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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打烊了,想喝酒的话天亮再来。”
适应了黑暗后,我看见了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材和我差不多高的中年胖子,伏在柜台上,左手扶着一瓶酒,脸上满是乱蓬蓬的胡子,神态倒显得很友善。
“我不是来喝酒的,只是借宿一晚上而已。这里就你们没有锁门,我不想吵醒睡着的人。”我随手用魔法点燃了壁炉,拉过两张酒桌并在一起,把贝尔和罗斯放下来,为她们盖上毛毯,赫拉迪克方块则放在桌子下面。这时候,门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上灌了下来。
“原来是外地的客人,那就在这里对付一晚上吧。下着大雨,老板娘不会赶你走。自从亚特玛的丈夫和儿子失踪后,她就没有锁过门,永远开着等他们回来,唉……”中年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却悉悉索索不知道忙些什么。
亚特玛?游戏里那位丈夫和儿子都被罗达门特杀害的酒馆老板娘?那么这个胖子,应该就是游戏里那个爱吹牛胆子又小的酒馆伙计基格列斯了?
“我叫基格列斯,曾经是个战士,现在只能在这里帮忙照看酒馆。”胖子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今天发生了日食,天忽然黑了下来,下水道和城外的怪物又进攻城堡,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前几天猛烈。皇宫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闹得一团糟。幸好,来了一整队本领高强的英雄,把坏事全平息下去了。受了神祝福的英雄真是强悍啊,把我冷下来的热血都激荡起来,晚上睡不着。这里是剩下的食物和酒,两位女客身体不舒服吗?”
“她们只是太累了,休息一晚上就好。”看到殷勤的基格列斯把烛台、酒、半块熏火腿和几张冷馅饼端上火炉旁的第三张桌子,我感到温暖。这个伙计和游戏里并不同,但我实在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明天我们老板娘会从雷山德那里要一些好药过来,什么病都能医好。雷山德那家伙脾气挺坏,却一样尊重亚特玛,因为亚特玛是鲁?高因最显赫最古老的商人家族,做生意的人谁都得给她面子。她心肠好着呢,从来不难为任何人,可是,命运竟然这样捉弄她,让她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基格列斯似乎发觉说漏了嘴,打住了。最后那句话却让我留上了心,刚才不是还说他们失踪的吗?
正要问个清楚,一股熟悉的气息迅速由远到近,然后“碰”的一声,我掩上的门被撞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闯了进来,扑到我怀里。除了疯丫头洛娜,不会有人这么冒失了。居然还穿着睡衣,光着一对脚。
“伊格尔你这个混蛋!你今天有两次差点死了是不是?罗斯和贝尔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疯丫头还想说,猛抬头看看我的身后,又一把推开了我。
我回过头,却看见基格列斯张大嘴巴发呆的模样。再扭回头去,小凤凰已经穿戴整齐,俨然正坐。
“没有事,你接着睡吧。”我帮被吵醒的罗斯重新盖好毯子,再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贝尔,对疯丫头摇了摇头,不无责备地苦笑。
“我再拿个杯子来,可是今天剩下的酒不多了,不够喝怎么办?”基格列斯看了看神情尴尬的洛娜,马上轻声打起了圆场。
“多拿一个杯子,基格列斯,你也陪我们喝一杯。我说小凤凰,你刚才睡着了吗?我没感觉到你的气息。酒不够,你说怎么办?”有洛娜在,不用担心没有好酒。
“只有红酒,烈酒不给你。今天把暗金怪物‘火之眼’杀了,我能不累吗?”洛娜拿出了三个酒瓶。刚才并不是撒泼,而是因为关心我,见我平安无事,又有外人在身边,她马上平静下来。
“这……这是皇宫里珍藏的好酒啊,这位小姐……”基格列斯看见镶嵌着宝石的银制酒瓶,眼睛瞪得溜圆。
“今天的英雄不是由一位美貌如天使的圣骑士小姐带队吗?就是这位洛娜。我说有你这么疯的吗,就这么从床上直接跑过来?”我对疯丫头也是又好笑又心疼,拿出毛巾轻轻擦拭着她湿淋淋的金发。“火之眼”是皇宫地下监狱里的暗金领主,和今天都瑞尔召唤出来的沙地骑士是同类,四只手的瘦豆芽,一对一的话,肯定不是小凤凰的对手。
“火之眼算什么?两次差点杀死你的,肯定是更强悍的怪物,快告诉我是谁?我最后悔的就是今天帮泰戈镇住那帮沙漠骑士了,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杰海因就喜欢浪费,那张床睡七个人都嫌大,你和奥德修斯都不在身边,睡着也不舒服。”从洛娜绯红的脸色看,应该在皇宫的接风洗尘庆功宴会上喝了一些酒,刚才狂奔让酒涌上来,说话也直接了好多,不大在乎外人了。
“你想来陪我可就不能好好睡觉了。今天杀了痛苦之王都瑞尔,还拿到了赫拉迪克方块,我要守着那东西,别让人碰到了,一沾上就死。”我擦干了洛娜的头发后,用手指轻轻梳理着。
“不睡就不睡,我陪你喝酒。凯恩和你说的话我听到了,那个方块真的不能碰吗?找到能解开封印的赫拉迪克卷轴没有?”洛娜推开我的手,拿出一把小梳子自己梳着头,自从突破灵魂力量以来,那头迷人的金发是一天比一天柔顺,手感好得不得了。
基格列斯在一旁发愣,他看出来,这位被来酒馆喝酒的沙漠骑士一力推崇的金发美女,似乎还没有这个神秘的男人厉害。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基格列斯,”我先不回答洛娜,向这个服务态度很好的伙计发问了:“你说亚特玛的丈夫和儿子已经死了,不是失踪了吗?”
