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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明白。”杨戬只好假装糊涂,他知道,他答完了这个问题,一定会有另一个问题从赵佶的嘴里冒出来。
“一个男人每一件事情都要让一个女人替他出主意,他怎么可能不变笨!”
“臣明白了。”杨戬笑着答道。
赵佶又问一句:“你明白了什么?”
“咳!咳!官家,今天天气不错。”杨戬急忙叉开话题,暗骂自己一句:“多这个嘴干什么呀。”
正是: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次日早朝。君臣各居其位,行礼已毕,知枢密使蔡卞第一个出班,非常诚恳的奏道:“臣昨日咆哮朝堂,有失臣节,请陛下惩处,以肃纪纲。”
宰相蔡京连忙也出班奏道:“臣蔡京昨日情绪失控,处置不当,也有过失。”
赵佶看着兄弟二人今日情形和昨日一比,险些没笑出声来,不禁暗赞一句:“到底是老演员了,演技超一流,入戏很投入、很到位、也很逼真。”当下清清喉咙,郎声说道:“二位相公,为国事不循私情,堪称百官表率,朕心甚慰。何错之有?只是西京最近治安不好,屡生事故,朕心不安。诏令蔡卞暂离枢府,以资政殿大学士出知河南府太守,待西京平静,别有重用。”
“臣蔡卞领旨谢恩。”蔡卞有些喜出望外,心情相当不错。虽说是资政殿大学士官居从二品,比知枢密院使低了一级,不过要知道西京是什么地方?洛阳呀,河南府治就是西京洛阳。哈哈,没有比洛阳到东京更近的大城市了。
家有仙妻,如有一宝。听老婆的话,跟官家走,没错的!
免职的蔡卞走到蔡京面前,深施一礼,诚恳的说道:“大哥,兄弟我错了,请大哥能给兄弟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蔡京非常大度的说道:“谁还不犯个错误呢,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误不知道改正。”
“只要哥哥肯原谅兄弟,弟弟保证知错就改,永不再犯。”蔡卞更加诚恳的说道。
“肯定又是七夫人教给他的。”蔡京暗暗思忖一句,嘴上又客气了一句:“哥哥拭目以待了。”然后蔡京亲自送蔡卞出了大殿,临别时兄弟还拥抱了一下,看得百官个个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老菜’,你可真是个‘好人’呀!”
不说蔡卞奉旨和七夫人离京,赶去河南府西京洛阳上任不题。
走了蔡卞再没人敢出来说“不以内臣掌兵”屁话了。当下依着蔡京所奏,陕西大事一件件通过。
任童贯为熙河路、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陕西制置使,总揽陕西军政。
任王厚为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
改青唐为西宁州,任高怀德为西宁州首任知州。
设置青海马监,负责青海军马买卖事项。
凡参与青唐战役各官员也各有赏赐不同,当日议定的最后也是唯一项与陕西事务无关的朝政是任宿元景为礼部尚书一职。
曾经因为反对蔡京,被从三品御史中丞贬任正六品礼部郎中的宿元景,这次升为从二品礼部尚书。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宿元景沉了下去一段时间,终于又浮了上来。所以,青唐之战最大的获益者并不是童贯,而是宿元景。
有得就有失,从第二天起,礼部尚书宿元景又得每天起早贪黑的上朝了。
等大宋徽宗天子赵佶的各项诏令,传到西宁州的时候,青唐战事早已经全部结束了。
陇右都护高永年率二万骑兵日夜兼程,赶到廓州,三战三捷,击溃廓州守军,收复廓州。高永年还一箭射中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若不是小王子的马实在太快,必遭擒获。
青唐小王子溪赊罗撒乘着座下神驹——“白马之王”,再次逃亡,如今下落不明。
新任熙河路、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陕西制置使童贯和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王厚自然免不了下令杀羊宰牛,犒赏三军,也不在话下。
制置使童贯在西宁州盘桓了一月有余,此时张诫早已归返兰州,童贯令王厚率兵驻扎河湟二州、高永年守西宁州、又调刘仲武驻守廓州,青唐稳定之后,童贯也要去任所赴任了。
王厚在向童贯辞行前,曾给童贯推荐了俩个人,让童贯是半信半疑。
'(43。 陕西高官)'
王厚是这么说的:“青唐已下,西蕃三王如在瓮中,触手可得,可是,我们真正的大敌是西夏。”
童贯自然是听出王厚话外之音,问道:“吾将有志于西夏,王将军何以教我?”
