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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两位小姐,请留步。”
就在两个人离大门口还有四五步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两个人停步回头,见背后不远站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留着寸许长的短发,身穿一套深灰色的阿迪达斯运动服,脚蹬一双耐克运动鞋,另一个头发稍长,发式比较讲究,有点儿类似于刘德华在《赌侠》里的造型,身穿藏青色的西服套装,打着领带,两个人的年纪看起来相差不是很多,虽然穿着气质上截然不同,但相貌上给人的感觉却有几许相似之处。
。……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叫住我们?
“干嘛?”陈见雪警惕地问道——虽然她们俩此次来陶然居的目的不那么光明,但进陶然居以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转了一圈就马上离开——就算是星级酒店也没规矩,说进了酒店的大门,不订房不吃饭不消费就不许离开,陶然居难道比那种地方还霸道,宰人没商量?!
“冒昧的问一下,是不是陈小姐,金小姐?”穿西装的男子满脸笑容地礼貌问道,而那个穿运动服的则似笑非笑地盯着躲在陈见雪身后的金钰莹。
第六十九章 无事生非
“是怎么的,不是又怎么的?”
竟然还知道两个人姓什么,难道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漏馅了?莫非是有内奸通风报信?不可能呀,除了张海涛外,来陶然居的事儿自已两个人对谁也没说过,而张海涛那家伙,借他个胆子也不可能敢出卖自已!
陈见雪心中嘀咕,语气中的敌意更盛。
这样的回答,其实就已经等于告诉了对方答案,穿西装男子的笑意更显大度,“如果没认错的话,你应该是陈见雪小姐,你这位朋友就是金钰莹小姐吧?”
连名带姓都说对了,这怎么能不让两个女孩子大吃一惊,“你,你怎么认识我们俩的?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吧?”金钰莹惊讶问道——这两个人身上的气质与众不同,如果以前见过面,自已肯定不会一点儿印象没有。
两名男子相视一笑,似乎觉得金钰莹这个问题未免太小儿科了。
“呵,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曹,叫曹英,是陶然居的总经理,我弟弟,曹雄,是陶然居的副总经理。知道了我们俩的名字,应该不会对我们认出两位小姐的真身感到意外了吧?”穿西装的男子把已方二人的身份介绍出来,然后微笑着看着两个人,显得是非常自信。
曹英曹雄?这不是就陶然居的两位少东吗?
虽然进入棋社不久,在这个圈子里的见识还不够广,认识的人还不够多,但陶然居的两位实际负责人的名字却还是知道的。哥哥曹英,二十七岁,业余七段,曾获第二十七届全国晚报杯冠军和第四十六届世界业余围棋锦标赛亚军,是现在所谓国内业余围棋四大天王之一,弟弟曹雄,二十五岁,职业四段,十九岁时曾获全国围棋个人赛冠军,被视为当时年轻棋手中的一匹黑马,未来棋界的希望之星,惜乎自那之后后继乏力,最终泯然众人,沦为普通棋手中的一位。
“说话别拐角抹角的,你就直说,怎么认出我们俩的?”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陈见雪并没有半点儿缓和气氛的意思——装什么神秘!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儿就装大尾巴狼吗?本小姐不吃这一套!
