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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我让他先过来。”李璇咯咯笑了说:“好你个欧阳,你这不是有意吊我胃口、逗我心痒的吗?你知道我的性子是很急的。不行,明天你带我去蟠州,我可是想马上就见到那个傻小子。”欧阳一鸣嘿嘿笑了说:“再心急也要等他过来,我可不愿意我的妹妹这么急着去见那傻小子,要让那傻小子来见我妹妹才行的。”李璇笑着说:“说得也有道理,本姑娘这个时候还是要矜持一些的。”忽然抬手打了下欧阳一鸣说:“差点没反应过来,啥你妹妹,我是你姐姐,这是原则问题,不可以更改的。”两人笑。
第一百七十章
过了几日,李璇打来电话,问贾若蕊有没有和他电话联系。欧阳一鸣说没有。李璇说:“你应该和人家电话联系嘛,这种事男人是要主动的。人家那么纯情的女孩子第一次恋爱,怎么好意思先来约你的。我问过了她,贾若蕊对你是很满意的。”欧阳一鸣想了想说:“李璇,我想等一等再和她谈这个问题,现在、现在我可真是没心情。”李璇道:“欧阳,你是不是没有看上人家啊?”欧阳一鸣说:“也不是这么回事,就是没多少心情。”李璇在电话那边愣了愣,说:“那好吧,不过人家要是和你联系你可一定不能推辞的。”欧阳一鸣答应。却没想,仅仅隔了一天的下午,贾若蕊真的打了电话过来约欧阳一鸣出去。
那晚送李璇回去后回到研究院,欧阳一鸣躺在床上也是半宿无眠,他想了很多,首先让他肯定的是,贾若蕊这个女孩子在自己的第一眼印象中是不错的,她的长相很漂亮,正如李璇所说的能够配得上自己,但是不是就有什么夫妻相他还是很糊涂的。但看也看得出她是那种非常知书达理的娴淑女子,一个男人能讨个这样的女子做老婆应该很满意,也是会令很多人羡慕的。但自己好像在见了这个确实很漂亮的女孩子后,心里也就只是短暂的一动,并没有产生出多大的涟漪。不可以和自己与徐慧相处的情感同日而语,更没有产生出刚见到刘燕时的那般情绪。他想,这辈子与任何女人接触,要想再如见到刘燕时产生出那般得心灵震荡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一生,或许只有刘燕一个可以让自己在心底深处如此震撼。
也正如他不知道多少次所想到的,即使对刘燕或者对徐慧再在意,总还是这两个女人都离开自己而去了。那么现在也就仅仅只是想找一个仙姿玉貌且知书达理的女子做妻子也心满意足了,再不去期望什么爱与情之类的情感融合与荡人心魄的魂牵梦绕心神牵挂了。
他没想到李璇会这么早的就给自己介绍了贾若蕊,现在就与一个女子谈情说爱,或者说就只是和她进行婚前相处。他总还是在心里感觉对不起徐慧。但既然现在李璇介绍了贾若蕊给自己认识,自己也是认为可以接受这样一个女孩子做自己未来的老婆的,难道能不去和人家相处?现在既然贾若蕊打了电话给自己,就不好再推辞的。那样一个女孩子能够打来电话给自己也是要有很大勇气的,欧阳一鸣想,这件事可能也是李璇在操纵,也是很为李璇的一片苦心而感动。
欧阳一鸣开车按照贾若蕊所说的地点接她上车后,贾若蕊说:“咱们就找个偏静的小饭馆随便吃点就行了,没有必要那样浪费的。”欧阳一鸣知她所说上次进大饭店的事,心里说,两个人谈朋友要总是去那样的地方倒好像是接待客人了。于是问:“那也好,你想吃什么?”贾若蕊说:“我随便的。”欧阳一鸣心说:“随便是更不好侍候的。”但也不好追问人家到底想吃什么,想了想说:“上海路有一家鱼馆不错的,喜不喜欢吃鱼?”贾若蕊说:“我随便的,只要你喜欢就行。”欧阳一鸣心里又说:“你倒是很好侍候的,我可不希望你这样说话。请你吃饭偏要说我喜欢就行,倒成了我自己出来吃饭的。”却又想,这也就是第一次请人家一个女孩子单独吃饭,人家怎么好意思说想吃什么啊!也好,就去吃鱼吧,也正是自己喜欢的。
这家鱼馆的客人不少,他们俩到时几乎桌满,见了张空桌子坐下,欧阳一鸣拿过菜单让她点菜。贾若蕊说:“我也不懂,你看着点吧,我也不是很饿,随便吃些就可以了。”欧阳一鸣看看她也没再坚持,知道她也不沾酒的,自己也是不想喝,于是点了“泉水鱼”、“五味豆腐”和“炒蟹黄”,一碗海鲜汤和两碗米饭。饭间贾若蕊也不说话,斯斯文文的小口吃饭,欧阳一鸣也好像没有话说,只是有时给她夹上几筷菜。饭后出了饭店,欧阳一鸣感觉这么早的送人家回家也不像话,于是说:“找个地方走一走吧。”贾若蕊轻轻点头“嗯”了声答应。
