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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压抑而在发泄,怎么可能如此忘我的投入?
“伍中,怎么回事儿?”朴仁勇向旁边不远处的金伍中问道。
“呃?什么怎么回事儿?”金伍中明知故问,他也看出吴灿宇的情绪不对,只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却不想说出来,终究去棋胜楼的事儿是他们三个人的私自行为,被朴仁勇知道的话,少不了会挨顿批。
“别装蒜,今天你们去哪里了?”朴仁勇把眼瞪起——他既然起了疑心,金伍中那点儿小聪明又岂能瞒得过他这个老江湖。
“呃,”朴仁勇一瞪眼,金伍中心里还真哆嗦,只是实话说出来以后后果难料,平时伶牙俐齿的他一脸的苦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哼!泰衡,你说。”金伍中这样的反应更证明了朴仁勇的猜想——吴灿宇肯定有事儿!金伍中不说,那就换朴泰衡,这三个人向来是共同进退,问谁都是一回事儿。
“啊,我,为什么是我呢?”金伍中不愿意说,朴泰衡又何尝愿意扛这颗雷呢?同样是一脸的苦相,表情甚至比金伍中更夸张。
“嘿,怎么意思?我的话不管用是不是?”这下朴仁勇真的有点儿动气了,他是这支代表团的团长,团里成员出了什么事儿却瞒着他,还把不把他当领导了?
两个年轻人心中忐忑,一个劲儿的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贪图口舌之欲,来吃这顿大排档。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窝在客房里吃泡面呢。
赵源庆从点播机旁离开后就一直坐在旁边,前后经过看得是清清楚楚。见朴仁勇真要动气,而金伍中和朴泰衡两个又不知什么原因,吱吱唔唔不肯正面回答朴仁勇的提问,这样僵持下去。肯定会闹个不欢而散,把个好好的聚会毁了,“团长,您别生气,伍中。泰衡,你们俩也别在固执,这事儿我可能也知道。”他忙插口进来,为双方打圆场。
“什么?你也知道。”朴仁勇这个气呀,何着谁都知道,就把自已这个带队的团长蒙在鼓里?
“呃,不是,团长。您别误会。我也是猜的。”劝架是对的,但若是引火烧身,把朴仁勇的怒气都引到自已身上,那就太冤枉了,赵源庆连忙摆手解释,侧眼去看。却见金伍中和朴泰衡两个在掩口偷笑,更觉得自已这一腿插的实在是太傻了——朴仁勇既然开始要查吴灿宇今天的动向。那么真相的暴露便只是早晚的事儿,瞒一时。瞒不了一世,那两个人只是不想缺口是从他们那里打开,免得落下一个对不起朋友的口实,现在自已替他们担下这个罪名,他们不偷着笑才叫怪事儿呢。
“呃,不是,团长,您别误会,我也是猜的。”劝架是对的,但若是引火烧身,把朴仁勇的怒气都引到自已身上,那就太冤枉了,赵源庆连忙摆手解释,侧眼去看,却见金伍中和朴泰衡两个在掩口偷笑,更觉得自已这一腿插的实在是太傻了——朴仁勇既然开始要查吴灿宇今天的动向,那么真相的暴露便只是早晚的事儿,瞒一时,瞒不了一世,那两个人只是不想缺口是从他们那里打开,免得落下一个对不起朋友的口实,现在自已替他们担下这个罪名,他们不偷着笑才叫怪事儿呢。
“猜的?,先说说看。”怀疑地盯着赵源庆一会儿,朴仁勇吩咐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自已和这些年轻人终究存在代沟,虽说是猜,赵源庆也不会是完全没有根据。
“嗯,你们今天是不是真的去棋胜楼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站出来了,再想缩回去装没事儿人是不可能的了,赵源庆也只好向金伍中和朴泰衡问道。
自已说出和别人问自已再答,虽然就结果而言并无区别,但性质却是大大的不一样,这一次,两位年轻的韩国棋手没有再找借口推委,“嗯,是的。”
“有没有碰上灿宇要找的那个人?”赵源庆再问。
“碰到了。”金伍中点头答道。
“,棋,下了?”赵源庆问道。
“,是的。”朴泰衡答道。
“,结果呢?”尽管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赵源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问道。
“结果,你不是看到了吗?”侧过头,用目光向卡拉ok旁还沉浸在自已世界中的吴灿宇望了一眼,金伍中苦笑道。
随着金伍中的视线望去,吴灿宇双手捧着麦克风正在嘶吼,他的脸已憋的通红,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但他还是在不管不顾地继续唱着,双目紧闭,面容扭曲。
“唉,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轻轻叹了口气,赵源庆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明白什么了?别卖关子,快说!”