“这个……我就告诉您了吧,千万不要让老板娘知道,她会很伤心。据说是下水道里一个叫罗达门特的怪物杀害的,已经找到了遗物。”基格列斯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种事终究会让她知道的。你们老是呵护着她,不让她受伤,结果让她更脆弱。一旦有大的伤心事发生时,老板娘非崩溃不可。罗达门特已经死了,你还是把真相告诉她吧。”我喝了一口酒,皇宫里的东西就是好,这味道真是没话说。
“不行,我做不到!”基格列斯断然拒绝,电光和火光照耀下,那张脸绷得紧紧的。
“伤心是人生的一种滋味,无可避免。风暴过后总是阳光明媚,漆黑的夜晚可以看到更多的星星,悲伤过后欢乐总会到来。你们的伪装并不高明,亚特玛其实已经猜到了。你们还不如帮她度过这个伤心的时候,让她的快乐早一步回来。”我一边不紧不慢开导着。一边把赫拉迪克卷轴拿出来,交给洛娜。
基格列斯还想说什么,一声霹雳震得整个酒馆都在摇晃,他的话也吞了下去。卷着水雾的台风把虚掩的门推开,很不礼貌地弄熄了桌上的蜡烛。
罗斯和贝尔霍然惊起,我、洛娜和基格列斯都站起身想关门,但门却被第六个人轻轻关上,并栓了起来。
“尊贵的伊格尔阁下,您的话是对的,我不应该再欺骗自己了。”关门的人声音似乎带着优雅的旋律,极为悦耳动听,虽然相貌看不清楚,我也猜到那就是老板娘亚特玛。
“您怎么起床了?天这么冷……”基格列斯语气变得急促,却比对我更加恭谨。
“雷声这么大,谁还能睡得着?况且,不亲自来招呼,是对战胜安达利尔,解救西方僧院的最伟大英雄不尊敬啊。”蜡烛被重新点起,举着烛台的,是一位端庄秀丽的中年妇人,薄施淡妆,衣着随意,却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您过奖了,亚特玛大人,您认识我?”我行了一礼。亚特玛在游戏里能控制整个鲁?高因王城的商品价格,当然不是一个酒馆老板娘那么简单,起码也是一个商会的会长。在现实里,商会会长能左右政府一些经济方面的政策,可谓举足轻重。我想,创造这个世界的神谷斌的爷爷也是类似的职位吧,亚特玛在这里的地位肯定不是一般的高。
“怎么会不认识呢?瓦瑞夫进来王城先要来找我啊,您的事迹,我都知道了。而且,作为赫拉迪克的后人,我也能感应到您与众不同的气息。基格列斯,请原谅,我的丈夫也是出色的沙漠骑士,他气息消失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了结果。我已经在床上哭了几个夜晚,不想让你们担心,却累得你们更加担心了。伊格尔阁下说得很对,风暴总会过去,如果不经受痛苦的折磨,我怎么会珍惜眼前的幸福呢?”亚特玛又点燃了几根蜡烛,把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满。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酒杯,和现在醒着的人数相等。
“罗斯不喝酒,我代替她喝了这一杯。亚特玛大人,原来您和凯恩一样,是赫拉迪克一族的后人?”我举起酒杯泯了一口,又替罗斯喝了一口。上等的红酒不能一口喝干,那是糟蹋。
“桌子下面就是赫拉迪克方块吗?就是这熟悉的感觉让我出来看看的。抱歉,祖先训示,如果没有见到赫拉迪克方块的真正主人,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伊格尔阁下一定就是它的新主人,所以我能说出这个秘密了。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您把赫拉迪克卷轴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亚特玛最后的质问,把语气尽量变得柔和。看来,疯丫头不好的名声,也从瓦瑞夫那里传给了商会会长啊。
“洛娜是我的妻子,有权分享我的一切。”这个时候我当然站在洛娜这边。开玩笑,如果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凤凰都信不过,我还能相信谁啊?