欧阳一鸣想了想,也清楚问起贾若蕊去什么地方是多余,便就说:“去玄武湖吧,那边也好停车的。”贾若蕊看看他也就点点头。
晚上七点以后公园是开放的。欧阳一鸣将车在公园门口停了,两人下车走进了公园。慢步走了一阵后也没话语。欧阳一鸣没话找话说:“李璇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们和另外几位同学都相处得非常好。”贾若蕊说:“我听李姐说过的。”欧阳一鸣就问:“李璇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吧?”贾若蕊说:“说过的,我知道你的情况。”欧阳一鸣说:“我和徐慧其实领过结婚证两年多的,她出国学习前我们俩就领了证,就没想到在我们要举行婚的前夕她会生病。一定意义上我是一个接过婚的人,你在意吗?”贾若蕊说:“我要是在意就不会见你了。说实话我很为你们俩感动的。李姐都和我说了,什么都说了,我就是感觉你们俩很可惜的,也为你们俩的情感动。”欧阳一鸣在这时就感觉有些心酸,说:“她是个非常纯洁的人,我对她很在意的,我们在大学时就恋爱了。我非常尊敬她,非常珍惜她。”贾若蕊说:“我知道,李姐和我说了,李姐说她是个非常好的人,说你对她也非常好。我比你们晚了三届,在学校也不知道你们的事。不过我没有在意你和她的事,我认为你这样的人是很重感情的,我也是很欣赏。”欧阳一鸣说:“你能不在意就好。”贾若蕊说:“不会的,我不会在意。”
欧阳一鸣看看低头走路的这位女子,转回头低头走着,想:“我问这些其实也都是多余,李璇不会不和她说这些的。也正如她所说的,她要是在意这些事也不会来见我,更不会打电话来相约我出来一起吃饭的。看来她和她的姑妈也认真谈起过我的这些事。”但这些话欧阳一鸣还是在不自觉中问起了,本来这些问话他是没有思考过的,现在说过后,就感觉也是必要自己亲口和她说出的,当面听一听她的态度心里踏实。
想了想就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再说,她嘴里说不在意这些事,但说得太多也总会令人家心里不舒服的。她既然知道了自己和徐慧的事,而且明确表示不在乎的,那么就没有必要过多的提起或者经常的提起。
贾若蕊说:“我的情况李姐也和你说了吧?”欧阳一鸣说:“说了一点。”贾若蕊问:“我的家庭她也说了?”欧阳一鸣说:“这些她倒没说多少,只说你家在杭州。”贾若蕊说:“我家是在杭州,我们姐妹两个,我姐姐比我大四岁,去年刚结了婚,她是个工人,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进了工艺厂上班了。我姐夫也在那家工厂,他们是自谈的。”欧阳一鸣嘴里“嗯”着,心里却想,我也没想知道你姐姐的多少情况。贾若蕊继续说:“我爸爸在市物资局上班,妈妈在市长途客运站上班。”欧阳一鸣笑笑说:“挺好的。”
话毕脸红,霎间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说了句“挺好的”是什么意思,潜意识里好像是自认为自己的家庭条件与她的家庭般配吧!或许还认为她这样的家庭条件才没有任何对自己产生压力的成份。
贾若蕊说:“我听李姐说你的父母都是教师。”欧阳一鸣说:“对,是的。很普通的中学教师。”欧阳一鸣忽然感觉很轻松。贾若蕊说:“我是最尊重教师的,说不上为什么,我对老师还有些胆怯,不是那种胆怯。”笑了声又马上说:“我也说不好,就好像感觉教师都很威严,很令人敬重。”欧阳一鸣说:“我的父母可都是很和蔼的。”贾若蕊笑笑说:“我不是说你的父母,我是对所有的老师都这样。就是心底总感觉他们很令人尊重吧。”欧阳一鸣笑笑说:“一般情况下只有在校时很调皮的学生才会很怕老师,我看你也不是那样的。”贾若蕊笑了两声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很调皮的学生吗?”欧阳一鸣笑了说:“没有,你绝对不是。”贾若蕊说:“从小学到大学,我可一直是老师们公认的好学生。”欧阳一鸣说:“看也看得出。不过我对我的教师多是尊重,到从没有产生过胆怯的心理。”贾若蕊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用胆怯这个词不正确,或许是因为敬重他们而产生的敬畏吧。”欧阳一鸣说:“这是有可能的。”贾若蕊笑笑说:“我也说不好。”欧阳一鸣便也笑笑。
