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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守门人认得他,看了他手上的记号后,又问道:“亲爱的阿尔文,你的家长呢,我尊敬的梅诺尔特伯爵在哪里?”
阿尔文骄傲地说道:“我已经成年了,先生,我可以自由出入酒吧!还有,注意你的态度,先生,亵渎了我父,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塞进你的屁眼!”
守门人被这位年轻的未来子爵一恐吓,惊吓过度竟然忘了查看零的记号就让他进了门,当然还有他的大型狗狗。
重型的门被打开,里头是屏弃绝望、脆弱、恐惧、贪婪、忌妒、疯狂、暴躁、卑贱、饥饿、疼痛……的佳所。
零有些惊讶,里头比他想象的要文明的多,没有疯狂的音乐,没有刺目的粗野般的进食,也没有毫不遮拦的杂交。虽然弥漫着情欲的色调,但只是气氛暧昧一点,看起来和现代的酒吧差不多。如果光是是眼睛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这群是非人类的存在。
阿尔文一改在门口时的紧张,熟门熟路地走到吧台前,举止优雅得体,显然教养还不错。
“哦,亲爱的,你受伤了?”酒保用关切的语气询问道。
阿尔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并像是要安慰零一样,对零说道:“这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好的,你不用内疚。说来还是我先袭击你的,呵呵。”
“哦?这两位先生很眼生,而且穿着……实在不……”酒保看着零,显然不喜欢他粗俗怪异的打扮,以至于语气也十分轻佻,甚至暗含讥讽。这又是吸血鬼的骨子里骄傲的高姿态在作怪了。
阿尔文是个忠诚的朋友,他为酒保的态度而感到气愤,就连周围的客人听了酒保讥讽的语调也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于是他一把扯掉盖在零头上的亚麻披风,顿时,零漂亮的黑发倾泄而下,绝美的容貌没有了遮蔽,更是博得了众人一致的抽气声,脱了披风后,身上的紧身衣立即勾勒出了他嬴弱纤细的好身材。
顷刻间众人都为零精美的容貌所倾倒,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白皙红泽的皮肤,星辰一般美丽又深邃的眼睛,五官精致得像个艺术品……他的黑发黑瞳让他俨然就是夜魅中天生的贵族,一看到他就可以感觉到黑夜子民的精魅之美。
他就像是黑夜子民所有美丽的代表和汇总……
阿尔文也被零的美貌所震撼。梅诺尔特伯爵向来喜欢收集美丽的事物,包括无论男女的美人,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能震撼人心的美人,而且美丽中散发着天然的危险气息,这更是凭添了无穷的魅力!
“他……他是谁?贵族吗?”酒保傻了。
“你的酒,先生。”零沉静地提醒道。酒保把手中昂贵的酒全倒在了地上。
阿尔文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显耀道:“他是我的朋友!零。”
零回头看了阿尔文一眼,不过并没有纠正他“朋友”的说法。
“你的朋友,呃,他是个……”酒保发现了零的不同,问道。
“Childe。”阿尔文道,“迪恩长老*在吗?我要把零介绍给他。”
“介绍?你?他的家长呢?”坐在零身边的客人问道,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零,里头的欲望毫不加掩饰。
血爱杀瞪着这个男人,愤怒地呜咽了一声。爱杀的眼神太肃杀,客人被他吓了一跳,原本想放在零身上的手,顿时抽了回来。
“我能要杯血吗?”零看着阿尔文,询问道。不等阿尔文回答,酒保立即应道:“没问题,今天晚上我请,新鲜的血,要加点什么吗?我们的蓝维酒味道不错,要加一点吗?”
