收取实地也是可行的方案之一。这两种行棋方案都是可行的思路之一,如果说存在优劣的话,那也是棋手本人的风格和对形势判断的不同所致。但不论哪一种,做为职业棋手,这两个变化图肯定都在考虑范围之中,至于最后选择哪一种,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总而言之,靠下,或者紧逼者就这盘棋而言都属于常识性的招法,就象吃饭时要用筷子或刀叉那样。业余三四段以下的棋手为这种问题争执不足为怪,但业余五段……,就只能让人当成笑话了。”
王仲明答道,音调不高,语气淡然,平稳中透着一种强大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