表明了自已的身份还这样的反应,这个女人的脾气也太坏了吧?当哥的涵养较好,还能保持风度,当弟的就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哎,我说,说话别那么带刺儿好不好?同行朋友到陶然居串门儿,我们兄弟出于礼貌和两位见个面,打个招呼,认识一下儿,有必要这样的反应吗……?”曹雄说道。
“别这样!”曹英拉了弟弟一把,抱歉地说道,“我弟他脾气急,不太会说话,两位小姐不要见怪。其实,认出两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两位小姐都是国内数得着的美女棋手,尤其是金小姐,还是新科的女子名人头衔获得者,一般人或许不知道,我们兄弟俩怎么会不知道。”
陈见雪和金钰莹交换了一下眼色,觉得这个解释似乎说的过去——女子围棋的影响力和男子围棋的影响力远远不能相提并论,普通棋迷很少关注女子围棋的动向和女子棋手的状况,认不出自已两个再正常不过了,这也是她们俩敢来陶然居微服私访的胆气之一,但曹家兄弟两个,一个是业余棋界的顶尖人物,一个是职业棋手,对棋界的动态与关心和普通爱好者并不完全一样,而女子围棋影响力再怎么小,专业媒体还是会有报道介绍,所以这俩个人看过相关报道并认出了自已也在情理之中。
“好了,招呼打过了,认识也认识了,没别的事儿,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被称为美女棋手,称呼的人或许觉得是一种恭维,但对棋手自已的感觉而言却未必觉得舒服,一是因为‘美女’这个称呼现在用的太滥,但凡五官长的不太离谱的年轻女人在宣传报道中一定会被称为‘美女’,以至于含金量太低;二是因为‘美女’放在棋手前边是做为定语,强调的是‘美女’,棋手二字反而被弱化,有一种这个女人首先是‘美女’,其次才是棋手的感觉,对在棋上没什么上进心的女棋手来说,这样的叫法不会有什么感觉,甚至会沾沾自喜,但对棋上还有追求,想让别人认识自已是因为自已的能力而非外貌者,这样的称呼就带着一点轻浮和轻视了。别人不知道,但金钰莹就是这样想的,她很反感被人称为‘美女棋手’,因为那让她会联想起电影电视中的那些花瓶角色。
变脸变得怎么这么快?
如果话是从陈见雪口中说出,大概没有谁会觉得意外,但金钰莹的样子文文静静,刚刚还浅笑轻言,怎么一转眼就变得冷冰冰的,连脸也绷了起来。
“呃……,当然,当然可以。”曹英一愣,回忆一下,自已刚才所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金钰莹的情绪会突然变了?事情发展太过意外,连他这种在人际交往中非常老道的人说话都打起了磕巴。
“见雪,那咱们走吧。”拉起陈见雪的胳膊,两个人重新转身向外走去。
就这么走了?……
话说这个时间正是一天之中陶然居人最多的时候,虽然大部分人都在大厅里下棋,虽然这里靠近大门,但几个人交谈时也有零零散散七八个人经过,见陶然居的两位少东和两位以前从没见过,而且长相颇为漂亮的年轻女子谈话,谁不放慢脚步,想听听怎么回事儿?谁知还没听上几句,形势急转而下,两个女孩子扭头就走,于是无不把目光盯向曹家兄弟,心里嘀咕——小两口闹别扭吗?
有句老话,叫做‘众人所指,不死也伤’,在众人的目光盯视下,曹英倒还好点儿,自嘲地尴尬笑笑,摊摊双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也就过去了,可曹雄却是年少气盛,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嗬,好大的脾气,不就是个女子名人吗?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有什么好牛的。”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周围四五米范围内的人都清楚听到。
女子名人?说的是谁?是那个穿红衣服的还是穿绿衣服的?……
听到声音的棋迷们纷纷把头转了过来,连原本打算离开陶然居的人也停下脚步,好奇地关注着这边。
两个女孩子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你刚才说的什么?”陈见雪尖声质问——和男子围棋名人头衔相比,女子名人的份量确实是差的很多,但女子名人是女子棋手的比赛,其获得者即便不是当今中国女子围棋的最高水平,至少也是一流水准,女子名人的成色份量再轻,也轮不到你一个只拿过现在一流高手都不屑于参加的全国个人赛冠军的人来蔑视吧?!
金钰莹紧咬着嘴唇,眼中冒出了火——她的性格再怎么温和柔顺,这样的被轻视也一样会生气,自已努力钻研,刻苦学习,顽强奋斗,历尽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绩,怎么可以被一个现在或许连二流棋手都算不上的家伙诋毁!