从两个人的对话中,朴仁勇听出了一些什么,虽然云山雾罩,搞不清楚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那绝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是这样,团长,北京当地棋社棋胜楼有一位叫做王仲明的围棋讲师,两个月前曾经随一支企业围棋代表团到首尔交流比赛,在那场比赛中和隐瞒身份的灿宇下过一盘棋,结果灿宇输了。于是这次来北京,灿宇想找他再下一盘,把棋赢回来,刚才您也听到了,今天他们去过棋胜楼,也找到了那个叫王仲明的人,棋也下了,再往后的事,我不说您也都看到了。”赵源庆答道。
也都看到了?就是这样的结果?搞的什么飞机!
朴仁勇只觉脑中嗡的一声。
第五百零六章 同感
“灿宇输给那个人了吗?”——俗话说,人逢喜事心情爽,吴灿宇惹是赢了,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种痛不欲生的样子?朴仁勇问道。
“嗯”金伍中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那个王仲明什么来历?”,出乎几人意料之外,朴仁勇确定事实之后,情绪反而冷静了下来,两个原因,第一,现在是在公共场合,大排档里并不只是韩国围棋代表团的人,自已大发雷霆,知道的明白自已是在教训晚辈,不知道还以为这帮人起了内哄,影响不好;第二,事情已经发生,自已现在发脾气也于事无补,明天还有一场比赛要打,在没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前把这些年轻棋手的心情搞坏,显然并非明智之举。
“呃,对王仲明,我们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只知道他是去年年底进入棋胜楼的,虽然是业余棋手,但实力却是强的不象话,成为棋胜楼的讲师后不久,就在一场小型的比赛中战胜北京另外两家棋楼——乌鹭社和陶然居的高手,其中陶然居的高手就是昨天咱们在昆仑饭店门外碰上的曹英,他在中国和另外三名棋手被称为‘业余四大天王’,可说是顶尖的业余高手,那一次的胜利是他在北京棋社圈子里第一次公开亮相,可谓是光彩照人,黑马成色尽现。”金伍中答道——崔精成。曹英。孙浩,从这三个人那里了解到不少关于王仲明的情况,虽然三个人的立场不同,所讲的也未必都正确,但梗概大体还是对的。
“,王仲明的表现越来越惊人,先是随企业交流团访韩赢了吴灿宇,再往后又在一场公开的对抗赛中战胜北京另外一家最大棋社百胜楼的最强棋手,现役职业三段棋手崔尚志,更在一次非正式的十秒超快棋决斗中轻松战胜围甲主力选手谭浩强——这次中韩年轻棋手对抗赛。他也有参加。因为这一连串的胜利,虽然没有参加过一场正式的大型赛事,却被视为无冕之王,中国业余围棋实力上的最强者。赢谭浩强那盘棋的经过曾经在《围棋天地》中刊登过。从棋的内容上看,真的是非常轻松。”
“等等,你说那个王仲明算上今天,赢了灿宇两次,谭浩宇一次,还有崔什么的一次?”朴仁勇并没听说过崔尚志的名字,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王仲明在两个月的时间内连续四次与职业棋手对阵并且获胜,而其中三次的对阵者是中韩两国一线职业棋手——就算是职业一流棋手。都未必有把握达到这样的成绩,一个在棋社里教人下棋的业余棋手,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没错,是崔尚志。”金伍中确认道。
朴仁勇神色凝重,陷入沉思——棋胜楼他是知道的,棋胜楼的总经理陈淞生他也不止一次打过交道,只不过那时陈淞生还没从棋院退休,他的印象中,棋胜楼虽然在北京地区的名气很大,但再怎么大。终究也只是民间棋社,旗下高手要么是退役,又或者是很少能打上比赛的三流职业棋手,要么是业余高手或女子棋手,数量不少。但绝对高度和当打的一线职业棋手相差至少两个身位,就拿之前名头最响的刘长春来说吧。和现在的一线棋手下棋恐怕也是被让先的棋份,而这个王仲明居然能在平先的情况下连续四次战胜三位现役职业棋手,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伍中,那个王仲明多大年纪?是不是职业退下来的?”见朴仁勇陷入沉思,赵源庆插口问道。
“嗯,看样子大概三十出头吧?反正差不了太多。至于是不是职业退下来的,棋胜楼的老总说不是,不过,我的感觉,这个人的气场很强,尤其是在对局室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想,与之面对的灿宇感受会更深吧?,总之,那种‘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胜负师气质我只在朴胜熙,孙贤周等几位前辈棋手身上有过类似的感觉,所以,要说他没有职业棋手的经历,我反正是很难相信。泰衡,你觉得呢?”金灿宇仔细回忆着答道,未了又向朴泰衡求证。
