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道了王仲明就是王鹏飞,两位年轻棋手明显拘谨了很多,望向王仲明的眼光里紧张中带着崇拜,说起话来都有点儿不利索。
“呵,用得着这么紧张吗?”下午还要比赛,王仲明吃的并不多,喝了一碗汤,吃了几片生菜还有一个苹果后便停下了,见两个拘谨的样子便笑着问道。
“不是紧张……,王老师,您真的是王鹏飞吗?”虽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魏国清还是由不得再次确认道。
“呵呵,之前,很多人都劝着逼着让我承认自已是王鹏飞,而现在,我承认了,却又有人不愿相信。”王仲明笑道。
“呃……,不是,王老师,我不是那种意思。”魏国清连忙紧张的解释着——他不是怀疑王仲明的身份,而是不敢相信那样一位传奇居然就生活在自已身边。而自已居然曾经不自量力向其发起挑战,现在回想起来。实在象是闹剧一场。
“呵呵,我知道,不用感觉有什么不一样,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平常心就好,你们现在这样的反应,反倒让我觉得不自在。”王仲明笑道。
“就是,对了王老师。中午封盘前白棋的那招飞很厉害,是不是之前的四路扳有问题?”溥家齐把话题转移,棋手嘛,还是谈棋来的亲切。
“噢,是的,四路扳下的快了些,被白棋飞攻是有点儿麻烦。赵元武不愧是号称为‘战神’的力战家,捕捉战机的能力很强。”王仲明答道。
“啊,那是不是形势不利了呢?”魏国清着急的问道。
“呵,没那么严重,飞攻的确严厉,但也不至于无法应付。受损是无法避免,好在之前黑棋的优势比较大,最多是形势拉平,大家回到同一起跑线……呵呵,放心吧。这盘棋我没打算输,不然晚上怎么好意思去参加赵总长办的欢迎宴呢。”见两个年轻人紧张着急的样子。王仲明轻松笑道。
下午一点,开盘续战,裁判打开封手,棋子落在盘上——黑棋右下角五五位虎,王仲明忍了。
“这就忍了?!”赵林昌惊讶道——这是王仲明上午最后的落子,算起到用时至少有十分钟之久,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走出的怎么会是如此朴素,隐忍的一手?这样的棋如果是自已下出是理所当然,但以王仲明这样的高手,棋盘上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呢?
“王老师中午说了,被白棋飞攻,黑棋受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过先前黑棋本钱较大,所以吃点儿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魏国清答道。
“呃?是吗?”赵林昌将信将疑道——以他的水平自然不敢去质疑超一流棋手对形势的判断,如果还是业余身份的王仲明,他倒是可以发表发表看法,只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要说是他,就连高尾正义在得知王仲明就是王鹏飞后,摆棋时的态度都有很大的不同,与实战着法有不同时,语气中也往往是多了几分探讨的味道,而不是轻易做出结论。
“很佩服,冷静,一般棋手被这样急所一击会忍耐不住而反击,但那样要冒很大的危险。王先先的判断不错,现在的形势黑棋没坏,还没到要必须拼命的时候。”果然,高尾正义也对王仲明实战的选择表示赞同。
白棋右下角四路冲,黑棋四路接,白棋下边二路立——角上白棋还欠着一手棋,如能分断外边的黑棋,倒是不用担心角上的对杀,但现在黑棋老老实实的补住断点,赵元武就不能放着角上不不管了,这步二路立是最高效率的补法,以后白棋角上一路立,渡回了角上做眼两者见合,死活是肯定没问题的了。
黑棋右下角六六位扳,向中腹出头,同时也是在摆眼。
白棋下边四路扳,黑棋五路长,白棋右边六路跳,整型,不然被黑棋四路冲断就会被反攻倒算了。
黑棋下边五路拐——自身已有一只铁眼,右边一路立是先手,右边等于有半只眼,这块棋基本已无死活之忧,和当初若是直接五路飞补断相比,黑棋的目数少了三目,活的虽苦,但终究是活出来了,正如长于形势判断的日本棋手高尾正义所说的那样,双方只是重新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一般情况下,被黑棋五路拐,白棋的本手是四路退,如此双方胜负之路将变得比较漫长,但是赵元武本就属于那种悲观派的棋手,在做形势判断时总会把自已的形势估低一些,再加上对手冷静的应对,使得白棋对右下角的冲击收获没有预期中那么大,所以赵元武继续拼搏。
白棋下边中间靠左六路飞碰——这盘棋中的第三个胜负手,赵元武的意图是形成左右缠绕,如果能先手将下边白棋走厚,他就可以在右下施展强手,继续追杀,终究基本无死活之忧不等于已经摆出两只铁眼活了,当周围环境出现变化时,死棋可能活,活棋也可能死。
“真是越战越勇呀!”看到白棋再一次施出强手,金伍中叹道,行棋至此不过七十余手,赵元武就放出三个胜负手,第一个没有取得效果,第二个占到些许的便宜,第三个会是怎样呢?不管怎样,如此三番的施出胜负手,单是这份强烈的斗志,就是自已学习的榜样。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浑水摸鱼
黑棋七路扳,反击,所谓艺高人胆大,明知道对手是另藏祸心,瞄着要阴右下角黑棋大龙,但王仲明毫不畏惧,不错,赵元武绰号战神,能够在崇尚乱战,斗力的韩国棋坛得到这样的称号,足以说明其战斗力的强大,但王仲明却有‘魔鬼孤棋’之名,正面斗力,谁怕谁!