“怎么了?没听清楚?呵呵,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嗬,好大的脾气,不就是个女子名人吗?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有什么好牛的!’”曹雄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把话重复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还用挑衅的目光向金钰莹瞟着。
“收回这句话,我要你收回这句话!”转头看金钰莹,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陈见雪亦也是气得快要发狂,指着曹雄的鼻子大声叫道。
“呵呵,笑话,事实就是如此,我为什么要收回?……,不过,你们要真是想要我收回倒也不难,名人,咱们俩下一盘,你要是赢了,不要说让我把话收回,就是让我拿着大顶从陶然居倒着个儿走出去也没问题。”势成骑虎,事情搞成这样也不是曹雄事先所料到,但事已至此,他反正是不会缩头的。
第七十章 意在棋外
情况直转而下,变得难以收十。
曹家兄弟叫住陈见雪和金钰莹其实真的没什么恶意,无非是突然发现两个人到自已的地盘,直接的反应想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了解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却万也没想到话不投机,三言两语过后成了这样,当着别人的面提出下棋,这种事在普通业余棋迷之间算不了什么,输输赢赢,无非是个乐哈,但金钰莹是职业五段,女子名人的头衔持有者,曹雄是职业四段,陶然居的副总经理,实际棋力的最强者,如此二人之间的对话,又岂是用‘玩笑’二字可以所能掩饰的?况且,金钰莹还有一个身份——棋胜楼的专职讲师,两个人真要斗了起来,两家楼社怎么可能不会受到牵连?
“曹雄!你这是什么态度!上门是客,你怎么能这样说金小姐!”饶是曹英管理陶然居多年,经验算的上是够丰富,但碰上这样的事也急了起来,把脸板起,训斥着弟弟,希望避免双方的正面冲突发生。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曹雄不服气地答道——男子棋手瞧不起女子棋手是很普遍的事情,因为在竞技围棋领域,男女围棋水平差距真的是很悬殊,事实上,在中国棋院的棋手等级分排名表上,排名最高的女子棋手黄秀妍也不过才是第四十三位。棋界通常认为,排名前十者可算一流棋手,排名十到三十名者为中坚棋手,也就是准一流棋手,排名三十位以后就归为二流棋手的行列,换言之,当今中国女子围棋实力最强者,论水平在男子围棋圈里也只能排在二流以下,金钰莹虽是最新的女子名人头衔持有者,但决赛是以三比二的微弱优势险胜,很多评论认为,并非她的实力强于对手,而是她的运气更好,因为决赛的最后阶段,她的对手黄秀妍受凉感冒,状态不是态好,发挥差强人意,所以才先赢后输,丢掉了保持四年之久的名人头衔。曹雄是现役职业棋手,棋手圈子里的朋友多的很,持有这种想法并不为怪。
“你……”曹英无话可说,曹雄是他弟弟,同时也是陶然居的副总经理,他总不能在这种公开场合训斥发火吧?传出去让人说成兄弟反目,岂不更是笑话?
金钰莹气得身子都有点发抖,她从没见过这么没有礼貌,没有气度的男人,中国棋院里高手如云,资格,实力比曹雄强的人海了去了,那些人对女子棋手的水平虽然不放在眼里,常常拿女子棋手开玩笑,但大多也只是打趣逗乐,不会故意损人挖苦!
“好,你说的,那就下一盘好了!”
事可忍,孰不可忍!金钰莹的性格外柔内刚,自尊心极强,她难以忍受对方这样对她的嘲讽,明知对方是职业棋手,明知自已的实力未必就强过对方,但她也要面对面地斗一斗,让对方明白,她并不是一个可以被随便谁都可以轻视的人。
“莹莹?!……”陈见雪担心地小声叫道,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但她直觉感到,应战似乎不是最好的办法,她总有一种感觉,曹雄似乎是有意主动挑起这场冲突,金钰莹的应战搞不好是跳进人家挖好的陷阱。但金钰莹已经应战,她除了着急,也没别的办法。
曹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呵,好呀,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女子名人到底有多少斤两。请吧。”侧过身,他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个人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即便是这种非正式的私下对局,也不可能在一层大厅和那些普通棋迷一起下。
金钰莹一咬牙,把心一横,迈开步子向楼上走去,陈见雪也连忙跟了过去。
见两个人上了楼梯,曹雄嘴角又是抹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这是干嘛?现在还不到和棋胜胜对着干的时候。”
兄弟两个也一同上楼,曹英凑近弟弟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曹雄是职业四段,金钰莹是职业五段,男子职业四段赢女子职业五段没谁会觉得意外,反过来却可能成为人们的谈资,就算对棋胜楼有打击,这种性质的打击所造成的结果也是小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计,就象新闻传媒中的那个经典举例一样,‘狗咬人不是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