走了几步无语,贾若蕊轻声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欧阳一鸣看看她,想到李璇是和自己说过这话的,但当时自己根本就不信,这会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贾若蕊说:“我说的是真话。这或许也和我的家教有关,父亲很严厉,他是对在校生在学校恋爱很反感的,当然是在中学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吗?我姐姐在中学的时候谈了个男朋友,那时候她才十六岁,被我爸爸知道后把她打得好惨,爸爸说我姐姐在学校谈恋爱是件很丢人的事,丢了老人的脸。那次的印象对我的触动很深,那个时候我认为谈恋爱是很丢人的事。后来长大了虽然知道是正常的,可我上了大学还是记着爸爸的话,不敢在学校触及到这种事的。大学时我也不知道收到过多少封求爱信,也有一些同学当面和我表达过,可我从没答应过。你信不信?”欧阳一鸣说:“我信,怎么会不信呢?”贾若蕊说:“大学的时候我就住在姑妈家,也是和我姑妈说过这些事的,姑妈那个时候倒是说过,大学期间遇到合适的也是可以考虑的,可我就是没有接受过任何人。”欧阳一鸣笑笑,心里说:“还是没有遇到过自己心动的,假如遇到了我和刘燕那样的感情相撞,想来哪个男女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心里想着时,便又惊讶自己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刘燕。心里颤了下想:“自己和刘燕所发生的感情以后是不是要和她说呢?”想了想就在心里说:“罢罢罢,我和刘燕的那段感情李璇不知道,我的同学都不知道,还是永久的埋在心里吧,那段感情早已就不复存在,也是很令自己感觉无颜的。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被刘燕的家庭或者说也是被刘燕抛弃的。和刘燕在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什么瓜葛,再不会有任何联系的。尽管仍会不时地想到她,但决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联系。她的家庭认为我不配他们,我也会有我的自尊依然看不起他们的。”兀自想着心里又生出悲哀来:“与刘燕的那段情又怎么可能从心底抹去啊!自己还是忍不住会经常想起刘燕的。但愿她一切都好吧。”又在心里暗自发笑,但这笑也是凄楚的:“哈哈,人家又怎么可能过不好啊?生活在那样的门当户对的两个家庭,可以呼风唤雨的两个家庭,又有什么可以烦心过不好的呢?!”
贾若蕊说:“我姑妈也是很看重你的才华的。”停了下又补充说:“我,我也是。”欧阳一鸣说:“对于事业来说,有时候是要有一定机遇的。李璇可能不会和你说到这些事,上学时如果不是我的教授很器重我,给我了一个课题,毕业时如果不是我们主管科研的副市长器重我,把我要到我所在的这家研究院,如果在别的单位我或许也和别的大学毕业生一样是默默无闻的。至于才华谁都有,只要能给他们一个发展的平台,当然是要自己也很努力的,就都会作出一定的成绩。”贾若蕊点点头,说:“我在这样的单位工作很轻松,但要说做出什么成绩来可能不会有的。”欧阳一鸣说:“你的专业我不懂,但每行都可以做一些创新,可以做出一些成绩的,只要你有心去做。”贾若蕊点头说:“你说的也是。”
欧阳一鸣在这时便又想到了徐慧,她也是一位对事业很有追求,本也是可以做出很多成果的科研人员,却没想她就会走得这么早。正如送徐慧到墓地回来时,徐慧单位的一个领导和自己说的那样,对徐慧的离去,除了为她短暂的生命很惋惜外,也是他们研究院的重大损失。徐慧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科研工作者,对工作的态度也是众口皆碑的。
想着徐慧心里又难过起来,眼前分明又闪现出了徐慧的影子。虽然说眼前的徐慧是满脸笑容的,但还是让欧阳一鸣感觉到了几多恐惧。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