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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坐。”他的气息几乎拂在她耳畔。
“啊?什……什么?”她被赫兰泰充满男人味的吐息搞得神智迷离,忘了注意他在说什么。
“我叫你往前坐,别一直背靠着木桶。”
“为什么?”她乖乖地边往前移边发问。
突然响起的哗啦水声与澡桶内她身后多出的人令她呆愣了。
“赫兰泰!?你怎么……怎么可以……”璎珞的舌头严重打结,赫兰泰现在全身赤裸的和她同坐在澡桶内,把她夹在他弯曲的两条长腿间。
“我想我已经……洗好了。我先起身,你……你慢慢……”她动不了,无法起身。赫兰泰居然以大腿紧紧无效分夹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赫兰泰把璎珞的辫子甩至她胸前,霎时整片雪白无瑕的背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
好美,美得令他意乱情为迷。
“这……这澡桶坐两个人好像太小了。”她努力地想尽量往前坐些,好逃避离她背后只有一小段距离的男性胸膛。可是……“赫兰泰,你的脚……能源能别夹着我?我都不能动了。”
忽然,一只巨掌抚上她的背,吓得她赫然挺直身躯。
他的手像是要摸遍她背后的每一寸肌肤,不断地游移摩挲,她的心剧烈地跳着。
奇怪,水为何会越来越热?几乎快把她给融化了。
“我们……不应该这样。你既然不想娶我,就……就不应该对我做出这么……这么……”
“嗯?”他的鼻音都有令人心悸的魅力。
“这么亲……亲密的举动。”她两手颤抖地死抓着辫子,好像那是救命法宝。
“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收回手,两掌放在澡桶边上,更显得他魁梧身躯的张狂。
一时之间她竟然有点失落,现在她身后没有怪手继续骚扰,可是她居然有点渴望刚才背上那种酥麻感。
不过她没胆敢对赫兰泰说:请你继续摸我吧,虽然她很想。
“赫兰泰,你为什么不想娶我?”她开始玩起发辫,但低垂的脑袋有着明显的沮丧。
“我谁也不娶。”
“为什么?”她侧头看向高她一个脑袋的赫兰泰,“你都二十八岁了,还不娶妻的话,不是很奇怪?”
“我十七岁时就娶过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惊愕的璎珞。
“你……你已经娶过正室了?”那清军这方来提亲时,怎么会说是要迎娶将军夫人?她被骗了吗?“那你的夫人她……”
“死了。”他说得像是秋风落叶般无关紧要。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她赶紧转回头,愧疚之中却仍带着隐隐地落寞。“你一定很爱她吧?所以在她死后便不打算让任何人顶替她的位置。”
“我谁也不爱。”他的双手却爱怜地将她拉入他的胸怀,两具赤裸的身躯交叠在一起。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被他这样完完全全地拥在怀中,让她觉得自己娇小得不像话。尤其是环抱着她腰际的铁臂……就正好在她的胸脯下方,她和赫兰泰不是第一次有如此亲昵的接触,但这股暧昧的气流以前从曾产生过。
“赫兰泰,你的手……”可千万别移上来!“你能不能放开我?我想起身了。”
“这是什么?”他突然拉起她颈间挂的炼子,这条由珠玉宝石串成的炼子应当很精美,其间却串着两颗突兀的大熊牙。
“别扯它!它是我的护身符!”她就怕赫兰泰也把它扯下来拿去烧了。
她这一侧身,对上台了赫兰泰的视线,面对这张粗犷的英武面孔,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想到要闪躲。
赫兰泰的动作比她更快,猛地箝制住她的头,狂野的吻立刻印在她红唇上。
她的力气本来就比不过赫兰泰,加上空间狭小,让她只能完全被困在他怀中。其实她也有点喜欢被吻的感觉,可是他每次的吻都来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又太过狂烈,她以为吻应该很轻柔、很甜蜜,而不是如赫兰泰这样,像把烈火似的窜烧她每一根神经,吻的力道又急又眩状态的娇颜。
“啊……”赫兰泰好像在跟她说什么事,可是在他一波波的深吻下,她只知道自己快昏倒了。
“雪格格,请留步!赫兰泰将军他……”
“赫兰泰!”忽然被猛力掀起的帐门闯进一名女子的身影,“你真要娶那个什么蒙古来的女人?”
