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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演砸了吧,让你现。”孙文东挨训,刘志峰却是乐出了声,本来嘛,开会讨论问题,有事儿说事,有主意出主意,又讲故事又拴扣子,当自已是评书达人吗?
孙文东苦笑——自上次计划破产后,他苦思冥想,绞尽脑汁后才好不容易想出这条百无一失的妙计,自已不过是想把主意慢一点儿说出,以尽量多一点儿享受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乐趣,谁知道演员在台上演的卖劲儿,台底下的观众却不买账,一个劲儿地叫倒好,这戏谁还演得下去呢?
“呵,我是这样想的,直接让林海涛去棋胜楼不现实,中间需要让赵丽红做个过渡,这就又牵涉到两个问题——第一,需要一个理由让赵丽红去棋胜楼,第二,林海涛要陪着她去,此二者缺其一不可。”
“让赵丽红去棋胜楼难度不大,私下里,她和金钰莹,陈见雪的关系都不差,找个借口,比如说棋院发福利,让她帮忙给两个人带去就行,不过,这样的办法显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没办法确定林海涛会跟着去,而且即便是去了,送完东西就走,也无法保证他会和王仲明碰上面并进行交流。”
“,所以,我们要找的这个理由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林海涛一定会去;第二,在棋胜楼停留的时间比较长,林海涛要有与王仲明碰面并有直接的,正面的交流机会。”
“说到这里,就又产生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何确保王仲明那个时间一定是在棋胜楼,而且不会因为事先知道林海涛会到场而再一次故计重施。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换言之,咱们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必须还要做到李丽红到棋胜楼的消息被王仲明知道,他也不会疑心林海涛会来的效果。”
“综上所述。我想出来的方案就是在棋胜楼办一场比赛,比赛的一方自然是赵丽红,时间。就定在林海涛没有比赛任务且留在北京的时候,依以往的惯例,赵丽红有比赛,而林海涛又恰好有空时,他肯定会到现场观战,为老婆加油打气儿献殷勤。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到让林海涛自觉自愿,不需要咱们费半点儿口舌就去棋胜楼了。
“,李丽红和林海涛结婚是在五年前,那时王鹏飞已经不知所踪,假如王仲明真是王鹏飞的话。象这种只有圈子里很亲近的人才知道的事他肯定不知道,再者,林海涛的比赛日程安排除了相关人员,即使还在棋院工作的人不是谁都能知道,王仲明就算明说过林海涛有为老婆观战打气的习惯。也很难猜到这场比赛他有没有时间来,这样,咱们不就达到了瞒天过海的目的,让王仲明放松了警心的目的?
“,至于保证王仲明那时在场,并与林海涛有正面交流的机会。这个就更简单了。今年的天元战第一阶段的比赛就是由棋胜楼承办的,棋胜楼对这样的比赛已经很有经验,咱们在把这场比赛交给棋胜楼办时可以提出条件,让他们象上一次那样也要搞大盘讲解,讲解者指定由王仲明负责——他是棋胜楼的头号台柱,同时又是《棋道纵横》的嘉宾主持,在棋胜楼的地盘,让他主持大盘讲解,这样的要求不过份吧?以陈淞生陈老的精明和算计,肯定会一口答应。这样一来,两个人肯定会在比赛当天碰面。”
“,当然,是不是一碰面就被林海涛发现马脚认出来呢?不好说。王仲明若是王鹏飞,发现与林海涛碰面无可避免,说不定装不认识,用少说话,甚至不说话的办法企图蒙混过关,林海涛事先又不知道自已是去认人做鉴定,说不定在观战室时真被的被骗过。所以,为了防备这种可能的出现,咱们需要在大盘讲解现场安排一个人,随时与观战室保持联络,大盘讲解那边一有比较有趣或者精妙的构思或者招法,就马上通过电话告诉观战室里的人——没有林海涛在旁边,王仲明精神肯定会放松一些,身为天才棋手,讲解棋局时肯定会不知不觉的将自已的真正的想法讲出来,林海涛是识货的人,招法的好坏高低有他的判断,以他的性格,如果那些招法能被他欣赏,而设计出这些招法的人就在附近,他肯定会找上门去好好聊聊,到那时,还怕问不出个所以然吗?”