酒保讨好地说道,零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讨厌别人觊觎自己美貌的眼神,尤其是在被某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狠狠“疼爱”了以后,这种厌恶的感觉更甚了。
“不用,只要鲜血,一大杯,不,两大杯,谢谢。”虽然厌恶,零还是很有礼貌地说道。
很快两大杯不加料血就放在了零的面前。酒保有点担忧地问道:“作为一个Childe,这个分量会不会多了一点,吃多了对你可没好处。”
酒保的话刚所完,零已经拿起杯子转过身去把血递给爱杀。可怜的血皇,连拿杯子都不会了。零只好亲自喂他。
“血仆?哦,真是只不错的大型犬科生物。”被爱杀威吓过的客人感慨道。
血皇饿久了,抓着零的手,一大口一大口的灌起了血。很快两大杯见底,他还意犹未尽地呜咽了几声。
“不行,吃太多不好!”零道,他可不想要一只发福的狗狗。然后转过头,不顾血皇可怜兮兮又哀求的眼神和表情。
阿尔文干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差点成了这个大胃口家伙的食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为了摆脱自己可怕的经历,于是他又问道:“长老在里面吗?”
“是的,在。”酒保往里头指了一指。其实这个酒吧还有更深入的地方。
打开酒柜后面的门,通往的不是酒窖,而是羲太族长老(Elder)迪恩的卧房。经过一条漆黑而诡异的通道,阿尔文带零到了一扇漆黑的大门前。
阿尔文解释道:“要想加入吾族,你需要得到长老的认可。长老认可了你的身份后,他们会为你找一个家长。相信一定有人乐意当你的家长。”
阿尔文暧昧地打量着零。
零隐忍着不适的感觉,感谢了阿尔文。
“进去吧。”零道。
“等等,”阿尔文道,“你的血仆要留在门外,这是基本的礼貌。我想你知道,还有,你的新家长可能不会接纳你的血仆,你做好心里准备。”
家长是Childe心中独特的存在,他们当然希望自己是Childe的眼中最尊贵的,伟大的,独一无二的存在。为此他们可能会抹杀掉爱杀的存在。
零看了爱杀一眼,心下冷笑,抹杀血皇?希望他们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面上又感谢了阿尔文,并勒令爱杀留在了门口。
阿尔文敲响了房门。应门的声音听上去还很年轻,这是当然,血族是不老的存在,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们依旧美貌年轻。
……
注:血仆:丧失了理性和自我的LEVEL E,由高代的吸血鬼施与束缚,变成只会听命的仆人。与血奴不同,血奴是与吸血鬼签订契约的人类,而血仆本身就是吸血鬼。
长老:长老们通常已活了两百到一千年,他们拥有强大的能力,在血族社会中占有一席之地,掌握了相当权力。另外,亲王力有未逮的地方,会将辖区暂时分封给长老们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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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迪恩长老显然就是这一区的管理者。
第三十八章
“请进。”一个年轻优雅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从这个声音来判断,他接受初拥时年纪不会大于二十五岁。正是身强体壮的年龄。
阿尔文推开门,右手贴着胸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九十度的标准礼仪。
“这不是伯爵大人的子嗣,阿尔文先生么,不在家里享受家长的爱抚,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迪恩长老堪称“慈祥”地微笑道。
零注意到房间以暗橘色调为主,整个房间看上去很温暖又透着股神秘的气息。地上铺着厚厚的暗红色羊毛毯子,里头的摆设很古朴精美:一座大的落地钟,红木的桌子上摆着留声机,墙上挂着风景画轴。其他的装饰品大多是金色的。
这个时期,色彩也被赋予了宗教含义:白色--纯洁;蓝色--神圣;紫色--威严;绿色--青春;金色--善行。
看这房间里的色调,迪恩长老想让自己扮演一个慈祥,善行的老好人形象。
在看他的穿着,简单而贵气。宽松的织锦长袍子,它是暗紫色的,里头穿着白色的羊毛睡衣,可以想象他刚刚从睡眠中醒来,也许还没进食。
单看他的形象,倒可以用儒雅温和来形容,也很像个年轻充满朝气的绅士。
但是,他的眼睛太锋利,那是饱经沧桑、历经岁月的眼神。
“迪恩长老,我父……他去了嘉仑镇,那里出了一点问题,他要后天才回来,呃,我有一点事,又不能等他回来再决定。您知道,我不能随便把人带回家,我父不会高兴。所以,我想你也许可以帮助我。”阿尔文的语调很卑微,听说这是血族的血统在作怪,Neonate的血液臣服在了Elder面前。