璎珞差点被来人吓破胆,连忙埋首躲入赫兰泰的臂膀中,她和赫兰泰一丝不挂的共浴景象被人瞧见了,她毁了!
他坐在澡桶的位子正背对帐门,完全遮住了璎珞的身子,帐门虽然摔盖回原来的位子,挡住了帐外的视线,但闯入的女子却隐约看出澡桶内的不对劲。
“你在做什么?”那女子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测。
“雪格格,请您出来吧!”帐外的士兵没有赫兰泰的允许,谁也不敢擅闯入内,只能拼命在外头向那女子哀求。
“赫兰泰,你该不会是在……”
“你有眼睛可以看,何必多问?”他转头斜睨着雪格格。
哗啦啦的一阵水声,他自澡桶中站起身,也拉起璎珞,打横抱起她便跨出桶外。
“不要!赫兰泰!”璎珞惊恐地在他怀中抽了口气,她宁可身子给他看去,也不愿任何陌生人窥见她赤裸裸的德行。
“不要乱动。”他威胁地抱着璎珞走向卧榻。
丢死人了!羞死人了!璎珞这辈子所受的羞辱都没这两天来得多,赫兰泰简直是上天派来毁了她的恶魔!
“赫兰泰,你……她是什么人?”雪格格气得半死。她知道赫兰泰抱着一个女人,可是他壮硕的背影巧妙地遮掩住所有可以看见那名蒙古女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头如丝长发与挂在他手臂之处的雪白小腿。
璎珞被湿漉漉地放坐在榻边,与半跪在她身前的赫兰泰面对着面,完全阻绝了她的视线,她始终看不见雪格格的模样。
“你可以滚了,雪格格。”他吐出来的话冷得慑人,盯着璎珞不放的双眼却幽深炽热。
他是在生气吗?璎珞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不自在,两手紧紧地环抱着胸部,躲避他的视线。
“我不走!”雪格格妒火转变成了怒火。“你为什么要那个蒙古女人却不要我?”
“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被我亲自丢到帐外丢人现眼?你自己选一样。”
“你!”为什么?为什么以她雪格格如此尊贵的身份,总是得到他这副斜睨的回应?“你为什么要她不要我,连态度都差这么多?”
赫兰泰愤而起身,赤裸而火爆的面对屡次冒犯他的雪格格。
雪格格惊愕地掩住小口,她虽未经人事,却也知道男女不同,但首次面对如此健美精壮的男性躯体,仍忍不住内心狂乱地悸动。
“滚!”他随手抓起软垫狠狠扔向雪格格。
“赫兰泰!”连璎珞都吓一跳。
“你居然……”雪格格难以置信,他竟然会这样待她。可是她连质问和掉泪的机会也没有,便被他一把推到帐外,跌坐在地。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帐外士兵连忙向帐内的怒吼回应,几个小卒赶快扶起雪格格,防止她再度触怒将军。
当他狂暴地走回榻边时,璎珞吓坏了,她该不会是他下一个发飙的对象吧?她实在怕极了怒气冲天的赫兰泰,他果然如她所料,是个脾气非常不好的人。
没想到他居然拿起一旁的大巾,半跪在她的身前为她擦干身子和发丝。
“赫……兰泰,你不用这样,我自己来就可……”
他愤然转狠的眼神教她打住了话。璎珞乖乖闭嘴,任由他主导一切。可是刚刚才看见他对雪格格粗暴的态度,现在突如其来地转变与温柔实在令她心惊胆跳。
“这是满族的衣服,记得以后自己该怎么穿!”他一边发令,一边亲手一件件替她穿上,动作温柔细腻,与方才摔枕推人的架式完全不同。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她越来越迷糊了。
“你……你待人一向都这么凶吗?”她有点怕怕的。
“我凶?”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刚才你又摔东西又推人,好可怕。”就算再可怕她也得努力找话讲,不然他赤裸裸的身子及替她着衣时不经意地碰触,快令她浑身着火了。
“在此处,违逆将军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他没处分雪格格已经是手下留情。
“为什么?”将军又不是皇帝,哪有这么大的权力?
他拉着璎珞的衣领靠近他的脸,再次享受她突然被吓到而后转为羞赧的表情。“这里是边关重镇,与敌人最近的区域,如果敌人进犯,下属却不听将军的命令回击,怎么办?”