孙文东是真的动了脑筋了,从构想,到大纲,到具体的实施步骤,到以及最后成功或者失败造成的影响都考虑到了,真象他自已夸奖的那样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厉害呀!是有两把刷子,这种招儿也想的出来,高,高,我算是服了你了。”听完孙文东的想法后,刘志峰是双挑大指,连声赞叹,这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办法,他反正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能当上领导的人真就有当领导的原因,如此的机心,万一哪天要是把心眼用在算计人上,那还不是让人被卖了还替他数钱?
“呵呵,这个主意是不错,有因有果,顺理成章,不显山,不露水,不知不觉中就把事情给办了,好,就这么办不过,安排什么比赛呢?”黄德志也是点头称善——承办比赛,对棋胜楼而言也是有利可图的好事儿,有天元战的先例,不用担心陈淞生不配合。
“呵,这个问题我早想好了,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个主意——下个星期李丽红和金钰莹建桥杯有一盘棋,只要把时间往前调一下儿,就能和林海涛的时间对上了。”孙文东笑道…
第六百零七章 高屋建瓴
陈淞生今天到棋胜楼的时间也很早,相比于电话,他更想当面听金钰莹的汇报——答应还是不答应呢?金钰莹的面子够不够大,能不能说服这个想法总是与大多数人不同的怪才呢?
守在窗口,盯着由牡丹园小区到棋胜楼的路——王仲明和金钰莹住的近,上下班都是步行,通过观察这两个人走路时的样子,说不定可以提前知晓答案。
没等多久,一男一女,王仲明和金钰莹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和往常一样,两个人并着肩,一边走,一边还说着什么,这么远的距离,说什么陈淞生自然听不到,他又没有学过读唇术,没有通过两人唇形的变化就能猜出谈话内容的本事,不过,看金钰莹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想必她的心情应该很愉快这么说,自已昨天托她办的事儿有门呀!
陈淞生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回到办公室,点燃一枝烟吸了起来——现在,自已要做的就是等着金钰莹带来的好消息了。
“铃”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陈淞生,您是?”伸手抄起话筒,陈淞生习惯性地问道。
“黄德志,呀,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电话里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你呀,呵,听说你不是去日本参加什么,对,《围棋规则研讨会》去了,怎么回来了?”陈淞生笑着问道。
“是呀。昨天下午就回来了,这不,一上班就向您问安报到,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黄德志笑着打趣道。
“去,感动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说这种话你不害骚我还觉得可磕碜呢。少恶心人行不行?”陈淞生笑骂道。
“哈哈,还是那么死板,一点儿都不懂的幽默。好了。不逗咳嗽了,和你商量件事儿呀?”暂短的寒喧过后,黄德志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说吧,什么事儿?”陈淞生问道——他原本以为对方是问京城棋胜楼联赛的进展情况,没想到却是另有原因,看来这件事儿在黄德志心中的份量一定轻不了。
“是这样,上次天元战第一阶段的比赛放你那儿进行,各方面的反应都很不错,不仅达到宣传普及围棋的目的,而且还拉近了棋手与围棋爱好者之间的距离,此外,你的棋胜楼借此机会也得到大大的宣传。估计因为这次比赛,棋胜楼的会员数没少往上涨吧?”黄德志笑着问道。
“嗯,这倒不假,那个月新增的会员总数比平时几乎翻了一翻,这都是托您的福呀。”陈淞生笑道。
“呵呵。虽然知道你口不对心,不过这话听起来还是很舒服。嗯,对这次天元战的成功,我们开会研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形势,让职业棋手深入到普通群众中去比赛。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曾经是一种常见的作法,把国手们的比赛安排在大专院校,工厂企业,一方面可以宣传普及围棋,让更多的人知道并且了解围棋,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让国手们接地气,感受到自已的责任和棋迷们的期待,更好地去钻研业务,提高水平以回报棋迷们的热爱。不过,随着围棋职业化的完善,世界比赛的增多,棋手由专业变成一种职业,这种方式便渐渐消失不见。