“嗯,你说的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除此以外,从棋的内容上,我也很难相信那些招法会出自于业余棋士之手。灿宇局部接触战时的力量咱们都知道,面对面的战斗,几乎就没有吃过亏的时候,但在和王仲明的两盘棋中,两次正面斗力的结果,一次是漏算对手的妙招而惨败,一次是被对手巧妙的弃子转身,赢了局部,输了全局,从结果看,给人的感觉就好象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似的,但看棋局的进程,显然灿宇一直是在反击反击再反击,不肯按照对手的意图去行棋,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明白,灿宇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吧?”朴泰衡从另外一个角度证实道。
能够高明到下出的棋连朴泰衡,吴灿宇这样的年轻才俊都搞不懂,这样的人可能是业余棋手吗?
朴泰衡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但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三十左右岁,实力强到让金伍中,朴泰衡也不得不佩服的程度,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虽然在发着呆,但朴仁勇的脑子却一直都没有闲着,几个年轻人的对话他听得是一清二楚,看来明天得找机会问问孙文东了。
卡拉ok已接近尾声,大排档里的许多人明显地都松了口气——总算是快熬到头了。
那位服务员端着一盘烤串儿走过来放在桌上,数量明显比刚才他们点的多了近一倍。
“咦,是不是送错了?我们没要这么多呀?”朴仁勇连忙问道。
“没错,没错,这是我们老板白送的,只求你们一件事儿。”服务员笑着答道。
“什么事?”朴仁勇不解问道。
“呵,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求你们不要让那位小哥再唱下去了,人家唱歌最多就是要钱,那位小哥可好,简直就是要命呀,拜托了。”服务员满脸的苦笑。
第五百零七章 不同性质的打击
吴灿宇的表演结束了,回来以后,朴仁勇并没有再追问他今天的事情——该了解的从金伍中和朴泰衡那里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对于吴灿宇这种性格偏于内向的人,过度的关心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现在的他已经很痛苦了,就算要批评教育,至少也不能是现在。
所以,不仅朴仁勇自已不问,他还暗中吩咐下去,如果不是吴灿宇自已主动想说,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儿。
其实也用不着他特别嘱咐,刚才和金伍中等人的谈话虽轻,但终究大家都在一张拼起的大桌子上,其他年轻棋手听得尽管不是很详细,可大概意思也还是知道了,同为代表团的正式成员,这些棋手对吴灿宇的实力都再清楚不过了,没想到居然会连着两次输给一位不知名的业余棋手,心里的震惊程度绝不比朴仁勇少上半分,吴灿宇手捧麦克声嘶力竭表演时的痛苦表情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同是在胜负世界里拼搏追求的年轻人,他们怎么会不理解对方此时内心的痛苦?他们又何尝没有过类似的痛苦经历?‘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或许,以后朋友交往中他们会拿今天发生的事情当做搞侃的笑料,但在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会去取笑这个正陷于痛苦之中的同伴。
赵源庆没有再偷喝吴灿宇的酒,因为他知道对方比自已更需要酒精的麻醉——虽说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但‘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暂时的逃避,应该可以减轻此时的内心的伤痛吧?
于是,吴灿宇很快就醉了——他的酒量其实没那么差,正常情况下,一瓶啤酒大致还是能应付下来的,但心情不好,酒量便打了个对折,三杯酒下肚。精神便恍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