一直到Neonate的力量得到了释放,他可以独当一面,这样他才能不再为Neonate的身份而卑微。
血族是以血统为力量,以血统为尊的种族。
“过来,零。”阿尔文招呼零过去,然后又卑微地跟迪恩长老说道:“他是零,一个没有了家长的Childe。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迪恩长老,八代。”
托卡特西斯的福,零学到了宫廷最高的礼节。
零双手贴着胸口慢慢的俯下身去,卑微得像一只老鼠。零匍匐在地,向这位长老行了一个吻脚礼。
阿尔文松了一口气,零是一个家教还不错的Childe。
“尊贵可敬的长老大人,我是零。”零用尽可能卑微的语调说道。
“抬起头来孩子。”迪恩长老温和地说道。当他看到零的脸时,脸上满是惊艳的表情。
“真是漂亮的孩子。”迪恩长老说道,他伸手把零扶起来,手指肆无忌惮地在零的脸上摸索,而阿尔文连抬头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他的血液命令他不得对高位者无礼。
迪恩又命阿尔文述说零的来历,并要求零把他记忆中父描述给他知道。
阿萨迈是血族中的佣兵、杀手、刺客,他们以雇主的血液为报酬,是个独立、分散的族。因此零这个小Childe可以不认识其他的族人,甚至不需要告诉迪恩,他去过的娱乐场所。因为他是Childe,一个小婴儿,脆弱又幼小,还是个漂亮的小婴儿,他的家长将他保护的很好。
“阿道夫·米其蘭·阿萨迈,一个不错的佣兵,可敬的血族,他竟然死在了教会手中。”迪恩无比可惜地摇了摇头。
零已经声泪俱下,为他的父而伤心不已,他是一个好Childe,他在为他可怜的父而难过。阿道夫·米其蘭·阿萨迈,血族中小有名气的杀手,零从负儡那里听说了他的生平,可怜他是死在森林里的野兽之手,而非教会。
“迪恩长老,我父是个了不起的血族,他虽然死在了可恨的教会手中,但是他并非被那帮无能的教会制服的。”零哽咽了一声,显得十分难过。
“孩子,让你回想起了那么难过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道你的感受,敬爱的父死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但是孩子,你要记住,我们血族是高傲而不认输的,只有你告诉了我当时的具体情景,我才能为你的父报仇,是吗,孩子。”迪恩长老说道。
零有点佩服这人的演讲口才。
于是他又道:“是的,您说的对。我要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您,那是非常可怕的事实,我当时就在那里,亲眼所见!”
零把安琪尔他们K军,吸血猎人的存在编入了他的故事里。相信吸血猎人的存在会给这位可敬的长老带来不小的震惊。
“他们抓住了他,”零道,“他们是帮怪物,他们喝血族的血,并得到我们血族的力量。他们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零的眼泪让他看上去楚楚可怜。
“他们用银钉子钉住了父亲,抽去他的血液,让他痛苦不已……”零的形容又血腥又悲惨,他的述说已经让这位可怜的Neonate阿尔文脸都吓青了。迪恩长老表情也很严肃,他感觉到了重大危机的到来。
“最可怕的是他们抓了很多像我这样的Childe做实验。”零把饲养Childe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他重复了安琪尔的话,并加入了生动的表情。
“父亲救了我,他是伟大的,可敬的,他把我从怪物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我们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逃了出来,可是父亲受了很重的伤,银伤,难以痊愈,然后我们遇到了教会的人。那些卑鄙又肮脏的卫道士杀了他,我的父,我唯一的父亲!”语调突然激动,零的表情是悲愤、痛苦的。
“就是这样,先生,我流浪了一年多时间,我找不到其他血族,我没有联络方式。幸好父亲留给我一个血仆保护我。因为我还只是个Childe,我去过教堂,到处寻找杀死我父亲的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报仇,尊敬的长老,您会帮助我吗?我安全了吗?”零像一个脆弱的孩子,终于抓住了拯救他的浮木,表情还很害怕,他抓着迪恩长老的衣角,可怜的哀求着。
“是的,孩子,你安全了。”迪恩长老给了零拥抱,然后让零坐到铺着垫子的躺椅上。又转身倒了一杯混着鲜血的葡萄酒。
“来吧,孩子,喝一点,你安全了,我会保护你。”迪恩长老的表情是慈祥的。零接过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