曾经有一种想法认为,职业棋手只要下好比赛,其他什么也不用管,但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太教条,太理想化。下棋本身并不能创造价值——俗一点儿的说法,就是不能变成钱,围棋事业要生存发展下去,说到底还是需要一个庞大的围棋人口基数,只有喜爱并关注围棋人的多了,才会有方方面面对围棋的投入,有了收入,下棋也才能成为一种职业,棋手是人不是神,也要吃,也要住,也要养家糊口过日子。所以,关起门来搞比赛,单从艺术,竞技的角度看或许是好的,但以围棋事业的长远发展看,却很难乐观起来,这方面,日本围棋可说是前车之鉴,故步自封,因循守旧,不思进取,满足于以往的辉煌,沉迷于形式上的文化传承,却不想在信息时代棋迷们的需要,尤其是年轻人的想法和喜好,所以造成围棋人口的流失,现在去日本比赛,现场大盘讲解时,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不要说年轻人,小孩子,连中年人都少见。可以设想一下儿,当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去世以后,还有多少人在关注围棋?而一旦没有人关注了,围棋还怎么生存下去?二十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全国有368个戏曲剧种,而到了2005年,尚在演出的剧种仅有267个,其中不少剧种只有一个演出团,平均每年有一个剧种消亡,其中不乏历史悠久,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剧种,象形成于宋金时期,流传于山西,河北,内蒙古,陕西的‘赛戏’,形成于宋化,流传于山西上党地区的‘队戏’——从艺术,从文化来说,这些戏剧都应该留传下来,为什么消失了呢?原因无他,受众太少,不适合时代的发展,没有群众基础,失去了生存的土壤——普通老百姓的喜爱,支持,演出没人看,传艺没人学,不等着消亡还能怎么的?中国围棋的现状比日本围棋是好一些,但情况也并不乐观,表面的热闹背后是虚火,这次去日本,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周围一看,年纪轻一点儿的人中,十个有八个都在低着头玩手机,看电影,没见到一个是玩围棋的。不能抱怨新的娱乐方式抢占年轻人的娱乐空间,但现实就是这样,可供选择的选项多了,选择围棋的机会就少了,不接触,不了解,自然也就谈不上学习,喜爱,支持。所以,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把棋下’的想法已经不行了,棋手也要为普及围棋尽一份力。”…
第六百零八章 上钩
黄德志这是发什么神经了好不央的向自已苦这朽水干嘛信息化的社会对传统文化的冲击和影响众所周知,有些人叫好,有些人抱怨,是保留继承,还是改革接受,对与错,谁说的清楚象京剧,为了振兴,为了重现昔日的辉煌,戏曲人士也是尽心费力,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什么交响乐伴奏,什么时装现代戏,搞出种种的噱头,本以为加入现代时尚元素可以吸引年轻人的欢迎,却没想到吸引到的年轻人不多,反被许多老戏迷批为哗众取宠,不伦不类,流失的更多,其结果,反不如郭德纲说相声时学唱的几句《四郎探母》。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好心办坏事儿,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陈淞生心中想到。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是老革命了,担心我觉悟不高吗”陈淞生笑着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讲这么多的大道理,对方的目的无非是要占据道德高点,在接下来的讨价还价中多得便宜,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用不着跟我整这聊斋。
“呵呵。”黄德志干笑两声,大概也意识到对方猜出了自已长篇大论的用意,不过两个人打交道好几十年了,谁做事爱用什么招谁不知道被猜出了反倒更方便,省得自已还得费心费力斟词酌句。
“是这样,我有这么一个设想,就是把一些职业比赛放在民间棋社进行。如此可以通过比赛让普通棋迷可以近距离的接近职业棋手,让棋迷目睹职业高手的风采,满足棋迷们的追星心理,进而达到宣传围棋,推广围棋的目的,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黄德志说道。
“呃,这个主意好呀,我做为民间棋社的经营者。举双手赞成这样的做法。本来嘛,棋院一年到头搞的比赛算起来其实也不少,但闭门造车。除了少数几个有影响力的比赛,大部分普通棋迷连听可能都没听过,由此引起人们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