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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年前,大梵天王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回去,路过瑶池,七只天鹅停在瑶池边饮水。她们每次路过这里都是要停下来歇一歇,喝口水,吃几粒池内的莲子,嬉戏一阵。却没想这日发生了一件事,吓得众天鹅失色。一条大白鲫鱼突忽间耀出水面,霎间变为一位身着白衣俊美的男子立于大梵天王面前,躬身施礼道:“大王,天上人间都说您是有求必应佛,可否了却我一桩薄事?”大梵天微微一笑道:“受凡间香客鲜花、舞蹈、香火,自当了却凡间香客心愿。可你乃为王母娘娘瑶池之物,求我何事?”鲫鱼道:“我虽为瑶池之鱼,但仰慕大王已久,见大王受尽人间鲜花、香火,圆满人间凡人愿望,更是钦佩大王好善,只是不知大王能否满足我这未曾供奉您鲜花和香火之鱼的心愿。”
大梵天王本已喝得半醉,听到鲫鱼当面赞誉甚喜,哈哈笑了几声问道:“鲫鱼,你有何心愿求我?”鲫鱼道:“我想到凡间投胎成人,不知大王您能否满足我这愿望。”大王便又哈哈大笑道:“想你鲫鱼在此瑶池自由自在,享尽天庭快乐,为啥要去凡间投胎受苦受罪?是不是与我玩笑?”鲫鱼道:“我是认真的,绝非玩笑。我羡慕人间美好生活,甘愿去人间受苦受难。”大梵天王笑了几声说:“冲动之举,冲动之举啊。鲫鱼,你乃王母之物,恐我无力。”鲫鱼便也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大王并不是有求必应,不是有求就能应啊!”
大梵天王听了这话有些温怒,没待开口,就听一只天鹅怒斥道:“你这条鱼好生无理,我家主人别说你这样的一件小事,就是再大些的事也能办到。”鲫鱼摇摇头说:“未必,未必,也就是虚有其名罢了。”大王一听来了气,借着酒力道:“你这鲫鱼不识好歹,不是我办不到你的事,而是你为王母之物,我不愿办罢了。”鲫鱼轻蔑一笑道:“办不成的事总有说词。”大王果然被激怒,道:“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你这鲫鱼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好,我就满足你。不过,天上之物下凡投胎都是要经受修炼的,你如愿意修炼三十年,我自当让你投胎。”鲫鱼心中暗喜,说:“我愿意。”大梵天王抬手一指道:“下面那座寺庙叫茂山寺,看见那口井了吗?你就在那井中修炼三十年吧,期满我自当送你投胎。”鲫鱼道:“此话当真?”大梵天王道:“难道我堂堂天王还有谎言不成?”鲫鱼道:“我愿意,那您就送我去吧。”大梵天王道:“天上三十年可就是人间的三百年,你要想好,呆在这口井里可是又冷又饿。你如真愿意的话就呆在这里三十年,期满后我自当帮你脱胎成人。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鲫鱼道:“我不后悔的。”
大梵天王本以为这条鱼不会愿意呆在那又狭小又冰冷的井中三十年,送他去那井中也是有意难为他,不去修炼也可直接送他投胎的,虽有饮酒,但也知这也是触犯天条之事。没成想这条鱼如此的爽快,话一说出也无挽回的余地,于是便仗着酒力,一扬佛尘将这条鲫鱼送入了茂山寺的那口井中。自此这条鱼就在这口井中修炼,受尽了冰冷和寂寞之苦……