“白棋六路退怎么办?上边有断,下边有挖,二都不可兼得,难道黑棋想弃掉下边五子,全边攻击左边白棋?风险是不是大了些?”崔实源疑惑问道,此时下边的几块棋纠缠在一起生死不明,他看得头都大了,以他的水平,全心全意的全力防守尚觉没有把握,哪儿敢扳出反击,再生头绪。
“下边黑棋五子价棋很大,而左边白棋六子不是一手棋可以封住,弃五子的投资太大,有点儿下不出手……白棋退时,估计黑棋是下边五路虎,白棋必须七路断,黑棋七路顶,为防冲断,白棋必须补棋,接下来黑棋下边中间四路打吃,白棋四路接,黑棋二路飞靠,局部手筋,白棋虽能三路接住,但黑棋边上二路团是先手,如此吃角和吃边两者见合,这块黑棋不仅活净而且实地不少,以后中间还可伺机冲断作战,白棋的冲击没什么效果,反有把变化走尽的嫌疑,不见得好。”高尾正义分析道。
实战中赵元武显然也有与高尾正义相同的判断。
白棋左边二路断,问应手——直接应对得不到便宜。旁敲侧击,从别的地方能够得到好处也行。
黑棋三路顶。最强硬的应法,寸土不让,王仲明的斗志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对手,这里的变化极为复杂,换成水平差点儿的棋手,搞不好一个回合下来就要有一方会崩溃。
白棋左边一路打吃,黑棋二路接,白棋左下角六六位夹。早在中间飞靠时赵元武就已经瞄着的狙击点,这一招非常犀利,由于有左边二路白子的帮助,两处黑棋已无法取得联络。
黑棋下边六路抱吃,王仲明打算的是两边分别谋活,同时这一步也在对下边白棋施加压力,双方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棋局越发变得混乱。
白棋中间六路退,将黑棋分断,以后左边有二路长的,可以将整个左下角收归已有,而黑棋若是左下补棋。则白棋取得先手可对下边和右下两块黑棋进行缠绕攻击,两块黑棋都没有活净,以赵元武强大的攻击力,那将是必死一块的下场。
有人紧张,有人窃喜。观战的溥家齐,魏国清等人都是神情严峻。反之,金伍中,赵林昌等人则是面露喜色——不论是中国棋手还是韩国棋手,都对赵元武的实力有着深刻的了解,被他抓住战机,任谁不死也得要扒层皮呀!
。……,王仲明顶得住这波冲击吗?
黑棋左下角五五位靠,间不容发的实战手筋,也是王仲明敢于反扳迎击,针锋相对的根本。
这步棋左边防止二路白子出动,下边准备五路连回,白棋若是五路接的话,黑棋就可以抢先动手攻击下边白棋,双方攻守之势逆转,白棋自顾自暇,更谈不上分断黑棋的联络了。
对这步实战手赵元武准备不足,不过他也是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虽忙不乱,角上五路挖——他必须先手分断两边黑棋的联络,不然自已施出的第三个胜负手就完全失败了!