“大哥,你这可是在骂小弟呢,我怎么敢教大哥怎么做。”
“哈哈,和兄弟开个玩笑。”童贯笑一下,又一本正经的问道:“蔡相的‘四项国策’之一‘消灭西夏’,我思之再三,未得良计,还请兄弟不吝指教。”
王厚这才郑重其事的说道:“欲灭西夏,非种师道和刘法不可。”
童贯沉吟起来,种师道他知道,西北军中老种经略相公的侄子,与“老种”并称为“少种”。王韶和王厚父子的“大小王”、还有种谔和种师道叔侄的“老少种”,这可是西北军中的骄傲。
重用“少种”种师道,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那个刘法,童贯有些不自在了。
刘法就是会州知州,是这次青唐之战负责防御西夏的一路兵马的统制,童贯和他打过交道,所以他忍不住问道:“刘法是不是太年轻了?”
“西夏晋王察哥不是更年轻吗?”王厚答非所问。
童贯扬了扬眉头,问道:“你是说刘法可与察哥一战?”
西夏晋王察哥可是大宋——也就是童贯将面临的最大的一个敌人,据说,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一把撕碎了当时西夏武功最高的梁国舅的脖子。
王厚点了点头。
童贯仍然有些不信,刘法给童贯的印象除了年轻就是太年轻了,所以他又多问了一句:“真得吗?”
王厚笑了,他说道:“刘法有一个外号。”
“是什么?”
“孤独求败!”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童贯心里骂了一句,他最恨的就是那种目空一切、傲然无物的家伙,没想到又听说了一个,他皱着眉说道:“一个外号吗,能说明什么,假如本官要叫‘东方不败’,是不是在东半球就无敌了?”
王厚一下愣住了,心中暗忖:“童长官并非江湖中人呀,怎么连‘东方不败’也知道?”
童贯接着说道:“如果我的外号叫‘终结者’,是不是全球就无敌了呢?”
王厚彻底傻了,他夸张的问了一句:“大哥,你怎么什么也知道呀?”
童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没什么呀,地球人都知道!”
王厚掉头就走,童贯还问呢:“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王厚扔下一句话:“大哥,我简直无语了。”
宋初,分天下为十道,陕西即为一道。朝廷遣官立转运使,总一道之财赋。
太宗始定为十五路,即京东路、京西路、河北路、河东路、陕西路、淮南路、江南路、荆湖南路、荆湖北路、两浙路、福建路、西川路、峡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
大宋一朝,以转运司管理辖区的路级体制形成。
神宗时候则又分天下为二十三路一京,此时的陕西已经被分为秦凤路和泾原路。
陕西西接羌戎、东界潼陕、南抵蜀汉、北际朔方。外与西夏、吐蕃国交界。一直是四战之地,等到了徽宗天子时,陕西又被分为永兴军、秦凤、泾原、环庆、鄜延、熙河六路,各设部署司和安抚司,因为是战区,陕西各路安抚司很少设长官,一般以判官主事。民政财政上仍统一由陕西转运司负责。
童贯上任陕西置制使,主管陕西六路的军、政,成为陕西战区最高长官。置制使是个临时官,不常设,无品,目前,大宋国内就此一位,只对徽宗天子赵佶负责。
因为是临时官,所以,也就没有固定官邸,童贯走到哪,他的官邸也就设到哪。
现在,童贯官邸就设在永兴军治所京兆府内。
京兆府即是唐朝都城长安。盛唐古都长安,经唐末五代战火的焚毁,至宋初时早变成焦土残垣、破败不堪。否则,宋朝也不会把西京设在洛阳,更不会把首都设在无险可守的开封汴梁了。
童贯上任后,身为陕西最高军政长官,童贯花了数月时间,接见前来拜见的陕西转运使、各路抚司、府、州、军、监治所众官员。童贯府邸门前,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吐气成云,挥汗成雨,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童贯不禁感慨:大宋的官不是一般的多呀,东京的官就多,陕西的官好象比东京还要多。听汇报、看材料、收礼、赴宴童贯忙了个不宜乐乎。
“陕西六路近二百万户,人口八百万。”
“陕西六路有田亩五十万顷。”
“陕西六路去年两税、商税、盐税、酒税、茶税、免役钱收入一千万贯石。”
“陕西六路今年内藏库、户部、榷货物、茶场寺等赡军费用计一千二百万贯。”
“陕西六路常驻禁军三百营,有十五万兵马。”