“卷轴是用古代赫拉迪克的文字写成的,我看不懂。也许,应该交给赫拉迪克的后人。”洛娜彬彬有礼地说着,把卷轴放到亚特玛的面前。刚才我的话,让疯丫头兴奋得脸色发红,也没有在意老板娘话中的刺。
“十分抱歉!”亚特玛也深觉失言,站起来向洛娜行了一个礼。“真正的英雄,不会被世俗完全了解的,我听信了不该相信的话,对洛娜阁下失礼了。”
“认识伊格尔之前,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亚特玛大人,还是看看卷轴中记载的东西吧。赫拉迪克方块不快点解开封印,放在这里是很危险的。”洛娜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当然,我除外,奥德修斯和整帮最亲密的朋友也除外。
亚特玛不再谦让,也没有坐下,就这么站着缓缓打开了卷轴。那兽皮卷轴宽约一尺,看厚度,起码有两米多长,上面的字端正清晰,却小得要命,用古代中国语言形容,叫做蝇头小楷;用现代语言形容,叫五号字体。当然,这些字经过谷斌精心地胡编乱造,确实能达到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的效果。还有,这么长的卷轴和这么小的字,估计有两三万长篇大论啊,什么解决危险封印的方法,这么复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酒馆外的风雨声渐渐变小,这次风暴似乎来得快去得快。亚特玛的呼吸却越来越粗重,神情专注,左手在卷轴上不住摩挲着,似乎心里激动非常。罗斯吃了一点食物,偎依着我又开始打盹。贝尔因为“艾尔多的成长”战场之靴提升体力和大幅度增加疲劳恢复速度的属性,加上睡眠质量高,已经精神十足,打扫干净桌上的食物后,正小口小口喝着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从她身上的气息波动,估计在总结她今天创造的超级龙卷风。我握着洛娜的手,借助我们相通的心灵,把白天经历的事互相告诉对方。这个小小的酒馆,这段时间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温馨。
“伊格尔阁下,您真的确定这就是解开方块禁咒的赫拉迪克卷轴吗?”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亚特玛才深吸一口气,合上卷轴,对着我问道。烛光下,她的眼角竟然闪着泪花。
“千真万确。怎么了,看不出什么吗?”当然是真的,这可是由塔?拉夏亲口确认的啊。
“我全看过了,确实是塔?拉夏的笔迹。但是,这并不是使用赫拉迪克方块的办法,而是塔?拉夏的自传,讲述了他和拉夏夫人的一段经历。赫拉迪克一族留下的典籍中,从没有提到拉夏夫人,我想这卷轴除了作为补充赫拉迪克历史的重要资料外,没有别的用途。”亚特玛的声音有些异样,人也有些神不守舍。
塔?拉夏搞什么鬼?用自己的爱情故事忽悠我们?等等,凯恩曾经告诉过我,这卷轴当时只有两个人看得懂,所以亚特玛应该看不到真正的内容。塔?拉夏既然决定把赫拉迪克方块交给我,怎么不告诉我怎么读懂那个卷轴?一个智者不应该有此疏忽的!我不断回忆着和巴塔的谈话内容,却找不到什么线索。
沉思半晌,忽然想起艾尼弗斯树妖给我的“城镇传送术”魔法书,那是要用灵魂力量与它感应后才能使用。这个卷轴应该也是这样,塔?拉夏不是也问过我是否掌握了灵魂力量吗?他和那位把暗黑破坏神封印到身体里的兄弟,无疑也是懂得灵魂力量的!
“我看看。”我伸出了手。
亚特玛身子颤了颤,捏着卷轴的手在微微发抖,似乎迟疑着,但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把卷轴交给了我。这些明显的动作当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她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究竟是什