“呃……对喔。”她思索着,没注意到他替他扣扣子的动作放得多缓慢。“可是……刚才那个雪格格又不是来和你谈军事,日常小事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小事放肆成习惯,遇到大事时,就会成为反叛。”
对喔,她都没想到这些。“可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那样将雪格格推出去。”
“软枕扔不死人的。”
“是没错,但是……”她突然停顿下来,垂下视线担忧地盯着他的胸膛。“万一我惹你生气了,你也会拿东西扔我吗?”
他停下一切动作,静静地看着低头绞扭手指的璎珞,忽然抬起她的脸,璎珞惊讶极了。
“不会。”他为什么会给她如此的待遇,他也不知道。
“真的?”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质疑我的话!”他一下子又从平稳的表情转为愠怒。“我说一就是一,没有真真假假的余地。”
“赫兰泰!”璎珞连忙叫住弃她而去的身影,但一看清他是裸身走向一叠衣服并开始穿戴,她连忙转过头去。
天啊,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实在危险,随时都有不同的骇人状况发生。她撑得下去吗?
“对不起,赫兰泰。我只是一时习惯就脱口问你真的假的,下次……”
“赫兰泰将军,费英东大人回营。”帐外嘹亮的一句禀报,打断了她改善和他之间关系的机会。
“带到大军帐,听候处理。”
“遵命。”通报的士兵立即和掀帐而去的赫兰泰离开,丢下不知如何是好的璎珞。
她要待在这儿干嘛呢?她可以到帐外去吗?一脱离赫兰泰骇人的气势笼罩,她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她想先问出妹妹玲儿被安置在哪里,也顺便把这里的状况搞清楚。
雪格格是谁?而她自己今晚又该留在何处?
在什么地方都好,只要别留在赫兰泰身边。
当璎珞东问西问,绕了半天终于在校场找到思麟贝勒时,吓了他一大跳。
“璎珞格格!”他赶紧拉着她往另一个营区走去。“你不能到校场去,这里不是每个区域都能任由女人乱闯。”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几乎是用跑的才能跟上思麟贝勒的脚步。
“赫兰泰拉你入他的营帐之后,有对你怎么样吗?”
她红着小脸追着思麟的背后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换个说法吧。”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璎珞,脸色显示出事态的严重。“你成了他的人吗?璎珞格格?”
“没有。”她拼命摇头,双颊绯红。
“谢天谢地。”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向璎珞的蒙古族人回复。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反应?“思麟贝勒,你……打算把我送回蒙古吗?”她始终放不下这层恐惧。
“可能不会。”思麟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他是很想送璎珞回去,免得赫兰泰不给她名分却坏了她的清白,但这一送回去,满蒙双方铁定翻脸。
璎珞的娘家蒙古哈喇沁部虽然并不富强,却与清廷关系良好,在大清的满蒙邦交政策下,倘若出了一个玷污蒙古格格的将军,会完蛋的人不只是赫兰泰一个。
“我不懂,你们为什么千里迢迢把我迎娶到这儿来,却要我面对一个绝不娶妻的新郎?”她觉得思麟贝勒和其他人不同,和他似乎比较能轻轻松松地坦白交谈。
“这件事……说来有点复杂。”他到底该透露多少?思麟叹口气,领着她在草原上慢慢走回营区。“赫兰泰这一年来运势不佳,虽然在战功上成绩辉煌,但危机四伏,他老是陷在险境之中。我和费英东是他的生死之交,他有危难,我们不可能袖手旁观。我询问了京城一些朋友的意见后,便决定用结婚的喜气来替他改改运。”
“有这种说法吗?”结婚的喜气可以改运?
“听说汉人就挺时兴这一套的。”思麟笑笑。也许是璎珞的家势并不庞大的关系,和她相处比面对雪格格还要自在得多。她没什么架子,显然也没啥心机,却有本事掳获赫兰泰的心。
“你和费英东为了替他改运,就擅自替他订了这门亲事?”
思麟低头浅笑,自己也觉得有点荒谬。
“这就难怪赫兰泰会生气,你们又不是他的父母,哪能任意替他决定这……”
“你不知道?”奇怪,费英东不是早该在迎娶的路上就告诉她赫兰泰详细的身家背景吗?
“知道什么?”她自从出了娘家到现在,只知道新郎不要娶她而已,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