众天鹅都在心里暗笑这条鲫鱼的痴傻,只有最小的那只天鹅没笑,倒是心里暗自钦佩这条诚心转世的鲫鱼,也为大梵天王将他放进那冰凉狭小的水井里而伤感。那之后她便思想鱼儿为了啥就会那么诚心的向往人间。每次路过此处都是要看一看这条修炼的鱼,带一些可吃的食物给他。渐渐熟悉。鲫鱼对这只天鹅充满了感激,亦是对这只高贵的天鹅充满着虔诚的敬意。有一次天鹅问他:“你受了这么大的苦在此修炼,就为了到凡间投胎成人?做凡人就那么好吗?”鲫鱼道:“天上虽好,却是孤清,人世间夫妻恩爱,儿女满堂,家庭温馨才是快乐。”天鹅问:“你是不是已经在凡间有了意中人?”鲫鱼虽感激天鹅常来陪他说说话儿,送些吃的,但也不愿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意图,毕竟她是大梵天王的信使。
却没想天鹅在与这条鲫鱼逐渐接触中对他渐起了爱意。有一日,她思想着每次鲫鱼和她说起的凡间生活,心里一动一颤,想:“何不在鲫鱼投胎于人世时自己也随之而去,与他做一世的凡间夫妻?也好体会下鲫鱼所说的人家温情。”想着时心跳不已,可也暗暗拿定了主意。但在之后的相见中,他们俩却都保留着心中的秘密。
鲫鱼投胎自有它的主意,你道鲫鱼为啥这般痴心的下凡投胎?原来,整天闲游于瑶池的这条鲫鱼有一日俯瞰人间,无意间看到的一只孤单燕子,这燕子独自在一清苦人家的毛草房的梁上衔草筑窝,引起了它的好奇。鲫鱼奇怪,燕子本来为成双成对之物,这只燕子为何孤单一只。后才知这只燕子在受精于一只雄燕后,雄燕便与另一只母燕相处并成了家,可怜这只燕子便独自衔草筑窝,不久便孵出了五只雏燕。独自养育着这五只嗷嗷待哺的小燕子。鲫鱼便每日里在燕子觅食的地方施法,集中些虫子暗暗帮它养育那几只燕子。很快这只燕子的儿女长大各自飞离,燕子便又成了孤独的一只。
又过了一些时日,这只燕子在一场骤然而至的暴雨中丧命,脱胎为一个穷苦人家的姑娘。如此几世,这姑娘结婚、生儿育女,但每世都摆脱不了清苦人世。但这姑娘的刚强却让这条鲫鱼由衷地感叹,渐生爱慕。终于有一日,这个姑娘在上山砍材回来的路上饿昏时,鲫鱼化作人形出现在姑娘身边,唤醒她后点石为金送与姑娘,随后离去。
自此贫困的姑娘家好运及至。但这一次的会面,却是在这位姑娘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涟漪。这一世,这姑娘每日里思念着这个见过一面斯文的的彬彬有礼的美男子,心里再盛不下任何男人,任凭爹娘打骂,以死相抵拒绝出嫁,带着思恋终老一世。如此又过了数世,尽管世世都要到孟婆处去喝那晚孟婆汤,但那个赠金与她的俊美男子始终也未在孟婆汤的作用下完全失去,隐约里,在她那少女的情怀里还是一直闪映着那个男人的影子。而这鲫鱼却再也无法忍受相思凡间这位女子之苦。于是在这日大梵天王蟠桃会赴宴路过瑶池时,设计用言语激怒他,求得了在茂山寺井中的修炼投胎的机遇。
话说这条鲫鱼在这口井中苦苦修炼了天庭的三十年期满,看到燕子在一个时辰前投了人胎心里焦虑,没等大梵天王前来,便急急地去找大梵天王。这日天王正在“天使之都”享受人间还愿美女的舞蹈和鲜花眼福,见鲫鱼到了跟前有些不悦。鲫鱼便说,我已修满人间三百年,该是投胎之时。大梵天王闭眼掐指算了算,便一甩拂尘将鲫鱼送入早就计划好了的欧阳府第。鲫鱼心里暗自得意狂喜,落地时看见院中那两棵石榴树,忍不住令石榴树开起了花来。
原来,欧阳秀才在孟婆处大喊他家醋的秘方还没有传给后人,不愿喝那孟婆汤泼与地上时已经被阎王爷知道。欧阳秀才被押进阎王殿受审后,阎罗王道:“本应判你下地狱的,忤逆不孝气死父母当为恶首。念你为了死去的妻子与父母治气也是无意,在世一生尚能心慈周济穷人才没判你下地狱的。你还不愿投胎转世,着实无理!”欧阳秀才此时脑中空空便不言语。阎王便判他投胎人世,随后欧阳秀才便投胎去了一家书香门第。几日前阎王爷在大梵天王面前,当作笑语说起欧阳秀才不愿喝孟婆汤一事。大梵天王便就想到那条在茂山寺井中修炼的鲫鱼,心里霎时有了主意,待这条鲫鱼修炼期满,就让他投胎去欧阳家,捡个时日得到那秘方,让他和他的后代去继承和发扬欧阳家的醋业吧!
