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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说!现在你还敢说自已的品德能达到六十分吗?”赵林昌质问道,对方的回答已经证实了崔实源的情报,错不了了!
“这个……,嘿嘿,到不了六十分,就五十九分好了,我这个人好说话,不挑。”黄德志陪笑着,心知,今天自已不出点儿血是不行了。
第一千一百章 曾经的布局
黄德志怎么去安抚平息赵林昌的怨气不用去管,反正两个人之间又不可能真正绝交,所谓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一个是中国棋院院长,一个是韩国棋院事务总长,双方的关系是即需要亲密合作,同时也有着各自的小算盘,老千遇上老骗子,大家都是老江湖,谁也别说谁单纯。
一夜过去,清晨来临,王仲明起床穿衣,来到三星研修院内晨练——住在中国棋院的那四个来月的时间让他养成了晨练的习惯,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的精神都会觉得轻爽许多。
“早啊。”正在活动四肢,做着晨跑前的热身运动,身后脚步声响,同样穿着运动衣的赵元武从楼内走了出来,见到王仲明,他笑着打着招呼。
“早呀。”王仲明笑着回应道——他和赵元武对彼此国家的语言都谈不上精通,不过类似这种常见的日常用语倒也比较熟练。
来到王仲明旁边,扭腰压腿,赵元武也做起热身行动。
“有个问题,我应该称你为王仲明,还是王鹏飞呢?”边活动着身体,赵元武一边笑着问道。
王仲明身体微微一震,心想崔实源动作还真够有爱国精神的,又不是不懂日本话,早知道自已的身份,前天和高尾正义比赛前不说给人家提个醒儿,今天马上要和韩国棋手对阵了,就急急忙忙的通风报信,佩服呀!不过话说回来。赵元武还是满有棋士风度的,前两天晨运时没有碰到。今天出现,显然是特意要把他知道自已是谁的事情告诉自已。
“呵,还是叫王仲明吧,终究我现在有效证件上的名字就是这个。”王仲明笑笑答道,也算是承认了对方的问话。
“呵呵,好,十年前我曾经输给过你一盘,总想着找机会还这个债。你却突然找不到影子了,让我很失落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这个机会,我非常开心,等会儿的比赛我可是要全力以赴,你可是当心了。”赵元武笑着说道。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已经十多年的老债了,再拖几年还也没关系,我不着急。”王仲明笑道。
“呵呵,虽然不明白你说的‘虱子’是什么,但欠了债要还是做人应有的品德。这个债,我是一定要还的。”赵元武笑道。
“呵,好吧,希望不要旧债未清,新债又生。债太多了,我也会过意不去的。”王仲明微笑道。
“……哈哈,一起跑吧。”舌剑交锋,两个人显然是谁也不打算在战前示弱,既然如此,也只有到时候在棋盘上见真章了。
九点二十分,离八进四比赛的开始还有十分钟,棋手们纷纷进入赛场落座,由于只有四盘棋,所以这几盘棋都安排了实况直播,前天比赛失利而遭到淘汰的棋手也没别的事儿可干,所以也早早来到观战室等待比赛的开始,没有了比赛的压力,心情反而变得轻松,说说笑笑,谈天论地,好不热闹。
赵林昌也来了,和其他人熟络地打着招呼,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崔实源,他凑过去悄声问道,“见报了吗?”。
“版已排好,并送印刷厂了,十点左右就应该能与读者见面了。”崔实源也悄声答道。
“噢……,那就好……,李德铭!”点了点头,他又向另外一个人叫道。
听到赵林昌的叫声,李德铭忙快步赶了过来,“总长。”他叫道。
“等会儿十点以后,你去买一份最新的《韩国日报》给我……,不,十份。”赵林昌吩咐道,随后又修正着自已的指示。
“十份?……这么多?”听到这个指示,李德铭大感纳闷儿,不解的目光望向旁边的崔实源,心想赵总长这是想做什么?每份报纸的内容不都是一样吗?如果是想获得信息,一份和十份并无差别,难道是受到崔实源的忽悠要为《韩国日报》的发行量做点儿贡献?问题是对于发行量达到几百万份的《韩国日报》,多卖这十份八份有什么分别吗?