“陕西六路厢军、番兵、弓手营有十万兵马。”
童贯对于陕西现状已经了然于胸了,下一步,就是看怎么行动了。
赵佶派童贯到陕西不是来考察的,是派他来打仗的。心中时刻铭记蔡相的“四项国策”,未雨绸缪,童贯要做的就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蔡相的“四项国策”,说起容易做起来难。打仗打什么呀?是打钱!陕西的钱不够用。去年一年陕西财政总收入一千万贯,今年怕要花掉二千万贯,要和西夏开仗,明年最少得花三千万贯。没有朝廷和各地支持,陕西的财政连半年也撑不下来。
打仗要有兵,要有武器,还要有战马。
兵且不说,大宋有禁军百万,这个战马却是个天大问题?陕西年年开战,战马损失远远大于补充,按照以往每年茶马交易量计,年入二万匹番马,补入军中不过数千,目前陕西全境马军也不过三万,打西夏没有二十万铁骑谈何容易。
设置青海马监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补充战马,可马也是一件商品,它是有价值的,你需求的越多,花的钱就越多。
钱、钱、钱!全得要用钱!
大宋的钱可是用铜铸的,铜的产量可没有纸的产量那么高。
'(44。 高俅从军)'
这日,童贯在衙门内处理些日常政务,又想起了蔡相的“四项国策”,不想没事,一想他头就痛,他头一痛,就有些坐立不安了,这种情况,他通常喜欢在屋子里边转圈子,当他转到第三圈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禁苦笑了起来,“左右无事,何不找找他的晦气。”
童贯这是打算找谁的晦气呢?
是高俅。
童贯吩咐一声:“去军营。”
衙门内从属官员立即就准备起来,一盏茶的工夫,童贯的大轿已经被抬出了衙门。
现在的童贯,今非昔比,动一动身边就有几百号人跟随,好不威风。
童贯端坐在大轿之中,寻思要去找高俅的晦气,不料一想起高俅比想起蔡相的“四项国策”头还要痛,他差一点又令人打道回衙门了。
“对付这个人,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童贯闭起眼睛陷入沉思。
童贯自打当了西北监军之后,京内不少官员将自家子弟托付给童贯,现在一场大胜之后,童贯带来的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报了军功,得了些功名。连远在江南的朱冲、朱勔父子二人也上了《功状》的请功花名,立下军功。
童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朱冲、朱勔是宰相蔡京临出京时托付的人。慢说是朱冲、朱勔父子,就是猪八戒父子,童贯也会给蔡相办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问题是这个高俅可是天子赵佶亲自安排的人,朱冲、朱勔父子和那些东京官员子弟就是加起来也没有高俅一个人重要。
官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一个“足球运动员”扔到前线来的,真让他来参加国际比赛呀?开什么玩笑!
高俅从军,只有一个目的,让他立功!
童贯在辞行天子时,赵佶让高俅和自己走一遭的瞬间就想到了这个答案,他要连这个也不明白,童贯的胡子真是白长了。
不打交道不知道,一打交道吓一跳。高俅这个人实在是太特殊了,童贯很快就给高俅作出总结:
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狗屁不懂,稀屎两桶!
怎么回事呢?拿目空一切做个解释。高俅眼中只有徽宗天子赵佶一人,童贯在高俅眼中就是个“渣”!
高俅如果只是傲慢无礼,还不要紧,可他不该把军纪当成儿戏。
高俅从军以来,一直和那些东京官员子弟整日混在一起,不是饮酒就是踢球,要么就是睡觉、吃饭、上厕所。
你要给高俅提军纪,高俅会反问一句:“军纪!军纪是什么?”
正是:
让他站岗他睡觉,让他巡逻他溜号;
让他往东他往西,让他打狗他撵鸡。
高俅是屡犯军纪,童贯则再三维护。为什么呢?只因高俅是官家交待下来的人,动不得!
王厚等将帅颇有微辞。因为,童监军在熙州刚上任做述职发言的时候,就强调了俩点,“一是军令,凡不服军令者——斩!二是军法,有违犯军法者——斩!”
怎么军令和军法到高俅这就不好使了呢?
这天,王厚又来找童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