黑棋左下角星位打吃,白棋长出,黑棋左边三路打吃,经过这两步棋的交换,黑棋下边和左边已经被分断了。
白棋下边中间五路顶——赵元武终于抢到先手在下边补棋,算是维持住继续纠缠两块黑棋的机会。
左边黑棋五路提子,白棋接——只是,维持这个机会而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小,被黑棋先手提掉两子,无论棋形的厚薄还是实际的目数出入很大,实空上的差距被瞬间拉大。
“又被逼到不杀不能赢的地步了吗?”落下连通的那枚白子,赵元武摇头苦笑。
他自然知道王仲明技术上的长处,也一直在避免那样的局面,不过搞来搞去,到底还是没有避开。
黑棋下边中间七路飞,寻求联络。
白棋七路跨,黑棋六路冲,白棋断,黑棋八路打吃,白棋七路反打,黑棋八路接,白棋右下角二路挤——中间这块黑棋已以出头,攻击无望,所以必须对右下这块黑棋动手,这步挤是双方棋形要点,若是被黑棋占到,白棋必须先把角补活,接下来黑棋团眼,曲四,活棋基本型之一,虽说活的不大,但只要是活了,那就是大成功。
黑棋下边一路向左扳,阻渡。
白棋下边中间六路接——被黑棋这里断到下边白棋也需要马上做活,吃棋肯定是没指望了。
黑棋右边角上一路立,摆眼的同时也在威胁着角上的死活。
白棋下边一路立,黑棋一路粘,白棋三路扑,黑棋四路提子,这几步棋属于必然的交换,接下来,赵元武又陷入了长考。
“补角不是必然的一手吗?”见赵元武久久也不落子,赵林昌不解的问道,角上的死活不是很简单吗?这样的棋形连k级棋手都知道被黑棋加补一手肯定活不了。
“补一手角是活了,问题是黑棋右边补一手也活了,如此一来,黑棋全局只有下边一块没有完全安定,但不用担心影响到别处,对职业棋手而言并不难处理,何况对手又是有着魔鬼孤棋之称的王鹏飞呢?我想赵老师大概是打算不做活角与对方作眼的交换而直接对黑棋大龙发起攻击,这样头绪可能会多一些。”金伍中答道——由于黑棋左下走出五五位的实战应急手筋,白棋的形势急转而下,现在拼目数肯定是拼不过了,然而,把希望寄托在吃掉黑棋的大龙上,难度实在是太高了些。
“是呀,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呢?’。”黄德志笑道——因一步棋走的不够慎重而被赵元武猛烈进攻时,他的一颗心就一直悬着,现在王仲明终于摆脱难局形势转好时,他的心情自然也轻松了许多,有心情说起了笑话。
“呵呵,黄院长,您真有学问。”魏国清笑道——假如赵元武在右下角逆袭得手后补活下边,那么这就成了一盘慢慢下拼官子的棋,虽说黑棋要稍好一点,但也只是感觉上的稍好,离领先差的远着呢。谁想赵元武悲观意识太强,非要施展强手猛攻想要占到更多的便宜,结果得不偿失,反被逼上了梁山,不杀棋就无法获胜,这情景,是不是有点儿象自已向王仲明挑战时的那盘棋一样?
“哈哈,这话算你说对了。”黄德志开心的笑道。
这一次长考赵元武花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由于开局以来频繁的长考,他现在的自由保留时间只剩下十分钟,看来过不了多久,他就得在读秒声中苦战了。
白棋中腹天元位镇,就如研究室里众人研究的结论一样,赵元武没有去补右下角,而是对下边黑棋发起最猛烈的进攻。
“誓扫匈奴不顾身,三千貂锦尽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黄德志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虽说这步棋早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不过想要成功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如此攻击,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两个字,‘悲壮’。
黑棋中腹天元位左一路靠,白棋上扳,黑棋向右长,白棋压,黑棋再长,白棋下边中间五路冲,黑棋提子——这几步棋虽然是刚刚落下,但相应的变化在研究室里早已摆过,而大家集体研究的结论,由于黑棋中腹子数的增加,白棋下边和右边的联络也出现了问题,假如赵元武继续强行分断追杀,反而会被黑棋分断,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巾’的下场。
赵元武自然也知道硬吃是行不通的。
白棋上边三路拆二内靠右碰入,这就是他长考二十分钟后想到的唯一可能成功的战法——先把黑棋中腹出头的路摁住,然后利用大龙未活的弱点与右上黑棋纠缠,如能取得比较大的便宜,或许便能将形势扳平,进入到官子战中。
这手棋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