“呵,别看我,和我没关系。赵总长让您买您就买去好了,我记的出了研修院往西两百多米就有一家书店,那里就能买到。”看出李德铭眼中的疑惑,崔实源笑着答道,他自然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多卖几份《韩国日报》总不是坏事儿。
李德铭瞪了瞪眼,攥起拳头挥了挥,心说——你这小子,身为《韩国日报》的记者,赵总长忽然下达这种奇怪的命令要说和你没关系才叫怪事儿呢!你出主意我跑腿儿,现在赵总长在旁边不跟你计较,等没旁人在的时候,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看到李德铭挥起的拳头,崔实源嘿嘿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等对方买到报纸并看到上面的文章,就不会计较跑腿受累的事儿了。
黄德志也到了,看到赵林昌便走了过来,“呵呵,赵总长,早上好呀,看眼皮浮肿,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他笑着问道。
“是呀,闹心呀,眼睛一闭,就有一个戴着伪君子面具的小人在脑子里跳,赶都赶不走,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赵林昌脸上带笑,话里却是带着刺儿——如果不是对方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已小半年,自已昨晚至于失眠吗?
“呵呵,您这是精神衰弱,上了年纪的现象呀,吃点安神醒脑的中草药,调理个三五七天就能见效。”黄德志是明知故问装糊涂,却偏偏是满脸的真诚和关切。
“是吗?回去以后我去找中医看看。”对黄德志的装糊涂赵林昌是恨得牙直痒痒,不过现在不同于昨晚,昨晚在自已的房间时只有两个人,发火发牢骚都无所谓,而现在,观战室里足足有十多口子,他总得顾着点儿个人形象吧?
王仲明进入赛场,半分钟前,赵元武已经先一步在棋桌旁坐下,“你好,准备好了?”赵元武笑着问道。
“呵,时刻准备着。”听到这样的问候,王仲明心感好笑,这好象是上小学时音乐课中曾经教过的一首歌的歌词,多少年后再次听到,却也是别有一番感觉。
简单的对话后,两个人都不再多话,彼此都是久经战阵的高手,类似的场面经历过的实在是太多了,棋盘下是朋友,棋盘上是对手,无论是朋友还是对手,棋手交谈的语言就是棋盘棋子。
工作人员过来主持猜先仪式,王仲明运气不错,拿到了黑棋。
猜先仪式后,两个人各自调整呼吸,准备比赛,其他棋手也是如此,肃穆凝重的气氛在屋内渐渐弥散开来。
“比赛开始!”九点半到了,裁判长高声宣布。
王仲明睁开微闭的眼睛,向棋桌对面的赵元武微一躬身,对方也是躬身还礼,随后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的右上星位。
白棋走左下三三,黑棋占右下小目,白棋走左上三三,双方形成黑棋星小目对白棋双三三的布局,第五步棋,黑棋右下角守无忧角。
“呵,有意思呀,这样的开局大概有十来年没见过了吧?”由于前天的比赛输给了王仲明,高尾正义对这盘棋的关注最高,见到双方前五步棋的下法,他笑着评价道。
“是呀,现在比赛中以三三开局的极少,更不要说是双三三了,另外黑棋下星小目后大多会右边连片走高位或低位中国流,马上守角,走的这么稳健,给人的感觉象是十几年前围棋规则刚刚从先行贴五目半改为贴六目半的时代呀。”黄德志笑道。
“这大概就是一种气合吧。”赵林昌摇了摇头叹道——知道王仲明的身份后,昨晚他曾经上网查看赵元武与王仲明之间的对局记录,知道两个人在十几年前应氏杯的十六进八比赛中曾经有过一次交手,那一次同样是王仲明执黑,赵元武执白,两个人前五步下的就是同样的开局,十几年过去,两个人再次在比赛中相遇,且开局的招法完全一样,这显然不是无意的巧合。
白棋下边星位下一路拆边。
黑棋左边星位左一路分投。
白棋右下角三路拆二。
黑棋右上角小飞守角。
两个人开局的这几步棋可谓是针锋相对,白棋连续落子于三路,显见是打定主意要猛抢实空,而黑棋右上右下均是小飞守角,自然也是要和对方抢空的意思。
白棋上边三路拆四——这步棋的意图就更加的明显了,通常而言,白棋左边拆逼的价值要更大一些,就算是上边开拆,再往右多走一路也属一般分寸,而现在白棋仅仅是三路拆四,行棋之稳让人意外。