却说天鹅看到鲫鱼投了人胎,便就在稍后偷偷下了凡间,投胎于姑苏城内,亦是算得清楚,不管这条鲫鱼到了那里,长大成人后都是可以找到他的。之后大梵天王发现天鹅私自下凡投了人胎,想着天鹅乃是在他成神之时佛祖送与他的信使,不敢不让佛祖知道,于是报与佛祖。佛祖掐指算来,得知天鹅为了那条鲫鱼而去。再就算出那条鲫鱼乃瑶池之物,鲫鱼修炼投胎正是为了那只燕子,而鲫鱼修炼投胎正是天王所为。便就责怪大梵天王酒后乱意送鲫鱼修炼,这才酿成天鹅的私自下凡,说他是咎由自取。想着这只天鹅私自下凡投了人胎实在可气,意欲收回天鹅时,却看见天鹅在凡间吃斋念佛一辈子的老奶奶,冒雨进庙跪地求药,登时心生怜意。于是授意大梵天王待老太太升天后再收回天鹅。
大梵天王思想着鲫鱼的修炼投胎和天鹅私自下凡均为那只燕子引起。想着这条鲫鱼设计在自己酒后被激才送他去修炼投胎的。犯了天条被佛祖责怪不说,连带着自己的爱鹅也因他而去投胎凡世,更是心里有气。暗自想,你这条鲫鱼想着法儿投胎人世为了那只燕子,我偏偏就要让你这条鱼今世得不到那只燕子。于是大梵天王便让那只燕子离开鲫鱼,匆匆嫁与凡间一男子。后忽然算到燕子与那位男子结了婚,所生的孩子却为鲫鱼之后,心里暗惊这只燕子的痴情,与鲫鱼分手还要怀上鲫鱼的孩子,也是异常感动。既然他们都生了孩子,不让他们结合不是有违于佛之仁爱大礼。所以在收回天鹅后,还是让这对有情男女团了聚。
慧明和尚便有呵呵大笑道:“这条鱼也真是个情种啊!他和燕子这一世的姻缘却是无数世缘份,历经磨砺修来的。”慧明和尚点头道:“可不正是!要不多久,这个情种还会在茂山寺弄出点动静来的……”于是说了,慧明和尚便哈哈大笑。
欧阳一鸣回到家后没有提起去茂山寺一事,只是说回来看看这里的销售情况,也和家人商议了在蟠州建厂的事。老爷子便乐得哈哈大笑,说:“咱欧阳家的香醋这下在蟠州又有了名气,我现在是只要上街,就没人不问起咱家醋的。在这建个厂好,好啊!咱家的祖宗会保佑的。”欧阳一鸣说:“现在开端非常好,厂里生产出的产品已经供不应求,扩大生产势在必行。”欧阳安平说:“没想到咱家的醋会销得这么好,我还以为怎么着也要过两年才能打开很好的销路呢,毕竟现在有太多的生产厂家。”老爷子便笑道:“他们那醋咋能和咱们家的醋相比?只要是弄出来就不愁卖。”毛玉琴说:“你爸爸老是和我说,等你在这办了厂,他也要去你们厂里做点事呢,整天说在家闷得慌。”欧阳一鸣笑了说:“你们就在家享享清福吧,厂子里还要你们做事啊。”顿了顿说:“哎,这样,你们也出去逛一逛,全国各地,想去那去那。只是,我实在是没时间陪你们。”欧阳安平说:“一鸣,我是真想做点事,这样整天闲逛下棋,真闷。”欧阳一鸣想了想笑着说:“也好,这里建了厂后就给你弄点事做,不过说好了,普通职工,不会给你安排管理职位的。”欧阳安平便笑了说:“成,只要能做点事就成,我不会参与你们管理工作的,我也不懂那些。”
下午欧阳一鸣去了蟠州办事处,说了一些工作和销售的事,再就安排这里的办事处经理物色建厂地皮的事。回家后便又到了西厢房,上了香,看着徐慧的遗像说:“徐慧,真应了那和尚的话了,茂山寺内那棵槐树冒烟,就当是重建茂山寺之日。徐慧,我一定要把你供在茂山寺里,让天下来此的人众欣赏和拜奉你的纯洁。”
在家住了一晚,说了醋厂的事,说了茂山寺槐树冒烟的事,欧阳一鸣说:“看来这次茂山寺要重建了。”欧阳安平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想来是要重建的。”老爷子说:“这是佛爷显灵呢。”欧阳一鸣说:“啥时候看到新闻说要重建茂山寺给我说一下。”欧阳安平答应。毛玉琴便就问起两个孩子的事。再就说起今年过节的话题。欧阳一鸣说:“刘燕的父母住在我那里,要不这样,我回去和他们说一说,干脆都来这里过年好了。”毛玉琴忙说:“这可要征求人家刘燕家老人的意见,他们要有什么不乐意的就不要说。当然愿意更好。玫子他们三口子都在徐慧妈妈家过年,前几天来电话就说过了。”欧阳一鸣想了想说:“那我们就更要回来了,怎么可以让你们你位老人单独过年的,回去我和他们说。”毛玉琴说:“冬冬还是前些年回来过一趟,也没带他的媳妇,前一段时间他不是对咱们说已经在教堂结婚了吗,可咱们是中国人,总是要回家举行一个婚礼的,我就想过几天再和他说一说,看看这个节他能不能带他的媳妇回家一趟,回来了咱们就给他办个婚礼,不然也不是那么回事。唉,我可也是真想冬冬啊。”说着话便就流下泪。欧阳一鸣说:“这样吧,我回去和他联系,如果他能脱得开身,就让他回来。”毛玉琴点头。欧阳一鸣这日晚便就在正房陪几位老人说了半宿的话。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