黑棋左下角三路拆三紧逼,白棋下边四路飞起,黑棋左边四路飞补,白棋右边星位右上一路分拆——这几步棋倒是一般分寸。
“咦?怎么这个布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行棋至此,高尾正义忽然的奇怪道——星小目对双三三的开局在职业棋手的对局中并不多见,而白棋上边拆四的下法就更是少见,这种开局绝非流行布局,高尾正义可以肯定。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心机暗藏
听到高尾正义自言自语般的话,赵林昌和黄德志两个人相视一笑——当年,如日中天的王鹏飞是所有职业棋手搅尽脑汁,想方设法要打败的对手,他的比赛棋谱自然是当时棋手们必定研究的重要资料,高尾正义那时虽然还是一位普通棋手,王鹏飞的棋谱肯定也是打过不少,应氏杯十六进八那么重要的比赛棋谱肯定是打过的,有印象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时间过去了十几年,记忆变得模糊罢了。
黑棋左上角四路大飞挂,白棋上边四路飞应,黑棋右上角三路小飞再守。
“噢!想起来了!这不是王鹏飞和赵元武在应氏杯里的开局吗?”看到这步棋,高尾正义一拍额头叫了起来。
他终于想了起来。
右上角的棋型正常而言是三路小尖,那样角上的空基本守住,现在黑棋向边上多走一路,角上不确定的因素就多了许多,两边同时小飞,这样的守角方式在高手对局中几千盘中都未必出现一次,再加上白棋之前上边的三路拆三,终于将高尾正义脑中残留的记忆唤醒。
“是吗?高尾先生,您确定?”在研究室里到处转的崔实源听到高尾正义的话,他连忙凑过来急着问道,如果这是真的,自已手中的一支笔就又有用武之地了。
“这个……,那是很久以前的比赛了,我也不敢肯定……,你不是带着电脑吗?上网查呀。”高尾正义倒也不敢完全肯定。
倒也是。现在是什么时代?网络时代,信息时代!只要知道对局者的姓名和所参加的比赛。查到比赛的棋谱还不是分分秒的事儿吗。
说干就干,崔实源忙取出自已的电脑联线上网,按着高尾正义提供的信息进行搜索,一秒钟不到,便找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哈,我就说嘛。”打开棋谱,粗略的浏览了一下儿,果然。行棋至此的布局和那盘完全一样,高尾正义得意的说道,为自已的记忆力感到自豪,随即脸上又现出迷惑的神情——所谓千古无同局,除非是流行布局,否则开局十七八步完全一样的情况实在是太罕见了。
白棋右边三路拆二,黑棋左上角三路碰。白棋星位顶,黑棋退,白棋二路立——这几步棋的交换是先手消除白棋三路打入的着点,不过白角也因此而变实,也算是可以放心了。
左上角的先手交换后,黑棋下边星位左两路四线打入——棋盘上的大场被双方分割得差不多了。王仲明率先打入,破坏白棋的阵势。
对黑棋的打入,赵元武开始了长考——一般而言,此时的第一感是左下角六路跳起进行反击,但黑棋下边向中腹五路小尖。出头之路很畅,白棋并没有好的后续攻击手段。
五分钟后。白棋下边星位上一路跳——马上分断攻击没有成算,所以补强下边二子便是当务之急,急攻不成就改为缓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蛮干,那不是真正的高手所为。
黑棋下边三路尖顶,紧凑,表面看似简单,却是暗藏深意的一招,这一步可能有点儿让赵元武意外,他又开始了长考。
“白棋二路立怎么样?”赵林昌问道——虽然是韩国棋院的事务总长,不过他却是一位业余棋手,论实力,其实比崔实源还要差那么一点儿,所以职务虽高,但在高手如云的观战室里,他却只有当学生的份儿。
“二路立是第一感,黑棋既顶,双方肯定都想到了这一步,赵元武在这里花时间长考,肯定是觉得立下不利,我想想……,是不是担心左下角被黑棋三路顶呢?”黄德志沉吟道——老棋手对棋的感觉还在,但行棋的细节方面已是大不如前,宏观的讨论分析行棋方向等等常有让人佩服的见解,但这种需要深入计算的地方就难言信心了,尤其这盘棋的两位对局者都是超一流棋手,他就更不敢随意发表那种结论性的见解了。
“嗯……,有道理,这个时候在角上顶的确很机敏,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